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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做了一个简易的木门,屋内只有木板拼成简易的一床一桌,地上有个石头垒的灶,再没有什么其他的了。这里夏天守夜还可以,现在住起来夜晚肯定还是很凉的。
肖冲云坐在简易的床板上,小男孩这会已经恢复了正常,拉着肖冲云的手,哥哥哥哥的叫个不停,肖冲云也跟着他一起晃拉在一起的手,把小男孩逗得咯咯直笑。
妇人端了一碗水过来,碗沿已经磕破了好几处,肖冲云端起喝了两口。
“阿婶,你们是哪里的?怎么会来这里。”肖冲云端着水问道。
“我们是淮州人,因为老家闹饥荒和战乱,一路逃难到这里来的。刚来这里没有多久,村子里很多人都还不认识。”
肖冲云能感到妇人提起家乡时哀怨的情绪,逃离家乡一定是所有人最不愿意面对的事情。
“我的小名也叫云儿!”说着肖冲云嘿嘿一笑。
“真的吗?太巧了!”妇人的情绪果然好了很多。
“云儿父亲呢?”肖冲云问道。
“云儿父亲是一个喑人,不能听也不能说,很难找到活计,来到这里正好缺石工,他就跟着这里的人去山上了,已经好几天了。”说着抬头看了看门外。
“这样啊,阿婶,这里的瘟疫是怎么回事?”肖冲云最关心的就是这瘟疫了。
妇人皱了皱眉头:“就在前几天,村子里开始有人身上、脸上出红斑,然后发热病,上吐下泻,总是想喝水。”
“没错,这个症状,正是温热之症。”肖冲云暗想。
“村子里有人懂点医术的就给大家弄了些草药来吃,吃了之后果然好多了,就没在意,可是没过几天,陆续的有人就死了,发热病的人也越来越多,这样大家才到处去找郎中,可是县里知道了这个事就急忙过来把村子封了。”
“原来是这样!”肖冲云点头,“如果我想给大家送药,我应该怎么办呢?”肖冲云问道。
“如果是这样你应该先去找村正,只要他同意了,肯定就没有问题。”妇人认真回道。
“好!多谢阿婶,我去村正家里看看。”
肖冲云作别了妇人和小云儿,小云儿恋恋不舍,想必家中很少有客人,难得有人愿意与他玩耍,肖冲云一走他在家里又是哭嚎不止。
按照妇人指点的位置,肖冲云来到了村正的院前,同样是大门紧闭。
“嘭嘭嘭”肖冲云上前敲门,不一会,里边传出一个声音:“谁啊?”
“我是山谷谢郎中的徒弟,今天是来给村里送药的。”虽然肖冲云并不是谢伯伯的徒弟,可是为了增加可信度,还是自称徒弟吧,不然自称房客可是没有什么值得信任的说服力啊。
“谢郎中?哦,对了,谢郎中!”里边的人仿佛想起了谢郎中是谁,急忙在里边打开了门。
只见开门的是一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边开门一边向里边喊:“爹,是山谷里谢伯伯的徒弟,来送药了。”
“进......来吧......”屋里传出了一个虚弱的老人声音。
“你进来吧!”青年人对着肖冲云做了一个请进的手势。
“谢谢!”听到里边的声音估计这家中有病人,肖冲云从脖颈后转出一块厚实的麻布,挂在鼻梁之上,背着药筐就走进了院中。
走进屋里,肖冲云看到了一位躺在病床上的老人,脸色正是一种不正常的红色。
“你来送药?”老头躺在床上问肖冲云,言语间气息甚是虚弱。
“是的,谢伯伯不在,今早有两人去谷中找谢伯伯,我知道这里有瘟疫,就带了药过来。”肖冲云说道。
“是大哥。”年轻人对着老人说。
“是,老夫是本村村正赵元本,这是小儿赵川,早上你见到的是我大儿赵田,一早出去寻郎中,至今还没回来。”赵元本断断续续的说道。
“家父和嫂子都已染病,留我在家中照顾,大哥一早就去找郎中了。”赵川对肖冲云说。
“你们喝村口县府发的药汤可有作用?”肖冲云问道。
“这也才刚刚喝下,已经小解了两次,其他也还没有什么感觉。”赵元本慢声说道。
“赵村正你能否信我?”肖冲云问道,“我认为那些汤药并不能治疗瘟疫,只能稍稍减轻一点症状而已。”
“这......”赵元本无语。
“你的意思是官府的药没有用?”赵川着急的问。
“是的,我刚来进村前看了所煮的药材,对瘟疫的作用不大。”肖冲云回道。
“真的吗?这可怎么办,如果没用可怎么是好?爹费了好大的劲才安抚了乡民,如果他们知道这药没用......”赵川着急道。
“不要着急!”赵元本向赵川说道。
“小兄弟,县府的药一定没用你的药一定有效吗?”赵元本费劲的向肖冲云挤出点微笑。
“这......”肖冲云虽然很自信,可是自己也是照方抓药,缺了一些自己的经验,不敢说的太满,一时语塞。
“小兄弟,老朽愿意豁出命去,试试你的药,让我那儿媳妇继续喝县府的汤药,比较一下效果,你看可行啊?”赵元本看着肖冲云。
“爹......”赵川着急的说道。
“小兄弟封村还愿意进村来,说明是真的想救我们,我愿意相信小兄弟。”
肖冲云还真没有考虑其他,只是一门心思的进来救人,没想过自己配的药的风险:“多谢赵村正信任!”
赵川带肖冲云到厨房,给肖冲云找出煎药的物什。肖冲云取出一包配好的苍术返魂散,放入陶锅中,加入三碗冷水,水没过药材,浸泡半个时辰,大火煮开然后转小火慢熬,三碗水煎成一碗,约莫用了一个半时辰,终于第一份药煮好了。
赵元本在床上坐起,看着手中黑黝黝的药汤,看了一眼肖冲云,微微一笑,喝了下去,复又躺在床上,闭目养神。
“既然瘟疫已经发生有一阵了,怎么没有及早去找郎中,今天早晨才......”肖冲云心中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