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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他刚说完名字,伐木人中就有人认出了他:“猴儿谭,你是猴儿谭,我看过你演的猴戏!”
“对,我也看过!”
“我也看过,就顾着看猴了,没注意看人长啥样,哈哈!”
这话引起伐木人们一阵哄笑。
谭七先不好意思的跟着笑了笑。
身材矮壮的伐木人看着谭七先问:“你不带着你那猴儿去演猴戏,怎么来了我们这里了?想改行了吗?”
伐木人们又是一阵哄笑。
谭七先向伐木人们摇摇手:“你们这个活我这个身体可是干不来的,我来这山上是想抓只猴子!”
“抓猴子?”伐木人们顿觉奇怪,都噤声听了起来。
谭七先继续说道:“各位有所不知,猴戏好耍好猴难得啊,我带着耍猴戏那猴子当年可是好不容易才训出来的,现在年岁可是二十有余了,在猴子中已经是古稀老人了,不管是头脑还是身体都慢了,越来越耽误事了!”
“那怎么办?莫不是拉来山上放生吗?”一个伐木人问道。
“非也非也,那老猴对我谭家可是既有功劳又有苦劳,一定是要养起来的!”
“养老送终?哈哈!”一群人又哄笑了起来。
谭七先也跟着苦笑了一番,又说道:“我来这山上是想问问,各位可看到山上有猴子没?”
“猴子?猴群还差不多!”一个伐木人回道。
“对,这山上猴子可是太多了!”
“尤其是山北面,那有一个大猴群,大大小小好几十只呢。”
“对,前两年才换的猴王吧?”
“对,那新猴王长得挺精神,看着还壮实,一身腱子肉。”
“脑袋也大,估计猴脑也能盛两碗!哈哈哈......”
“真的吗?有一两岁的小猴子没?”谭七先听了众人的议论很高兴,兴奋的问。
“有,不少呢。”
“你这是想抓几只猴子回去训,好代替你那老猴子啊?”伐木人们终于懂得了谭七先的意思。
“是呢!是呢!”谭七先高兴的回答。
“猴子怎么抓?”一个伐木人问谭七先。
“不着忙,明天我带东西再来山上,各位如果愿意帮我抓猴,我就带大家看看我们的方法。”谭七先一拱手,下山而去。
......
第二天,谭七先背了一个小木笼上山来,伐木人们正在忙碌,看见谭七先上山来,纷纷过去围观。
只见这小木笼都是鼓棒粗的结实榆木拼装,摸起来硬实坚固,一侧有一小门,不似平常的门,这小门是上下开关,一根细绳绑在小门的上框,从笼上绕到小门的对面,从笼底的缝隙中又伸进了笼中。
“哦,原来这是个机关啊!”一个伐木人看着小笼子的样子感叹。
“你这笼子看起来是挺结实,机关也不错,可是太小了,这也抓不住什么大猴子啊!”
“笨蛋,你忘了,猴儿谭是要抓小猴子,笼子那么大有啥用?”
“这位大哥说得对,我们耍猴人要的只是便于训练的小猴,大猴是没有用的。”谭七先附和道,“可有谁愿意跟我一起去抓猴吗?”
“走,我去!”
“我也去!”
几个伐木人都跃跃欲试,想去看看这东西究竟有没有用。
“你们都去,活谁干啊?”身材矮壮的伐木人看起来是个小头目,他一说话其他人都不说了。
“你们干活,我跟他看看去。”身材矮壮的人也不等其他人反对,拎起了一把伐木的斧子就拉着谭七先走开了。
其他人不服气,虽然转身去干活了可还是嘴里念叨着什么不好听的。
矮壮汉子在前面带路,谭七先在后面跟着,转去山的背面并没有山路,全靠矮壮汉子在前边摸索,用手中的斧子开路。
“真是麻烦这位大哥了,不知道怎么称呼啊?”谭七先跟矮壮汉子搭话。
“不用客气,叫我老毕就行!”矮壮汉子头也不回的答道。
“你们在这山上也是够辛苦的!”谭七先不停的跟矮壮汉子套近乎。
“那可不,一干就是两个月,没啥大事根本不能回家!”矮壮汉子有感而发,“你那活计也是常年在外奔波吧?”
“是啊!总不能只在咱们本县转来转去,哈哈!”谭七先附和。
“也够辛苦的,不过你那手艺可是能挣钱,一会就能得不少铜钱!”
“毕兄弟放心,抓住了猴子肯定少不了你的帮忙费。”
“嘿嘿,这话说得,见外了不是!”矮壮汉子讪笑。
两人一前一后,聊着有的没的,约莫半个多时辰,渐渐的来到了山的北侧。
“看到没?”矮壮汉子指着远处的一片树林,“那里应该就是猴群的老家了,每次路过听见那里猴子叫声最大了。”
谭七先点了点头,没有说话,慢慢向远处树林靠近,但是并不直接靠近,而是围着树林慢慢的弧形靠近。
矮壮汉子看谭七先不说话,也在后面慢慢跟随。
谭七先不停的看着地面,用一根树枝拨来拨去,在地上的草壳间翻找。
“这是干嘛?”矮壮汉子小声问道。
“嘘!”谭七先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找屎呢!”转头过去继续寻找。
“找死?找屎?”声音太小没听太清楚,矮壮汉子心中疑问,攥紧了手中的斧头。
走了一会,矮壮汉子看了出来,谭七先是真的在找屎,他不停地拨弄着地上的猴粪,不管是硬的软的、大的小了,全都仔细翻找。
终于,谭七先在猴群树林附近停住,周围偶有猴叫,可是声音都很远,想必现在一早天气晴爽,都到远处去觅食了。
谭七先把小笼子塞进了一处小灌木丛中,笼子左右多加树枝树叶遮挡,又将笼门的机关绳子扯进笼中,绳子此端绑在一根细小的木棍上,小木棍插在几根翠绿黄瓜的一根之中。
谭七先小心的将机关布好,又将几根黄瓜掰碎,放在笼子的远处。
“放太远了,找不到门,得放门口吧?”矮壮汉子对着谭七先的耳朵小声说。
谭七先也靠近矮壮汉子的耳朵低声说“没事,找不到门的傻猴子是训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