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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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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那晚明明笃定绝不碰鸨子一根寒毛,却还是与她们互动亲昵,让打死不肯承认自己吃醋的管蒲剑醋火熊燃,接连三天都不肯跟杜夷方讲话,与他冷战。

    县衙里气氛微妙,谁都看得出这小两口吵架了!

    而杜夷方也因为管蒲剑不理会他,执意用自己的方法教训樊之胜,也顺势不理睬她,要让她晓得到底谁才是一家之主?

    冷战的这段时间,他另外花钱请探子去查出诈骗盗匪要撤离知兴县一事是否属实,并更积极寻找集团首脑,立誓在他们易地行骗之前,绳之以法!

    而请探子的钱,自然了是自诈骗盗匪手中偷来的!

    下午,杜夷方照例在书房审公文,而管蒲剑因保镖之职,就算冷战也得待在他身边,只是她未亲昵地坐在身边陪着他,而是以护卫之姿,抬着胸、直着背,立于他身后。

    背后的压力在无形中一波波朝他而来,想到这倔强的小娘子,他不禁想摇头叹息了。

    罢了!罢了!谁教他难以忍受这冷窒的气氛,没见她对他笑脸盈盈,腻在他怀中撒娇,晚上无法抱着她入眠,就沉身不对劲呢?

    毛笔尖端蘸了蘸砚台上的墨汁,在公文的空白处做下批注。

    “还要继续冷战下去吗?”垂首的他头也不抬。

    背后的娇人儿轻哼了声,不回答。

    “古家堡的规定中,有应允保镖跟雇主冷战的吗?”

    “哼!”管蒲剑故意哼得超大声,显示她有多不满。

    “你怎么这么会记仇?”空出的一手往后,抓住她微凉的小手。

    “别碰我!”她用力甩开“我还没原谅你!”

    “那你想怎么办?跟我冷战一辈子吗?”

    “也无不可!”

    “唉!”他笑叹“娘子喝起醋来,桶子都不够装呢!”

    “什么?”管蒲剑瞠眼“谁说我吃醋来着?”

    “那不然你说说,你在生哪门子气?”

    “我当然是生你不守承诺的气!”

    “不守怎样的承诺?”

    “你说过不会碰鸨子们一根寒毛!”

    “我也说过,是身不由己,又不是我主动贴上的!”

    “那都一样!”管蒲剑冲至案桌前,与他面对面“你不想就能推开,要不你武功学假的?”

    “你不也偎上了知府大人,靠着他喝酒?”

    “我是要借机教训他!”

    “所以也是身不由己?”

    “对不对!”好险好险,差点着了道!

    “是对还是不对?”他斜眼睨视。

    “是是”可恶,他设计她!

    “哈!”杜夷方上前一把将她拥住“好,我道歉!”

    “道什么歉?”还知道要道歉啊?

    “让娘子翻了醋桶的歉!”

    “就说我没”

    “娘子吃醋,我心欢喜!”

    “啥?”她有没有听错?

    “我说,娘子吃醋,我心欢喜!”久违的小嘴亲亲“娘石爱着为夫才会吃醋,我说得对吧?”

    “你”害羞的小脸涨红“才不是!”“真不是?”

    “当然不是!”“可为夫的吃醋是因太爱娘子,难道娘子心未同此理?”

    “我”好讨厌,他一说起甜言蜜语来,她根本无法招架!

    “娘子不爱为夫?”他一脸落寞地将她推开。

    眉眼漾着轻愁的模样让她于心不忍,左胸下莫名泛着疼。

    “当当然爱!”重点的那个字,语气极轻,几乎听不清。

    “当然?”他百般委屈地回视着她。

    “爱!”管蒲剑深呼吸了口气,自暴自弃“人家很爱啦!”

    “哈哈”杜夷方开心大笑,将她搂得更紧,密密麻麻的细吻落在红通通的可爱小脸上,最后定格在粉嫩嫩的小嘴,深深地长吻。

    血气在热吻之中奔腾,他稍稍放开眼眸迷蒙妩媚的管蒲剑,低声问:“入寝室,好吗?”

    “入寝室做啥?”她迷迷糊糊地问。

    杜夷方直接将她整个人横抱起来。“自然是做想做的事!”暧昧的眼扫过娇躯。

    “光天化日耶!”他该不会大白日就想嫩颊上的红晕更深。

    “我等不到夜晚!”

    管蒲剑娇羞地将脸儿埋入宽厚的胸膛内,算是默许了。

    杜夷方得意地敞裂嘴角,正要抱着管蒲剑入寝居时,突然听闻急切的敲门声。

    “知县大人!”衙役在门外高喊:“知府大人到。”

    “什么?”杜夷方一怔,连忙放下管蒲剑。

    “知府大人来干啥?”管蒲剑心头掠过不祥预感。

    “不晓得。”杜夷方整理仪容“你回寝室待着,别让他瞧见你。”

    “为何”脑中灵光一闪,忆起百花院中那一段“好,我去躲着。”

    “请知府大人。”杜夷方吩咐衙役,同时出门迎接。

    “最近可好?”樊心胜微笑着踏入内宅院前厅。

    “托大人的福,一切平顺。”杜夷方拱手相迎。“不知大人突然亲身前来,是有何要事?”

    “还敢问我有何要事?”樊之胜重拍杜夷方的背,走来太师椅坐下“我听说你结亲了,此等大事怎没通知我?”

    一听到他问及亲事,杜夷方额际一滴冷汗滴落。

    樊之胜必定是为了管蒲剑而来!

    “秉大人,那是下官在考中进士之前就成的亲。”

    “话虽如此,也该让我见见你媳妇吧?”

    “大人,拙荆”

    “我刚进来前问过衙役了,他说你俩都在,怎不见你媳妇踪影?”他左顾右盼,急着想见花儿也汗颜的大美人。

    该死!杜夷方心中暗骂。“拙荆身体微恙,正在屋内休息。”

    “微恙?”樊之胜佯装惊讶地站起“那我得去探视她。”

    正待在门后偷听的管蒲剑闻言,连忙冲回床榻上躺好。

    色老头!他到底想干啥?

    “拙荆得了风寒,恐怕会传染给知府大人,不甚妥当。”

    “无妨!”樊之胜不耐地摆摆手,懒得再虚情假意,干脆地摆出蛮横态度“我今日就是要见她!”

    他要确定杜夷方的妻子跟那日的美丽侍从是否是同一人!

    杜夷方暗藏心中的无奈与不悦,带领樊之胜来到寝居。

    “咳咳”管蒲剑故意咳了两声“是谁啊?”

    “娘子,是知府大人来探望你了。”

    “知府大人”她压着嗓,虚弱地坐起,抓着被子掩口咳嗽,遮住半张容颜“非常抱歉,昨日染风寒,无法下床迎接。”

    “无妨无妨!”樊之胜摇首走近,一**坐上床沿,就近观察。

    虽然只看得到一双眼睛,但那美丽的双眸已经让樊之胜确定心中的答案了!

    这人还真是无礼,竟然直接坐上他们的床?

    她能不能将他一掌轰出去?

    管蒲剑全身用被子包裹得紧紧地,让樊之胜无可乘之机,虽有扼腕,更毒的诡计却已浮起。

    这名绝色美人,他要定了!

    “多休息,早日康复。”他起身“既然贤媳身子有恙,我就先回去了,明儿个再送些补品过来。”

    “谢大人!”他这么快就离开,让杜夷方有些讶异,同时大大松了口气。

    “别跟我这么客气!”精锐的眸斜瞟了他一眼,有些不怀好意的“你家媳妇也等同是我的家人,多方照顾是应该的!”

    他多想将“家人”中的“家”字给舍去啊!

    “下官送大人。”杜夷方抬手做出“请”的手势。

    “好好好”临行前,樊之胜回首再细细瞧了管蒲剑一眼后,方依依不舍地离开。

    五日后,知府送来一张帖子,以知府夫人的名义邀请管蒲剑参加私人酒宴,上头还注明是家眷的宴会,仅可管蒲剑一人前来参加。

    “我要去不去?”管浦剑握着帖子,询问杜夷方。

    杜夷方摸着下巴沉思。

    “我是非去不可的吧?”管蒲剑再仔细看着帖子上头的署名“既然是知府夫人的邀约,与知府大人无关,应该不会有问题才是。”

    杜夷方面露担忧“我认为还是别去的好!”“怎么可能不去?知府夫人的邀约耶!”不要说她不懂事,她最近也慢慢了解一个小小案母官的为难了。“你放心,我武功高强,不会有事的!想玩我,还得看看有没有那本事!”

    她豪迈地用力一拍胸脯。邀约的既然是知府夫人,她总不可能帮着丈夫,让他对她动手动脚的吧?

    那些花娘碰到杜夷方的手,她就气得火冒三丈了,料想知府夫人这一宴,应只是单纯的赏菊宴。

    “还是不妥”杜夷方摇头,不安的沉重始终压在胸口上。

    “放心啦!”小手拍上他的背“我会很小心的,我可是你的保镖耶!保护雇主是我的责任,保护你的职位也是我的责任,更何况像你这样清廉高洁,凡事为县民想的清官不多了,这种稀有动物我更要保护。”

    “稀有动物?”又帮他冠了新名号了!

    “嗯!”她用力点头。“所以要小心保护!”

    “好吧!你去吧,记得小心点!”他很无奈地答应。

    “放心,我会很小心的!上回那色老头想吃我豆腐,我不是狠狠整了他一顿?有啥有担心的!”

    若知兴县办起比武大会来,她必定独占熬头!

    杜夷方明白管蒲剑的武功不弱,自保绰绰有余,但就怕在她太有自信,反而容易着了道,他才会这么担心啊!

    希望这一去,能平安无事口来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