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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展说完，颜景然和他都齐齐瞧向沈雁杳。
沈雁杳道，“看我干嘛？”
颜景然点了点头，自顾自的道，“嗯，有点意思。”
沈雁杳在桌子下给他一脚，“少装模作样，有话直说。”
颜景然一敲筷子道，“你看啊，这一年前你就跟这君钰公主认识了，现在她又主动寻到了大宁，偏偏还在这联姻的节骨眼上，像不像说书人唱的，孟姜女千里寻夫……”
沈雁杳一个巴掌拍下来，“滚。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颜景然哟一声道，“怎么，这么好个姑娘送上门来你还不要了？”
沈雁杳抬手抿了口酒，没有说话。
“哎，”颜景然碰他一下道，“我说，你这怎么还皱起眉了，这是好事啊！”
沈雁杳抬眼，“好事，水烟不是说除了皇子，还有世家公子吗。”
颜景然摸摸鼻子，“这事我就不参加了，我有薛姑娘了，这么好的机会做兄弟地当然要让给你们。”
沈雁杳一挑眉，“薛姑娘什么时候是你的了？你有了薛姑娘这件事，薛姑娘她本人同意了吗？”
颜景然耸耸肩，不置可否道，“总有一天是我的，不过是时间早晚的事。”
沈雁杳冷笑着瞧他一眼，握着杯子问卫展，“你呢？”
卫展不咸不淡道，“我怎么了？”
“对啊，他怎么了？”颜景然拍拍沈雁杳肩膀，“我说老五，你不会是在害怕吧？”
沈雁杳冷笑一声，“笑话，我有什么好怕的。”
颜景然叹一口气，“人长公主摆明了就是冲你五殿下来的，你就死心吧。今天晔旻郡主有事没事就挑话，你敢说你看不出来？”
卫展道，“嗯，公主也是因为这个才生气的。”
沈雁杳垂了垂眼睑。
颜景然忽然道，“我说，你不会是有喜欢的人了吧？”
他抬头，“谁有喜欢的人了？”
“那你一副心不甘情不愿的样子！人君钰公主明眸皓齿，灿若繁星，哪一点配不上你五殿下了？”
“有那么好？”
“有啊！肤白貌美大长腿！”颜景然做一个垂涎的样子。
“那么好嫁你啊。”他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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卢小火正睡得酣畅。
梦中青青正同她一起荡秋千。她坐在秋千上抓着绳子，青青站在她后面一下接一下地往高处推她。
她玩的痛快，迷迷糊糊中喊着，“再高一点，再高一点。”
她嘴上挂着笑，一个翻身，从床榻上滚落下来。
“诶哟！”
她揉揉屁股从地上爬起来，重新翻到床上，呈大字状趴着准备再次入睡。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屋子里好像有点异样……
刚刚……她摔下去的时候……好像有什么声音从角落里传来……
可是还是觉得好瞌睡……她尝试着偏了偏石头一样重的头……这大半夜的……能有什么鬼……
她扭了一下又扭回来，过了两秒，又猛地一下重新扭回去。
屋子里坐在椅子上的那人举着茶盏对她遥遥道，“醒了？要不要喝杯茶去去火。”
卢小火一个激灵从床上爬起来，拉了手边的锦被裹在自己身上，惊恐道，“你要做什么？劫财还是劫色？”
对面那人嗤的一笑，上下打量了她一眼，“这两样，你有吗？”
卢小火低头瞧了瞧自己胸部的位置，愤愤然的看他一眼，咬着牙一字一句道，“你怎么进来的？”
沈雁杳道，“三更半夜，自然是翻墙进来的。”
她张口就道，“啊！！！！”
“喂！”沈雁杳道，“你嚎什么嚎！”
“你家进飞贼了你不嚎啊！”
“谁跟你说我是来偷东西了！”
“你见过哪个正常人半夜三更翻墙进别人家的啊！啊——”
“……你再嚎，你再嚎信不信我敲晕你？”
“……啊！！”
“……”
“三更半夜的你不睡觉，翻了墙跑我屋子里做什么！”
“有事拜托你。”
“……”
“正经事。”
“……”
卢小火醒了。一秒，两秒，三秒。她拎着手边的枕头被褥朝他砸过去。
“你有病吧！你以为你王爷了不起啊，二半夜的跑我屋子里跟我说什么有正经事，你能有什么事？有事不能明天再说吗！你事情多重要啊非要跟我这个八竿子都打不着的人商量！上次不是你撵了我出去说永远不想再见到我的吗啊喂！”
沈雁杳递一杯茶过来，“……所以我说先喝杯茶降降火啊。”
“……”
“我不想再见到你啊你个变态！！”
有晨光窸窸窣窣的透进来。半昏半暗的天边像笼了朦胧的雾色，欲透还休，空气里有种凉凉的气息。
卢小火抬手打个哈欠，披了薄薄的锦被坐到他对面道，“有话快说，我等着睡觉。”
沈雁杳抿口茶道，“摔那么一下，还能若无其事的继续睡觉，柳姑娘委实风雅。”
她呵呵一声，“半夜不睡觉摸人姑娘屋子里，逸王爷才是难得风雅之人。”
他道，“我特地给姑娘送礼物，柳姑娘不但不心存感激，反而出言嘲讽，实在是让人心寒。”
卢小火从牙缝里挤出来道，“改天我也翻墙摸进你屋子里，送一份大礼给你。”
沈雁杳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静候光临。”
卢小火一个哈欠卡在喉咙里。
“柳姑娘前几日，不是向我讨一件物什吗？”
“什么东西？”她没好气道。
“玉坠。”
她觉醒了大半，“呵呵，你宝贝一样的守着，看都不让我看一眼，这时候又同我讲做什么？”
他从怀里摸出一个锦盒来，“柳姑娘帮我一个忙，我把这东西放姑娘这里几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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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郊外的西柳河边，卢小火站在柳树下，第十八次望了望东南方向。
两天前沈雁杳约她这里见，他该不会忘记了吧？
他要是忘记了，哼哼，卢小火心想，她一定带着他的宝贝一起消失，保管他再找不到。
她又踱了几步。傍晚的郊外平静安详，一些小贩模样的人赶着驴车来来往往，偶尔几个路过的马车行人从她面前渐行渐远。
她蹲下来拣了根树枝，提笔在地上写了几个大字。
刚转身走出去没几步，身后就有人道，“玉关——”
卢小火一口老血吐出来。
乖乖……那家伙唤她玉关……
她猛地一回头，还未开口，先怔住了。
一个，两个，三个……他约她相见，可没告诉她要见这么多人啊！
还有，除了她见过的，这另外三个姑娘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