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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仲谋也知情急之下失言,便叹气道:“不管怎么说,这丫头失踪了,我们都得尽一份力。我已经安排了家人去找,老三,你这里的人也莫要闲着了,赶紧都撒出去才是。”
楼叔弼忙不迭地答应:“好,好,好,我这就安排人手!”
“老三,你快些,咱们还得赶紧启程去铁佛寺呢!”
“阿兄,你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楼叔弼一走,楼仲谋便踱来踱去,他心中既内疚又焦急,就像是被一块大石压在了胸口,憋得喘不过气来。
足足过了一炷香的工夫,楼叔弼才缓缓返回。
可是,楼叔弼竟然告诉他进香一事只能是他先去了,楼叔弼中午还要设宴与焦家商议两家小儿女的亲事,气得楼仲谋直跺脚,可一边是为老父祈福,另一边则是侄子的终身大事,他跟楼叔弼争辩了一番。
无奈楼叔弼说反正老父已经苏醒过来,有楼仲谋先去祈福即可,也不差他一个人。再说了,他也不是不去,只是晚些去,楼仲谋坐车,他骑马,如此便耽误不了多少的工夫。
楼仲谋笨嘴拙舌的,自然是说不过伶牙俐齿的三弟,只得叮嘱他快一些,便气呼呼地走了。在出大门的时候,看到老三家中的下人从各房出来,到处乱哄哄的,楼仲谋胸中的怒气稍稍减少了一些,看来三弟还是顾及亲情的。
楼仲谋刚走,家中的管事便走上前来请示:“老爷,人都准备齐了,就等您吩咐呢!”
楼叔弼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等什么吩咐,去找几个可靠的人过来,其余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们楼家可不养吃闲饭的。”
“啊?”管事瞪大了眼睛。
“还不快去!”
“是!”
看着家人们散去,楼叔弼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让我府中的家人去找楼清漪那丫头,阿兄啊,你可真是妇人之仁。
哼,当初在大兄的事情上你我可都是有份的,现在却在此猫哭耗子假慈悲。
楼叔弼将管事再次唤来,一问才知道妻子、儿子一早就去了大房那边。
果然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他立即便猜到了妻子的用意。
气得他差点跳脚骂起来,没有见识的妇人,这样敏感时候竟然去向大嫂掰扯庄子的事情。老太公毕竟醒了,要是被老太公知道了,他免不了要挨顿训斥。
越想越气,阿父偏偏这个时候醒来干嘛?
他立即让管事将那不省心的妻子和儿子叫回来。
想想往事,他轻轻地叹了口气,按理说,儿子越小,父母宠得越是厉害,但是在楼家却恰恰相反,阿父对大兄和四弟最为喜爱,大兄也就不说了,四弟顽劣非常,小时候没少挨阿父的揍,可偏偏深得阿父的喜爱。
好在,这老四现在也不知道去了何处,不然还得多一个人回来分家产。
阿父啊,阿父,你终究是没有想到,你最喜欢的两个儿子,一个客死他乡,一个不知所踪。
到了晚年,还不是得靠我和老二给你养老送终,真是造化弄人。
楼叔弼很清楚,楼家四兄弟之中,他这个老三的分量在阿父心中怕是最轻的一个。
这个家里除了家产和钱财,没有多少值得他他缅怀的东西。
不过,毕竟现在这一家之主还是老太公,明面上楼叔弼还得做一个孝子贤孙。
大兄这个人什么都好,对他也着实不错,可偏偏有一副傲骨和犟脾气,认准了事情就是九头牛也拉不过来,说白了,那就叫作不识时务。
这是乱世,更加讲究的是应势而上,顺势而为,一个不识时务的人是根本无法无法立足的。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他并无心置楼清漪于死地,可如今那大侄女只能是自求多福了!
想到这里,楼叔弼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站在门口的台阶上,叉着腰越过重重屋脊眺望远方,看了许久,心中油然升起一股豪气,看着老太公所住居所的方向,喃喃地道:“总有一天,我会成为这楼家的家主!”
楼仲谋虽然是老二,但此人胸无城府,当不得大事,楼叔弼根本就没有将二哥当作竞争对手。
正想着,忽听一个家人禀报:“老爷,焦家老爷派人来说,他们已经出府了!”
楼叔弼忙道:“快,备车,备车,咱们得先到酒楼,莫要让亲家等我们,如此便是失了礼数!”
陈唱带着一干人等浩浩荡荡地从家中出来,周义海、马良、颜千石不知从从哪里得到了消息,也匆匆赶来帮他找人。
陈唱的心情本来不是很好,但一看自己这人缘,坏心情顷刻之间一扫而光。
这些人跟他都是生死之交的战友、兄弟,人们都说患难之际见真情,他们的行动着实让人感动。
在江陵,陈唱并不熟悉。找人并不是一件轻松的活儿,需要四处打听,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有些人可能明明知道楼清漪的下落,但却不愿意吐露实情。
而驸马府的这些侍卫跟着他,对他找人大有裨益。
眼前的一幕让紫菱和楼家下人们吃惊不小,谁都没有想到,这位平时十分低调的姑爷,竟然认识这么多有头有脸的人。
马良笑呵呵地跟陈唱打了招呼:“陈郎君!”
“哦,是周校尉、马校尉啊。”陈唱笑盈盈地道,“什么风把你们吹来了?周校尉,您的伤还没有好,应该在家中静养才是。”
周义海到底是个面冷心热的主儿,上前说道:“你小子走到哪里,哪里就有麻烦,我们要是不来,你能把人找到?”
“是,是,是……”陈唱忙不迭地应声,“周校尉所言极是,我就是个惹祸精!”
“罢了,不跟你废话了。说吧,让我们干什么?”
陈唱也不客气,当即将楼清漪失踪一事又说了一遍,当然地点他也说不清,但是一旁有紫菱补充呢,周义海等人对江陵周边又比较熟悉,一听便知。
“哦,既是如此,那我等便分开寻找,这样更加合适。”
周义海是个急性子,话还没有说完便已经带人走了,留下马良跟着陈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