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侍者、女仆们的数量有多少?
朝苏、薄疏谌、范可可和陈冰艳四个人都没有算过。但是, 他们知道, 这数量绝对比他们想象中的要高。
这么多密密麻麻的人, 他们手中拿着刀叉, 目光就这样落在了朝苏他们四个人的身上,然后集体咽了咽口水。
在这些侍者们、女仆们的眼中,他们就像是一道大餐,比鹅肝、牛排都还要美味。
“还愣着干什么,赶紧跑啊。”陈冰艳说完这句话之后, 便绕过薄疏谌和范可可, 直接拉着朝苏的手, 就这样朝着二楼跑去。
被落在原地的范可可和薄疏谌:?
他们两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 随后毫不犹豫地也跑了起来。在他们动手的那一刻,那些侍者、女仆们也紧跟着跑动了起来。
乌泱泱的一大片人潮便开始涌动了起来,四面八方、无孔不入。
陈冰艳的体力不错, 甚至对于别墅内部的地形也十分了解。带着朝苏七拐八拐之后,他们成功甩掉了身后的那些侍者们和女仆们,就来到了一间小客房。
“甩掉了。”陈冰艳说完这句话之后, 直接打开了房间的窗户,朝着下面望了过去。下面是一层绿油油的草地, 草地柔软, 上面没有种植任何的花木。
“等会儿如果有什么情况的话, 直接从上面跳下来。放心,不要怕,摔不死人的。”陈冰艳说完这句话后, 目光在朝苏的脸上停留了一段时间,见她脸上没有丝毫慌乱的神色后,心情不由变得愉悦起来。
看来朝苏还是挺相信我的。
陈冰艳从腰间拿出一把匕首,递到朝苏的面前,见朝苏迟迟没有接过去,她干脆直接握住朝苏的手,就这样将这把匕首塞到了朝苏的手里。
“这是一把开过刃的匕首,到时候只要有人追上你,你就直接朝着他们砍过去。”陈冰艳语速飞快地嘱咐道,与此同时,她又拿出了一堆零件,双手开始快速地组装了起来,没过多久,一把手枪就出现在陈冰艳的面前。
因为身穿礼服的缘故,她身上能放东西的地方很少,她全身上下只有一把枪和一个匕首。
“枪不能给你,没用过枪的人,用枪很容易受伤。”陈冰艳说道,“到时候如果真的不行了,你还可以将匕首插到墙壁上,进行逃生。”
“但是要注意悬挂在墙壁上的时间不能太长,不然的话,以你的体力估计撑不住多久。”陈冰艳瞥了一眼朝苏的身材后,开口说道,“还有把高跟鞋、项链、手链这些小饰品摘下来,头发也绑起来,不然的话,会影响作战的状态。”
“好的。”朝苏抿了抿唇,她直接将高跟鞋脱了下来,直接踩在了地面上。她将项链和手链拿了下来,随手放在了旁边的柜子上,而头发就没有办法了。
她没有带头绳,毕竟来参加宴会,手腕上除了饰品之外,不会出现橡皮筋这些东西。
她皱着眉头,正在思索着怎么办的时候,下一刻,薄疏谌和范可可便来到了这个房间里。他们“啪”的一声,将房门关上。
范可可粗喘了几口气,她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一番,随后,将房间内的书柜和橱子就这样挡在了门口。
还好还好,这些女仆们、侍者们都是“人”,并没有变成鬼,还无法穿透门,来追杀他们。
门被敲得“咚咚”作响,刀叉哗啦在门上,发出尖锐的响声。
“我们先在这个房间里待一段时间吧。”范可可说道,正打算同朝苏、薄疏谌他们商量怎么办的时候,便看到薄疏谌皱了皱眉,朝着朝苏走了过去。
一边走,薄疏谌一边解着自己领口处的领带。领带被解了下来,原本立挺的领口就这样微微松散了下来。薄疏谌将那根淡蓝色的领带摆弄了一下,便成了一个牢固的圈。
他站在朝苏的身后,对着摆弄着朝苏头发的陈冰艳道:“我来吧。”
陈冰艳看了他一眼,让出了位置。薄疏谌站在朝苏的身后,伸手有些笨拙地将朝苏这些散乱的头发给合在了一起。
白色的指尖在黑色的发丝中穿梭着,他的呼吸尽数喷洒在朝苏的脖颈上,朝苏觉得那块肌肤略微有些发痒,有些不适应地动了动脖子。
“别动。”薄疏谌单手按在朝苏的肩膀上,温热的温度顺着薄薄的一层礼服传了过来,朝苏眨了眨眼睛,感觉到自己的发丝被薄疏谌轻扯着,然后一根柔和的布料滑过了皮肤。薄疏谌似乎是在很认真地帮着朝苏梳理着头发,那细密的、湿润的气息就这样扑打在朝苏的脖子上。
朝苏的皮肤很敏感,因此那一块白皙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起来。
薄疏谌将蓝色的领带系在了朝苏的头发上,顺手还整理了一下领带偏长的地方。
领带将发丝牢牢地固定在了脑后,朝苏摇晃了一,下,发现绑得还挺牢的。
她转过头去看向薄疏谌,眼睛微微睨了他一眼道:“绑得还挺不错的,看来,在不少女人身上实践过啊。”
薄疏谌轻拍了一下朝苏的头,最近几天的相处,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自然亲近了不少。他轻笑了一声道:
“不管你相不相信,只给你一个人绑过。”
一旁的陈冰艳在听到这句话之后,目光下意识地看向了范可可。范可可的马尾辫低垂着,看起来就像是随手扎的一样,跟朝苏的那根新扎的马尾好似如出一辙。
呸,渣男。
如果范可可知道陈冰艳在想什么的话,绝对会替薄疏谌喊冤。毕竟,她这个马尾真的是自己扎的啊。
刚刚她彻底被一个女仆扯了几根头发下来,这数量虽然不多,但是对她这样熬夜的女孩子来说,那不叫不多。
那叫弥足珍贵。
也因此,在跑动的时候,她瞅住机会,从木欣凝的双马尾辫上扯下一根发绳,绑在了自己的头发上。
一边跑,一边扎,这头发能扎得有多精致?扎得跟薄疏谌一样已经很不错了,最怕还有一小搓没有被绑起来。
“现在怎么办?”范可可绝望地看了一眼薄疏谌和朝苏,见他们总算扎好了辫子,赶紧开口问道。
门上已经产生了些许的裂缝,即便被柜子和书桌堵着,这样的情况也坚持不了多久。再过一段时间,柜子、桌子就会因为大力敲打而破碎。
房门被剧烈地打击着,总算坚挺不住了,被砸出了一个大洞。站在大洞面前的是朝苏他们熟悉的管家。
管家此刻阴沉着一张脸,伸手钻到门洞上,反手按压在锁头上。
锁头发出轻微的扭动声,金属的磕碰声在朝苏、范可可他们的耳边响起。范可可身上的鸡皮疙瘩立刻立了起来,她原本以为这些鬼是没有智商的,现在看来,这智商爆棚啊。
他们竟然要打开门,进来!
“赶紧赶紧,我们现在还能跳窗吗?”范可可来到了窗边,正准备一个健步跳下去的时候,突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陈冰艳皱了皱眉头,跟在她的身后,朝着楼下望了过去。
原本柔软而又舒适的草坪此刻已经站满了密密麻麻的人,这些人身上穿着保安、园丁的制服,手上都拿着一根看起来威慑力极强的武器。
园丁是铁铲,保安是电击棍。
被这样铲一下,或者被打一下,绝对不好受。
“而且……你们看……”范可可似乎有了什么新的发现,她的身子完全探出头来,指着窗户下方的一块墙壁说道:“你们看,这里有血手印。”
大大小小的,有的完整,有的残缺,就这样印在那块墙壁上。墙壁上斑驳不已,上面有一些坑坑洼洼的洞。
“这样的高度,就像是有人趴在墙壁上,苦苦支撑了一段时间。”这让范可可忍不住想到,当时他们在书房的时候,窗户上传来的敲击声。
这样一来,就稍微有点可怕啊。
难道说,当时在窗户上敲打的是人?
范可可忍住,不让自己的思绪翻飞,她的目光看向其他人,轻声问道:“现在怎么办?”
她们是该跳,还是不跳?
跳,下面还有一堆人在等着他们,但是不跳,管家、女仆们和侍者们即将推开挡在房门前的柜子和桌子,朝着他们走了过来。
“该死,你们这个别墅究竟死过多少人?”陈冰艳忍不住骂了一句,她直接抬起枪口,朝着那个破碎的洞口处射了过去。
“噗哧”一声,子弹射入到胸膛处,变成了一股热血。鲜血洒落在门扉上,经过一段时间的沉淀,将原本木色的大门撒上一点暗红。
下一刻,那个被打中的女仆眼神黯淡,就这样化作了一滩血肉。鲜血彻底落在了地毯上,原本柔和的、灰蓝色的地毯上瞬间变得灰褐色。
“第一个。”陈冰艳念叨着,然而她的话音刚落,下一秒,那些血肉又重新组合了起来,变成了“人”。
这样的物理手段根本就对付不了这些奇奇怪怪的鬼。
而朝苏他们三个人站在陈冰艳的身后面面相觑,说实在的,他们现在可以拿出一些卡牌来对付这些鬼,但问题是,不能崩人设啊。
他们可以找理由——譬如像之前没人的时候,他们还可以装模作样地将卡牌变成自己“宗派”的一种降妖的手段,但是现在,当着陈冰艳,他们也不好意思指鹿为马。
指着卡牌说这是自己宗派的传承。
不然,这不就暴露了吗?
三个人互相对视了一眼,最后范可可和薄疏谌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了朝苏的身上。
“你去,你跟她关系好。”
朝苏扬了扬眉,我去就我去。她的目光在周围转悠了一圈,随后拿起了一本书,就这样狠狠地朝着陈冰艳的脖子上拍了过去。
陈冰艳的警惕性很高,书本高高扬起的那一瞬间,她就已经感觉到了不对。她正准备转过头来,就感觉到一个柔软的手掌就这样遮蔽在了的她的眼前。
她眼前一暗,下一瞬间,就感觉到脖子一痛……她还清醒着。
“你要干什么?”陈冰艳开口说道,她刚说完这句话,下一刻,脖子上又被朝苏打了一下,这次朝苏明显调整了一下书的方位,将锐利的一角对准了她的脖子。
这样连续敲打了三四下之后,陈冰艳感觉到意识逐渐变得模糊了起来,整个人瘫倒在了地上。
“总算搞定了。”朝苏拍了拍手,将这一本词典扔到了桌上,随后抬了抬眼眸,看向了范可可和薄疏谌道,“该你们表现了。”
范可可:……
杀人用钝刀啊!
范可可无法想象,自己的脖子被拍了这么多下之后,自己是否依旧还能这样坚挺着。太可怕了!
她原本以为,朝苏会用一种委婉的方式,比如说好言相劝让陈冰艳闭眼啊,又或者说转移陈冰艳的注意啊等等,等到这些方式实在不行的话,再使用暴力的手段。
没有想到啊,朝苏直接动手,一个字就是“干!”一点都不顾之前被人带她一起跑的情谊。
范可可感觉后脑勺有些发凉,她赶紧从自己的蕾丝纱裙下,扯了一张符篆。她低声念了几句咒语,下一刻,符篆就变成了一张卡牌。
朝苏离范可可很近,因此也听到了范可可念的咒语,这一听,她就有些想笑。
“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变。”
这个不是幼儿园时看的动画片里,一个反派念得咒语嘛。果然不愧是二次元的女生,弄一张卡牌都能弄出这种花样。
朝苏偷笑的表情,范可可都看在眼里。她忍不住翻了一个白眼,要不是她的天赋技能是这样的,她用得着说出这样让人羞耻的咒语吗。
【天赋技能2:娃娃咒语。每一个娃娃都有属于自己的专属咒语。根据你的童年记忆画面比例,你的咒语为“如意如意,随我心意,变。”,可以将自己的卡牌变化成另一个样子。】
要不是这个技能能防止一些别有用心的玩家觊觎自己的卡牌,同时方便携带,范可可早就要暴走了。
但能怎么办?
怪只能怪自己小时候动画片看多了。
范可可无视了朝苏的嘲笑,直接使用起了卡牌。三四张卡牌幻化出来的鬼,出现在这间房间里,朝着管家和女仆们、侍从们撕扯过去。
对于玩家们来说,管家、女仆们和侍从们算的上危险,因为这些人根本无法用纯物理的手段对付他们。
就像刚刚那样,血肉掉落,又会重新变成“人”。
而鬼怪弄他们就方便多了……至少,这些鬼怪只要吞食血肉,就无法让这些侍从们、女仆们再生。
朝苏扫了一眼空中出现悬挂的草绳、红帽子之后。在这些东西出现后,空气陡然变得阴森而又粘稠了起来,周围的墙壁上甚至出现了浓稠的鲜血,看上去比女仆们和侍从们还要恐怖。草绳勾住女仆的头颅,死命在她的脖颈上勒出深紫色的印痕,些许的鲜血顺着鼻窍流了出来,直接滴落在草绳上,直到女仆身上的血肉彻底变成了干尸后,草绳则心满意足地放下尸体,进攻下一个目标。
而红帽子,显然是一个群攻类型的卡牌,基本上每个“女仆”和“侍从”们都被红帽子戴了一下,脑髓、鲜血,都被红帽子吸食了一遍,这样一来,红帽子清理的速度比草绳快上了而不少。
但即便如此,也抵挡不住源源不断的女仆们和侍从们,原本因人员伤亡而空出来的空隙,很快就有“人”填满。
唯一一点值得庆幸的是,这些女仆们和侍从们应付这两张卡牌,搬弄沙发和书桌的动作慢上了不少。
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范可可的脸色逐渐变得苍白了起来,她的大脑甚至开始一下一下抽痛了起来,这是精力即将用完的表现。
再过不了多久,范可可就控制不住这些卡牌了,到时候,卡牌里的厉鬼就会彻底释放出来,倒戈前行。
范可可甚至有些怀疑,之前他们认为的卡牌厉鬼是被玩家主动放出来这一个结论是错误的。如果说,每个人都要经历过这样一个“大高潮”的结尾剧情的话,那么有没有可能,放出这些卡牌中的厉鬼,是他们“不得不”做的行为。因为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
就在范可可胡乱猜想的时候,她的大脑终于撑不住了,到达了一个临界点。她将卡牌收了儿回来,就直接倒在了椅子上,闭目开始快速地恢复自己的精力。接下来,就是轮到朝苏了。
朝苏准备使用高跟鞋和眼睛鬼这两张卡牌。
当“噔噔噔”的高跟鞋声在房间内响起的时候,这些鬼怪已经忍不住了。大门太小了,这些站在大门口中的鬼怪,一边要承受朝苏他们的攻击,一边还要搬运着堵在门口的东西,效率实在太低了,他们已经等不住了。
因此,很快,大门两旁的墙壁上传出了敲打的声音。显然,这些鬼怪想要拆掉墙面,直接进来。与此同时,在他们的身后,窗户那里,不断传来琐碎的声音。朝苏趁着转身,看了一眼窗户,便发现从一楼的窗户上,正有人顺着管道朝着二楼爬过来。
一旦让他们到达二楼,就代表着朝苏他们被“前后夹击”了。
朝苏心念一动间,在他们四周的墙壁上,陆陆续续出现了一双黑漆漆的眼睛。在眼睛出现的那一瞬间,墙壁上敲击的声音停了下来,就连窗户下面那些“人影”也不见了踪迹,像是开辟了另一个空间一样。
朝苏微微松了一口气。
事实上,眼睛这张卡牌是她目前手里等级最高的一张卡牌,虽然卡牌上的介绍并不明确,好像只能起到简单的“监视”作用,但是现在看来,这张卡牌还能隔绝外界的干扰。
朝苏松了一口气,目光开始上下寻找了起来,打算将高跟鞋这张卡牌暂且先收回来。虽然因为高跟鞋卡牌等级较低的缘故,并不需要花费朝苏多少的精力,但是现在这个关键时刻,精力能省多少就是多少。
然而当朝苏的目光在房间里搜寻了一圈之后,却并没有发现高跟鞋的踪影,甚至都没有听到高跟鞋的响动。
高跟鞋去哪了?
朝苏看向薄疏谌,在薄疏谌的示意下,她抬步走到了门边。大门上那个被砸出来的洞口依旧在那里,透过洞口,朝苏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象。
所有女仆们的脚上,都出现了一双红色的高跟鞋。她们脸上的表情也变得慷慨激昂了起来,伸手拉着男性侍从转起了圈。
高跟鞋踩踏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在转圈的过程中,男侍从脚上的皮鞋也在逐步变化,变成了红色。
红色的皮鞋踩踏在地上,干脆利落。渐渐地,朝苏便看到在木制的地板上看到了他们踩踏出来的血脚印。
这些人就像是不知道疲惫一样,开始不断转圈转圈。
整个场景看起来极为可怕。
就在她思考的时候,墙壁上的眼睛就这样开始留下了血泪。一滴一滴,很快天花板上、墙壁上都成了血的海洋。看到这一幕之后,朝苏赶紧集中精神,将大部分精力放在这两张卡牌上。
大概七八分钟左右的时间过去后,朝苏有些精神不济,她的眼皮沉重,甚至隐隐有想要睡觉的欲.望。这让朝苏立刻警醒了起来,她想了想,将眼睛鬼给收了回来。
这张卡牌的等级太高了,花费了她不少精力。
当然,朝苏也没有将这张卡牌彻底放起来,万一等会儿红高跟鞋控制不住局面,还可以拿出来试试。
当眼睛鬼收回去的时候,周围的墙壁、天花板又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在他们身后的窗户处,那些保安们、园丁们、清洁员们已经开始搭建起人梯,朝着二楼进发。
“我记得你不是有一个收音机,用那个试试看。”薄疏谌轻声说道,目光中带着些许的思量,“或许不一定要用等级高的卡牌。”
朝苏想了想,将收音机的卡牌拿了出来。在她的操作下,卡牌拉长,变成了一个收音机。在打开开关后,收音机里藏着的眼睛也缓缓地睁了开来。
这次,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再也不是脚步声,而是一种欢快而又激昂的音乐。听着听着,朝苏便有些毛骨悚然。
这有点像恐怖电影里的配乐,那种鬼怪马上要出场而还未出场的音乐。
而当这音乐声出来后,效果也很明显。至少,那些踩踏着红色鞋子的鬼怪们转圈圈的速度比之前快上了不少,甚至有一些鬼怪跳着跳着,就化作了一滩血肉。就连窗户下面的那些鬼怪都没有能够幸免,他们随着音乐摇摆,原本就不稳固的人梯开始晃晃荡荡了起来。
看来,并不是等级高的卡牌就越厉害。有时候让两张卡牌产生联动,这样产生的效果会1+1大于2。
但是这样也只能再持续五到六分钟左右的时间,最迟六分半左右,朝苏的精力就会被消耗一空。
接下来就是薄疏谌用精力操控卡牌。
就算有男主光环,朝苏也并不认为薄疏谌能够到半个小时。而半个小时后,范可可的精力并不一定能够恢复到最佳状态。这样一来,势必会面临更大、更险峻的生命威胁。
必须得用其他办法。
联想到薄疏谌的能力,朝苏心念一转,朝着她说道:“上次哲学家的课堂上,用的功德点还够吗?”
薄疏谌像是明白了朝苏的意思,目光落在了她的脸上。
朝苏说道:“羊毛出在羊身上,你看,这个别墅里面有这么多鬼,现在都被这双高跟鞋弄得不成鬼样了。趁着这个机会,你刚好可以点评一下他们的过往,赚取一点功德,等到下次哲学家课堂的时候,就可以尽情地使用了。”
这样想好像有几分道理,薄疏谌听话地拿出了那张黑色“生死簿”,生死簿对于这些鬼怪具有一定的威慑力,这些鬼怪的消失速度越来越快,与此同时,生死簿那张黑色的封面后面,不断有白色的虚影纸张显现,最后不断凝实。
就这样,薄疏谌当着众鬼的面,当场批改了起来。
很快,没过多久,薄疏谌封面上的《生死簿》这三个字越来越亮,闪闪发光。
……
……
哲学家正蹲在草地上喂着麋鹿,他算是所有主持人当中,最轻松悠闲的一个了。毕竟,他的灵异空间就是别墅,里面形成了内部生态系统。
鬼、人之间对峙。
如吴相和、雯雯同朝苏他们。
人和人之间对峙。
如朝苏、陈冰艳他们。
鬼和鬼之间对峙。
如吴相和、马文斌他们需要竞争同一个生还机会。
这些对峙无疑会增添游戏的难度。
从而导致,别墅难度逐步上升。
要知道在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他就曾对这个别墅做了一次清理,一些没有的鬼怪,就被他叫麋鹿拿去送给了制卡师,成为了卡牌制作的原料。
是的,你没有想错。
制卡师的原料是鬼,而鬼是人死后形成的。
也就是说,每一张卡牌都代表着一条活生生的人命。
而被他重新整理过的别墅,只有真心话大冒险这个游戏环节,难度等级为低级,随着不断有玩家的加入、设定,别墅内的剧情越来越复杂。
所以说,同其他主持人,要根据玩家们的等级调整难度的灵异空间不同,他的灵异空间完全不需要自己操心。甚至有的时候,鬼怪多了,他还可以带出去当做圣诞礼物送给其他主持人。
而他平日里的工作,就是喂喂麋鹿,然后做做黑暗料理。
但是现在,魔镜告诉他,他的灵异空间快崩溃了!这让哲学家忍不住骂娘,他看了一眼魔镜里的场景后,立刻暂停了游戏。
“驾——”哲学家就坐在麋鹿上,来到了这个灵异空间中,为了节省时间,他直接破窗而入,麋鹿硕大的头就这样卡在了二楼的窗户上。
朝苏就这样同麋鹿大眼瞪小眼了一会儿,麋鹿委屈地叫了一声,这让朝苏忍不住摸了摸它的头,等到哲学家从麋鹿上跳下来后,朝苏才注意到他的身影。
“这是怎么回事!”哲学家看到眼前空空荡荡的别墅后,整个人都傻眼了。不是,他的鬼呢!寄存在别墅区里的这么多鬼呢!
怎么就只剩下这么零星的十几个了?
哲学家抬起眼,目光看向了面前的罪魁祸首,他准确地找到了薄疏谌,因为在他的手上,哲学家看到了生死簿。
生死簿!
哲学家长这么大,能不知道生死簿有什么用吗!
“就是你,把我的鬼怪都清空了?”
似乎是意识到了来者不善,薄疏谌皱了皱眉,将手中的生死簿收了起来,他看向哲学家的目光充满了疑惑:
“这个灵异空间有规则说不能伤害鬼怪?”
被薄疏谌这句话一噎,哲学家都忘记自己要说什么了。他愣愣地看了薄疏谌半晌,好半天才从口中憋出了一个“好”字。
“可以了可以了,游戏结束,你们可以回去了。”
哲学家挥了挥衣袖,正准备叫麋鹿送这些玩家回去的时候,下一刻,他便听到有人对他说:
“等一下!”
他转过去,便看到刚刚叫住他的一个女玩家拿起了桌上厚重的书本,朝着躺在沙发上的一个玩家的脖颈砸去。
“砰”的一声,那个躺在沙发上的玩家原本正要清醒过来,此刻后脑勺的被这样厚重的书本一砸,又重新晕了过去。
做完这些后,那个女玩家拍了拍手,朝着他说道:“我之前问了魔镜,魔镜说人类阵营的红色情绪已经到达了三个小时,按照规则,我们应该能获得一张卡牌。”
哲学家的目光落在旁边不远的书桌上,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总有一种莫名的感觉——
就好像如果他不履行诺言的话,自己的头可能要跟这个厚重的书本进行一次亲密的接触。
虽然哲学家觉得这个可能性不大,但是万一呢!
这样想着,哲学家选择了听从自己内心的声音,他从自己的口袋里掏出了三张卡牌,随机地飞到了朝苏他们三个人的手中,一边飞,一边说道:
“给你们,给你们,不就三张卡牌吗?”
说完这句话,他正眼看向了面前的三个人,仔细打量着他们三个人的样貌,似乎就要将这三张“周扒皮”一样的面容记录在自己的大脑里,越看,他便越觉得有点意思。
哲学家不着急走了,他就这样靠坐在麋鹿的身上,朝着他们三个人说道:
“你们觉得我这个灵异空间设计得怎么样?”
“挺有意思的。”范可可心不在焉地说道,她现在所有的心思都在手上这张新发的卡牌上,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哲学家在问什么问题。
朝苏看了哲学家一眼,笑眯眯地问道:“如果回答你这个问题,会有什么奖励吗?”
哲学家无语地摇了摇头说道:“没有奖励。”
“那我就选择不回答。”在得到这个答案后,朝苏立刻开口说道,她将手上的这张卡牌放进了口袋里,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笑容。
哲学家又将目光看向了薄疏谌,他主要是将听薄疏谌的看法。然而薄疏谌刚刚开口,想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便看到朝苏拉了拉薄疏谌衣袖,小声提醒道:“不要说。”
薄疏谌立刻闭上了嘴巴,没有回答。
哲学家生气了,忍不住想拉着薄疏谌的领子喊道,你闭什么嘴巴!她以后不是你媳妇啊,你怎么就被吃得死死的呢!
哲学家很生气,但是他还是深呼吸了几口气,要维持住自己一直以来的风度。
这年头,装个逼也不容易。
他平复了一下心情后,随后神秘莫测地开口说道:“那这样吧,你们回答我这个问题,我给你们一个提示,如何?”
“可以。”朝苏点了点头,“人物设定可以,但是界限不明,可以时不时加设定,这样一来,像薄疏谌这样的人就可以浑水摸鱼过去了。”
薄疏谌谨慎地没有反驳。
等到朝苏说完之后,他才开口说道:“有时候,在剧情的把控方向,还得做一些调整,不然很有可能会发生超出范围的事情,比如说现在。”
他自然能够看出,哲学家最开始过来的时候,是来兴师问罪的。
哲学家原本神秘莫测的嘴角抽了抽,他深呼吸了几口气,才开口说道:“其实,我这个灵异空间是有深意的,不然我怎么可能会被称作为哲学家呢!”
“而这个深意,需要你们自己好好去想。”
嗯,没错,就是这样!我绝对不是因为觉得哲学家是混子,才取名叫哲学家的。哲学家深邃的思想就如同天上灿烂的星河!怎么可能是你们这些凡人可以窥探的呢!
在心里做了一番建设过后,哲学家才老神在在地扫视了朝苏他们三个人一眼,神秘兮兮地感慨道:
“就那我别墅的这一方世界来说,你们遇到的每一个难关,甚至每一个合理或是不合理之处,都是由前面几组玩家铺垫、打底的。那么,你们有没有想过,在你们的现实世界中呢……”
“你们所经历的一切、你们的性格、你们的生命、你们的思想,甚至连你们的每一次眨眼、每一次心跳,都如同我的这个别墅一样,早就由被人设定的,甚至被人反复观看的,哦,没错,我说的就是魔术师这个家伙,他拿着魔镜看到了你们在别墅内的表现。”
“在你们的眼中,世界只有现在的三四个人……但是,事实上,从多维角度来看来看,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你们。”
就比如说此刻正捧着手机的你。
你在看着他们。
而哲学家则察觉到了你。
哲学家嘛,总对宇宙、玄学、万物这些东西有所感应。
哲学家理念二:因果。
因果因果,建立这个封闭式的别墅灵异空间是因,现在,他种下了因,看到了果。
就比如说,现在哲学家好像隐隐有些察觉,这个世界,就如同他的别墅内的世界一样,也是由别人设计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