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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气氛好好的, 被季听一句话给破坏了,看着满脸警惕的申屠川, 她一阵无力, 又一次后悔自己的多嘴:“我不会对你怎么样的, 真的, 赶紧睡吧,我今天赶了一天的路,特别累。”
“我不要跟你睡。”申屠川说完为表决心,立刻下了床,恨不得离她八丈远。
季听头疼:“你不跟我睡跟谁睡?这屋里就一张床, 你还能站一夜不成?这样吧,我们找块木板在中间挡着, 我不挨着你可以吗?”
申屠川的耳朵动了动,似乎有些被说服了, 可当和她月光下仿佛有了勾人能力的眼睛对视时,他又重新坚定起来:“不行。”这个纯人太狡诈了,即便隔着一块木板, 也不能叫他完全放心。
他说完扭头就走,季听赶忙问:“你做什么去?”
“等着,我很快回来。”申屠川说完就开了门,径直走进夜色里。
季听本想追上去,但看到他走时并未关门,就知道他肯定很快回来,索性耐心等着了。果然, 没过多久,他就回来了,怀里还抱着一大堆干稻草。
季听想到了什么,一脸无语的看着他把稻草铺在角落,然后就这么躺了上去,知道再劝也没有用了,只好一脸郁闷的睡觉了,直到意识模糊,还在后悔自己刚才话多的事。
她睡着后很久,申屠川还没有困意,心浮气躁的在稻草堆儿里滚来滚去,又一次后悔心软把季听放进屋的事。狼人的视力和听力实在太好,离得这么远还是能听到她的呼吸声,一抬头就能看到她恬静的睡颜。她的脸在月光下美得不似真人,扰得他一点都不困。
一个人郁闷的折腾半天后,申屠川气恼的把衣服一甩变回了兽形,把自己团成一个圈,又用兽型翻滚半天后才勉强入睡。
季听第二天一早醒来时,第一件事就是看向墙角的稻草堆,当看到上面体型庞大的狼后吓了一跳,快尖叫出声时才想起来,这应该是申屠川的原身。
她眼底的惊恐顿时变成了好奇,见他还在睡,就忍不住蹑手蹑脚的朝他走去,想要近距离看看这只大野狼。然而当她离他还有三步远的时候,大野狼突然睁开了眼睛,宛若铜铃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着她:“有事?”
……虽然知道他不是一般的野生动物,可这么被盯着,还亲耳听到他说人话,季听忍不住头皮发紧:“那个……我看你还没醒,以为你出什么事了,所以来看看你。”
“我能有什么事。”大野狼打了个哈欠,情不自禁的在稻草堆里打了个滚,滚完才意识到季听还在,顿时僵硬的停下动作,假装什么都没发生过。
季听见他难得这么放松,也没有刻意逗他,而是微笑着坐到他身边,伸手好奇的抚了一下狼后背上光滑的皮毛。
“你的原形简直太英俊了。”季听一脸真诚的夸奖。不是她对他有滤镜,是真的好看,流畅的身形光滑的毛发,仿佛长在了她的审美上一样。
申屠川懒散的扫她一眼:“你连无法藏起的耳朵和尾巴都觉得好看。”言外之意是她审美不高,所以看什么都觉得帅。
“本来就很好看,我不许你以后再贬低自己。”季听不满。
申屠川冷笑一声,不想再提这件事:“我要化为人形了。”
季听知道观念这东西一时半会也改不了,于是也不强求,听到他要变回来后往旁边挪了挪,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你变吧。”
申屠川:“……”
季听等了半天,迟迟没等到他动弹,反而从这头狼脸上看到了无语的表情……多新鲜,她竟然还能从一头狼脸上看出表情来。
“怎么不变啊?”她催促。
申屠川沉默一瞬,有些羞恼的看着她:“季听!你的脸皮怎么这么厚!”
“……我又怎么惹到你了?”季听无奈。
申屠川生气:“你想看我的身体,当然惹到我了!我告诉你,我是不会让你看的,你背过身去!”这个女人太无耻了,先是想和自己同床共枕,现在又想看光他,为了嫁他简直无所不用其极。
季听愣了一下,明白他什么意思后失笑:“我不知道狼族变身是不穿衣服的……”
“我不会相信你的!”说完狼头一甩,谁也不爱。
季听更加哭笑不得:“我真的不知道,长这么大我就见过一个兽人变身,还是昨天遇到的蟒人,她化为人性的时候身上有衣服呀,我以为狼人也是呢,真没有要耍流氓的意思。”
申屠川的耳朵动了动,还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季听只好继续哄:“我没撒谎,你想呀,我是个纯人,平时又不会变身,更没有人会在我面前变身,部落里也没人教我这些常识,我不知道也是正常的。”
她说完,忍不住把手放在狼的后背上,揪住一截毛发轻轻晃动,一副小意讨好的样子。申屠川憋了半天,终于勉强看向她了:“我要化形了。”
一听他这么说,就知道他不生气了,季听高兴的点了点头,急忙背过身去。申屠川看着她安静的背影,刚熄灭怒火的内心又突然不是滋味了。
这女人说喜欢他,为什么却没有想看他身子的意思,她说的喜欢到底是不是真的?申屠川琢磨片刻,什么结果也没琢磨出来,于是气哼哼的什么都不想了,化成人形后直接套上了衣裳:“行了。”
季听闻言就要回头,结果申屠川看也不看她,直接走了出去。
……咋又生气了?季听看着他气鼓鼓的耳朵,觉得自己宛若不会哄女朋友的钢铁直男。
好在申屠川的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他再次回来时,已经忘了刚才的事了,还给季听带了粗糙的盐粒,季听知道是用来刷牙的,于是接过来到一旁洗漱去了,而在外面已经清洗过的申屠川,掏出他那块烤肉又开始用石片切。
季听洗完回来,还没等坐下就有一块黑乎乎的东西砸了过来,她慌忙接住,一看还是昨天他给自己切的那块肉,之前光顾着玩耳朵了,也就把它给遗忘了。
那边申屠川已经抱着一大块肉开始啃了,季听看一眼手里黑乎乎且透着血丝的东西,有点难以下嘴。
“怎么不吃?”申屠川蹙眉。
季听咽了一下口水,讪讪问:“这是你烤的吗?”
“当然。”
……哦,她还以为部落里那些人为了欺负他,所以故意把烧焦的肉分给他呢。季听看着手里的大肉块,忧愁的叹了声气。
“你在嫌弃我烤的肉?”申屠川眼睛危险的眯了起来。
季听顿了一下,一脸无辜的看向他:“没有啊,你做的我都喜欢,怎么会讨厌呢?”
“那你吃。”申屠川干脆也不动了,专盯着她吃饭。
被他一动不动的盯着,季听压力很大,但怕伤害小狼崽的自尊,只能挑着没有烧焦的位置,咬牙啃了一口……嗯?虽然咬不动,但味道好像还不错。
季听神奇的看着手中烤肉,觉得对它有一点改观。她盯着上面自己的牙印,忍不住又啃了一口,确定味道是好的,就是吃着有点费劲。
申屠川本来想挑她的刺,没想到她真的抱着比自己脸还大的烤肉啃了起来,不像是嫌弃他的样子。他目光稍霖,接着皱起眉头:“你干什么呢?”啃了半天也没见她吃下一块。
季听叹了声气,诚实的把烤肉递给他:“我咬不动。”
申屠川:“……”
“你别这么看着我啊,我是真的啃不动。”季听被他盯得有些不好意思。
申屠川忍不住嫌弃她:“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活这么大的。”
话说得虽然不好听,但他还是把烤肉接了过来,枕着脸一点一点的切成薄片。季听笑笑坐得离他近了些,他切一些出来就吃一些,很快就把肚子填饱了。
“我已经好了。”见申屠川还要切,季听急忙拦住。
申屠川斜了她一眼,沉着脸把烤肉都收好了,嘴里还嘟囔一句‘吃这么少,难怪长不高’。
把每个字都听得清清楚楚的季听:“……”谢谢了,我就是吃再多,也长不到一米八多。
两个人用完早餐,申屠川就出去打水了,季听在家中无事可做,就开始打扫卫生,顺便把家里的兽皮都扛出去晒了晒,等申屠川忙活完回来时,家里变得十分干净,收回的兽皮上也有股阳光的味道。
他在这里住了这么多年,第一次发现这里原来也会有家的感觉,尾巴不由得快速扫来扫去。他看一眼就差把‘求表扬’三个字写在脸上的季听,勉强夸了一句后就不理她了,最后还是季听缠了很久,才勉强让她捏一下耳朵。
意识到她是真心喜欢自己的耳朵和尾巴后,申屠川对她的触碰就没有那么抗拒了,甚至偶尔会非常喜欢,如果她太长时间不要求摸一下,他甚至会觉得不安,好在这种情况出现得极少,每次都是季听追着他要捏耳朵。
季听就这么住了下来,两个人相处越来越默契,申屠川对她态度也渐渐好了不少。虽然两个人的关系越来越好,可在部落其他人眼中,却不是那么回事了。
原文中结婚契是要请部落族长证婚的,他们没有这么做,所以整个部落都知道,那个纯人虽然住在申屠川家里,却没有和他结为伴侣,一时间说什么的都有,不过最后都变成了同一种说法——
那个纯人看不上申屠川,但又不想劳动,所以留在他家里骗吃骗喝。
这个消息季听是从几个经常来偷看她的小狼崽那里听说的,知道后气得晚饭都不想吃了。
申屠川觉得奇怪:“他们好像是在贬低我吧,你为什么生气?”
“我就是生气不行吗?还不如说我呢,我不喜欢他们这么欺负你!”季听气哼哼。
申屠川抿了抿唇,半晌轻笑一声:“我觉得这样挺好。”
“好个屁……”季听话没说完愣了一下,不可思议的看着他,“你刚才是笑了吗?”
“……没有。”申屠川板起脸,耳朵飞快抖动。
季听眯起眼睛:“我明明看到了,你就是笑了。”
“我没有。”申屠川再次否定。
“你就是笑了!”季听说完笑着扑过去挠他痒痒。申屠川没想到她竟然用这么无耻的办法逗他笑,急忙往后躲去,慢慢的退到了床边,直接被她按下去挠了。
起初他还绷着,可渐渐的就绷不住了,一边笑一边威胁:“季听!你信不信我把你丢出去哈……”
“再嘴硬,我可不手软了!”季听笑道。
申屠川滚来滚去,终于喘息着求饶了:“我笑了,我笑了,你快松手。”
“这还差不多。”季听勉强放过了他,倚在他怀里休息,刚才挠他那几下真是费了不少力气。
两个人瘫在床上,季听非常熟练的枕在申屠川的胳膊上,彼此近得能听到对方的喘息声。慢慢地呼吸声越来越小,屋子里的气氛也越来越奇怪。
申屠川垂眸看着她嫣红的唇,喉结不受控制的动了动。季听察觉到他的视线立刻抬头,两个人的唇猝不及防的碰上去。
空气凝滞一秒,眼前的男人迅速变形,身上的衣裳都撑破了。季听愣了一下,反应过来时自己已经窝在大野狼怀里了。
她有些心疼的看着那些兽皮:“本来衣裳就不多,你怎么还毁了一件?”
“……现在是说衣裳的时候吗?!”申屠川气恼。
“不然说什么?”季听顿了一下,看到他微微炸毛的大尾巴后恍然,笑着捧住了狼头,“不如说说你对我负责的事?”
“是你亲我的,凭什么我负责?!”大野狼气得牙都龇了起来,仿佛要把季听的脑袋一口咬掉一样。
季听才不怕他,捏了捏他的耳朵道:“那我对你负责吧。”
“你想得美!你果然对我没有死心,我不会和你结为伴侣的!”大野狼气哼哼道,他本来想继续生气的,可心里突然冒出一点奇奇怪怪的喜悦,让他没办法再维持刚才气愤的样子。
季听揉揉他毛茸茸的脑袋,懒洋洋的开口:“结为伴侣不好吗?这样外面那些人就不敢乱嚼舌根了,说不定还会羡慕你娶到一个纯人老婆。”
不过她也就是这样说说,对于那些人而言,申屠川是被他们踩到泥里的人,一旦他找了他们都想要的纯人伴侣,他们肯定是嫉妒大于羡慕。你是不如我的人,所以就该处处不如我、一直不如我,人的劣根性么,不过如此。
“不需要。”申屠川嗤了一声,
“也是,我们过好自己的日子就行,他们爱说什么就说什么去吧。”季听有点冷,于是又往他身上凑了凑,申屠川不自在的往后躲了一下,却被她一把抱住了。
“喂。”他警告的看着她,耳朵微微飞了起来。
季听笑笑,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半晌低声道:“困了,你别动,让我抱抱。”
“……我才不让你抱,就想占我便宜。”申屠川嘟囔一句,却没有推开她。
季听扬起唇角,很快倚着他天然的‘毛毯’沉沉睡去,就连梦里都是暖烘烘的。她睡醒的时候,床上就只剩下她一个人,一扭头就透过窗户看到了天上厚厚的晚霞。
她打了个哈欠,等着申屠川回来,但等了很久却没有等到人,心里渐渐不安起来。一直到太阳落山,都没见他回来,季听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就要出去找人。
当她快走到门口开门的时候,突然感觉到门外传来一阵推力,她忙往旁边让了让,笑着对推门进来的申屠川道:“我醒来没有看到你,都快担心……”
话说到一半戛然而止,笑意也僵在脸上,季听怔怔的跟申屠川对视,半晌咬红着眼眶问:“谁干的?”
眼前的申屠川身上满是灰土,穿着的兽皮也破了,膝盖、唇角、鼻梁上,都是青中带红的细碎伤口,显然是刚被人揍过。
申屠川面无表情的别开脸,突然觉得有些无地自容。其实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比现在还要狼狈,可那时的他并没有像现在一样,觉得她关心的目光比挨的打还让他难受。
“申屠川!我问你是谁干的!”季听见他不说话,心里涌起点点火气。
申屠川扫她一眼:“知道了又能怎么样?你还要替我打回去?”
“又是那个叫小五的吧?那个王八蛋,我找他去!”季听说着扭头就往外走,却被申屠川一把拽住,她眼泪都要掉下来了,“你撒手,我非找他算账不可。”
“算了吧,他们人多势众,我都打不过,你一个纯人又能怎么样?”申屠川蹙眉。
季听咬牙:“他们今天有本事就打死我,否则必须还我一个公道!”
她说完就去抠申屠川握住自己手腕的手,结果一个指头还没掰开,申屠川就一脸疲惫的抱住了她:“季听,我现在很丢脸,你别去了好不好?”
他突然服软,季听纵然满腔怒火,也仿佛被一盆水给浇灭了,她沉默许久,最后无声的回抱他。两个人抱了一会儿,季听就开始帮他擦药了。
两个人虽然没有再提这件事,家里的气氛却特别不好,季听整个都提不起精神,一边心疼申屠川,一边恨自己的大意。前段时间的太平日子让她忘了申屠川的处境,才会出了今天这样的事,看着他脸上的伤,她无法不愧疚。
她的心情不好,申屠川也一样,两个人就这么沉默到吃过晚餐,申屠川本想到自己的稻草堆里躺下,季听蹙眉把他叫住了:“睡床上。”
申屠川顿了一下,下意识的想要拒绝,但看到她冷下来的眼神,嘴巴动了动却说不出话,半晌还是顺从的到床上躺下了。他一躺好,季听就钻进了他的怀里,申屠川顿时浑身僵硬。
“跟我说说今天的事吧。”季听沉默许久后,还是问了出来。
申屠川抿了抿唇,半天才开始说。其实很简单,就是他趁季听睡觉便想去摘些果子,结果去的路上遇到了小五他们,被他们恶意找茬了。
季听静静的听着,眼底晦暗一片。申屠川口中这个小五,就是原文中一直带头欺负他的兽人,按照原文的发展,要不了多久申屠川就会杀了小五,而男主会作为正义之师突然出现,杀了申屠川为小五报仇。
申屠川说完今天的事,见季听迟迟没有说话,心里一时有些忐忑,说出的话却是硬邦邦的:“我就是打不过他们,如果你觉得我没用嫌弃我了,那就搬其他地方去好了,反正我也早就厌烦……”
“心里既然这么害怕我离开,就不要说赶我走的话了,万一我真走了怎么办?”季听叹了声气,打断了他可能会不太好听的话。
申屠川双手死死握拳,眼角也有些泛红,可说出的话依然冷硬:“走不走是你自己做的决定,跟我说什么话有什么关系?如果你要走,就算我说再好听的,你还是要走的。”
兽人世界强壮为尊,像他这种弱者,留不住任何人才正常。
季听看着他快要哭出来的表情,难得没有先哄他,而是一脸认真的跟他对视:“我走不走全看你,如果你再说难听的,我可能真的要走了,但你如果现在肯说两句软话哄哄我,我就这辈子都不离开。”
她说完,屋里就突然安静下来,夜色已晚,月亮的光辉透过窗子照进来,将两个人的脸照得清清楚楚。
不知过了多久,季听无奈的叹了声气,苦笑着想要开口告诉他刚才是开玩笑的,不管他做了什么她都不会离开。可她这些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一道比蚊鸣大不了多少的声音响起:“不要走。”
她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申屠川以为她没听到,耳朵不安的抖了起来,纠结一瞬就要重复一遍,却被她捂住了嘴:“大傻子,我怎么可能走呢,你赶我我也不会走的。”
她话音刚落,手心就被咬了一下,接着他的声音闷闷响起:“既然不走,为什么还要我求你?”
“谁让你求我了,我只是心情不好,想让你说两句软话而已。”季听笑着抱住了他的脖子。
申屠川轻哼一声,心想你刚才的语气表达的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不过他现在脸皮发烫眼前发晕,暂时顾不上反驳她。
季听抱了他许久,又一次开口:“以后他们如果再欺负你,你就打回去,否则他们会更加放肆。”
“你以为我没试过?他们人多,我根本就打不过他们,反而会因为反抗受更重的伤,还不如死扛,然后找机会脱身。”明明是早就适应的事,可不知为何,在季听面前承认自己不如别人,申屠川还是忍不住觉得难堪。
季听安抚的捏他的耳朵,直到他平静下来了,才轻叹道:“可你这种方式治标不治本,他们下次见到你还是会欺负你的,但如果按照我的办法来,保证他们下次不敢再欺负你。”
申屠川不信:“怎么可能。”
“你试试就知道了。”季听说完凑到他耳朵上,轻轻嘀咕几句。
申屠川听完沉默许久,最后真心的说了句:“你这办法也太毒了,万一震慑不住他们,我可能会死得更惨……不对,就算震慑住了,我估计也好不了。”
“但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了,我又不能帮你打架,与其你一直挨他们揍,不如试着一次解决,当然了,不管什么时候,都不可以闹出人命的知道吗?”季听耐心叮嘱。
申屠川忍不住嘲笑:“你想多了,我也得有那个能力才行。”
他话里满是对自己的不自信,这种不自信是多年来积攒的,季听知道她说得太多,估计也很难转变他的观念,干脆就换了个轻松的话题。
两个人又聊了会儿,最后相拥进入梦乡。
季听白天睡了很久,晚上又睡得早,于是第二天一大早就醒来了,一伸手就摸到了厚重的‘毛毯’,她顿了一下,扭头就看到一只巨型大野狼,大清早的一下子就吓清醒了。
感觉到季听的动静,大野狼的耳朵动了一下,接着缓缓睁开了眼睛,还有些迷茫的眼神像极了二哈:“怎么了?”
“……没事,你怎么突然变成原型了?”季听咳了一声,悄悄用两只手把住了他两个毛茸茸的大耳朵,一直不停的搓来搓去。
大野狼生生被她搓精神了,半闭着眼睛淡淡道:“这样睡比较舒服。”
“是吗?”季听看一眼床头上他的衣裳,不由得笑了一声,“这回学聪明了,还知道先把衣服脱下来……等一下,你昨天是在我身边脱的吗?”
申屠川顿了一下,无语的看向她:“你想说什么?”
“没什么,就是有些遗憾,早知道我就不睡了,偷偷瞄一眼。”这个世界的申屠川,虽然在兽人眼中属于比较‘瘦弱’的体型,可在季听眼中,真算得上宽肩窄腰的典范。
申屠川听到她这么理直气壮又猥琐的话,气得噎了一下,半晌冷笑一声:“放心吧,你不会有那个机会的。”
“谁说的,我从现在起就盯着你,你总不能一直维持兽型吧?”季听笑眯眯的看着他,维持兽型需要耗费更大的体力,从而进补更多食物,然而距离下次部落狩猎还有五天左右,他们的肉不足以维持他的兽型。
申屠川显然也想到了,他听完沉默半晌,一爪子把她掀翻了。
季听一脸懵逼的摔进柔软的兽皮里,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用兽皮给裹结实了,她回过神来,当即蝉蛹一样涌动着抗议:“……我跟你说着玩的,绝对不会偷看你,你赶紧放我出来啊啊……”
可惜申屠川相当冷漠无情,任凭她怎么动弹都不搭理,最后把人放出来的时候,她脸都红了。
“你真是……”兽皮不透气,季听被捂得脸都红了,头发也显得乱糟糟的,看起来很是狼狈,她瞪了申屠川一眼,气得说不出话来。
已经化为人形、并且穿上衣裳的申屠川斜她一眼:“还看吗?”
“……不看了。”季听憋屈的低下头。
申屠川唇角微扬,看到她散乱的头发忍不住雪上加霜,又伸手胡噜一把,结果手上传来的触感让他愣了一瞬,他的手不听使唤的又揉了揉。
“喂,头发要打结了。”季听不满的抗议。
申屠川若有所思的盯着她,半晌缓缓道:“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喜欢玩我的尾巴了。”
季听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下一秒就听到他继续道:“是挺好玩的。”真要具体说的话,好像也不是好玩,就是一种很奇妙很温暖的感觉,叫人忍不住继续下去。
季听:“……”怎么感觉一不小心给他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两个人笑闹了一会儿,申屠川又要出门去给她摘果子,季听怕他又遇到那些兽人,赶紧和他一起去了,两个人到部落后面的森林里忙活一个上午,摘了满满一兜果子,其中一个又红又大,一看就特别香甜。
季听拿着果子不舍得放,宝贝一样抱在怀里,申屠川眼底带着笑意,说出的话却十分嫌弃:“能不能有点出息?”
“我不管,这段时间吃的果子都特别涩,好不容易遇到一个看起来比较甜的,这个是我的,你不准吃。”季听笑道。
申屠川轻哼一声,似乎十分不屑:“我才不吃。”
季听撞了他胳膊一下:“想吃也不给你。”
申屠川纹丝不动,沉默一瞬后又撞了回去,结果把季听撞得往前了好几步,他忍不住笑了:“给我我也不吃。”
季听咬咬牙,铆足劲又回来报复,申屠川赶紧跑,两个人跟三岁小孩一样边斗嘴边追赶。刚一出森林,就看到前方有几个兽人身影,申屠川脸上的笑意淡了下来,揽着季听就要拐弯。
“站住!”兽人还是发现了他们。
季听皱眉看向申屠川,申屠川安慰的看她一眼,转身看向对方。季听也跟着转身,看到又是那个叫小五的兽人后,心里暗骂一声。
“你们果子不错啊?”小五自从第一次见面被季听一通羞辱后,就没再把她当成女人不说,还对她多了几分厌恶,因此这会儿再当着她的面说话,不再有半点遮掩。
申屠川看他们一眼,压低声音对季听道:“你先回去。”
“然后呢,把你一个人留下?”季听不肯离开,警惕的看了小五这帮人一眼后,把申屠川挡在了身后,“你们要干什么?”
突然被这个比自己矮了一头的柔弱纯人挡在身后,申屠川一时间有些失神。从他有记忆起,好像就没有被谁护着了,这种感觉十分陌生,他却狠狠被触动了,但此刻显然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他强行让理智回归。
“刚好我们几个想吃了,把果子留下吧。”小五身后的兽人笑嘻嘻道,其他兽人也跟着笑了起来。
兽人世界强者为尊,叫申屠川把食物给他们,等于他们内心深处将申屠川当成了低他们一等的人,这个举动本身就是明晃晃的羞辱。
申屠川从小就被他们这么欺负,面对他们的挑衅时内心时常没有半点波动,可今天当着季听的面,他却一股怒火突然涌了上来,拎着果子兜袋的手死死攥紧,上面绷出清晰的青筋。
季听第一时间意识到他的怒气,赶紧抓住了他的手,虽然她刚教过他,下次再面对他们的时候要豁出去狠狠给他们一次教训,可他昨天刚受的伤还没好,现在显然不是时候。
“把果子给你们,你们会让我们走吗?”季听皱眉问。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那几个兽人笑作一团,小五轻蔑的看她一眼:“你一个纯人,想嫁族长都可以,怎么就非跟着这个窝囊废?”
“废话少说,我问你,果子给你,我们可以走吗?”季听忍着怒气问。
小五嗤了一声:“可以啊,我今天就给你个面子,把东西留下,你们走。”
季听看了申屠川一眼,见他不肯看自己,心里叹息一声目光落在了他手里的袋子上,沉默一瞬后去拿他手里的袋子,结果拽了两下没有拽动。
“算了,”小五打断他们,“估计那一堆也没什么好的,你把你手上那个给我就行了。”虽然对果子不感兴趣,可难得见这么大的,带回去给小狼崽玩也不错。
季听当即放开了申屠川的袋子,拿着果子就要给小五送去,却被申屠川抓住了手腕,她担心的低声道:“现在他们人太多,我们还是能忍则忍吧。”
申屠川也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她的话,面无表情的盯着小五:“你自己过来拿。”
第一次被申屠川这样看,小五心里打了个突,但一想到平时他是怎么任自己欺凌的,当即不屑的嗤了一声,懒洋洋的朝他们走去。
他走到申屠川面前,轻蔑的看了他一眼后朝季听伸出手:“给我……”
话音未落,申屠川一拳砸在了他脸上,季听只看到小五的脸变形一瞬,接着掉出一颗牙齿,然后整个人都重重摔在了地上。她心里一惊,还未来得及阻止,就被申屠川警告的看了一眼,她愣了一下,下意识的往后退了几步。
小五那些伙伴显然也没想到申屠川会突然发难,等他砸了小五三拳时,才急忙冲上来撕打,然而申屠川就像疯了一般,只针对小五一个,任凭再多拳头落在身上,都不回头看一眼,只专注的撕打小五。
小五的伙伴们急了,其中一个黑着脸朝季听冲来,申屠川微微分神,被小五猛击一拳,原本就没好的嘴角瞬间出血。季听心里一颤,冷着脸看向朝自己冲来的兽人:“你要是敢对我动手,除非把我们两个都打死了,否则伤害纯人的罪名传出去,看谁担待得起!”
那人一愣,才猛然想起季听是纯人。看到他停了下来,季听心里松了口气,绷着脸继续看申屠川。
小五反应过来后拼命反击,他比申屠川更加强壮,本来是稳赢的,然而硬的怕不要命的,他砸申屠川两拳,申屠川哪怕只能回击一拳,也要拼了命的打回去。两人打到最后都化为兽型撕咬缠斗,彼此身上都鲜血淋漓,小五偶尔面露痛苦,但申屠川却好像不知道疼一般。
渐渐的小五开始被他不要命的攻击方式吓到,缠斗时也不如之前专心了,一分神就落于了下风,但申屠川丝毫不减小攻势。其他兽人没想到闹这么大,一时间慌了阵势,从最早的群殴申屠川,变成了拉架的,然而发了疯的申屠川谁也阻止不了,小五渐渐的没了力气,瘫在地上像死猪一样,申屠川瞬间咬住了他的脖子。
“小川!”一直注意这边的季听猛地唤了一声。
申屠川眼睛瞬间清明,喘息片刻后松开了小五,居高临下的盯着他:“果子,还要吗?”
小五的狼型很大,然而此刻却半点气势都没有,苟延残喘一般看着申屠川,眼底满是对他的恐惧。
申屠川没有等到他的回答,眼神冷了下来:“还要吗?”
“不、不……”小五颤抖一下,开口时嘴里流了更多的血。
申屠川淡漠的看他一眼,顶着一身鲜红的伤口走到季听面前,季听看着他往日光洁厚实的皮毛此刻破破烂烂,眼眶渐渐红了起来:“小川……”
“果子被你掐出汁了。”申屠川叹息一声。
季听愣了一下,低头看向手中的果子,这才发现原本圆润鲜红的果子,已经被她抓成了烂泥,眼看着是没法吃了。不知为何,她鼻子一酸。
眼泪还未落下来,手上就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她愣了一下,看向把果子卷走吃掉、还不忘把她手上的果汁舌黍干净的大野狼。
下一秒威猛的狼身形开始扭曲变化,不多会儿身上满是狰狞伤口的人形申屠川站在了自己面前,他的一只眼睛已经肿得睁不开了,眼眶上满是青紫,半边脸都跟着鼓了起来,他唇角的血迹已经干了,嘴唇红得鲜艳,不知是血还是别的什么。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眼泪终于掉了下来。申屠川沉默一瞬,捏住她的下巴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季听只觉得一股鲜血的腥味带着不知名的甘甜味朝她袭来,让她的脑子直发懵。
“果子挺甜的,也给你尝尝。”申屠川直起身,朝她淡定一笑,身后的尾巴疯狂甩来甩去。
作者有话要说:串儿:今天好疼,要奖励
季听:奖励烂水果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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执欢:别别别,我只是馋你的身子
霸总:?
(执欢穿书在签订婚约后,所以霸总认识她、她不认识霸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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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大概是一个‘我差点绿了我自己’‘老婆一心想渣我我却只能宠着’的故事,一如既往的甜宠沙雕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