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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呼吸又响起
午时的马群踩到我
一面刺青懵懂
声音和图案
又将一天埋灭
2
如果你能
在天空凿个洞口
我隐约而归的身子
将不止一次地惊扰语言
临水的几粒名词
也有难以形容的娇媚
3
星期一，你是暗红
星期二，你是粉红
星期三，我在铜镜里遇见你
只迈出两步
你和黑夜一起消逝
星期天，你坐进空格
4
我选择沉默
和语言的交易
被月光堵截
手在背阴面击鼓而立
树是臣民，拥我自私地呐喊
火红的嗓子
在树尖上开得正艳
一低头，我已枯萎
5
我的美丽，从昨天很难走进明天
我的诗行，从白天很难跨过黑夜
我的爱人，从一个名字里很难出来
6
秃笔下，你幸福地坐进素描
削指间，你却如精致的工笔
我在石头上喘出最后一丝力气
你轻轻，轻轻地说
你要把我刻进碑里
7
你的小手在我的纸上画圈
第一个是太阳
第二个是闹钟
从第三个开始
你的手就停在眼睛上
8
一只鸟，啄了我的窗户
又一只鸟，飞进我的眼睛
它们自由地进入
我最干净的地方
我就自由了
9
距离最热的土，还有一步
那是麦子的睡时的长度
我和新娘只差一身
新娘睡了的时候我却醒着
10
我试着变换行走的姿势
和微笑的模样
一份水田的收成
简单地挂在我的身上
11
对你我不说爱情
只用夜一样深的长发
将你束起
只是相同的几圈
你就熟悉了我的呼吸
12
一支香烟，一口杯子
让你辨别
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的
关系
不在燃烧中醒来
就在沉醉中沦陷
13
向左，我触到幸福
向右，我苦难的姐妹
一个感叹号正跳上鼻梁
她一呼吸
我就遇见你
14
第一位民间艺人
把手工活挑在肩上
第二位民间艺人
在巷子口树一张牌子
第三位，就在墙上挖一扇窗子
我来时
心里只记下一个符号
15
把灯开得再亮些
我就能从昨天看到今天
明天的文字
还走在夜里
星星一眨眼
我就什么也想不起了
16
你是王，是我的天空
我一个哈欠
你就被颠覆在
黎明前的黑暗
大地的钟声响了
插在我背上的旗帜
孤傲地展了一夜
17
思念和酒，我只饮一杯
月光与你，我只取一勺
我的名字象个容器
盛下自己的同时
你还捏着盖子
18
过了今天、或者一夜
我的庄稼就要熟了
窗台上稚嫩的瓷碗
就要被你戳穿
谁的面目狰狞
谁将攻陷最富饶的城池
你或者他
只有一人倒下
胜利者将化域为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