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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畜牲,给老夫滚开!”
白发白须的老村长,怒发冲冠,大声喝骂,冲上前去,根本不管自己是不是那两人的对手。
小田先生也是怒不可遏,他是小田村的教书先生,曾跟随游方道士,游历岭南道,见多识广,学过一些武功,即便知道那两人厉害,也要一冲上前,为死去的乡亲们,报仇雪恨。
那威严的中年男子,眼见那年轻些的人,动也不动,作壁上观,眉头一皱,声音大了些:“细炎!蒙舍诏要的兵器,本将会和陈刺史说,尽早给你们调过去。”
那名为“细炎”的男子一笑,说道:“陈开济,快人快语,可别食言而肥。”向老村长、小田先生道:“慢来,慢来!两位,何必急着上前送死呢?”
“畜牲,畜牲!”
老村长怒不可遏,土黄色的微光,自其掌间一闪,携着愤怒之势,向两人攻去。
“既要找死,我就成全你们。”细炎面色一冷,略显黝黑的脸庞,泛起一股红潮,手臂发光,黑红相间的妖异光芒,内力汹涌,那两条手臂,彻底不一样了,宛若魔神之手,降临世间,要灭杀眼前的一切生灵。
“这是……魔功!《戮灵魔功》!你们是魔宗余孽!”
小田先生双眼圆睁,年轻时,他跟随游方道士,走遍了岭南道,见识过魔宗余孽,知道《戮灵魔功》,就是眼前这般景象。
自从南北朝灭亡,隋朝建立,直至而今大唐,魔宗一直遭受打压,如过街老鼠,人人喊打。道与佛与儒,却是越发昌盛了起来。
魔宗之人,凶狠残忍,所练的武功,大半须以生灵血祭,进步即可,于最后先天之上的修行,虽有极大隐患,但对于很多人来说,能不能破入先天,都是一个问题,哪能顾忌得了那么多?
历代掌权者,打压魔宗,不是没有缘由。
要说“侠以武犯禁”,道与佛,比之魔宗,只强不弱,却不曾受到太过明显的压制,因为道佛有底线,所发生的战斗,更多只是道统之争,不会伤及无辜。
魔宗,是会主动出手,屠戮百姓,以修炼武功。
也就只有混乱的南北朝,朝令夕改,朝代更迭极快,政策无法通达乡里,战争频繁,死伤无算,才有魔宗生存繁衍的土壤。
“呦,教书先生,挺有眼界嘛,连《戮灵魔功》都知道。”
细炎有些惊讶,自隋文帝时,魔宗遭受打击,死伤惨重,转入地下,在隋炀帝末期,天下乱世,才又重新活跃。唐高祖建立唐朝,大肆杀戮魔宗之人,无奈之下,方又隐姓埋名,销声匿迹,希望唐像隋一般,是一个短命皇朝,只有乱世,才是魔宗的天下。
乱世人命不如草,为了生存,为了强大,不知多少人,甘愿加入魔宗,以杀戮换取力量!
但是,大唐国,历经高祖、太宗等数代皇帝,励精图治,国力强盛,威压四海,万国来朝!
泱泱华夏,盛唐风华,不外如是。
魔宗余孽,遁逃四域,辽东、漠北、西域、岭南,方是魔宗残留力量的复苏地。可惜,便是道家各派,佛门数脉,逢魔也是必杀,绝不留情!以致魔宗力量凋敝,几乎是外族人,贪图力量,才会习练。
不过,那名为“陈开济”的中年男子,明显是唐人,从他自称,可知其乃唐朝一名将领,为何还会习练魔功?
“魔宗的秘密,不能泄露,教书先生,要怪……就怪你们的皇帝陛下,道佛各派,对咱们魔宗,太过残忍了。”
细炎微微一笑,一掌拍出,妖异的黑红光芒,形成一道大手印,似慢实快,拍向小田先生和老村长。两人鼻子一动,好像闻到了一股粘稠的鲜血味道,便欲作呕。
小田先生,更是愤怒,《戮灵魔功》,需以人命来填,以鲜血练武,杀的人越多,才会更快进步,于此魔功,有所成就。
这细炎将此魔功,练到这般地步,出掌则有血腥味,小田先生实在不知,更不敢想象,他是杀了多少人?
“六魄:精,除秽,灭!”
小田先生自怀中,掏出一小巧精致的银色铃铛,右手运劲摇动,左手掐诀施法。
叮铃——
随着铃声响动,有一股奇特而神秘的力量,开始扩散,侵入细炎的颅内,欲噬灭的他魂魄精灵。
“闾山咒术?你是闾山的人?”
细炎脸色微变,感到颇为棘手。
“细炎,杀了他们!消息传了出去,我们都得死!”陈开济加快修炼《戮灵魔功》的速度,大声喝道。
闾山的咒术,出现此处,两人心惊的同时,也都明白,必须杀光一切知情者!否则给闾山得了消息,他们两人,包括身后的人,再有权势,武功不低,面对恐怖而强大的闾山道派,都会被杀死!
闾山,可是道教四派之一!
“戮灵!”
细炎眼神蓦然一冷,手臂上,妖光大放,刺鼻的血腥味,弥漫四周。
轰隆!
他一人,和小田先生、老村长,激烈打斗,犹占上风。
老村长的武功最弱,加之年老体衰,气力不足,被细炎抓到一个破绽,砰的一击,正中背心,哇的一口鲜血喷出,脸色灰败,无力再战。
小田先生目眦尽裂,那催魂夺魄的铃铛声,响得越发急了,好似暴涨的海潮,一波接着一波,攻向细炎。
闾山的咒术,细炎有些忌惮,准备后退,他的内力足够强大,只要施行游击战术,待小田先生内力耗尽,便可一击致其死命!
突然,老村长大吼一声,反身抱住细炎的双腿,任他如何运劲,都挣脱不掉。
“小田先生,快啊!”老村长大声道,口鼻鲜血溢出,胸膛被细炎踢得鼓起,好像驼背,内脏,都被他咳了出来,但他仍然用尽最后一分内力,死死的保住细炎的双腿不放。
“老不死的!”细炎大怒,一掌拍下,砰的声响,老村长头颅碎裂,脑浆迸溅,死得不能再死了,但他干枯的双手,仍如铁箍一般。
轰!
小田先生含恨一击,空中泛起淡银色的波浪,从四面八方,围攻向细炎。
“畜牲,去死吧!啊!”小田先生怒吼,忽然一声惨呼,整个人倒飞出去,跌落地面,仰头喷出一大口鲜血,再也爬不起来。
陈开济数步跨出,又补了一掌,黑红杂色的手掌,印在小田先生额头,眼神瞬间黯淡,没有了声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