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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灯初起,月儿才刚高挂,市区一处酒店门口,停了辆黑色保时捷跑车,年轻泊车小弟立在车边,紧张的等着客人出现。
不过几分钟,只见几位高大英挺的男子出现,那位年轻泊车小弟连忙上前,恭敬地将车钥匙交给其中一名男子。
好友白野今晚充当司机,与几位兄弟使了眼色后,才与连仁斯坐进车里,马力十足的跑车在那几秒里,呼啸而过,留下几位帮派小弟继续在酒店与美女寻欢。
离开酒店,当车子驶上马路后,驾驶座的白野吁了口气,同时转头看向一旁瞇眼闭目的连仁斯。
“为什么不跟兄弟们一起庆生?”
今晚是连仁斯的生日,兄弟们全都到齐,就是为了替老大庆生。
奈何,连仁斯才坐了不到一个钟头,送上的美女连正眼都没瞧一眼,在灌了几杯烈酒后,随即起身打算离开。
闭目的连仁斯听见好友的问话,轻地掀开眼帘,那双深邃的黑眸盯着前方,慵懒的说:“我有事。”
“是因为你父亲为你准备的结婚宴会?”
朋友十多年,白野知道家大业大的连家在社会上是有头有脸的名门,而连仁斯又是名门之后的继承人,如此显赫的身世让人不太敢跟连仁斯接近,特别是他与生俱来的一股尊贵冷然的气息,陌生一只消被他瞧一眼,即吓得赶忙逃命去。
连仁斯只是冷哼了记,不作响应地撑着下颚,脸庞朝外地盯着窗外的景色。
“你老婆在等你?”
连仁斯的风流早是恶名昭彰,与他交往过的女人,从来没有谁拥有过浪子的真心,更没谁能看透浪子的内心世界。
因为生于豪门,连仁斯自小就懂得掩藏真心,就连长大了,除非他想开口的事,否则谁都别想打听出任何他的私事。
那句有人在等他教连仁斯皱了眉头,本是无谓的脸部表情起了变化,若有所思的再次闭上眼“我走了。”简单三个字,意味着结束话题。
白野也很有自知之明,在好友冷淡的拒绝再吐露更多时,他马上转移话题“那你真打算回家?”
“没错。”
“你真的决定回家结婚?”
白野以为自己听错了,不觉转头看好友一眼:“你知道你一旦回家,就代表着际接受你父亲的安排跟一个你不爱的女人结婚?”
虽然说外界传言他的妻子是个难得一见的美女,可与一个自己不爱的女人在一起,再怎么美的女人也是个负担。
“如果他都不担心对方可能受委屈,我又何必担心。”
他十分确定,不管如何,结婚后,他绝不会是个理想丈夫人选,而风菲最好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
良久,白野才又看了好友一眼,才要开口再说什么,突见一辆不知从哪里冲出来的红色轿车,直朝他们冲来,接着他们的跑车即被其他车子包围。
见状,白野紧急剎车,神情严肃的与连仁斯对看一眼,俩人心里都明白该是仇家寻仇来了。
看来这一晚,连仁斯想赶回家参加自己的结婚宴会,似乎有点难了。
因为一场突来的打斗,连仁斯及白野以寡敌众,在兄弟们赶来之前,俩人身上都挂了彩,特别是连仁斯,他像是不要命地与对方厮杀,那狠劲教白野看傻了而现在,身受刀伤的白野伤口较严重,躺在床上由得医生为他上药,而连仁斯则是在上过药后,不顾身上的重伤,在确定好友没事后,正打算离去。
“仁斯,你真的不要紧吗?”刚才医生帮他上药时,多处的刀伤及瘀伤,教白野担心他会体力不支。
“我没事。”拿过烟,不顾医生的白眼,连仁斯狠狠地抽了一口,想要化解心里那团郁闷。
“还是要回家吗?”忍着缝伤口的痛,白野扭曲着脸问。
连仁斯点头,拿过桌上刚才上药时暍的酒,大口地灌了一口。
“要不要找兄弟送你?”
若是一个不小心,再遇上仇家,孤身的他,又有伤在身,肯定没这次的好运。
“不用了。”
谢绝好友的提议,连仁斯放下酒瓶,熄了烟后,与一旁的兄弟交代几句话后,转身就往门边走去。
“仁斯!”白野却突地大喊。
连仁斯停下脚步,转头挑眉看向好友“怎么了?”
“你真打算回家结婚吗?”
闻言,连仁斯随即扳了脸色,那严肃的刚毅脸庞看不出任何思绪,只见他嘴角扬了扬,丢下一句要白野好好休养的话后,转身离去。
其他兄弟见状,无不吓得一身冷汗,纷纷上前嚷道:“白野,你干嘛提结婚的事?你不怕被老大砍人?”
在连仁斯身上,百无禁忌,唯独前不久被公开的结婚消息,那是老大的致命伤。
白野咧着嘴,疼得刷白了脸色,向来潇洒的他此时略嫌狼狈“我只是在提醒他,如果后悔了,结婚之前都可以反悔,不要伤害人家女孩的心。”白野为自己的话做了合理解释。
站在新房门外,风菲犹豫着该不该敲门。
今晚是大哥的生日,也是她与大哥公开结婚的宴会。
几天前,当她看到她母亲给她的结婚证书时,一时错愕的她,不敢相信大哥竟然真的在证书上签字了,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教她看了好久。
在母亲的注目下,她听话的也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就这样,她成了大哥的妻子。
谁知,今晚的男主角却不见踪影,等了好半天,身为妻子的她被楼下不悦的长辈们要求来找人。
“大哥?”穿着一身新娘子的纯白,她站在新房门外轻喊着。
好半晌,没听见大哥回应,风菲又喊:“大哥,你在吗?”
还是没有回应,风菲不觉地伸手握住门把,轻地推开眼前这扇木门。
“大哥?”
新房里是一片漆黑,被打开的落地窗,冬天里的夜风徐徐吹进房里,由落地窗帘洒入的月光教她发现,大哥并不在房里。
“大哥?”
迟疑了下,她往大哥房里踏进一步,想看看大哥是不是在更衣室里。
她朝更衣室的门走去,因为房间没有灯光,视线有些吃力,风菲缓缓地走到更衣室前,才要举手敲门时,身后突地传来教她惊悸的轻唤声。
“你在等我吗?”
原来大哥不在更衣室里,而是在阳台,在她走进屋里时,那由她身上传来的淡淡香气,让他发现了她的存在。
因为背向大哥,风菲不安地轻转过身,发现大哥不但没有换衣服,衣衫不整的有些狼狈,从破裂的衬衫,更可以看到几处挂彩,虽然不清楚,但她还是看到大哥睑上那几道伤痕还渗着血丝。
他又打架了吗?
从昨晚就失踪的他又是跟人打斗了吗?
在她三岁进连家第二年开始,不同于允直哥的斯文,大哥一直都是强悍傲慢的,虽然他身上那股尊贵的气质依旧,可那文明外衣下的狠劲却是谁都无法猜测灼,而也在那时,大哥成了连家长辈眼中最头疼的问题人物。
她曾听允直哥提过,高中毕业以前的大哥一直都是师长眼中的优等生,课业一向难不倒他,连叔甚至为了让他更有国际观,自小培养他在语言及音乐艺术方面的视野,除了学校课业,还在家里安排自习的陪读老师教授他知识。
在这样多元化叉严苛的教育下,连叔造就了如才子般的大哥,知道大哥热爱运动,连家后院为此还加盖了道馆及健身房,练身时更有武术老师陪同,只是谁都没有想过,在连家长辈一步一步帮大哥安排成为连家最有才能的继承人的同时,十八岁后的大哥竟开始了一连串脱絮的行为。
他成群结党的当了飞车党老大,因为连家势力的影响,更自结帮派,人人眼中的第一太子,走出了注目焦点后,竟是个人人闻之色变的帮派老大。
接着她开始躲着大哥,一半是她怕大哥,一半是讨厌他的粗暴行为,她直觉大哥的举动是冲着她跟她母亲而来的,因为她们的出现。淡化了连家女主人的存在。
“大哥。”
“真难得,新婚之夜,你竟然会主动找我。”那语气里尽是调侃及戏谵,随着他出声,那浓郁的酒气随之扑鼻而来,风菲轻皱眉头,身子不自觉地后退一步,全身倚在墙边。
而她眼前的连仁斯则是双手抱胸,一头及肩的头发随意束起,居高临下的低睨着风菲,黑眸里露出一抹兴味的打量,升高中后,风菲从未主动与他有过交集,就算平时在家里擦身而过,她也是安静地低头走过。
旁人以为,风菲伯他,所以她总是避着他,而只有他自己才明白,那双黑白分明,带着灵气慧黠的眸光里,闪烁的是对他的排斥及不认同。
这位乖乖女,从她进连家那一天起,就扮演起听话的小鲍王,而娇嫩如洋娃娃般美丽的她,更马上掳获他父亲的心,还有连家上上下下长辈的好感。
唯有他,在第一眼即看出,他的新婚妻子并不如外人看来的那般柔顺,她像是只带刺的猫儿,只是她聪明的懂得在陌生环境收起她漂亮的利爪。
就像此时,明明她眼里写着对他的厌恶,却还是安静地垂下眼帘,不让自己内心的情绪教他看清,或许是无聊,也或许是带着捉弄。
今晚的连仁斯在一场打斗后,突然很想放松自己,想要陪这位今天才成为他妻子的风菲玩一玩她的伪装游戏。
在她还没反应过来,连仁斯故意走上前,那修长双腿不过两步即来到她面前,如钢铁般的手臂轻地一撑,即将娇小纤细的人儿给锁在自己身前。
那渗着血丝敞开的白衬衫衣领里露出他结实的胸膛,热气在他逼近时传向风菲,那属于纯男性的阳刚气息,夹着淡淡汗水味及未散去的烟酒味,随着一吐一吸间传向她。
不习惯大哥身上的气息,风菲第一个反射动作是想躲开,所以她屈了身子,向左靠去,那方向离房门最近,她想夺门而出。
奈何她的动作却不够快,在她才刚要移动脚踝时,眼前的高大身躯地再贴近,俩人几乎就要贴合的身躯教她吓得全身毛细孔全都张扬。
见状,连仁斯故意捉弄的低问,那粗哑的嗓音在她耳边响起,如此近的距离,教她带着惊慌的心,猛地抬头与他目光相迎。
“新婚之夜,你不陪老公要去哪里?”
连仁斯见着她今晚小女人样的打扮,那长发被盘在脑后,落下几撮发丝,露出她精致的五官及细长的白颈,他不得不承认,风菲的美诱着他男性贪婪的目光。
“大哥,你不要这样。”
“不要怎么样?”
事实上,他压根不在意今晚的结婚,那对他根本没有任何意义,只是他不想任何人取代了母亲在连家的地位。
而在风菲与她母亲进入连家的那一天起,他与父亲之间的父子关系早跌入谷底,俩人之间的交集几乎为零。
带着打斗过后的伤痕,他怎么都没想过,躲开外头的宾客,在他翻身进入二楼阳台时,会见到风菲,而今晚的她,白色希腊式高腰连身长裙,衬托她优美的锁骨及少女曼妙曲线,她美得像是天上的仙子诱得他只想一口将她吃下!
“你该换衣服下楼了。”风菲咬着唇,好不容易才吐出这几个字,她被大哥给困在他高大的身躯与墙壁之间,那股窒息感教她不安的闪避目光。
“为什么我该下楼?”
“大哥,今天是我们的结婚宴会,你不能不下楼。”
“若是我不呢?”故意与她唱反调,连仁斯那狂妄的语气里带着轻蔑,明显地吐出他对楼下宴会的不满。
反正他有没有参加都不重要,因为过了今晚,风菲即是他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