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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月里, 夜长日短!与夏日里的夜短日长正正相反。
夕阳西下, 葛思岚意犹未尽地推了推正手把手教她画画的于守廉,娇嗔道:“天色已晚,我该回去了。”
于守廉拉着葛思岚的小手, 腼腆地一笑, 急切问道:“那,你明天还来吗?我可以教你吹口琴……”我后天就要去北京了, 票已定下,这一句他含在嘴里没有说出口。
“明日之事, 明日再说吧。”葛思岚凑近于守廉亲了亲他的下巴,没有办法,如果不踮着脚, 她只能亲到对方的下巴,“我先走了, 再见!”言罢, 葛思岚松开对方的手,脚步轻盈地走出梅心亭, 向山下蹦蹦跳跳奔去, 她的自行车还在空间里呢,不能与他同行。
当葛思岚脚步轻快地轻哼着歌回到市府家属区时, 只见葛成林擀面,葛思峰剁馅,晚上包饺子吃啊!去年最后一回终于又领到一点白面,两斤猪肉, 是过年的福利。
见葛思岚推门进来,葛思峰硬绑绑地问:“去哪里玩?”玩了一个下午,也不带他一起去。
“同学家啦!”葛思岚心情很好,不跟小孩子一般见识。进了洗手间洗了手,脱了身上的黑色羽绒服,这是她前世收入空间的,这衣服表面看着一点不起眼,不过一穿就明白,又暖又轻。
葛思岚见锅里的水已开,便先下第一锅饺子。自家包的肉馅饺子,比后世超市里买的速冻饺子,好吃不止一倍呢。
ps:下面在空间里放些自家包的肉馅饺子吧。
晚上
葛思岚躺在空间的树屋里翻来覆去无法入眠,长长的叹了口气,暗忖着:这个时期真心不如后世便利,比如说男-欢-女-爱之事吧,在后世只要男-女双方瞧对了眼,就可以直接去酒店或是旅馆开两个小时的钟点房,就翻云覆雨一番,或是直接将车子开到偏僻之处,来一个车震,one night stand如同家常便饭,她是挺喜欢于守廉,可目前为止,也只是对年轻力壮的男性身子有性-趣。
而如今,想偷情想幽会委实不易啊?葛思岚想到这时期的变态之现象就想骂人——夫妻到了别人家借宿也得分开睡,夫妻到了国营酒店开房间得开两间房,就不是浪费吗?还是农村比较方便啊,不说最经典的苞米地(在农村的相好男女,没有一个没钻过苞米地,不说是直接上下其手吧,就是搂搂抱抱就是亲亲吻吻,也得有些无人的角落吧),就是山上林中也是比较好的场所。
可在城市里,要找个比较僻静的角落,那就比较难了。
据报告统计——六七十年代开审判会的时候强-奸-犯都会占一大部分。
后世还会有几个人为了这点吊事而去受牢狱之苦?后世强-奸-犯的减少与卖-淫小姐的出现不能说没有关系,卖-淫小姐的出现也是对社会稳定的一大贡献。
如今社会,不论男女,只要出轨都会被众人谴责的,因此程珍珍当真不必这样紧张丈夫,那些大首长换糟糠妻是先单方面或是双方面离婚或是长时间分居,被视为离婚。如今,单位职工如果有男女作风问题不但会被开除,还会被抓住判刑的。
她还记得前前世听说的一件事——
大概是一九七几年的时候,县城供销社的一个仓库保管员,晚上与一位“走后门”来买紧缺副食品红糖的妇女,偷偷摸摸的在仓库偷-情,夜路走多了总会遇到鬼,当他们再一次偷-情时,被平日有嫌隙的同事发现后直接报告到领导那里,那领导是供销社副主任,他直接命令人把那对偷-情的男女给绑了起来,当时好多人去围观,在后世看来,那个供销社副主任比那两个偷-情者更不懂法。好在那对偷-情男女是两情两愿,不算强-奸,不过还是那定性为搞-破-鞋,受了几回批-斗。
如果这事放后世可以说屁事都不会有。时代在进步,有的原来不敢见天的事情到了后世都成了顺理成章的事情,有需要就有市场,干“小-姐”这一种行业虽然在道德方面站不住脚,但确实有一定的市场。
葛思岚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没有发烧吧,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干嘛啊,现在就是想男人也没有用,不是自己的男人,不在自己家的床上,不能放开大胆的做-爱。当然,偷-情自有一番别样的滋味,可时节不对,大冷天也不能在梅山上偷-情,还是先谈谈感情吧。
次日,葛思岚又兴味盎然地上了梅山,于守廉已笑吟吟候在那里,手握口琴,穿着质地上好的手工呢子大衣,里头是合身中山装,脚下是双真皮夹棉鞋,‘真帅’!葛思岚暗赞一声。
飞奔过去,扑入于守廉的怀里,于守廉单手搂着她连着后退了两步,才稳着了身子,葛思岚仰头,亲了亲眼前的小鲜肉的下巴后,就从怀里摸出一个牛角梳,撒娇地说:“帮我通一通头皮吧。”自己不想通,手酸。
于守廉自是乖乖的接过,转到了她身后,给她通起头来,可嘴里却道:“我还想教你吹口琴呢?”谈情说爱不是更应该更文雅一些吗?从舍友们口中听说过,恋人之间应该谈论着琴棋书画,再不及也可以看电影或是逛逛校园啊,哪有通头皮的啊?
葛思岚自顾自的接着他进了梅心亭坐下,直接趴到他的膝盖上,懒洋洋地说:“梳吧。我会吹的,还会吹箫呢?”
“嗯。”于守廉摸着乌黑油亮的长发,小心翼翼的给怀里人通着头皮,半晌之后,才说一句:“那我们晚上去看电影吧,我有票。”
“嗯。”葛思岚舒服的直哼哼。
“晚上请你吃饭。”
“嗯。”葛思岚打着呵欠,犯困了。
“明天我要走了,记得给我回信。”
“啊,你去哪里啊?”
“首都北京。”
“去干嘛啊?”
“上学啊,我大二了。”
“看不出来啊?你多大啊?我才高二呢。”
“十九岁。七岁时,爷爷带着我去找校长爷爷,校长给我几份试卷,我考了满分,就直接上了三年级。”
“我们同岁呢,唉,天才啊!”
“没有,就是爷爷退休回家,就拉着我,给我启蒙。从《千字文》《百家姓》开始……”
“那你爷爷是知识分子了?”葛思岚抬起头惊问。抬得太急,一下子撞到了于守廉的下巴,她心疼的揉了揉,又亲了亲,关切地问:“还疼不疼啊?”
“不疼了,我爷爷退休都八年了,他自谦是个老头子。”
“那你爸爸是教师吗?”
“不是,爸爸是医生。”不好说是院长。
“哦,那你有哥哥姐姐吗?”
“有,两个哥哥,是军人。”
“军人啊,有前途。”葛思岚松了一口气,医生军人挺好的,她不想找个成分不好的,到时候遭罪。她并不觉得自己这样想不好,文-革时期,很看中成分问题,她明明魂穿成一位好得不得了的干部女,没有必要找个坏分子的恋人。
之后,俩人又聊了会别的,聊着聊着,聊到了音乐,聊到了这一代中国人最喜欢的苏联歌《莫斯科郊外的晚上》,葛思岚站了起来,笑道:“我来唱,你用口琴伴奏吧。”言罢,便清了清嗓子,开唱——
深夜花园里四处静悄悄
只有风儿在轻轻唱
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夜色多么好心儿多爽朗
在这迷人的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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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河静静流微微翻波浪
水面映着银色月光
一阵阵清风一阵阵歌声
多么幽静的晚上
电影院里
于守廉俩人面上一本正经,私下手指勾着手指,心思皆不在影片上。不过,俩人并不觉得无聊,一场电影很快就过去了。一出电影院,葛思岚就被于守廉带到了一处她也不知道是哪里的巷子深处,尽头亮着昏黄的一团灯火,走的近了,才发现大开水锅里雾气蒸腾,空气里飘着葱花和虾米混合了的鲜香味道。
是个深夜还开着的馄饨摊子。摊主是个五六十岁的老头子,老式打扮,戴瓜皮帽,系一条白巾,看到于守廉,脸上露出惊喜的殷勤的笑,用一种特有的拖着长音的慢悠悠的语调招呼:“小少爷,您来喽——”十分熟稔的样子。
于守廉矜贵地一笑,淡道:“王伯,两碗馄饨。”这王伯解放之前,是于家的厨子,解放后不可蓄仆,于家便烧了他的身契,给了他大洋,让他自己回老家谋身,可王伯早就没了老伴没了儿子,不愿离开,于家便让他在于家附近住下,有什么困难就来找。
葛思岚见老头儿对于守廉特别殷勤,仿佛知道于守廉爱干净,麻利地抄了块擦巾,将一张小桌子两张小凳子反复抹了又抹,才请两人入座。
老头儿很快送上来两碗热气腾腾的馄饨。馄饨皮薄、馅少而精,撒上虾皮、葱花、冬菜、紫菜或香菜。葛思岚忽然真的觉得自己饥肠辘辘了,也就没多问什么,低头吃了起来。好手艺啊,她一口气吃了一半,才抬起头道:“王伯,再来五碗,带走。”话落,才明白,不好打包,忙补了一句:“别下锅,包好的馄饨与料。”从挎包里摸出一个饭盒,递了过去。
“好咧……小姐,要多来吃。”老摊主十分得意自己的手艺被人认可。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