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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是吗？”
校场乌泱泱跪了一群人还没起身，他轻咳道，“比试继续。”
晏怀瑾看了第三场试题，随意甩向了一边，“朝廷选拔人才，怎么能只选武夫，第三场改为文试，你二人可有意见？”
“谨遵圣意。”杜若、晏穆青二人双双应道。
“好！”晏怀瑾在众人的簇拥下坐上了高台。
“今幽州水患成灾，朝廷曾拨款白银三十万两，但不幸被山贼所劫，你们有何妙计可破此局？”
晏穆青微微侧目，瞧着杜若低首垂眸死死的盯着脚尖，不由先开口道，“涉事官员应杀一儆百，山贼则派兵围剿追回赈灾银。”
晏怀瑾所说正是当下所发生的事，百官先后商讨了几天，大多意思都和晏穆青无所出入，但幽州那地，山势险峻，山贼盘据地易守难攻，难以根除。
不到万不得已，他还不想大动干戈。
“你有何想法？”他睨向杜若。
杜若微微抬眸，低声道，“臣女以为，世子殿下说的有理。”
场内意料之中的唏嘘声，但因晏怀瑾在场，也没太过分。
“只是。”待众人变脸，她又道，“眼下当务之急，还是应放在赈灾之上，京都前往幽都路途遥远，重新支取赈灾银两显然不切实际，经历重重关卡难保安全不说，也耗费人力物资。”
“幽州紧凑洛阳、郡合、曲阜、郢都、广陵之地，皇上不妨从这些地方调动资金，而这些城附近相邻的城都陆续资助这五座城，先达到最快救助幽州的目的。至于被截取的那三十万两白银，臣女倒是以为，不急于一时。”
“不急于一时？”听着杜若长篇大论的晏穆青，突然发难，“这岂不是告知天下人，我朝廷无人，区区山贼都无法匹敌，更何况千里之外虎视眈眈的敌军？”
杜若闻言红唇轻启，“世子不必担忧，官银要流通于市面，必先重铸熔炼，山贼胆敢对赈灾银下手，想必已是走投无路，只要派人守着方圆百里内的铸熔店或金银器店，守株待兔便可。”
“方圆百里？那百里之外呢？山贼如此狡诈，万一在百里之外熔炼怎么办！”习惯性怼杜若的阿绿下意识开口，说完才发觉四周的人都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瞧着她。
她心下一惊，以为是殿前失仪，那头杜若已然在解释。
“山贼地处幽州，可幽州水灾频生，大批银两进城，只会引人瞩目，故而不会选在此处铸融，可三十万两数额实在庞大，凑近唯一可选的便是几座邻城，这几座城距离幽州也不过百里。”
“若是……”
“闭嘴。”
阿绿还想说些什么，左雅回头瞪她一眼，她呐呐闭上了嘴。
李学监见状，不禁摇摇头，近些年来的女学子真的是一代不如一代了，直接在天子面前犯蠢！
晏怀瑾沉默着，似乎在思考杜若所说的可行性，良久，他轻笑，对着他身旁的舍人道，“学子监这些年可真没闲着，晏世子有勇，杜女郎有谋，他这二人所想的计策当真是符合朕心中所想。方才所说你可记下了？”
舍人陆涉笑道，“老奴已记下。”
“那便颁旨实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