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才刚吃完早餐,知道主人作息时间的棉花糖算准了时间,迫不及待的蹭到主人的长腿边,一直黏着他。
踢甩不开它,向朗很习惯的任由它黏在脚边。
看着他对它露出宠溺的笑容,纪黎悠突然涌现一股说不出的嫉妒。
发现自己居然嫉妒起一头羊,她觉得自己疯了。
用力甩开那奇怪的心情,她跟着向朗来到牛舍,等着他交代她第一天上工的任务。
一进入牛舍,她便发现槽中已经放满干草料,让牛只们享用。
他知道工人会先做好喂食的工作,于是带着她边看牛吃早餐,边顺便解说“喂养乳牛的草料也分主食和副食,草料大多以干草料为主食,副食则是调配师搭配其他草料,或者精制的饲料,让乳牛可以摄取均衡的营养。”
她点头,记得他昨天说过这点。
“干草料就是由昨天看到的牧草制成的?”
“对,牧草分禾本科和豆科两大类,外头你看到的牧草原有狼尾草、青割玉米、苜蓿草都属于这两大类。”
晨光映照在他专注解说的侧脸上,纪黎悠的心脏跟着怦动,态度不由得变得认真。
牧场里的乳牛在他的悉心照顾下,长得健康、壮硕,所产出的牛乳质量稳定,是国内一等一的优良乳品,难怪国内那么多家厂商想争取与阳光牧场合作的机会。
“五点到六点半是牛只的第一餐,六点半到九点是第一次挤乳时间,你先去洗水桶,六点半再到挤乳室找财叔报到,他会教你。”向朗边说边观察牛只吃食的反应,还不时抓起干草料,仔细的看着。
“洗水桶?”被分配到这个工作,她有些傻眼。
况且她以为会是他教她挤乳莫名的,心里充斥着一股说不出的落寞。
“不是一般水桶,是洗替小牛装人工乳的桶子。水桶清洗完后,得再用热水浸泡,每个星期需要再用酸、碱液清洗一次,把残留在桶子里、卡在桶壁刮痕的蛋白质和脂肪完全清洗干净。”
原来洗水桶也有这么大的学问。
“我明白了。”
“为了避免桶子遭到病菌污染,害小牛下痢,所以每一个步骤都不可以马虎。”
意思是,小牛如果下痢,他会找她算账就对了。
“你放心,我会很用心的把水桶洗得干干净净,绝不让病菌有侵袭小牛的机会。”纪黎悠语气坚定的说,模样十分认真。
向朗看着她,觉得她异常可爱,暗暗稳住啊动的心绪“离六点半还有四十分钟,那五十个水桶交给你了。”
他告诉她到哪里洗水桶后,转身走出牛舍。
“你要去哪里?”她急急的追问。
她当然不会认为他会留下来陪她洗水桶,但是感觉不到他的存在,她的心莫名的慌了。
像是没料到她会有这种反应,他挑起眉头,转身睨着她,许久才开口“我有很多工作得做,晚一点要到工厂那里看看。”
他实在没必要向她说明自己的行程,但还是说了。
“那挤完牛乳之后,我要做什么?”她有种被抛下的落寞。
不该有这种感觉,在爸妈过世后,她独自在国外那么多年,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需要谁的感觉。
仅仅一天,她便感觉到了。
“继续洗水桶。”
慌乱的避开他的目光,她点了点头,不断告诉自己不要忘记来牧场的目的。
一瞬也不瞬的看着她落寞的神情,向朗摆荡着难解的情绪。
这么做对她很残忍吗?
不!这是他给想要与他合作的厂商的考验,没有什么残不残忍,不能掺杂任何私人情感。
他一再告诫自己,别再对她心软,于是沉下脸,转身大步离开。
纪黎悠洗了半天的水桶,又跟着牛只的作息时间,重复喂食及挤乳的工作,直到晚上九点。
她知道牧场的工作很辛苦,却不知道居然会这么辛苦。
从四点起床,一直到现在,她除了早餐有吃饱外,其余两顿,累得吃不下任何东西。
在帮财叔和其他工人喂完牛只的最后一餐后,她靠在牛舍外墙,哀怨的望着天上的星星。
财叔走出牢舍,发现她还在,表情有些讶异。
“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我等一下就走。”指着天上的星星,她露出疲惫的笑容。
其实她是累得止不动,另一个原因是,远离城市的山区几乎没有光害,夜空在漫天星子的点缀下,真的好美。
“想看星星,回房也可以看,你现在住的那个房间,以前是阿朗的,他总说忙了一天,洗完澡之后,最大的享受就是打开天窗看星星。”
纪黎悠微微愣住,不知道阁楼的那个房间原本是向朗的。
“阿朗那坏小子没告诉你?”财叔笑问。
她摇了摇头,忍不住好奇的问:“财叔,你在这里工作很久了吗?”
“四十年有了,我二十几岁就来这里,在阿朗的爸爸过世后,我以为饭碗丢了,没想到那小子为了他母亲,继承了牧场,本来以为他撑不久,可是他很争气,不但成功的打响阳光牧场的名号,还吸引了年轻族群回乡打拼”他的语气既感慨又骄傲。
她看过资料,向朗的父亲在他大三那年过世,母亲因为打击过大,罹患严重的忧郁症。
他会继承牧场,是为了他母亲
“所以财叔可以说是两朝元老啰!”
“呵呵”财叔朗声大笑“我的确是两朝元老。”
“财叔,你觉得他会跟我们合作吗?”
一天下来,她累得全身骨头像是被拆了,没有一处不痛,双手有种快断掉的错觉。
“放心,只要用心做足一个月,阿朗绝对会与你们合作。”
老实说,他对她感到讶异。
在法堤提出合作案,并派出总裁的孙女接受向朗开出的打工条件时,他们以为她至多不会待超过半天。
没想到她比之前两个专员还有诚意,工作不马虎、不偷懒,让他们看到的全与她娇娇女的外表不相符的勤奋。
“希望我可以做满一个月。”纪黎悠哀叹。
“加油!一个月后,准备成为阳光牧场的合作伙伴吧!”
财叔的年纪和爷爷差不多,而且和蔼可亲,她很自然的把他当成爷爷看待,他的鼓励多少给了她一点温暖。
突然,一个念头闪过她的脑海。
若牧场的主人是财叔,她是不是不用拼死拼活,就能拿到合作契约?
与财叔道别后,纪黎悠回到主屋,发现一辆货车停在屋子前。
她正准备进门,一个身材顽长、样貌俊美的男人迎面走来,她及时顿住脚步,才没有与他撞个正着。
发现她,男人倚在门边,大方的与她打招呼“嗨!”
男人有一双桃花眼,眼波流转间像是夹带着超强电流,彷佛随时会电死人。
这样的男人太危险了!
纪黎悠下意识的退后三步,与他保持安全距离。
“嗨!请问你是”
“花蕴哲,阿朗的死党。”
没想到一来就见着好友一夜情的对象,他有些好奇,直瞅着她。
“噢,你好,再见。”
感觉到他十分不礼貌的打量眼神,她冷着脸,推开门进屋。
不知道她为什么变脸,花蕴哲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提醒道:“嘿,他醉了,你照顾一下。”
“醉了?”她停下脚步,看着趴在客厅沙发上那个喝得烂醉的狼狈男人,轻拧眉头。
他究竟喝得有多醉?
“几个月就会来一次的心伤。”花蕴哲的大手贴在心口,做出夸张的哀怨表情。
什么几个月就会来一次的心伤?
纪黎悠好累,懒得理会他说什么让人听不懂的话,更懒得理会沙发上醉死的男人,直接上楼。
操劳了一整天,她感觉身上的每一根肌肉都紧绷到了极点,需要休息,没力气再做其他的事。
看着她的背影,花蕴哲挑了挑眉头,难以置信的问:“你不帮他拧条热毛巾吗?”
她举步维艰,慢慢的爬上楼梯,愈想愈火大,口气不佳的响应“我打工的内容是服侍牛大爷,没有照顾醉汉这一条。”
心伤?他心伤,关她什么事?
她服侍他的牛宝贝们一整天,累得半死,他却不知道上哪里逍遥,喝得烂醉回来,却要她照顾?
该心伤的人是她才对吧!
她觉得自己像玛利亚,比廉价劳工还不如。
听着她呛辣的声音与满是不悦的脚步声,花蕴哲杵在门边,忍不住扬起饶富兴味的笑容。
嘿,有趣了。
他开始期待,等着看向朗和这个娇滴滴的千金小姐要如何过招!
“阿朗,我走啰!bye!”
他已经尽到告知的义务,让屋子里唯一可以替他拧条热毛巾的女人明了情况,她不理睬他,他也没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