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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心一走,白衣整个就焉巴了,莫遇去找他的时候他正无精打采的趴在池塘边喂鱼。
莫遇过去搭话:“啧,无心不就离开几天么,你怎么跟丧了夫似的。”
白衣没理他。
莫遇伸手把他手中的鱼饲料抢过来,全扔池塘里,水里的鱼一哄而上抢了个精光。
他对白衣道:“想不想出去玩?”
白衣点头,他当然想,他做梦都想出去玩,可是他不认路,怕回不来。
莫遇笑道:“走吧,我带你去。”
天外城的街上一如既往的繁华热闹,商户云集,人来人往,小孩儿们互相追逐嬉戏,好不欢喜。
走在大街上,莫遇告诉白衣,别看天外城摆摊的人这么多,其实大部分都是富人豪绅闲得无聊,故意摆摊装穷,为的体验一下生活的艰辛。
“糖葫芦呦!卖糖葫芦!两个铜板一串!”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糖葫芦路过,一边吆喝一边四处寻找客人,逮着人就问:“要来串糖葫芦吗?”
路过白衣身边的时候小贩叫住他:“公子要来一串吗?”
白衣摊了摊手,如实道:“我没有钱。”
一只手从后面递给小贩几个铜板,小贩愣了一下:“这、这位公子付钱?”
莫遇淡淡道:“嗯。”
小贩接过铜板,拿了四串糖葫芦给白衣:“公子给您,一共是四串。”
“谢谢啊,回头让无心还你。”白衣接过糖葫芦,递给莫遇两串:“给你。”
“我不吃。”
“那你买这么多干嘛?”
“怕你不够。”
“我又不是猪。”
“我觉得是。”
“……”白衣懒得和莫遇争,每次和莫遇说话他都要被气一顿,他才不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当着莫遇的面狠狠咬了一颗糖葫芦,他转身就走。
莫遇在他身后道:“你走这么快,把自己走丢了我可不管。”
“我才不要你管!”
气呼呼骂了一句,白衣加快了脚步,一会儿碰碰路边的小玩意儿,一边跑进人群里看杂耍,一会儿和别人猜谜语,一会儿又要去划船。
他跑得太快,玩得太嗨,街上的人又多,这一来二去就应了莫遇那句话:把自己走丢了。
他不知道自己跑了多远,反正他回头的时候莫遇已经不见了。
在这人来人往的大街上,他人生地不熟的,转了几圈也没找到莫遇的身影,心下当即有些慌了。
他的方向感不好,每次出来玩都是无心带着,不然他一定找不到回去的路,现在和莫遇走失,无助和恐惧立马涌上心头。
“莫遇,莫遇。”他四下唤了几声,没有人应他。
与此同时,一道焦急的声音从街道另一侧传来:“闪开!马失控了快闪开!”
白衣循声望去,只见一辆华丽的马车奔驰而来。
街上人头攒动,本来整齐有致的商铺被撞得人仰马翻,百姓们纷纷躲闪生怕成为马下亡魂。
白衣刚好站在路中央,疾驰的马车毫无阻挡直逼他撞来,待白衣反应过来马车已经到了他的跟前。
众人冷吸一口气,不敢看这惨烈的一幕。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色的身影撞入众人的视线,莫遇突然出现,足尖轻点飞身而来,紧实有力的长臂揽住少年轻盈的腰肢,将其带离路中央。
路人:“!!!”
哇哦~
站稳身子,莫遇看着怀中惊魂未定的人儿,漆黑的眸子泛着意味不明的光芒,二人身体紧紧相贴,他能清晰的感受到怀中人猛烈跳动的心脏。
一声几不可查的轻笑从头顶落下,白衣抬头看向对方,撞上那邪魅的眼眸,又迅速低下头,弱弱道:“男……男男授受不亲。”
“噗,无心教你的?”
白衣没说话,默认。
莫遇恶作剧似的在他腰间捏了一把,就感觉到对方身体一震,他松开对方,捂着心口道:“我救了你,你不仅不道谢还嫌弃我碰你,太让我伤心了。”
白衣有些不好意思道:“多、多谢。”
莫遇戏谑道:“我才一会儿没看住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我迷路了,找不到你。”白衣低着头,无措的绞着手指,像个做错事的小孩,语气里尽是委屈。
短短一句话,就将白衣对自己的依赖表达出来,莫遇本来还想取笑一下他,可是看他这副可怜兮兮的模样,心脏似乎被什么东西轻轻挠了一下。
“别怕。”他忍不住摸了摸对方低垂的脑袋,温柔一笑:“以后迷路了,我带你回家。”
白衣抬头看他,打开他的手:“我有无心。”
“无心又不是时时都能派上用场,今天要不是我,你早被马踩死了。”
这,倒是个事实。
白衣一时想不出什么话来反驳他。
莫遇又接着说:“下次还敢不敢走这么快?”
“不敢了。”识时务者为俊杰,等他熟悉天外城就敢了!
他心里想什么莫遇还能不知道,莫遇无奈一笑,抬头看了看天色,道:“在外面玩了这么久,该回去了。”
“嗯。”
无心临走前千叮咛万嘱咐让莫遇一定要照顾好白衣,担心白衣一个人在家里有什么危险,莫遇就将他带回魁星阁。
无心带白衣来过几次魁星阁,待在魁星阁白衣还算自在,没有那么拘谨,就是他发现从街上回来后,莫遇就变得有些奇怪。
吃饭的时候,莫遇会一直盯着他,他发呆想无心的时候,莫遇也盯着他,沐浴的时候……唔,这倒没盯着,可是沐浴出来后会盯着他,那火热的眼神,和无心差不多,睡觉的时候,还会调戏他一番,看得他一阵肉麻。
没有无心陪着,白衣睡觉都不安稳,在床上翻来覆去辗转反侧,愣是睡不着,短短一夜变得像一年那么漫长。
失眠的结果是翌日顶着两个黑眼圈起来。
第二日一大早,看见白衣憔悴的形容莫遇吓了一跳,打量他半天斟酌着开口:“白衣你这副模样,莫不是昨夜翻墙出去玩了?”
白衣有气无力的趴在桌上:“你家墙那么高,我爬得上去?”
“那你是生病了?”
白衣摇摇头,玩弄着桌上的通讯牒。
莫遇瞟了一眼通讯牒,大约明白是怎么回事了,他道:“你想无心了?”
“嗯。”白衣如实点头:“我用通讯牒联系他,他没回我,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那……我带你去找他?”
白衣瞬间来了精神:“好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