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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暗中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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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野寻声看来,俯下身问道:“怎么了?”

    哐哐。

    巨箱底面的锁被全部打开。

    挤满的银钱找到出路宣泄而出,漫过了最后开锁的县令小姐半个身子。

    县令脸上的贪婪藏都藏不住,张开双手扑向了满地银钱。

    铜钱碎银被抛向空中,再哗啦哗啦的落向地面。

    县令从中找出了唯一那张百两银票。

    “哎呀,哈哈,今日有个蠢的。”

    县令在地面抚平那张银票,举到空中看了一眼,最后肥唇贴了上去。

    “呕!”

    司空被眼前场景恶心到,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秋野蹲在司空边上给她顺气,边拍又抚。

    “你的?”

    司空点头回答,眉头紧紧皱在了一起。

    “你得给我一张新的。”

    “好。”

    秋野嘴角宠溺地勾起,回答得爽快。

    司空指着县令府道:“能不能悄悄进去?”

    见秋野没吱声。

    司空以为他是没听懂自己的意思,解释道:“就是让他们看不见那种。”

    秋野噗嗤一声,司空脸上一下就开始升温。

    “你笑什么?”

    秋野缓缓止住笑意,拍了一下司空脑袋。

    “就算是你想的那样也没那么神的东西。”

    “话本里都是这么写的。”

    “那得用到神器。”

    司空眨了眨眼,盯着秋野不说话。

    后者自然知道自己吐露了些什么,咳了一声缓解尴尬。

    “去不去。”

    “去!”

    方才一院子的人已经跟着县令不知道去了哪里。

    秋野带着司空跃下屋檐,两人落在了庭院之中。

    “行吧。”

    捏了捏垂在两侧发凉的手。

    司空偏头示意秋野跟上,自己大摇大摆的走在前方。

    秋野也没多问,不信自家娘子信谁?

    司空闲庭信步,丝毫不怕有人发现。

    “是你!”

    县令刚从库房出来就看见了司空,他瞪大了双眼,指着司空的手开始颤抖。

    他侧头看向身后的人,只得到了对方摇头。

    余光捕捉到门中离开的衣角。

    司空收起吊儿郎当的样子,双手合放在腹前,瞬间换上了大家小姐的气场。

    “怎么,家父没写信告诉县令大人吗?”

    司空声线不似平日里的明媚,处处透露着精明高贵。

    “什么信?你家父何人?”

    县令一脸茫然,根本没听懂司空的意思。

    司空缓步向县令靠近,眼帘轻柔的抬起。

    眼底上位者的气息扑面而来,她缓缓道:“家父,当朝丞相。”

    县令脸上血色瞬间褪去。

    绞尽脑汁也没想出,自己什么时候和丞相扯上了关系。

    他沉思了会,往后退了一步。

    “不对,不对!你拿什么证明你是丞相家小姐!”

    司空在不远处停下了脚。

    脸上神情不变,瞳色瞬间深了下去。

    “我丞相府中人还需要证物?县令大人好大的胆子!”

    县令一下被镇住,没了反应。

    要真是丞相家小姐,可千万不能怠慢,要不是,他那些暗中之事......

    县令心虚的朝库房方向看了一眼,最终决定,先稳住司空。

    他恍然大悟般一拍手。

    “原来是丞相小姐,下官有失远迎,实在是失敬失敬。”

    司空没有回话,眼中余留微怒,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县令将两人请到前厅,坐在主位上没了动作。

    现在时间也不早了,他又不敢将两人赶走,也找不到话说。

    司空抿了一口热茶,声音中的冷意缓和一丝。

    “家父听闻县令大人私下做了点小生意,这才派遣我来。”

    县令僵在了座上,举起的茶盏抖得撒下些水来。

    司空似没看见般继续道:“家父说要是县令大人诚恳,他当朝丞相也能帮衬些。”

    “毕竟是为民造福嘛。”

    县令心都凉了半截,他深吸着气,眼珠转溜溜的开始盘算。

    每年拿到手的钱财也不少,可毕竟是见不得光的事。

    要是有朝一日被置于日下,那他可就完了。

    但要是和丞相合作......

    县令想通了弯弯绕绕,心中终于轻松下来。

    见他面色渐渐红润起来。

    司空起身向外走。

    在离房门半臂远时,转头道:“既然大人有了考量,那不如带我们去山中瞧瞧?”

    这一夜可谓是起伏不定,县令的脸红了又白,白了更白。

    丞相就连他根据地也查了出来?!

    县令两眼一黑,站起的身子歪歪扭扭倒在了主座上。

    他撑着头嘴中哎呀连天,司空不急,可秋野等不了了。

    他沉声怒吼:“滚起来,走!”

    这一声把司空都吓了一跳,她没错过话语间浓烈的恐惧。

    心底正琢磨着是什么事情才能让秋野暴怒,脑中蓝光猛的一闪。

    再回神司空已经不知道自己刚才在想些什么了。

    在暗处的裴霜哼了一声,面上满满的嘲讽。

    他将额前碎发甩到脑后,不屑道:“被执念困住的你,和凡人也无甚区别。”

    司空挠了挠头,思索着到底忘记了些什么。

    她记得自己听书的茶馆起了火,醒来后就躺在了秋野府中。

    之后再是她离开京城秋野在半途追了上来。

    两人一路来到了四河,察觉了县令所做的腌臜事,谎称丞相小姐进了这府邸。

    回过神来时,一行人已经走到藏身的山脚下。

    司空扯了扯秋野袖口,靠近低声道:“你在此等着,恐怕有诈。”

    秋野警惕的望着在前面带路的县令,凑到司空耳边,摊开手掌示意了一下。

    “你忘了,我有这个。”

    “哪个?”

    司空一脸茫然,像看傻子一样盯着秋野。

    秋野心被揪了一下,渐渐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

    他慢慢停下步伐,眼神一直没离开司空。

    是裴霜,是裴霜!

    命轨不是断了吗?为什么司空的记忆又被封印了!

    秋野背脊发凉,身后仿佛有一双无形的眼睛一直看着他们。

    在这一刻,或在下一刻,属于那双眼睛的手就会缓缓收缩,直到捏死他。

    让司空永远困在执念里!

    让他失去司空。

    “我们走了多久才到的县令府?”

    秋野喉头都在发抖,抖到司空以为是地震,还特意停下来感受了一下。

    “走了一个时辰啊。”

    司空撞了一下秋野,眉间尽是疑惑道:“你怎么了?”

    秋野摇了摇头,咽了口口水压下心中的惧意

    “你还记得兔子糖画吗?你买了几个给我?”

    司空想了一下,伸出一指道:“一个啊?怎么了?”

    秋野瞳孔骤然一缩,心脏慢慢沉了下去。

    让人窒息的恐惧再次袭来。

    那层无形的屏障将秋野紧紧包裹住,只有用力伸直身子才得以喘息。

    待体力渐渐耗尽,待自己觉得自己死去。

    司空眉头一皱,扫视了一眼陷入恐慌状态的秋野,他垂在两侧的手都在发抖。

    司空心中狠狠一痛,朝前面大喊了一声慢着,转头将秋野的手捧起。

    “别怕。”

    司空搓了搓秋野凉如初雪的手,见没有效果又凑近头哈了一口气。

    她脱下秋野披给自己的外袍,重新搭在对方身上。

    上面的枇杷香还未散去,在体温热过后淡淡的树枝气也飘出。

    她牵起秋野抬头示意了县令继续,一行人继续往山里走去。

    秋野嘟囔了一声,小到以为是猫叫。

    “什么?”司空侧过头问他。

    “别忘了我。”

    秋野依旧小声,如果不是司空收回全部注意力放在他身上,都要听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