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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事追述
海军雷达六团成立于1964年,撤团建旅于1998年,前后历时34年。在34年的战斗岁月中,六团的干部战士在火热的军营生活中结下了深厚的革命情谊。随着时光的流逝,岁月的消磨,战友之情不但没有淡化,反而是日益浓烈。别时容易见时难,分别多年的战友无时不在盼团圆,梦相见,再聚首,情再牵。2004年10月,张达增处长等在南京组织了首次六团战友聚会;2008年11月,杨奇月等在海南志仲组织了第二次战友聚会。有了前两次聚会的先例和经验,无数战友更加期盼早日重聚海南。于是,我们去年在六团网络上发出了金鸡岭战友聚会的通知,可报名参加的仅寥寥7人。今年4月初,接到北京寇立言电话,说是张达增处长要组织六团修理所的战友们到海南聚会,金鸡岭聚会的召集人武军决定与达增处长的聚会合二为一。于是,我们将这一决定立即发布到网络上,再加上其他渠道的多方联系,使聚会的报名人数一日数增,由30到50再到70,最后达到100余人,也使得海口方面负责接待的战友数次调整接待方案。最后将这次战友聚会的时间定为4月15日在海口报到。
这正是:情深深,意深深,战友魂牵椰林村;团圆报佳音。水无痕,沙有痕,情到浓时自在心;英雄泪满襟!
奔向海南
随着战友聚会日期的临近,全国10多个省市凡准备参会的都在忙着联系机票,打点行装,选择出行方式和路线。有的战友团聚心切,于10日前后就早早动身,捷足先登到达海口,忙起了聚会的接待工作,为后到的战友们提供更多的方便。我们四川战友同行的4家8人,有赵明文夫妇,李绍鲜夫妇,叶家富夫妇,及我和我的老秘。我们于4月14日自巴中出发到成都,15日上午09:50从成都双流乘机飞往海口,12:10到达;武军与寇立言到机场来接我们一行,由于联络有误,我们乘民航大巴到了民航宾馆,他们热情地在后面追上我们,给我们指点报到地点。于是我们又乘车赶往海口市新港路的美京海景宾馆,住下后稍作休整,就忙着去拜访先报到的老首长和老战友们。先后拜访了黄国强、李旺、叶忠新、张来光、王志涛等,由于还有大部分参会的战友下榻于喜来宾馆,相隔一段距离,就没有前往看望。
那天下午的海口,下了一场雷阵雨,使33度的气温越发闷热,空气中散发着缕缕热气,那是20多年前我们熟悉的味道。虽然闷热,却也亲切;再加上战友重握的热烈,自然就会汗流涔涔。宣传股的老股长来光老革命,忙着向战友们推出他的军旅往事。
那天晚餐是马阳春和叶亚平请客,参加的有我们四川一行的8人,有湖南战友杨自龙,广东战友严肃、朱东伟,海口战友丁昌富陪同用餐。海口战友的热情激发了大家的酒兴,都不分红白地豪饮起来。席间,自龙还激情迸发,引吭而歌,把饮宴推向高潮。最后是“家家扶得醉人归”兴虽未尽但也不得不各回酒店歇息。
这正是:山一程,水一程,偕友携妻海南行;同袍聚椰城。梦中寻,网上寻,今日双泪满眶盈;何情胜此情?
梦圆海口
六团战友大聚会是很多战友在分别后梦寐以求的事,此次能够成行相见,可以称之为“圆梦之旅”4月16日早晨,海口下起了中雨,使昨日闷热的空气清爽了不少。按原定方案,是要前往雷达三旅拜访参观,早饭时通知只能派25名代表参加,我也有幸是代表。后来在谭旭等战友的建议和斡旋下,其余人员也可前往,但只参观不参加座谈会,于是又临时通知。因为分住在两个宾馆,有大部分没有接到通知,所以去的人不过一半。
座谈会开得很热烈。三旅的郑旅长等4位首长接见了座谈代表,介绍了三旅的组建及几年来的发展情况。与会人员很是振奋。张达增处长代表六团老战友发言,表示感谢祝贺,并提出我们此次聚会要到六团老连队参观的要求。旅首长对战友聚会非常重视,做出周密详尽的安排,老战友们不由得心生感激。
那天中午,现任海南洋浦海关关长的丁学华宴请我们四川一行的战友,在“满福隆”酒店推杯换盏,考虑到晚上的大聚会,都不敢尽量豪饮。那海南特有的紫地瓜汁倒是别具风味,实在是可以和浓烈的美酒及战友的深情相媲美。
下午的聚会和聚会的晚宴也在“满福隆”酒店举行。下午三点以后,参加聚会的老首长老战友陆续赶来。一个个笑容挂腮,眼含热泪,激动异常。在酒店大门口相拥相握,叙离别情,谈知心话。都恨不得将几十年想说没说的话浓缩成三言两语,一气吐出。那场面之热烈叫人终身难忘。摄相师不时地变换着角度,只想尽量地记录得完美一些;每个人都拿出自己准备的相机咔嚓咔嚓闪个不停。
大约在下午四点前后,参会人员齐聚“满福龙”二楼大厅,约有140余人。老首长王铁链、张青山、梁汉骚、周达汉、张达增等在首席就座;三旅郑旅长等三位首长前来祝贺;聚会由六团原宣传股长龙有钰主持。首先通报了为此次聚会提供经费赞助的人员名单,有李道贤、黄顺江、冯柏根、江绍洲、三旅郑旅长等3人及海口的六团战友,共计赞助2万余元。随后是齐唱中国人民解放军军歌和人民海军向前进;紧接着是老首长讲话,郑旅长致贺词,老战友发言唱歌吟诗等;最后又是齐唱我是一个兵。
节目结束,晚宴开杯。无非是觥筹交错,红白不拒,轮番举杯,借酒叙情,多年思念,今宵圆梦。只怪鄙人笔力不及,难以尽述。
这正是:说当年,忆当年,万丈豪情火样燃;举杯庆团圆。语滔然,泪潸然,相逢何必意缠绵;时光留住难!
东线觅踪
昨夜聚会酒,今朝东线行;欲觅雾里花,激情满人心。4月17日早饭后,寻梦的队伍在“天天游”旅行社导游的带领下,自海口走东线往前进发。一路是椰风习习,蕉林漫漫,橡胶林密,芒果缀枝。熟悉的是那些亚热带的花草树木,陌生的是路旁的高大建筑。与海南二十多年的别离,变化得教人惊诧。说话间,旅游车早过琼海,到了万宁,进了和乐雷达站。连队的战友们在营房门口列队相迎,送上解渴的椰树矿泉水。那场面再次令人心扉激荡。大家忙着走走看看,找寻当年的踪迹。一小时后,大家乘车离开,往和乐镇用午餐。午饭后继续前行,约下午两点到达陵水雷达六团的老团部。营部的领导来与大家见面。稍作寒暄之后,大家就顶着烈日在那些旧时的房舍和荒草中急步穿行,似乎是想找回几十年前的那些遗忘的记忆。团部的灯光球场还在,舞台边杂草丛生;单身干部宿舍还有当年司令部和政治处的保留着;家属房仅有北边的最后一栋存在;当年我们出早操的地方已被人高的杂草荒芜。给人的感觉是人丁不旺,寂寥荒凉,不过这也是部队现代化建设的必然选择,大可不必过分上心。大家匆匆地寻觅,急急地留影,又忙忙地离开。再见了,老团部!原本打算上大崖岭,可车行至j师门口不让进,只好转头而行。到英州上高速直奔三亚。大约下午五点许抵三亚鹿回头雷达站。又是热情的接待,又是忙忙地照相。营区变化很大,条件有很好的改善。酸豆树还是英雄般的挺拔,木棉树早挂起了长夹,泥石的道路铺上了水泥,只是当年那些苍蝇的后代还在飞舞。没办法,谁能挡住海味的诱惑呢!下鹿回头,来到大东海,让大家去领略三亚海滩的风采。海浪缓缓地激荡着沙岸,快艇在海湾里飞窜,游人或躺或走或坐尽情地享受着大自然的恩赐。停留时间虽短,但已经足够驱走旅途的疲惫,升华故有的思绪,这就是大海的魔力。离别大东海,去吃旅游的晚餐,然后住进“汇源恒河”大酒店。
这正是:思三才,盼三才,前度刘郎今又来;当年住舞台。茉莉开,牡丹开,旧日陈迹没尘埃;无须泪满腮!
天涯揽胜
天之涯,海之角,古乃蛮荒之地,多为贬谪流放之所。20多年前,当我辈戍守海防之时,自黄流到三亚常常要从其身旁经过。那时除听说有前人留下的墨宝之外,也并无特殊之处。看来还是我等有些浅薄了。4月18日,我们来到了阔别20多年的宝岛胜境天涯海角。久别后的再次相逢,天涯海角早已不是当年的荒凉景象了。宽阔的海滩,挺拔的椰树,怒放的鲜花,棱峋的怪石,平展的路面,历史的陈迹,无不给人以轻松与惬意。游人尽情地呼吸着海的气息,谈论着陈旧的往事,漫步在沙滩上,穿行于石罅中,将记忆留在心中,录入相机,让它慢慢地沉淀。
告别天涯海角,已是中午时分。我们登上南山宝寺,去瞻仰金玉观音和南海观音。南山也同样不是当年的荒凉模样,早被拜佛的香火熏染得焕然一新。人们敬香火,转经幢,吃素斋,求平安,都祈盼着“寿比南山不老松”
那天晚上,80多位战友聚餐于三亚凤凰岛对面的“海湾食府”是六团首任金鸡岭站的站长陈传成及其子陈家兴宴请大家。作为金鸡岭的后来人,我对老站长满怀敬意,衷心祝愿他健康长寿!
这正是:天涯新,海角新,海角天涯有知音;南山又一村。金观音,玉观音,南海观音为至尊;真佛乃我心!
重回金鸡岭
金鸡岭是一个英雄的连队,是我在部队时待过10年的地方,是我从新兵成长为副连长的地方,是我经常在梦中活动的地方,重回金鸡岭是我20多年来的梦想。4月19日,我们自三亚乘车向梦想之地进发。途经崖城、九所、冲坡等当年熟悉的地方,于上午10:30分抵达。金鸡岭站的干部战士早在大门口列队欢迎,我们下车走进大门与那些新战友一一握手,再举目看看连队的房屋树木,激动的心情和变化的环境交融在一起,眼中不觉有泪花在滚动。营房周围建起了围墙,当年我们种下的那些椰子树、菠萝蜜、芒果、香蕉、荔枝及吊瓜树等都长得齐天高了,果缀枝头,花开满园,营舍一新,菜地鱼塘依旧,干部战士精神饱满一行人自然又是忙着照相留影,找寻各自当年留下的踪迹。一小时后,乘车到黄流吃“黄流老鸭”午餐结束,大队伍告别金鸡岭自西线返回海口。我们17人决定在金鸡岭小住两日,继续寻梦。17人中有四川的4家8人,青岛王志涛夫妇,天津武军夫妇、纪俊平夫妇,还有天津的冯绍增、王学军,北京的寇立言。我们在莺歌海盐场的“熙芳园”宾馆下榻。因连队有战备任务,当天下午没去打扰。一行人就到盐场的工作和生活区去随便走走,不想却巧遇当年盐场汽车修理班的两个老王,他们还认识我们中的一些同志,彼此交谈,非常开心;又遇到当年金鸡岭站复员到盐场气象站工作现任站长的广西兵廖学杰,顺便到他家看了看。晚餐在“熙芳园”是aa制,还请来了盐场的书记许武天和盐务分局局长李建中(他曾是六团的通讯员后在汽车排干过)及廖学杰。大家吃着大虾,喝着米酒,叙起往事,不觉天色已晚;又到宾馆的“农家乐”去引吭高歌后方回房歇息。
20日一早,我早早地醒来,推开窗户向东望去,一弯钩月高悬在天空,远处不时传来数声鸡叫。金鸡岭还不乏当年的情趣,只是没有听到那叽嘎叽嘎的牛车声。我们与连队约好,20日下午前往参观座谈。20日上午没事,四川的8人及王学军乘车往望楼港和乐罗寻访旧友,其余的人去盐场参观。望楼港已是旧貌全非,只有满街的鱼腥味和嗡嗡乱飞的苍蝇有似旧时光景;六团卫生队的一位姓郑的战士在街上开个小诊所,条件不是很好。再到乐罗,房屋还在,已被当地百姓租住,院内的花草树木还是照旧繁茂地生长着,中国移动在那里树起了高高的信号塔,老水牛躺在树下的空地上望着来人似乎有似曾相识的感觉,村中的小路散发着牛粪的刺鼻味道。离开乐罗,留下的是无尽的感慨和无奈。
20日下午3点,我们按约定前往连队。先是在营区又细细地看了一遍,以弥补昨日的遗漏。后在一位姓郑技师的带领下去山头阵地参观,我们没有坐车,而是沿着当年走过数千次的小路向上慢行,边走边找当年的感觉。当年的泥石小路已被水泥路取代,路旁的灌木野草似乎没有长高多少,843坑道边的木棉树已经不在,几棵苦楝树大约是因为岁月的摧残已经毫无生机,当年的战斗坑道如今成了堆放杂物的仓库;阵地大为改观,装备早已更新;南望盐田,北望尖峰,东望黄流,熟悉中有变化,变化中有惊喜,惊喜中有安慰,安慰中有自豪,因为那毕竟是我们燃烧过青春的地方!
老战友与官兵的座谈会设在当年的饭堂里,大屏幕上的字幕是“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欢迎老战友回家”座席上摆满了椰子、芒果、菠萝蜜及矿泉水。座谈会由指导员潘旭主持,他在欢迎大家的同时,介绍了连队的发展及取得的成绩和荣誉。然后是老战友们轮流谈感受,寄希望,说未来,品佳果,军民一家,其乐融融。晚餐与连队官兵共进,八菜一汤,啤酒畅饮,战士们把干杯喊得震天价响亮,大有醉卧沙场的英雄豪气。我们理解连队的难处,不能白吃,每人交25元作为聚餐的费用。晚饭后,我们与连队官兵依依惜别,指导员和副连长等把大家送到大门之外,握手再别。我们深情地回望再回望金鸡岭,我们还会再回来的!
这正是:思悠悠,梦悠悠,梦到归时月如钩;金鸡鸣未休。鬓发秋,岁月秋,难忘当年护金瓯;英名满崖州。
尾声回响
俗语有云:十里搭长蓬,宴席总得散。战友的聚会是短暂的,分别是必然的。完成聚会的整个程序,大家又都各奔东西了。虽然有些伤感,虽然有些不舍,虽然有些无奈,但大家还是松开了紧握的双手。4月21日,我们一行10人(四川8人,青岛2人)于早上8:00乘黄流开往海口的大巴,走西线从尖峰岭口子上高速,途经佛罗、八所、叉河、儋州、福山等一些当年熟悉的地名,不时浏览着窗外的南国暮春景色。牛群在山坡上安闲地觅食,稻穗已显得有些沉甸,也有成片的蕉林,可椰树不如东线的多;停车休息厕所每人5毛,芭蕉比香蕉还要贵些。12:30抵达海口,打的往“喜来”宾馆。中午是郑平宴请我们一行,他带着博鳌归来的疲惫热烈地欢迎我们,举杯、吃菜、留影,席间又与远在湖北武汉的曹桂生通了电话,他也是我们当年一起参加自考的同学,想起他是很自然的事。席散,回宾馆,到黄顺江的住处小坐。晚餐是湖北战友汪秋生等宴请,老龙头、黄顺江也参加了晚宴,张光良赶来接见了大家。又是喝酒、叙旧、留影,然后散去。我们一行6人是22日晚8:20的飞机,叶家富和王志涛一早乘机离岛。上午没事,就去逛“家乐福”超市,买了3斤鲍鱼干和2斤虾皮。中午是吴乾跃请客,还是在昨天吃饭的“湖南人”酒家。饭后在宾馆休息到下午6:00点,湖北战友刘家群派车将我们6人送往“美兰”机场。
我们于22日晚上10:30分平安抵达重庆,付传志夫妇到机场来接,住重庆“金台”宾馆。23日,付团长陪大家到重庆的“朝天门”一游,午餐、晚餐都很让他破费,是贵宾级的接待,还给我们买了次日到达州的火车票,我们算是欠下了一个大大的人情。
24日上午9:10分,我们乘上重庆开往北京的10次特快前往达州,此行的目的是去看望家在达州的战友杨耀。中午1:40抵达州,杨耀之子杨锋开车来车站接。杨耀战友因病没有参加此次聚会,我们有些放心不下,于是想把聚会的喜悦带给他一起分享。到他家时,丰盛的午餐早已摆在桌上。我们也没客气,就大口的吃,大口的喝,然后照相,在表示我们看望的心意后告别。从达州回到巴中已是晚上7:30分。此行平安顺利,谢天谢地,也得感谢战友们的祝福和在南山寺请得的金玉观音护身符,阿弥陀佛!
此次战友聚会圆满结束,下次聚会又是何时?在观光游览的沿途大家有些议论,有说“甲天下”的,有说“狗不理”的,有说“人间天堂”的,有说“天府之国”的,还有“网友面对面”的。总之,只要青山常在,绿水长流,聚会的缘分总会是有的。战友们,耐心地等着吧!金鸡岭祝愿大家天天开心,事事顺心!
这正是:情茫茫,意茫茫,相聚相离总彷徨;夕阳胜朝阳。谈沧桑,论沧桑,岁月无情花自芳;滔滔似长江!
2009年4月25日—2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