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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院。
抢救室的大门开了,医生走出来,迅速被沈非流和江俞夏围住。
“怎么样医生,豆豆他没事儿吧?”
医生摘掉口罩,摇头,“对不起,我们尽力了。”
短短五个字,如利刃,把她捅的体无完肤。
“不可能,怎么会,豆豆他不是磕了一下…”
江俞夏哭了,手足无措抱着沈非流胳膊,“你不是说他没事儿吗,他怎么会死,他才那么小!”
沈非流眼圈通红,哀求道,“刘主任,求求你让我进去,我肯定能把他抢救过来。”
刘主任摇头,“不好意思,这里是段总的私家医院,他不会同意你进去的。”
人命关天,什么深仇大恨都得让步。
“不,你给他打电话,我跟他说。”
沈非流把电话塞给刘主任,刘主任敬佩沈非流对学术贡献。
打通电话后,冒着冷汗说了几句,然后把电话给了沈非流。
沈非流难得低声下气哀求段泽。
挂掉电话,她心里咯噔一下。
因为沈非流脸色难看到极点,悲伤的冲他摇头。
“把豆豆还给我!”
江俞夏咬牙切齿,凭什么,他段泽把人轻易带走。
弄死之后,扔到医院就不管了,现在,还不让沈非流进去抢救。
她扶着墙,抹了下嘴角。
刘主任吓得愣住,“江女士,你,你流血了。”
沈非流心疼的上去抱住她,一下下给她擦去嘴角的鲜血。
“我知道,你爱他,我们都爱他,可是…”
人死不能复生,这种话用来安慰别人可以,到了自己身上,他怎么都说不出口。
伴随着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江俞夏抬头,看到段泽,他身边是姜柔。
姜柔一脸的幸灾乐祸。
段泽脸色难看,而且,冷的瘆人。
当着他的面儿,两个人都搂在了一起,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江俞夏从沈非流怀里出来,咬着牙,一步步走到段泽面前。
她恨,恨得巴不得捅死这眼前的男人。
“段泽,你让沈非流进去救豆豆,快点,要来不及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豆豆的生命在流失。
段泽攥拳,她倒像个贤妻良母,为了别人的孽种,对他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
“我说江俞夏,求人要有求人的态度,你这什么语气?”
姜柔冷嘲热讽。
江俞夏咬牙,面对害死她儿子的仇人,她还要怎么低三下四?
沈非流刚要出来理论,被江俞夏制止。
江俞夏露出一个苦涩的微笑,“好,段总,求求您,让非流进去救人吧!”
她那双眼睛,表情太复杂了,让段泽不敢直视。
姜柔嗤笑一声,“他不是本院医生,万一出了事儿,或者是把机器弄坏,谁负责?医院有医院的规定……”
江俞夏眼圈红了,她倒退两步。
扑通一声,跪倒在段泽面前。
扬起脸,苦苦哀求,“段总,求求你,让他进去吧,我不能没有豆豆。”
“如果,您看我不顺眼的话,任凭您打骂,我绝对不还手!”
段泽表情复杂,心里疼得不知所措。
江俞夏已经离他太远了,为了自己的孩子,爱人,求他这个前夫。
所有人对她都重要,除了他。
“江俞夏,在你眼里,我算什么?”
江俞夏愣了一下,她强迫自己回答。
“您是段总,无所不能,一手遮天的段氏总裁。您一句话,就能决定一条命。”
真可笑。
他笑了,听见答案了吧,死心了吧,段总!
鼻腔酸涩,心脏隐隐发胀。
他目光偏执,笑道,“如果我说,我可以同意,但有条件。”
江俞夏眼睛亮了,毫不犹豫道,“不管是什么,我都答应。”
就是这个毫不犹豫,把他彻底给激怒。
为了别人的种而,你可真豁的出去。
“如果,这个代价是你跟我睡。”
江俞夏愣住,姜柔啊了一声。
沈非流脸色难看,就要冲出来打人,被刘主任拉住。
居高临下,一身阴郁,笑容嘲讽的段泽,在她眼里简直不是人。
是恶魔,吃人不吐渣,以糟蹋人为乐。
她点头,站起来。
“好,段总,随便你喜欢什么样儿,我都能配合。”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一点都不害臊。
段泽笑容越来越阴沉。
“俞夏,别求他……”
段泽嗤笑一声,捏住她下巴,就跟嫌脏一样。
甩了甩手指,“你愿意,我还不想睡。”
“还不知道,你这副身子,多少男人看过,睡过。”
江俞夏看他嘴巴一张一合,恶毒的话倾泻而出。
“我还怕染上病。谁知道,你有多少脏!”
江俞夏脸色苍白,点头,“对,段总你说的对。”
“等我哪天干净了,段总你再睡不迟。”
段泽皱眉,姜柔不屑嘟囔,“好赖话都听不出来,还有脸接话。”
江俞夏拉住段泽衣角,“段总,求求你放行吧。”
眼看着都过了五分钟,别说羞辱,就算是让她当众给段泽擦鞋她都没问题。
段泽看一眼刘主任,皱眉道,“把那孩子抱出来,还给他们。”
还给他们!
江俞夏脑袋嗡的一声,彻底崩溃了。
有设备都不一定能救的活,更何况把人抱出来。
“不能,段泽你不能这样,他太小了受不了,他要机器才能抢救。”
江俞夏眼泪掉下来,却顾不上狼狈,死死抓着他哀求。
“段总,段总……”
段泽甩开她手,眼神儿冷漠的让人胆战心惊。
他皮笑肉不笑,“他死不死关我什么事儿。之前我警告过你,你竟然敢背叛我,就要接受惩罚,承受一切代价!”
江俞夏目瞪口呆。
她没想到,原来豆豆受伤,是段泽故意的。
只是为了惩罚她,就搭上一条人命。
“段泽,你这是在要我的命!”
她呼吸急促,捂着心口窝。
看着刘主任把豆豆从抢救室里抱出来,沈非流接手。
额头凹陷,鲜血淋漓触目惊心。
小脸白的没有一丝血色,安静的跟睡着了一样。
“快,非流你愣着干嘛,救他啊,心脏按压,救他啊!”
江俞夏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陷入魔怔中。
觉得只要沈非流按压,豆豆就能活过来。
段泽手指哆嗦,他本以为放弃一个心脏停跳的孩子,会很简单。
但江俞夏那呆滞空洞的目光,看的他心疼。
他咬牙,冲刘主任道,“去,拔掉几根头发。”
江俞夏护住豆豆头发,不能碰,谁都不能碰她的孩子。
“别碰我的孩子,滚,你们都滚!”
沈非流眼圈红的,泪在里面打转转儿,哽咽问刘主任,“他,致死原因是什么?”
刘主任叹口气,“不好说,是头部重伤,还是溺水而亡,都有可能。”
段泽皱眉,人死都死了,他刚才之所以不同意沈非流进去。
无非是让江俞夏接受现实。
但孩子死在他手里,死因不明不白,他没发交代。
段泽冲刘主任道,“去,把人解剖了,查找死因。”
江俞夏一个激灵,晕厥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