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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塔中,刚一放下灯,就被黑龙扑了个满怀。
小黑恨不得挂在她的身上,拼命拿舌头舔她。
沈星染仰着脖子,努力躲避着。
猛然一阵大力,将小黑掀翻,重重摔到墙上又弹到地上。
小黑呜咽着挣扎起来,躲到一旁。
戴着凶神恶煞面具的黑衣男子疾风般冲到沈星染面前,不由分说抬起她的下巴,左右盯着她明显肿起一圈的脖颈。
空气中怒气翻腾,感觉随时都会爆炸。
沈星染挣扎着退后一步,挣脱他的钳制,低声道:“一点意外而已,灯都给你取回来了,没什么好生气的。”
黑煞神狠狠一甩袖子,扬长而去,临走前撂下一句话:“即日起,不得离开此塔半步!”
于是,沈星染从堂堂提灯使,变成了保洁阿姨,非但只能窝在塔里,还要负责擦墙拖地,每一层都要。
“老娘不干了!”
沈星染把抹布往梯子杆上一扔,看着小黑沿着柱子上上下下的呲溜,爬完一根再换另一根,乐此不疲,那欢脱样活像进了游乐场的小娃娃。
她总算知道为什么每层都有那么多根柱子了,原来都是小黑的游乐设施。
注意到她的目光,小黑更亢奋了,当场表扬了一个扭麻花,然后就真的打结了,彻底解不开了。
这智商,简直没眼看,沈星染决定还是继续抹墙来得好。
再次怨念,这塔为什么要盖这么多层,为什么每层都这么高!
突然,她被墙上一处隐现的亮光吸引了视线。忙凑近去看,发现漆黑的墙壁上浮现出一幅壁画。
画中的情景,她见过,就是去取七碍灯的路上看到的画面。
森罗密布、层层叠叠的返魂藤,悬挂其上的密密麻麻的樊笼,笼中女子的各种惨状。
壁画中,比她看到的场景更全面,可以看到从各个笼中抽取的白色脉络沿着同一个方向,汇集到一株巨大无比的树干。
她还看到了空中飞舞的黑色光点,没于排列整齐的七碍灯中。
沈星染刚来的及将整个画面扫视一遍,壁画就消失了。还好她有过目不忘之能,早已将所有细节记在心中。
她试着推断,画中就是制造七碍灯和噬魂母蛊的过程。
返魂藤将少女们关在樊笼中,加以折磨,令她们身陷恐惧、痛苦之中,逼她们释放出恨怨悲苦憎怒嗔,是为七碍,用以炼灯,供黑煞神修炼使用。
但是,他每次修炼,都不让沈星染靠近,所以具体怎么使用,尚不得而知。
而树藤中丝丝缕缕的发光脉络,应该就是少女们的魂魄。返魂藤本就擅长摄魂,可将这些吸取的魂魄通过枝干运输到树干主体,用以喂养返魂母蛊。
是以,找到树干的位置,离找到母蛊就不远了。
而沈星染之所以只见藤条、不见树干,是因为树干根本不在那个洞中,而是藏在极深极深的地下。
看来,得找个机会,去探一下返魂藤的树干所在。
只是,现下自己被禁足在塔中,须得先想个法子出塔才行。
黄昏时分,大巫送来了今日份的七碍灯。
沈星染被禁足的这几日,都是他亲自去提灯,这以前本就是他的活,驾轻就熟。
将灯安置好后,他朝黑煞神恭敬地行了一礼,“尊上近日为何都不穿外袍?可是样式有何不妥?我即刻派人,按照大人的要求重新裁制。”
“不必了!”对方仰头望着塔顶的方向,“这样挺好。”
大巫不再言语了。这位黑煞神大人向来喜怒无常、心思难料,也许他就是突然心血来潮,改变了几百年的穿衣风格,也未可知。
他想了想,又试探着问了句:“提灯使好些了吧?”
背影肃杀的男子收回目光,冷冷开口,“我惩戒你的后人,你可是有怨言?”
大巫立刻拜倒,五体投地,“阿俭莽撞,唐突了提灯使,一切是他咎由自取。尊上是我南疆至高之神,是我等无上的主宰,能得您亲自教诲,是他的造化!我等绝无任何怨言!”
他的神没再言语,挥挥手,示意他离开。
大巫躬身退后,一直到楼梯口,才转身步下台阶。
出得塔外,他本想回自己独居的噬心洞,想了想,又改了主意,朝噬魂洞而去。
万劫窟实际上是深山中一处规模宏大的溶洞群,被神秘的结界笼罩,形成一个独立于世的隐秘空间。
其中有大大小小数千个溶洞,星罗棋布,遍布巨大的山体内,根据先天的地势条件,被安排做不同的功用。
这里面最重要的,当属九煞塔所在的祭祀大厅,窟中凡有重大活动都是在此处举行。
还有就是大巫所在的噬心洞,是培育万劫窟最有杀伤力的蛊虫-噬心蛊的所在。
大巫侍奉黑煞神数百年,已经甚少过问窟中大小事务,只主持巫月节这种一年一度的盛大仪式。
其余事无巨细,一律交给两位巫侍打理。
其中尤以左巫侍禄克用最有才干,将上下事物打理得井井有条,深受窟中众人爱戴。
窟中另一处极为重要也是极为残忍的所在-噬魂洞,就是由他负责打理的。
洞中遍布惑人心智的返魂藤,先是将献祭少女困于樊笼加以折磨,提炼出她们的各种绝望、恐惧、怨恨等极端负面情绪,用以炼制七碍灯,供黑煞神修炼使用。
同时抽取这些少女雪白纯洁的魂魄,输送到返魂藤的树干,用以培育藏于其中的噬魂母蛊。
最后,等她们成了没有意识的行尸走肉,再用她们的身体去炼制噬心蛊。
这些本是极其残忍之事,但在窟中众巫眼中,却是对至高无上的黑煞神的奉献,是极为神圣之事。
大巫已久不过问这些杂事,今日特地来到噬魂洞,是为了见一个人,一个被吊在樊笼中的人。
他站在洞中,仰起头,看着笼中模糊的人影。
对方早已认出他来,拼命的晃动笼子,声音狂喜,“你终于来啦!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救我的!我可是这世上和你最近的血脉!”
大巫冷漠地听他说完,淡淡道:“阿俭,你既伤了提灯使,就要接受黑煞神的惩罚,洗去你的罪孽!能为黑煞神大人献身,是你的造化!你要心存感激!”
“什么狗屁造化!去他娘的黑煞神!”对方愤怒地狂吼,“我不想死!我可是你最亲的血脉!你难道要眼睁睁看着我们这一脉就此断绝吗?”
大巫轻扯嘴角,眼神冰冷,“血脉这种东西,对我没有任何意义!只有黑煞神才是我的天!”
随着他离去的脚步,笼中人变得歇斯底里,“你必须要救我!你这个老不死的,你就是个疯子!救命啊,我不想死!求求你,救救我……”
大巫的背影没有丝毫犹豫,决绝地消失在浓雾中。
就在他刚刚站立的地方,空气忽然出现一丝波动,接着,现出一个披着黑色斗篷的身影。
那人掀起头上帽兜,露出一张如远山寒雪般清雅绝美面容,是沈星染,本来面目的沈星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