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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不知道!”
仇冠宇扯着脖子,青筋暴起:“我、我只是睡了一觉!我不知道!”
会议室中,一众董事皱着眉头,用审视的目光打量着他。
这一次,这些董事不再是投影,而是真人。
仇冠宇脸色苍白,削瘦了不少,他不再穿那套名贵西装,而是换了一身宽松的休闲衣,双手搭在桌上,整个人松松垮垮,仿佛一个病人。
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猛地朝身旁瞪去:“你一定知道什么!对不对!”
他身边,黛娜姿势悠闲地坐着,跷着她雪白修长的大腿,表情无辜:“我一个人事部门的,哪里会知道?”
“好了,黛娜,不要打哑谜了。”
桌边的仇海川皱眉道:“冠宇他毕竟是你带回来的,你总该说些什么。”
“碰巧罢了。”
黛娜低头玩着自己新做的指甲,轻声道:“他被关在之前我给千面安排的安全屋别墅里,我只是恰好想起那里还有幢属于公司的别墅,派人去打扫而已。”
“至于他是怎么去的?我听说上次这个废物还试图和千面做朋友?被人算计了吧。”
“你!”仇冠宇重重捶了一拳桌子。
其他董事也露出了置疑的神情,他们面面相觑,都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了同样的想法。
但是,没有证据,就不能随意指正一位仍然掌握着公司大量资源的人,哪怕她只是个助理。
“好啦,你们也别一脸苦大仇深。”黛娜笑了笑:“有你们在,公司就倒不了——所以还有事吗?没事我走了?”
说罢,她直接站起身,准备离开会议室。
“等等!”有一名董事下意识喊道。
黛娜娇媚地回过头:“怎么啦?”
“你有什么看法,就直说吧。”那名董事沉声说道:“大家都一个公司的,荣辱一体,我们会听取的。”
“这样啊?”
黛娜想了想,笑道:“现在公司的情况不容乐观,还是多招些人吧,这是我的职权范围,我一定会好好努力。”
说罢,她便不再回头,踩着高跟鞋,大步离开了会议室。
她离开时踩在地上的哒哒声,仿佛踩在了每个人心头。
“她,有问题?”有人问道。
仇海川却摇了摇头:“她如果有问题,这时候更应该留下来,给予我们误导。”
“不要再想黛娜的事了,我们眼下要处理的情况,复杂得多。”
他冷冷道:“在望海塔上出现的那个胖子是谁?千面为什么能够指挥修罗机甲?这一切和衡景山有没有关系?这些问题,我们必须尽快找到答案!”
这是一句正确的废话,会议室再次陷入尴尬的沉默。
“必须用最快速度推动生态圈项目!”
这时,有人说道:“哪怕没有千面作为实验样本,也必须让这个项目有个句号!”
这句话让在场的几人都纷纷默默点头。
仇海川沉吟片刻,将目光投向了自己的侄子:“冠宇,你的身体怎么样?”
“我没事。”
仇冠宇一脸愤恨,但语气还是努力保持着平静:“大伯,有什么事,就交给我!”
“我们会给你钱、给你资源。”
仇海川沉声道:“你不用再管其他事了,其他事,我们会负责起来——你只要做一件事,保证生态圈项目,在一个月内出结果!”
仇冠宇眼中闪过一抹异色,重重点头。
……
海云市机场。
暗红蜘蛛女士站在一辆悬浮车的车门前,对着来人恭敬地低下了头颅。
“师兄。”
她轻声唤道。
站在她面前的,是一个中年男人,面色冷峻,脸上布满各种各样可怕的伤痕,这让他看上去极为狰狞。
所以,尽管他把自己弄得很清洁、一身商务装,拖着一个行李箱,看着像是个商界精英,但周围依然没有人敢靠近他。
中年男人点点头,说道:“老师说,她去找老朋友喝茶,喝完再来。”
“是。”
暗红蜘蛛女士不废话,替她的师兄拉开了车门。
坐到车上后,这中年男人皱了皱眉头:“组织什么时候这么有钱了,都能坐得起悬浮车了?”
暗红蜘蛛女士连忙轻声解释道:“我以为今天老师会来,才特地租了一辆。”
“下次不要搞这种花活了。”
中年男人冷冷地说道:“老师不喜欢。”
“是。”
暗红蜘蛛女士不敢有一点意见。
车辆从机场起飞,向着他们的目的地飞去。
中年男人透过窗户,望着下方繁华的海云市,语调平缓地说道:“如果那人真的是贤者,那他一定会后悔没有继续隐藏身份。”
“阎罗以下,没有人是无敌的。”
“放心,老师和我会解决这件事。”
……
晨钟暮鼓,令人心静。
在某个远离城市喧嚣的地方,响起了清晨的第一声钟。
钟声清悠,穿越了风与云,落在四周皑皑白雪上,震落了些许雪花。
在重峦叠嶂的雪山中,隐藏了一片建筑群,它们座落在险峻的雪山崖上,风格古旧,飞檐翘角,上面落满白雪,在一处高突的钟楼上,有一个人影在撞着钟。
半晌后,钟声渐息,那撞钟的人拾起摆放在一边的拐杖,缓缓走下了钟楼。
这是个很老很老的人,他脸上的皱纹挤成了一团,甚至看不清眼睛,白胡子拖到了胸口,稍驼着背,手中拄拐。
但这位老人在如此冰天雪地的环境中,却只穿着一件单薄的衣衫。
老人从钟楼走入院子,经过一个走廊,来到一处小亭中。
亭子里,有一个看上去很年轻、打扮时尚的女人,她长发及腰、一身鲜红风衣,大大的墨镜与比衣服还要鲜艳的红唇在雪山群中格外显眼。
她面前的茶盘上已经摆好了两杯茶,热烟轻荡。
“前辈。”
见老人到来,她站起身,矜持地鞠了个深躬。
老人摆摆手,来到茶盘边坐下,拾起了茶杯。
女人也不再说话,跟着一起坐下,共同饮茶。
过了许久,天空上飘起了雪花,却落不进亭子,只有些许冰晶被风送进亭内,轻轻落在茶盘上。
这时,老人终于悠然开口。
“贤者,必须死。”
他的声音很苍老,仿佛是从千百年前的深渊中传来,带着一股令人恐惧的空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