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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仰之发现问祝卿安不靠谱,找了其他有孩子的朋友问。
满心忐忑和慌乱地准备着。
云欲晚发消息提醒他,下午一点,到这个地址找她。
随后是一串地址。
等到下午一点,云欲晚的门铃准时响起,发现门口堆着一堆东西,温仰之手里还提了两大袋。
看他大包小包提过来,云欲晚也没说什么:“进来吧,换一次性拖鞋。”
他弯身从鞋柜里拿出一次性拖鞋,换好后踏入她的私人空间,这里明显不是才住了一两天的样子,他其实知道她回国过,她给赵琴送了手镯,给祝老太太庆了生,来给祝卿安的宝宝送过长命锁。
但他不知道,她在上海还有他不知道的房产。
也许她回国的次数,比他想象的要多,只是她都不来见他。
他轻轻把东西放下,云欲晚草草看了一眼,很多都是玩具。
他显然有些凝重,自己又错过了她和孩子最需要保护的时期,此刻只能讪讪搭话:“孩子闹吗?”
她在沙发上坐下,慢悠悠剥开心果:“挺乖的,不怎么闹人,不过有时候会吵。”
他没有坐,高大的身影站在茶几前看着她,因为全屋都是按照云欲晚的身高定制的,所有东西对他来说都有些局促:
“之前怎么一直没有提孩子的事?”
她剥开一颗,没有放进嘴里,而是放在了碟子里,里面已经盛满半盘子开心果:“没必要,而且你未必想听。”
温仰之看着周围,地上和桌上的确散落着一些玩具,沙发上也有小衣服,只有女性用品和小孩子的东西。
明显是一个单亲妈妈独自带孩子的居所,他触目便觉得亏欠痛心,不敢想这两年她是怎么过来的。
他最爱的人,带着他们的孩子。
“你一个人带着孩子在国外不方便,不如在国内定居,我照顾你和孩子。”
她双腿交叠起来,长裙裙摆顺着她的腿垂坠落下:
“你照顾我和孩子,你以什么身份?”
他被问住了,因为今天早上她才明确告诉他,她不会和他结婚。
“如果你愿意,我们马上去领证结婚,马上办婚礼,我会对你和孩子负责。”
他已经错过了她最需要照顾的孕期和哺乳期,不能再让她一个人带着孩子,又要忙工作又要照顾孩子。
她右手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指背抵着耳下:“不用你负责,孩子和你没什么关系。”
他半跪在她面前,握着她放在膝盖上的手:“给我机会补偿你们,我不想让你再独自承受,也不想孩子没有父亲。”
她姿态悠懒:“孩子其实不是很需要父亲,你把父亲想得太重要了。”
他心急但不敢语急,怕让她不悦:“孩子当然不能没有父亲。”
云欲晚轻慢闲淡地问他:“我要怎样确保一个曾经连婚都不能结的人,现在就突然能结了呢?”
他握着她的手不舍得松:“这两年我一直在积极接受治疗,我的障碍已经好了很多,不会再不信任别人。”
她莫名其妙地揶揄淡笑:“要不你先见见孩子,再和我说这些?”
“好。”他心情略微紧张。
要见到自己的孩子,他心情似在打一面大鼓,有力又均匀地敲响,受力点却只有急促的一点。
从未想过的一个新生命,如此有力牵制住他的脚步。
她起身,去打开了房间门。
温仰之要进去,她随手挡了挡他:“等等,让牠自己出来。”
自己出来。
孩子已经会走路了?
但开门好一会儿都没有动静,只有玩具小鸭子被摁得叽咕作响。
温仰之的脚步已经跃跃欲试,心情如冲出的火箭,手在门框上轻轻下滑,拢住她也搭在门框上的手:“要不我进去看…”
他身边站着的女人却淡定:
“不用,孩子走得慢,快出来了。”
玩具小鸭子的声音越来越近,温仰之被声音吸引低头看,发现一只穿着小衣服的水獭在地上爬过来。玩具小鸭子一样的声音就是它发出来的。
扭扭大尾巴,黑豆豆一样的眼睛懵懵的,“w”形状的嘴张着,露出一点草莓红的小舌头,圆圆的小耳朵,毛发打理得干净漂亮。
温仰之还扶着门框往屋里看,想看见孩子,但没想到云欲晚蹲了下来,抱起小水獭悠了悠:“宝宝真棒。”
他有些不确定地问云欲晚:“……孩子走得慢,要不我进去看吧。”
她穿着居家棉布长裙,抱着小水獭,眉目如含烟一般笑着,眼尾不画而长:
“孩子已经出来了,你进哪看?”
温仰之不确定地再左顾右盼,哪有看见孩子,唯一看见的就是这只先一步出来的水獭———
他有些不敢置信:“你说的孩子…是水獭?”
她逗弄着小水獭:“是啊,不然你以为是什么?”
温仰之感觉自己的声音似乎都有些颤抖,如果这一刻是拎着那些大包小包的话,那些东西全都要从他手里滑落到地上:“一岁零两个月?”
她不以为意,她食指弯曲,挠挠小水獭的脑袋:“是哦。”
温仰之如遭雷劈,站在原地久久不得动弹。
云欲晚看着小水獭,终于还是把视线上抬,落在温仰之身上,颇好笑道:
“你该不会以为我带球跑出国,自己一个人偷偷生孩子,独自把孩子带到一岁,让你什么烦恼都没有,回来就能认亲,什么麻烦都不会有吧?”
温仰之一时之间竟哑口无言。
云欲晚虽然是素颜,但她如今哪怕是素颜都有种烟云拉丝的妩媚:“我不会做这种事的哦。”
温仰之没想到她是有意逗弄自己的,看向那些大包小包:“那我这些东西。”
“留着吧,它也要玩玩具吃零食啊。”她满不在意。
虽然有些失落,但看见她逗水獭逗得认真,也许她真的很喜欢这只水獭,所以把它叫做儿子。
他提这些东西也算是讨好她。
他还是笨拙地搭话:“这只水獭叫什么?”
她看都没看她:“叫哥哥。”
他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叫什么?”
她终于把水獭放在沙发上,转眼看他:“鸽鸽,鸽子的鸽,不然你觉得是什么?”
他知道自己又误会了,发挥他一贯的特长,沉默地点点头。
云欲晚端起水杯喝水,实际上垂眸带了丝笑意,知道他被逗得外焦里嫩,游刃有余的人现在是她。
以往都是他牵绊她的情绪,现在她随意勾勾手,他也被牵绊得快绊倒。
那只小水獭不怕人,又从沙发上爬到温仰之脚边看着他。
云欲晚没想到,温仰之还会找到能期盼的点。
他问她:“怎么忽然想到养只水獭?”
她坐在沙发上,觉得有些搞笑,但没笑出来,不远不近的看着水獭,不走心地说:
“我想把哥哥好好养大,给它一个完整美好的童年。”
水獭扒着他的裤腿。
只是一句话,温仰之的心瞬间剧烈颤动起来。
鸽鸽……哥哥,她是故意的吗?
她说的这话是在说他,是在念着他吗?
分别这么久了,她还记得他有一只小水獭被摔死了,记得他的遗憾,那这两年里,她每次看到它,是不是都会想到他?
实际上一直对他念念不忘。
他养过水獭,当然知道云欲晚这只养得相当好,她养得这么好,是想到他,所以爱屋及乌?
她……还爱他吗?
温仰之刚刚还失落的阴霾一扫而空,云欲晚看着他眼神又来牵扯不清地纠缠她,浓得看不清,男人特有的眼神,带着情欲与渴望。
他迈开长腿坐到她身边,身上清冷的木质香已经在空气中无形漫过来。
云欲晚只当他不存在,又剥了一颗开心果,才抬头,拿着那颗坚果,缓慢启唇:
“要吃吗?”
温仰之看着她,微微垂着薄薄的眼皮,眼神像是想把她吃下去,她见过这么多男人,温仰之身边属于男人氛围感永远是最浓的。
不知是因为他高大让人生出贴依的安全感,还是他生得太英俊成熟,但凡一个眼神都像是性暗示。
他没接,只想吃她,她直接随手放到小水獭面前,小水獭用小爪子抓起来吃了。
哪怕不看他,云欲晚都知道他在盯着自己,她随口问:
“你这些年每个月转给我一千万是什么意思?”
他凝视着她的侧脸:“我交的家用。”
她漫不经心,微微往靠背上靠,纤长如天鹅的玉颈筋线微微浮动:“哦?”
男人的声音低沉响在女人独居的房子里:“我想娶你,想告诉你我没有变心。”
她语调下降:“哦。”
她侧过头看他,两个人对视着对视着,他的手臂伸过来搭在她身后的沙发靠背上,微微倾身过来。
云欲晚抬眸,他的唇越靠越近,直到清晰柔软的触感贴到她唇上,哪怕只是刚贴上来,他都像是在吸噬她,他伸手托着她的后脑。
哪怕尚浅的揉拧辗转间,他的气息亦裹过来。
温仰之久久无法抽离。
哪怕下午有春欲晚的人过来拜访,和他说投资项目,他知道了云欲晚骗他五个亿。
但再说起他们有接吻,脸上仍是一片春色,江鉴清恨不得给他一锤清醒清醒。
之前是边界僵硬,感觉他治病治过头了,现在变成了恋爱脑,女人骗他钱,他觉得是因为女人爱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