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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贺阳就和那个女人展开了一场亲切友好的会谈,在和睦的气氛里加深了对彼此的了解。
……这当然是不可能的,这又不是新闻联播里的世界。
事实是这样的。
在贺阳僵硬着问出“你谁啊?”这个问题后,女人歪着头想了想,回答了他。
“你可以叫我琳。”
贺阳无力的垂下了肩:“这句话我真是不知道从哪里吐槽好……”
“不知道怎么说的时候,还是不说为好。”琳微笑着说道。
贺阳只能把那句“你这名字好像安O宝贝小说里跑出来的女主角啊”咽了回去,转而问起另一个问题。
“你和南风是双胞胎姐妹吗?”他仔细打量着琳的脸,“你们两个长得实在是太像了……虽然气质完全不一样。”
“是还是不是呢……”琳的笑容显得意味深长起来,“你猜?”
“我要猜的出我就不问了。”贺阳抽抽嘴角,“不过我猜你们是双胞胎,除了孪生姐妹没人能像成这样了吧。”
听到贺阳的回答,琳望着他,抬起手轻轻拍了三下,啪、啪、啪。
“猜错了。”她说。
贺阳差点当场给她跪下:“那你鼓什么掌啊?!”
“鼓励你呀。”琳单手托腮,另一只手轻轻绕着发梢,“就算你猜错了,我也应该用掌声鼓励你,这是做人的基本礼节,不是吗?”
“那还真是谢谢你了啊。”
贺阳磨着后槽牙说道。琳回了一句“不用谢”,噎的贺阳直翻白眼,好一会儿才想起来自己原本的话题。
“所以说你到底是谁?像成这样还不是双胞胎,那还能是什么?克/隆人吗?”
“现在的年轻人,还真是缺乏想象力啊。”
琳微笑着说道。乌黑的长发在她指间绕啊绕,发梢微微的卷。她正欲说些什么,指尖的动作忽然一顿。琳垂下眼,看着自己的双手,嘴角的笑意加深。
“虽然还想和你聊一聊,但很不巧,她要醒过来了。”
“什么和什么?”贺阳彻底被她搞糊涂了,“谁要醒过来了?”
“来不及说明了。”琳很遗憾似的将身体靠在沙发上,冲贺阳挥了挥手,“总之,有机会再见吧。~”
“不是,你能不能把话说清楚?”贺阳几乎要抓狂了。
“嘘——”琳将食指竖在唇边,微笑着闭上了一只眼睛,“话说得太清楚就会失掉很多乐趣。不过,给你个忠告……别告诉她你和我说过话,不然你会死得很惨的。”
“所以她到底是谁啊?!!!”贺阳是真的抓狂了,“说话不要说一半留一半啊!说什么没时间了!你有说这一串话的时间早就把我的问题给说清楚了不是吗?!!!你怕失掉什么乐趣啊?!你的乐趣是玩我吗?!!!!!”
然而琳已经闭上了另一只眼睛。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而已。
再睁开眼的瞬间,坐在那里的已经变成了别的什么人——
贺阳几乎是在那一瞬间就理解了琳说的“她要醒过来了”那句话里的“她”是指的谁。
问:一个人和你认识的某人长得一模一样,但她不是她的双胞胎也不是她的克/隆人,那还能是什么?
答:……那TMD当然是她本人啊!!!!
南风捂着额角缓缓抬起头来,贺阳第一次在她脸上看到了近乎咬牙切齿的神色。
“她来过了?”
南风一字一顿问道。
贺阳只觉得冷汗刷拉一声就下来了。
救、救命……
看这架势就算我说我没跟你说过话她也不会信吧?!
琳!!!你坑我!!!!!!!!!!!!!!!!!!!
……
不过南风到底没对贺阳做什么。
……除了一拳打碎他面前的茶几,导致几片碎片蹦到他脸上这点意外伤害。
贺阳默默的抱着医药箱给自己找药,不想发表任何意见。好在伤口不深,也没有玻璃渣子,消毒一下就好。在他对着碘伏、酒精、双氧水左右为难的时候,一只手从他手中拿走了碘伏。南风将碘伏的瓶盖拧开放在一边,找出一包棉签撕开,拿出棉签蘸着碘伏擦在贺阳的伤口上。
贺阳僵直着任她消毒。令他意外的是,南风的动作竟然可以称得上温柔,并不会弄痛伤口。
“抱歉。”她忽然说。
贺阳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南风会道歉,不过他很快回过神来,笑着耸了耸肩。
“真觉得抱歉的话,晚上请我吃饭吧。”
“好。”南风答应的很快,却在之后显出了一丝迟疑的神色,“……去哪吃?”
“什么都可以啊,我不挑的。去你常去的馆子就好。”
贺阳的语气很轻快,南风的神情却更迟疑了,贺阳留意到她的表情不太对,好奇的问了她一句“怎么了”。
“还是你来定地点吧。”南风移开了视线,“我很少在外面吃饭,不清楚该去哪吃。”
贺阳又愣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他第一次听南风说自己的事,还是因为南风连个常去的饭店都没有。但是作为一个少女之友,他绝不会让女性感到尴尬,于是他假装认真的想了想,对南风露出一个有点坏的笑。
“那我可要想一个能狠狠宰你一顿的地方。”他摸了摸下巴,“能宰你的机会可不多,我得抓紧机会才行!”
南风没有说话,不过表情却放松了。贺阳看在眼里,起身做了个“请”的手势。
“那就跟我走吧,南风小姐?”
南风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衣服:“我先去换个衣服。”
贺阳微笑着点了点头。十分钟后,南风又穿着她平日那套衣服出现了,黑色紧身背心、工装裤、马丁靴,长发被高高束成大马尾,发尾被军绿色的夹克套在里面。
“南风小姐。”贺阳走近她,伸手指了指她的衣领,“头发被压在里面了。”
南风无意识的后退一步,而后才将长发从衣领里拽出来,发梢被她握在手里。贺阳见状,不动声色的向右移开两步,南风这才放下了发尾,捋了两下甩到身后。
贺阳将一切看在眼里,确认了之前自己的猜想,果然……
“你很讨厌和人的身体接触吧。”他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这回轮到南风愣住了。
“你怎么知道的?”
“我们第一次握手的时候我就注意到了。”贺阳比了个虚握的手势,“你戴着手套,握手的姿势也是做个样子,一接触就松开了。后来华胥拍你肩膀,我看你表情也很僵。”
“……”
“刚才我走到你身边的时候,虽然你自己没注意到,但你的身体绷得很紧,直到我退开你才松开抓着头发的手。所以我猜你很讨厌和人有直接接触。”
南风看向另一侧,没有回答。贺阳似乎觉出了她的抗拒,非常自然的换了个话题。
“华胥今天带我去了机关调查部做了个笔录,你和他……其实是同事吧?”
南风将视线转了回来:“他是我上司。”
“上司?怎么可能!”贺阳瞪大了眼睛,“你看起来比他厉害哪去了!华胥那小子绝对打不过你!”
“虽然我们没打过……”南风的声音有些冷,“可我不觉得我打得过他。”
“华胥有那么强吗?”贺阳只觉得难以置信。
“你不知道吗?”南风看了他一眼,“你们不是朋友吗?”
贺阳张了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
“我们部门和调查部不一样,是战斗部门。要担任部长必须有很强的战斗力。”南风的神色一如既往的冷淡,“华胥在24岁时上任,是历任部长里最年轻的一个。”
“突然知道我的朋友是个世外高人,我现在的感想还真是复杂啊……你说我现在该去揍他一顿还是抱个大腿?”
贺阳表情复杂的摸着下巴,非常认真的思考着这个难题。南风看了他一眼,面无表情的转开了眼。
“你打不过他。”
“就算这是实话你也不要这么直白的说出来啊!”贺阳几乎泪奔,“我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啊!”
“……那你的自尊心还真脆弱。”
“二连击啊你!”
“我只是实话实说。”
“你还补刀!我的自尊心已经千疮百孔了!!!”
南风无奈似的摇了摇头,连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的唇角泛起了一丝细微的笑意。
道路两旁的法国梧桐静谧着延向远方,傍晚的风吹动青绿的枝叶,摇下一地斑驳的光影。时节正值暮春与初夏交接,天气渐渐热了起来,然而黄昏时还是透着些凉意。贺阳始终与南风保持着一臂的距离,既不会显得太过疏远,也不会让南风觉得不适。
“说起来,你们部门到底是什么部门啊?战斗部门啥的听着怎么那么危险呢……”
听到贺阳的问题,南风打量了他片刻,慢条斯理的给出了回答。
“你不会想知道的。”
贺阳想了想,抬手拍了拍胸脯:“没事你放心的说!我挺得住!”
“……”南风回以一阵可疑的沉默。
“说吧说吧!到底是什么!”好奇宝宝贺阳睁大了眼睛。
“……还是算了。”南风双手环胸,“说起来太麻烦了。你问华胥吧。”
“好吧。”贺阳遗憾的低下头,不多时又抬起头来,“我听华胥说你们都是异能者,南风你也有异能吗?”
南风的脚步猛地停住了。
“怎么了?”
贺阳不解的看过来,却只看到她低着头,鸦翼般的睫毛扫下密密的影,他看不清她此刻露出的是怎样的眼神。
他只听到她的声音,冰冷。
“我没有那种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