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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的熔炉运转的气息，不过……”大壮哥皱着眉头，有些疑惑。
说实在的，国内并没有敝帚自珍地严令禁止向外界传播熔炉的修炼方式。
恰恰相反，帝国猎魔人组织和南方猎巫骑士组织都不止一次地通过国际猎巫骑士组织向外界传播这种修炼途径。
除了没有涉及八禽戏这个基本功呼吸法以外。
但不传播这个，是因为八禽戏并非只是简单的呼吸法，它蕴含着帝国几千年文明血脉传承的人文环境的玄妙。
画虎不像反成犬，这是要不得的。
至于其他道家的、方士的、各种各样流派的呼吸法基本功，那是真的都做好了极度详尽的翻译内容的。
只是国外似乎并没有多少人学，认为这是某种层面的入侵。
久而久之，国外没有熔炉力量，成了一个既定的事实。
国内如此认真推广熔炉修炼方式，最重要的还是坚守着守护人类的最基本信仰。
巫师巫妖化后给现实世界带来的破坏力太大了，国内的猎魔人就是真的守好了地盘的每一个角落，国外却搞砸了，那也没招。
如今国内外两地差异如此之巨大，只能说，在严防死守这方面，国内做到了极致。
而在‘巫师也是人’这方面，国外也做到了他们践行的准则。
巫妖才是共同的敌人，这才是普世流行于全球的认知。
因此，在国外，感受到熔炉的力量，简直不要太难得。
而且似乎并不是构筑于某个个体生命呼吸法之上，而是运行于类似于巫术仪式之类的概念上。
“我感受到了巫师灵魂的哀嚎。”林安稍稍一个后仰，仿佛看到了什么肮脏的东西一样。
事实上确实如此。
在灵性之眼的视觉下，这栋房子像是一根巨大的烟囱，烟囱的外表缭绕着一团黑雾，雾气中，一个个扭曲、甚至有些兽化的灵魂正在哀嚎着。
仿佛承受着极大的痛苦。
既然大壮哥也说这是熔炉，那么其实眼前的一切就很好解释了。
就是熔炉熔炼巫师灵性所产生的力量，然后类似鹿角这种熔炉核心一样，将整体的一部分塞入到灵界之中，去撬动灵气。
只不过，鹿角猎巫骑士和兔眼猎魔人运转熔炉产生的烟雾是一种纯粹的灰黑色。（林安在国内只接触过这两方面的猎巫骑士侧成员）
而眼前的玩意，冒出来的充满浓烈极端怨恨的黑色。
“他们好像是折磨巫师，对，就是之前鹿角学自‘畜牧学派’那种将巫师催熟成弱化版巫妖的手段，把巫师折磨到疯狂，然后当做是燃料，去驱动这个庞大的架构嵌入灵界，以此撬动强大的灵气，维持着这个空间。”
林安做出了判断。
大壮哥眯着眼点了点头，“娘的，‘巫师也是人’？，一个个说得好听，就这？”
“这不可能！”黛丽女士下意识地反驳林安的猜测。
见大家疑惑地看着自己，摇着头，“拜德家族不仅是超凡贸易市场的主宰者，更是‘地精城堡’这个巫师庇护组织的创建者，他们不可能靠折磨巫师来维护一个用来给巫师做交易的空间市场。”
“这就不关我的事了。”大壮哥嘿嘿一笑，对着不远处的某个角落努了努嘴，“那货好像是圣卡洛儿修道院的猎巫骑士，也在这个做交易捏。”
换句话说，这里并非只是给巫师做交易的。
“以前是只有给巫师做交易的。”黛丽女士看了那个人一眼，目光变得警惕起来，却还是争辩着，“为了和平相处，有时候不得不在某些事上做出一些妥协。”
大壮哥是真的无所谓，只是懒洋洋地收起鹿角，不再理会。
黛丽女士见状松了口气。
她才不是什么国外组织的舔狗，见到有人黑就要上去维护几句。她在意的是鹿角的看法，别到时候鹿角跟她背后的地精城堡组织打起来，那她就真的没有容身之处了。
灰溜溜的回国？然后被某个猎巫骑士顺手宰了，吃干抹净，或者做成铠甲？
她一点都不想最后发生这样的事情！
见他们没有讨论的兴趣，林安也就没有说什么。
他只是和陈舒云对视了一眼，从互相之间的眼神中确认他们都有某个猜测——熔炉在国内才多少年历史啊，更不用说传到国外，还发展成这个样子。
——那么，现在这种利用熔炉架构超凡市场的方式，其实时间并没有很久。
时间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
十年的时间，就足以让一个人以为世界一直以来就是如此的。
就好像普通人的世界，林安小时候甚至还没有手机这种事物，而新生代的世界里，从小到大都是各种联网电子设备。
有了这样的判断，甚至可以推测出一条细思极恐的信息——那个什么拜德家族，甚至于地精城堡，背后和圣·卡洛儿修道院，一定有某种一般人不知道的联系。
不过，就好像大壮哥说的一样。
“关我什么事。”
别整出巫妖就可以了。
“咦？”
“巫妖？”
林安陡然转过头去看向远处，接着是大壮哥和陈舒云，小老板也从店铺里冲了出来，最后才是一开始有些茫然过了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的黛丽女士。
大家齐齐地仰头看着天空。
只见天际仿佛被撕裂了一道巨大的口子，一颗眼珠子贪婪地朝着地面望来。
那眼珠子极其的大，足足有十多米的直径，竖瞳，稀碎的暗金色瞳孔，苍白色的眼皮上满是褶皱。
随着空间被撕裂，浓郁到粘稠状的暗金色灵气从破碎的边缘滴落而下，天空中更是开始汇聚乌黑色的云层。
“我曹！”大壮瞪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盯着这玩意，惊呼，“巫妖在灵界果然会变得特别强大！”
那可怕的威压仿若实质地层层叠叠传递而来，直让人感受到一种来自食物链顶端的威胁，毛骨悚然，鸡皮疙瘩炸起。
林安连忙打开手机录像，又点开了鹿角群的群直播，眼前的这一幕，几乎可以断定‘巫妖在灵界是否会变得更强大’这个争论不休的议题的结论。
会。
而且还会变得特别牛逼。
此刻，他咽了咽口水，也不知道是什么脑回路，他此刻想的竟然是如果把这头巫妖塞入自己的熔炉里炼化，那他是不是可以突破天花板，冲到曹教授乃至所有鹿角人都梦寐以求的境界？
撕拉~~~
一阵诡异到让人牙酸的古怪响动，一道道巨大的柱子浮现在这个空间里，共同构筑成一个神奇的阵法，对抗着巫妖撕裂空间的力量。
轰~
空间震荡了起来。
仿佛那头巫妖在灵界那边，用力地撞击着两界之间的壁障。
于是越来越多的暗金色灵气流淌而下，一道道，大大小小，仿佛从天上流下的瀑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