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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莲郡,郡城,南宫氏族地。
“半年之期,是为了通知到西蜀国全境吧,还只允许年轻人入内?呵,紫宵天君的意思么?”
南宫敏若有所思,放下传讯符,吩咐道:“通知族中的年轻人,有兴趣的,就去白龙郡试一试。依我猜测,无需半年,两三个月后,白龙郡势必风起云涌,整个西蜀国,甚至邻近的南楚、东梁两国郡县,也会有年轻人,闻风而动,赶赴白龙郡。”
“族中的这些年轻人,整日里坐井观天,不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自大得紧了。放他们出去走一走、瞧一瞧,才知道世界有多大,才会有一颗敬畏之心。”
南宫敏幽幽叹了口气。
送传讯符的族人笑道:“家主英明。”
南宫敏笑道:“好了,别拍马屁了,快去吧。”
那族人答应了,转身而去。
“前些时日,听闻浮生镜的仿品万民镜为灵飞剑宗的宿奇阳得了,而今紫宵天君这一位中古年代的前辈高人,又有遗迹现世。是有新的变故将要发生了么?”
南宫敏不确定,可她心中已有了紧迫感。
尤其是在国内形势,本就颇为紧张的情况之下,这种种事迹,更突显出了一些似乎不详的征兆韵味。
“但愿是我多虑了。”南宫敏叹道。
西蜀国,定西郡,弥湘山。
这是西蜀国三大派之一的灵飞剑宗山门,但见剑光飞掠,高人来去,一派仙家胜景。
“奇阳,你看这弥湘山,几千上万年了,景色从所未变。”一个女子手指弥湘山,对身旁的男子说道,那人正是地榜列名第70位的“耀阳天剑”宿奇阳。
宿奇阳自从回了宗门,得宗主许可,数月来,一直在参悟万民镜的奥秘,无有空闲。今日,却给灵飞剑宗的宗主,唤了出来。
宿奇阳虽心生感触,仍道:“宗主,有事请直说。”
那女子嘻然一笑,玉颜生春,双颊晕红,顾盼嫣然,说道:“奇阳,你这直性子,练起剑来,难怪进境迅速。”她正是灵飞剑宗的当代宗主,绰号“原乡剑客”。
原乡剑客道:“紫宵天君么?我见过他,比我厉害一些,勉强算是一个真正绝巅的人物!两千年前,他亡于乱死四天魔之手,想亦早有预料,因而在赴死之前,留下了白龙郡的这一个遗迹。今朝出世,寻觅传人”
宿奇阳打断了宗主,插话道:“宗主,我可是外景,根基早定,要了紫霄天君的传承,亦是无用。”
原乡剑客道:“你听我说。”宿奇阳当即住口,只听得原乡剑客续道:“白龙郡你去过一次,比较熟悉。这一次,我决意派出宗内的年轻人,赶赴白龙郡,让他们和西蜀的年轻俊杰,争一争高低强弱。奇阳,你是领队,保证公平即可。”
原乡剑客声音转冷,道:“年轻人比武,不论以多打少,还是以少打多,只要没有老一辈的人物插手,你就不用管。”
“我灵飞剑宗门人,生死不由命定,长生富贵,只在剑下取!活得下来,才有资格继续前进!”
宿奇阳点点头道:“遵令。”飞身而起,下了弥湘山主峰。
不仅西蜀王宫、龙泉李氏、黄莲郡南宫氏、灵飞剑宗,包括龙泉杨氏等家族、宗门,亦得知此讯息,纷纷派遣族中杰出的年轻人,奔赴白龙郡。
能获得紫宵天君一门传承,那是再好不过。倘若没这个机遇,和西蜀国一干杰出俊杰,同城竞技,也是一件好事。
年轻人嘛,总是自视甚高,不经历打击,无法成长起来。
白龙郡城。
距离四大外景,联手探索紫霄三峰,已过了两个多月,讯息已然传开。这段时日,来来往往的江湖人士,不论男女老少,或单人只剑,或三五成群,或北上南下,或东行西游,竞相涌入白龙郡城。
一时旅店客满,后来的江湖人士,无处可以住宿,只好许以重金,借宿民家。
年轻的心怀渴望,倘若得到紫霄天君认可,即可继其传承。老的大半是护卫而来,少部分则心怀不轨,见国中大大小小的势力,均派了年轻人来,心想要是擒了几人,捞上一笔,岂不赚大发了?
更何况江湖人士多了,纷争难免就多了。
白龙郡官府拿了数十人下狱,仍是制止不住,眼见于此,只好由郡守张无因、郡尉况右旗,亲自上门,请求清平长公主下令:开放郡城比武场,有新仇旧恨的,尽数去比武场解决,不可伤及百姓。倘若有违反者,杀无赦!
清平长公主乃地榜强者,凶名无双,她的命令,无人胆敢忽视,比白龙郡官府的话,要有用得多。
“那人有些眼熟?唔,不是龙凤榜列名第10位的散修姜峰么?他号称西蜀国先天之下无敌,竟也到了白龙郡城?”
“玉面书生仇俊也来了,他可是龙凤榜排名第27位的高手,已至先天之境,比姜峰更厉害!”
各色武人先后进城,名声在外的被人给识破身份,他们也不屑伪装,自信武功。
“你们听说了吗?给拿入狱中的雷刀呼延侠,近日给官府放了出来。”
“唔,你说的是龙凤榜列名第1位的雷刀?”
“除他之外,还能有谁?那雷刀呼延侠区区一个独行散人,还是南楚国人,下狱了都给官府放了。嘿,这其中要是没有肮脏的交易,我可不信。绝对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先前那人故作神秘。
另一人凑上前来,高高瘦瘦,背负一柄大刀,问道:“兄弟,是啥秘密啊?能给老弟我说说不,开开眼界。”
周围一圈的十数人,都注目过来,颇感兴趣。
先前那人嘿然道:“呼延侠出狱,据说可是清平长公主下的命令。两人一个南楚散修,一个西蜀长公主,往日不识,今却得清平长公主另眼相待,你们说,这还能是啥秘密?”说着嘿嘿怪笑。
“喔!”
一群人异口同声,神色古怪,露出了一幅男人都懂的神色。
只有一人例外,正是那负刀的高瘦男子,听得此说,脸色一白,拍了拍先前那人的肩膀,咬牙切齿的道:“你好得很哪!要不要我送你去清平长公主面前,当着她老人家的面,说一说啊?”手上使劲,先前那人“啊”的一声惨呼,双脚下陷,插入了地面,整个人矮了一尺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