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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夜,沈星染做了个梦。
她梦见玄澈被人从背后捅了个血窟窿,倒在她面前,表情痛苦。
她从那个血窟窿望进去,发现玄澈的胸腔里是空的,根本没有心!
她吓得满头大汗,惊坐而起,才发觉原来是个噩梦。
她还在昨夜的小树林,此时天光将将亮起,篝火不知何时已经熄了。
清晨的空气中,沁着一丝凉意。
她身上搭着一件外袍,是玄澈的,上面还残留着那股淡淡的木香。
沈星染掀起那件外袍,往旁边看去,发现身旁空无一人!
“人呢?玄澈……!”她慌忙起身,四处寻找。
那人不是离开她超过十步就会死吗?怎么凭空消失了?
她忙低头查看自己的右手,中指根部那道浅浅的红痕还在。
想起昨夜的噩梦,该不会,那人遭遇了什么不测……
虽然一直告诫自己要讨厌那个人,但是真见他不见了踪影,沈星染还是没来由的一阵心慌。
“阿染,你在叫我?”只着中衣的清隽的人影从树后转出来。
“你……刚刚去哪里了?”沈星染怒声道。
“我刚刚……”玄澈低头看着手里沾了水的布料,“我去河边洗脸,顺便帮你准备擦脸的布帕。”
“大清早洗什么脸?!”沈星染明白是自己大惊小怪了,怒气却仍一时难消。
“树后就是小河,很近的。”玄澈认真的解释,忽然,他好似意识到了什么,急急迈前几步道,“阿染可是在担心我?”
“哎,站住!后退!”沈星染气呼呼地指着他脚下的地面,制止他前进的步伐。
玄澈默默退后,低首垂眸,不再言语。
切!又是这一副被主人抛弃的狗狗模样。
她可不会再上当了!
沈星染把外裳抛还给他,语气生硬道:“走啦!我这清单上还有好多事没干呢!”
玄澈心事重重地低头跟在沈星染后面,冷不防她一个急刹车。
等玄澈察觉的时候,两人已经几乎贴在一起。
玄澈呆了一呆,主动退后五步。
沈星染压根没留意到后面的情形,她站在繁华的市集中,掏出怀中的卷轴,指着其中的一条,朗声念道:
“闯荡江湖必做的十件事之二,寻一客栈打尖,大碗喝酒、大口吃肉!”
念完,她指着不远处笑了,“巧了,这儿正好有一家客栈!瞧这客流量,人来人往的,想必厨师手艺不会差!”
玄澈顺着她手指的方向望去,但见斜对过不远处,是一间两层楼的客栈,门口悬挂气派的匾额,上书“悦来客栈”。
客栈门口,宾客往来、络绎不绝,跑堂的小二忙得脚不沾地。
离开丹霞宗一个多月,沈星染为了掩藏行踪,既没有去沈小七所在的繁华京都,也没有选择风景秀美、富庶太平的江南之地,而是一路向西北而行,所过多是较为贫瘠、人烟罕至之所。
直到到了大西北,他们才敢往人多的城镇走。
这永州城,是他们下山以来到过的最为繁华的地界了。
“去那里,需要银两吧?”玄澈诚恳地发问。
“银两……”沈星染的笑容凝固在脸上。
她二人隐匿踪迹下山,身上根本没带什么盘缠。
从无恙之境出来之时,穿着的衣服,也在下山后换成了粗布衣裳。
两人身无长物,一路行来,所过都是荒僻之所,靠着打猎摸鱼、露营篝火,倒也过得自在。
如今,到得这关内重城永州,想要潇洒一回,才发现,手里根本没有银两。
其实,沈星染袖中揣着小七托夏木柏转交给她的玉佩。
照夏师兄所述,她无论到得哪里,有任何需要,只需找到当地官府,出示玉佩,一应所需自会有人妥善解决。
然而,她既拒绝了夏师兄给她安排行程的提议,自行下山,自然也不会动用这块玉佩。
“果然是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沈星染站在人来人往的市集上嗟叹。
“不过没关系,俗话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既然这第二条暂时不好达成,不如我们就先完成第十一条!”
“一共十条。”玄澈客观地道。
“无妨!”沈星染掏出卷轴和笔,随手写着什么,“再补充一条!这条,是我特地为你量身定做的。”
“什……么?”玄澈直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闯荡江湖必做的十件事之十一,当街卖艺!”
沈星染写完又仔细端详了一遍,“真是妙哉!如此,既可以增加行走江湖的体验感,又可以凑出路上要用的盘缠,一举两得!”
玄澈沉默良久,“阿染想吃肉,我可以给你做……”
沈星染回身瞅着他,笑得一脸亲切,
“我知道你手艺好,堪比田螺姑娘,做什么都好吃。可这不是进城了吗?打尖住宿样样都需要银钱,少不得要辛苦一下玄澈公子了!”
玄澈:“……”
“好吧,既然玄澈公子为难,那这十一条暂且一放,不如我们先体验一下第十二条?”沈星染很好商量地道。
玄澈预感更加不妙,“第十二条?那是……”
“闯荡江湖必做的十件事之十二,体验丐帮的日常工作。”沈星染继续在卷轴上一通写。
“丐帮的日常工作是……”玄澈不安地咽了下口水。
“没错!就是你想的那样!文雅点说是行乞,通俗点说就是要饭!多么独特的人生体验!”
沈星染边说边朝街边角落四处打量,“来来来,看看哪里有没有破罐子破碗,我们需要趁手的道具。”
玄澈扶额,“要不,还是卖艺……”
“卖艺好!卖艺好!”没等他说完,沈星染便立刻道,“那就有劳玄澈公子啦!您看是表演个拳脚?剑法?还是跳个舞蹈啥的?”
“……阿染喜欢看什么,我就表演什么。”看到沈星染兴高采烈的样子,玄澈觉得让他做什么都可以。
“那你……吹个笛子吧?”玄澈太过配合,沈星染反倒有点过意不去了。
玄澈听话地自腰间取下随身玉笛,往唇间一横,悠扬笛声立时倾泻而出。
他低眉垂眸,专心吹奏着,整个人意态悠闲,虽是粗布衣裳,却天然一股矜贵清雅,玉质华章。
清风拂过,带动他衣襟青丝共飞扬,说不出地潇洒俊逸。
沈星染看得出神,想起在听岚峰上第一次见到他吹笛时的光景。
还是那个出尘的人,还是一样惊艳的笛音,一切好像没什么不同。
但是一切又都不一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