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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季风尘飘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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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写给我的朋友——谭宏全。

    电脑右下角的时钟准确的告诉我现在是下午17:13分,那将意味着离下班的时间不远了。外面的天已经很暗了,我可以听到有冷风低低地吼过,在9楼形成一个漩涡,迅速的钻进耳朵里。是啊,马上就要进入冬天了,还有什么理由奢望温暖呢。

    忙了一天,脑子有点混沌,我想发个信息给我的朋友,我要告诉他,晚上等我一起去买饭。已经开始习惯有朋友的日子了,也许对我来说,早就形成了一种习惯,就像空气,怎样都离不开。

    在大学没有毕业的时候,我跟朋友说过,以后有机会,我一定要写下我们的故事,可是这么天过去了,直到今天,我才来得及动笔。记得从小到大,我只写过一个朋友,文字很少,朋友看了,开始笑,他说你写到骨子里了,而今,每每想起,就会有笑容忍不住爬上脸庞来。

    宏全是要决定要写的第二个朋友,这对我,或多或少是一个障碍,因为一起生活这么多年,我不知道从哪里说起。宏全姓谭,他向别人介绍时,经常会把谭字分开来解,他说,言、西、早,然后他笑,也就是西方人说的早上好。

    第一次见到宏全是在04年,那时候我们刚刚读大一,都是张扬的年龄。宏全明显的比我成熟,熟悉我的人都知道我是个爱玩的人,而且天生一张娃娃脸,所以看上去会显得幼小。宏全跟我相比,会形成一个明显的落差,他个子很高,人很结实,典型的蒙古大汉。

    宏全属于腼腆的人,但熟人之间会经常开起大大小小的玩笑,尤其我们在一起的时候,通常玩的天翻地覆,就像那天形容我们睡觉时候一样:天昏地暗,日月无光。我记得说这些话的时候是个周末,太阳很暖,我们安静的熟睡,睁开眼睛果然是到了晚上。现在想想,很是惬意。

    宏全跟我不是一个专业,他学广告,我学新闻,可在大一分宿舍的时候,我们却住到了一起,结果就是我们7个新闻人和一个广告人,舍友都很可爱,大家说全都是圈里人,也不用那么拘谨,倒是经常出去喝酒、唱歌、玩的不亦乐乎。时间久了,渐渐地生出了情感,就像一根刺扎进了肉里,怎样都拔不掉。现在虽然大家都分开了,但我始终相信,那就是缘分,冥冥之中注定要相互走一程。

    宏全喜欢看书,这一点我们很想像,当我们在宿舍飚歌的时候,他就在床上抱着一本书傻傻的笑,很投入,看着让人觉得很和谐,往往这时,就会有不明确的暖意笼罩过来。

    在我的电脑里一直保留这样一张照片,画面是7张干净的面孔,每个面孔上都有浅浅的笑意,我们每个人都穿着迷彩服,7张脸庞透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那是大一军训的时候拍摄的,那天是在晚上,我清晰地记得我们被评为了标兵宿舍,大家很开心,宏全在我的旁边,很安静,每每看到这张照片,心底就会响起小河淌过的声音,哗啦哗啦。

    冬天的时候,大家开始忙着恋爱,只有宏全始终保持着安静,那时宿舍经常会只剩下他一个人,他就在床上读书,他读得很投入,只是我们回去的时候,他会从书里探出头来和我们打声招呼,我记得他的脸上始终保持着微笑,直到现在。

    春天渐渐来临的时候,我感冒了,医生嘱咐我打点滴,从小到大我是害怕打点滴的,所以有种特殊的恐惧,宏全就在我身边,他说,没事,然后紧紧地握住了我的手掌,瞬间有暖流传了过来,我忽然有种亲切感,我想起了哥哥,那个一直保护我虽然只比我大一点的调皮哥哥。

    这让我想起大学毕业工作的情景,那是在7月,由于刚参加工作,所以比较拼命,结果病倒了,医生说是用脑过度导致血压低需要输液几天,那几天,宏全和军超一直陪着我,这让我无比的感动。时间虽然过去一年了,现在想起,眼里依然会涌起泪意。

    父亲说,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这句话我一直记得,我知道我会这样做的。

    有时候我在想如果我们现在还没有毕业那将会是什么样子,在大学里我是个爱玩的人,更是个害怕孤独的人,所以每次出去即使是打饭身边总会有朋友陪着,这个朋友当然就是宏全。宏全从来不挑食,而我恰恰一样,我们总是在吃饭的时候说很多很多的笑话,大家在一起,那种感觉非常好,时常让我体会到这应该就是幸福了吧。

    这么多年,宏全我们在一起吃饭不知道多少次,我想也许已经数不清了,每次吃饭我们都很放松,跟宏全在一起我根本不用在意什么形象,我们经常会说,放心吧,我又不喜欢你,你吃相再差都无所谓的。每当这时,我就会觉得感动,这也是为什么我喜欢吃饭的时候和宏全在一起的原因。

    我喜欢看美女,宏全为此经常鄙视我,被鄙视了很多年,直到现在我依然没有改过来,我美其名曰:爱美之心人皆有之,我这一点充分说明,我是一个心地美好的人。

    我喜欢文学,宏全也喜欢,我的喜欢就是经常动手去写,而宏全只是读书。我的文字不成熟经常会被杂志社退回来,没到这时,宏全总是鼓励我,他说只要坚持肯定就会出成绩。直到现在,每次拿到稿费单,我就会想起宏全,我知道这其中有他的一份功劳。

    宏全喜欢政治,而我恰恰相反,所以难免会有些争吵,但每次吵过之后,我们都会保持沉默,我知道我们彼此是不会计较的,所以后来,我跟他效仿古人约法三章:不谈政治、不谈女人、不谈文学。现在想来,就会想到当时的情景:我的严肃,宏全的嬉笑。

    在一起住的时间久了,就会产生小摩擦,尤其是在个性张扬的年代。宿舍有一段时间关系很紧张,而宏全是唯一一个和谐的因素,后来大家无数次说道,这么多年,宏全是最和谐的人,所以在毕业的时候,理所当然的,宏全被称为最好的人。

    宿舍人都爱喝酒,这一点却是宏全的弱项,我那时很少喝酒,只是在跟舍友拼酒的时候锻炼出了酒量。每次聚会,宏全都会适可而止,从来不多喝,但别人的敬酒他却不推辞,只是忍着自己,几次下来也吃了不少苦头,大家都说宏全实在,后来喝酒的时候就没有人逼迫宏全喝酒了,我喜欢有酒德的人,而这一点在宏全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正所谓酒品就是人品,而宏全恰恰证明了一切。

    喝酒多了就会难受,免不了呕吐,而宏全从来不抱怨,总是默默的处理我们弄脏的东西,这些我都会永远的记住。

    几年大学下来,张狂的个性渐渐地磨灭了,曾经的辉煌与遗憾都画上了句号,在大学里我收获很多,也失去了很多,比如学习,比如感情,比如朋友,不过我还是很满足的,最起码我有很好的朋友,我不会发出“欲将心事附瑶琴,弦断有谁听”的感叹。

    大学毕业,我和宏全留在了同一个城市,虽然见面少了,但经常会抽时间一起聚会,在觥筹交错中,我时常会产生错觉,我觉得我的大学还没有结束,还依然在继续。而这份特殊的感受就是朋友带给我的。我在想,我们穷毕生精力在追求的幸福就是这些吧,有三五好友,不错的工作,完美的家庭,这一切足以。

    毕业一段时间后,我和宏全住到了一起,虽然条件略有些简陋,但我经常会感到温暖,一起做饭,一起听歌,一起看电影,一其看书,或开心,或拌嘴,这一切一下子又把我拉到了学生时代,是的,我要感谢我的朋友,感谢宏全,他叫我在这个远离家乡陌生的城市感到了温暖。

    人生的紧要关头就那么几步,青春的岁月总会匆匆的跑过,而出现在我们生命长河里的朋友却显得无比重要,就像一只曲子的旋律,有了他们才会显得完美,才会和谐美丽。

    其实要写的东西还很多,我知道文字很难表达我真正的意图,我更难以活脱脱的刻画出宏全的个性,我只是愿意做个认真的记录者,把光阴里悄悄消失的故事还原,无论是在现在,还是在很多年的以后,我会清晰的记得,在我生命里曾经闪现过的鲜活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