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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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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红喜被, 洞房花烛,续断看着脸上染着一层绯红的师父, 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

    季听也是紧张得手脚都不知往哪里放, 两个人隔着三米的距离谁也不敢看谁, 一直就这么沉默着。

    窗外传来清楚的丝竹声, 还有男人和姑娘们的调笑声,男人喝了酒,又是在这种场合,污言秽语的很是惹人厌烦,续断蹙了一下眉头, 不动声色的设了一道结界,将外头的声音都阻隔了。

    季听有些心不在焉, 并没有察觉到这一点轻微的不同,等意识到时, 满屋子只剩下红烛哔剥的轻响。

    今日怎么静得这样早?她好奇的往外看了一眼。

    “时候不早了,旁人或许都睡了。”续断知道她在想什么,立刻局促的解释, 一双星眸时不时的偷瞄她一眼,对如今这个活生生的师父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这是他第一次跟自己说话,季听心尖一颤,只觉得就连他的声音,自己也是喜欢的,于是脸上的红晕更加明显了。

    看着她圆润的耳垂,续断一时间失了神。

    季听低着头害了会儿羞, 等了半天都没等到他人过来,意识到如果今日她不主动,恐怕这一夜俩人都要这么僵持着了。

    她不想卖身,若是想的话,也不会扮丑这么多年,可如今已经被老鸨发现了,那便一定会走上旁的青楼女子的路,以后周旋在不喜欢的众多男子之中,直到人老珠黄重新做苦役。

    如今的她唯一能庆幸的,也便是她第一个恩客,是她一见钟情的人了。季听又瞄了续断一眼,在他看过来时赶紧低下头,心脏扑通扑通的跳着。

    说也奇怪,她对男子多是厌烦,可唯独今日见到这位公子,竟有种命中注定的感觉,若她是普通人家的姑娘,估计死活都要嫁他吧。

    红烛落泪,续断的影子在墙上晃来晃去,季听鼓起勇气看向他,注意到他红得滴血的耳根后,突然没那么紧张了。他比自己还紧张呢。

    “公子?”

    柔柔的声音响起,续断喉结动了一下,接着眼眶泛起了湿意。他等季听与他说话,已经等了几百年了,如今终于等到了。

    季听看到他眼底的泪意,不由得吓了一跳:“公子,你怎么了?”

    “……没事。”续断意识到自己失态,忙别开脸轻拭眼角,接着一只小手捏着一块手帕递到了自己面前。

    续断愣了一下,看着眼前笑意盈盈的师父,突然不知该做什么。

    “公子,时候不早了,我们歇息吧。”季听红着脸,终于把话说了出来。

    续断大脑有一瞬卡壳:“歇息?”

    季听羞涩的点了点头,看了他一眼后转身往床边去,续断仿佛受了蛊惑一般,不自觉的跟了过去,刚到床边便被季听拉住了衣袖,轻轻一推便把他推坐在了床上。

    “公子,奴家帮您更衣。”季听低头小声的说完,便将手放在了他的腰带上。

    续断吓了一跳,着急的往后退了一步,季听怔愣的看着他,半晌不确定的问:“公子是想让奴家先更衣?”

    续断抿唇不语。

    季听为难的看他一眼,还是顺从的去解自己的衣衫。在她衣衫掉落时,续断才反应过来,她口中的歇息是什么意思,当即沉着脸用被子裹紧了她,忍着杀意别开了脸。

    若不是怕有损师父功德,他一定要杀了这楼中所有带坏师父的人。

    季听被他裹成了粽子,呆滞半晌才小声问:“公子这是什么意思,对奴家不满意了?”

    “没有,”续断僵硬的开口,脑子里却闪过她方才无意间露出的香肩,他强行将画面驱逐出脑海,绷着脸开口,“你是小姑娘,怎么能随便在男人面前做这些,赶紧把衣裳穿好。”

    “……”

    身后无人应声,续断顿了一下,有些担心自己的语气会不会把师父吓到了,犹豫半晌后开口:“你别怕,我明日会帮你赎身,再帮你安顿下来,你日后想做什么便做什么,不准再看人脸色懂吗?”

    身后的人还是不说话,续断迟疑片刻,小心的转过身去,猝不及防看到了无声哭泣的季听,瞬间便哑了声。季听还如刚才一样被裹在被子里,只有一侧肩膀还隐约露在外头,她不发一言,只是安静的掉眼泪,见续断看向自己后,便泪汪汪的与他对视。

    “……你哭什么?”续断哑声问。

    季听咬住红唇,用力到被咬的地方泛着点点的白,续断有种冲过去制止的冲动,但看到她眼角的泪后还是生生忍住了。

    “公子可是看不起奴家?”季听哽咽着问。

    续断皱眉上前一步:“为何这么说?”

    “若不是看不起,为何不肯让奴家伺候?”季听反问。

    续断愣了一下,肩膀微微放松了些:“你便是因为这件事才哭的?”

    “……公子买了奴家一晚,却不肯让奴家伺候,还要帮奴家赎身,难道不就是一边看不起奴家,一边又觉得奴家可怜,所以才如此行事吗?”被人救赎本来是好事,可到眼前这人要做这件事时,季听却生出点点气闷,她低头在被子上蹭掉眼泪,“既然公子不喜欢,那奴家也不强求了。”

    续断顿了一下,看着眼前赌气的她突然生出一点奇妙的感觉,就好像他一直以来敬仰的大人突然变成了小孩,而自己却成了要安抚孩子的大人。看着季听眼角的泪,他心疼的同时又忍不住觉得有趣,同时又唾弃自己这种惹师父生气的态度。

    他抿了一下发干的唇,默默走到季听身旁坐下,如她许多年前对自己那般,伸手帮她拭去眼泪,看着她楚楚可怜的目光顿了一下,温声安抚:“我没有看不起你,我只是不忍你受委屈。”

    季听不解的看着他。

    续断叹息一声:“是我不好,若不是我太过疏忽,你当初也不会沦落到这种地方,你我重逢也不会是在这种境地。”

    他用到的那个词,是重逢……季听猛地睁大眼睛:“你知道我的身份……”

    “师……听儿,这些年你受苦了。”续断眼角泛泪。

    季听怔怔的看着他,许久之后突然别开脸:“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并不认识你,不管你是为何而来,我只提醒你一句,如今太平盛世,你若是想做什么出格的事,怕是不会成的。”

    她竟是将自己当成了前朝旧部。续断浅笑一声,干脆顺着她说下去:“你放心,我没有不自量力到那种地步,我只是……想救你脱离这里。”

    季听顿了一下没有说话。有人来救她了,她该高兴才对,可此刻却只有难堪,一来是因为被前朝旧臣知道自己沦落青楼的事,二来则是因为,她原本以为看上了自己的男人,原来只是为了她的前朝公主身份而来。

    “你先睡吧,明日我会去找老鸨替你赎身。”续断温和的开口。

    季听沉默许久,再没脸面像刚才一样求一夜恩赐,默默在床上躺下闭上眼睛,续断便守在床边,一守便是一夜。

    天光亮时,季听缓缓睁开了眼,再看床前的身影还在,竟像是一夜未曾离开。只可惜他的认真,都是为了她的身份,而不是为了她这个人。季听苦笑一声,撑着床便起身了。

    “睡得可好?”续断立刻看向她,见她的寝衣无意散开,露出里面月白色的肚/兜后,慌忙又别开眼。

    季听抿唇将衣裳拢好,赤脚下床到梳妆台前拿了发钗,又转身回到床边。续断略微疑惑的看着她,还没等他问要做什么,季听便朝着自己胳膊刺了一下,殷红的血立刻流了出来,落在了喜被之上。

    “你做什么?”续断震惊的抓住她的手,费了好大的力才忍住用术法帮她治愈的冲动。

    季听垂眸:“公子昨夜未碰我,若是老鸨知道了,少不得又要拍卖一次,不如这样更省心力。”

    “……”

    续断还是不懂她为何要刺伤自己,闻言也只是冷着脸取了金疮药来帮她包扎。季听安静的待着,等他包扎完道了声谢。

    “你先收拾一下,我去帮你赎身。”续断说完不放心的看她一眼,等她点头了才转身出去。

    等到门开了又重新关上,房间里便只剩下季听一人了,她轻轻叹了声气,露出苦涩的笑容。她只卖出一夜,便有那么多高价竞拍的,老鸨怎么可能轻易答应放走自己这个摇钱树,恐怕他要无功而返了。

    果然,没有多久,续断便冷着脸回来了,季听一看便知他被拒绝了,于是轻声安慰了他几句。

    “你不必担心,我已经付了银子,这几日她不敢让旁人叨扰你,至于赎身一事,我会尽快做到。”想到方才老鸨的嘴脸,续断的脸色变优秀难看。

    季听不甚在意赎身的事,只是听到他又包了自己几日后,便有些不赞同。青楼是销金窟,就是有再多的银钱,恐怕在这里也不够败的。

    “前朝已经覆灭,这里也不再有什么公主,还请公子不要再执着。”季听微微屈膝。

    续断急忙把她扶起来,羞恼的看着她:“你怎么可以向我行礼?!”

    “您是恩客,奴家是浮萍,自然是要奴家向您行礼的。”季听见他甚是在意礼数,不知为何有些气恼。如果不惦记着自己是前朝公主的身份,这日子还能熬下去,可要是时时想着之前的荣耀,她估计早就羞愤而死了。

    续断绷着脸,不自在的开口:“……总之你不能对我行礼,以后也不准,知道吗?”

    “嗯。”季听冷淡的别开脸,觉得对他的喜欢好像也没那么多了。

    续断没发现自己惹师父生气了,便和以往一样耐心侍奉她,一连过了几日后,他往老鸨那交的钱用完了,又怕自己离了师父,师父会出什么岔子,于是只能将身上那些凡间物件抵给老鸨,这才能一日日的守着师父。

    他本可以点石成金糊弄老鸨的,可因为时时担心因果会报应到季听身上,只能用这些凡间的寻常法子。

    季听看着他身上的东西越来越少,哪怕总因为他气闷,也有些着急了。

    又是一日,续断彻底没钱了,也没有可以抵押的东西了,只得找到季听道:“今日下午我离开半日,取了银钱便过来。”

    “你不必过来了!”季听立刻道。

    续断愣了一下:“为何?”

    “……总之你不要过来了。”季听别开脸,也不知该如何说,毕竟抛下万种,他还是花钱的恩客,她没资格说这些。

    续断盯着她的侧脸看了半晌,浅笑一声:“你担心我银钱不够?放心,我有许多金矿,只是往日没用处便没管,待会儿回去挖上一些回来,足够养着你了。”

    “我不想见你。”季听听到他这些疯话,眼神都有些变了……他不会是因为花了太多银子,脑子有些不好了吧。

    续断只当她如前几日一般使小性,怎么看这样的师父都觉得有趣,季听在他的目光下红了脸,又有些气恼他一直盯着自己不放。续断看够了,便离开了青楼,去他的金矿里挖金子了,挖了几斤后又去采了几块玉石,这才放进乾坤袋回青楼。

    他回来时已经是晚上了,一进门便和老鸨撞上了,老鸨慌乱一瞬,忙招呼:“申屠公子来了呀,楼中小翠可是仰慕公子已久,不如让她陪公子喝酒?”

    “不用。”续断说着径直往楼上去。

    老鸨急忙拦住他:“小翠不行那柳烟呢?素素也无事,您看不如……”

    续断猛地停下,脸色难看的看着她:“季听呢?”

    ……

    季听正勉强笑着躲开醉醺醺的男人,突然厢房的门被踹开了,她看到来人后愣了一下,接着皱起眉头。

    续断和她对视一眼,看到离她极近的男人后额间戾气一闪而过。季听看到出现一瞬的痕迹愣了一下,再看向他时,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续断阴沉着脸走向她,一言不发的拉着她就往外走,被打断玩乐男人当即叫嚷起来。他冷冷的看过去,原本还发火的一屋子人突然眼神涣散,各自回到位置上继续饮酒作乐,仿佛彻底忘了续断和季听了一般。

    季听正不言不语的想从续断手中挣扎出来,并未注意到身后诡异的一幕,在被强行拉到卧房后,她咬牙甩开了他的手:“你干什么?!”

    “我不是说了,我很快便会回来,谁让你去跟那些男人喝酒的?”续断恼怒的关上房门,转过身红着眼眶质问。

    季听顿了一下别开脸,淡淡道:“您是奴家的客人,那些人也是,奴家没有只陪您一个的道理。”

    “我会付钱!”

    “他们也会!”季听冷着脸看向他,看到他泛起水光的眼角后颇为不忍,可想到不能再让他流连烟花之地的事,只能硬下心肠。

    续断倔强的盯着她,明明算起来如今的她比自己还小上一些,可在她面前就是生不出半点气势。半晌,他嘴唇微微发颤:“我会把你带走,在那之前,你……”

    “在那之前,我会被老鸨扣着,直到人老珠黄才会放过我,而你呢?难道要一直出银子养着我?若真是如此,恐怕你就算有几座金山,也不够你败的!”季听一字一句的说着,眼底也隐约有了泪光。

    续断沉默一瞬:“我其实不止有几座金山,我还有……”

    “都不重要!公子好心救我,我心里知道,可是听儿福薄,受不得这些,”季听仰起头,将泪意生生咽了下去,“公子还是走吧,您这样帮我,只会让我心生不安,与其这样什么都不做的被您护着,我倒宁愿接些普通恩客,攒些银子待到人老珠黄时,还能自己找个依靠。”

    季听说完,便再也不看他,转身就要离开,却被他在身后抓住了胳膊。

    “不管是金山银山,或者是我的命,都该是你的,你不要不安。”续断颤声道。

    季听却只觉得可笑:“不管是金山银山,或者是您的命,都是前朝公主的,而不是我听儿的,趁还未宵禁,您早些离开吧。”

    说罢,她便狠着心肠去拽他握着自己的手,可挣扎半晌反倒将自己弄疼了,也不见他松动半分。季听又来了恼意,正要说些更恶毒的话赶走他时,突然听到他沉声道:“你不是只要普通的恩客?那我便做你普通的恩客。”

    季听愣了一下,随后觉得无奈又好笑:“我的意思并非……”

    话说到一半,突然被拦腰抱起,她惊呼一声下意识的扶住他的肩膀,惊慌的看向他:“你要做什么?”

    “消除你的愧疚心。”

    ……这能怎么消除?没等她愣完神,她便整个人都落在了床上。季听怔愣的看向续断的眼睛,看到他眼底的认真后突然有些着慌,急忙就要去推他。

    原本只是在想办法解决目前困境的续断,看到被单里惊慌的姑娘后,眼底突然染上一层水光,他喉咙发干,丹田处似乎有无名之火,翻涌着要将他整个人都灼烧殆尽。

    季听紧张的看着他,一时间不知该做何动作。续断也紧张,为了不让她看出自己的紧张,他取了手帕蒙住了她的眼睛,在她什么都看不到后才温柔道:“都交给我便好。”

    “……嗯。”季听知道自己答应是不对的,她该坚决叫他离开,从此再无瓜葛,可她就是忍不住,忍不住想把自己能给的,一切都给他。

    这些日子没有来得及撤下的大红床幔落下,遮住了一室风光,隐隐有哭声传来,最终还是在男人低沉的安抚下趋于平静。

    一切都透着温情,却又似乎慌乱不堪,直到被单上落下一点污泽,续断才明白初相见的那夜之后,季听为何要刺伤自己。

    夜渐渐深了,处处笙歌的地方也安静了下来,贪杯的人各自尽欢,一直到天光即亮才算歇下。

    续断侧身躺着,伸手抚平季听浅蹙的眉头:“累了吧?”

    季听浑身都痛,身上的汗如水洗了一般,闻言只是困倦的点了点头。续断拘谨的将她抱进怀中,半晌低声道:“睡吧,剩下的交由我处理。”

    “……嗯。”季听不知道他要处理什么,闻言也只是懒倦的应了一声,很快便沉沉睡去。

    等到她睡着,续断这才从乾坤袋中取了灵泉水,将她和被单上的污秽一并清了,等到她因为干净的感觉而舒展眉头时,这才转身出去了,给老鸨的梦境做了点手脚。

    他不能再等下去了,必须要尽快将季听带离这个地方,否则单是再看到她与旁的男人说话,都可能让他被心魔影响。

    做完这一切,他才回到房中,坐在床边看着季听沉睡的容颜发呆。他竟然……对自己的师父做了那样的事。

    昨夜的一切出现在脑海中,续断指尖一颤,脸上泛起一抹红。他从未想过,自己有一日会做这么欺师灭道的事,更没想到在他心里一直神圣的师父,有朝一日也会在身下露出那种表情,还会轻轻揪住他的衣领,哀求他轻一些……

    不能再想了,多想一分,都是对师父的亵渎。

    续断既恼恨自己的把持不住,又隐秘的为和师父的亲近感到欣喜,一时间情绪过于复杂了。

    没有多久,外头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接着便是乱轰轰的声响,续断冷着脸在床边设了结界,免得那些人扰了师父的清梦。很快便有人过来请续断了,续断眼底闪过一丝轻蔑,直接跟着过去了。

    季听一直睡到日上三竿才醒来,睁开眼睛后没看到续断,便要起身去寻人,却在刚动弹一下时忍不住闷哼一声,又瘫回床上歇着了。

    ……有些人看起来道貌岸然的多正人君子,结果稍微给点甜头就能变成牲口,和平时一点都不一样。季听心里抱怨着,却又忍不住觉出丝丝甜意。

    正当她躺在床上胡思乱想时,续断平静的走了进来,看到她后顿了一下,不自在的走到她跟前,帮她盖好了被子:“你身子可还好?”

    “……嗯。”季听的脸上染了一层殷红。

    续断想到什么,耳根也开始热了,他咳了一声别开脸,这才能开口说话:“方才老鸨已经允了你赎身的事,我把你卖身契拿回来了,你先在这里歇上两日,等我安排好了便接你过去。”

    季听微怔:“怎么会……”

    “就是出了一些事,总之她已经答应了。”他在老鸨梦里加了暗示,不怕她会不答应。

    季听还在愣神,似乎不敢相信自己要从这里出去了,续断看向她,眼底不自觉的带上点点温柔:“以后你便不用提心吊胆的活着了。”

    季听眼眶一热,哽咽:“奴家何德何能,让公子这般待我,若只是因着奴家先前的身份,那……”

    “我叫续断,”续断打断她的话,“以后叫我的名字,不要再唤我公子了。”

    “续断?”季听眼睛微亮的歪了一下头,“好奇怪的名字。”

    “是一种中药,有强身健体补气护身之效,是我师父取的。”续断眼底带着笑意。

    “你还有师父呐,你师父肯定是个大好人。”季听笑了起来。

    续断点头:“嗯,大好人。”

    季听看到他眼底的一抹柔情愣了一下,不过并未多想,仍然沉浸在自己即将脱离苦海的快乐中:“所以如今的我已经是自由身了吗?你这两日离开,老鸨也不会强迫我做什么吧?你看戏文里,每次都是临到最后了突然出点事,我们不会也不顺利吧?”

    她有太多问题要问,续断一一耐心解答了,季听问到最后都有些不好意思了:“你不会嫌我烦吧?”

    “自然不会,”续断说完顿了一下,有些迟疑的看着她,“你呢?你会嫌我烦吗?我擅自带你离开,你是不是会不高兴?”

    他之前只是包了她一段时日,她昨晚便生气了,如今更是买走了她,是不是要更气?

    “……傻子。”季听浅浅的笑着。可不就是傻子,之前生气,是因为明知道自己离开无望,又不忍他整日在此处流连,所以才想办法赶他走,可如今老鸨大发慈悲要放了她了,她自然是愿意跟他双宿双飞的。

    续断呆愣的看着她脸上的笑,只觉得自己心跳都快不正常了,季听笑盈盈的看着他:“看什么呢?”

    “你好看……”续断脱口而出,看到她调笑的眼眸时突然顿了一下,“我昨夜对你那般轻薄,你可会生气?”

    “能伺候公子,是奴家的荣幸,奴家才不舍得生气。”季听羞涩的低下头。

    续断愣了一下:“可是女子都想与心上人做那些事,我虽然没有强迫你,可因为身份缘故你也不能拒绝,你当真内心深处不会觉得生气?”

    “……你明知故问,我那么喜欢你,怎么可能生你气。”季听小声嘀咕一句。

    续断耳目何等聪慧,清楚的听到她说什么时,整个人都怔住了:“你、你……”

    季听也觉不好意思,可看着眼前朗俊的男子,却又生出无限勇气:“公子或许不信,烟花女子亦是有心,在见着公子的那一刻,奴家便倾心于您了。”

    “……你倾心于我?”续断还在呆愣。

    季听轻轻吸了一口气,两条胳膊从被子里伸出来,轻轻揽住了他的脖子,眼角都染上了绯红:“奴家喜欢公子,公子愿意花重金护着奴家,可也是心中对奴家也是有一点点喜欢的?”

    续断怔怔的看着她,那句‘不喜欢’始终说不出口,半晌才唇舌发干的问:“你当真喜欢我?是对男人的喜欢,而非是孩子?”

    “公子说笑了,你看起来比我还大一些,我怎么可能将您当成个孩子呢。”季听笑意盈盈的看着他,只觉得自己对他有无限爱意。

    续断怔怔的看着她,许久之后才哑着嗓子开口:“……你会后悔。”若你记起你是谁,若你记起我是谁,便一定会后悔的。

    “奴家才不会后悔,奴家看到公子,便有种命定的感觉,这说明是咱们上辈子的缘分。”季听立刻道。

    ……他们上辈子,确实缘分匪浅。续断不是会被轻易说服的人,可每次听季听说话,都会本能的信服。

    “公子还没回答我呢,到底喜不喜欢奴家呀?”季听又问了一遍。

    续断怔怔的和她对视,看着她眼底的期待,鬼使神差的点了点头:“喜欢的。”

    季听笑了起来,心满意足的陪他说话。

    等季听累了休息时,续断便去置办宅子了,脑子里每每闪过季听说喜欢自己的那些话,就忍不住唇角上扬。

    置办宅子没他想的容易,至少短时间内想买一个住着舒服又清净的,似乎很难办到,而季听还在等他接她,晚一天都会让她焦虑。续断无奈之下,只能去找朋友遍人间的商陆了。

    自打大闹魔界之后,便被续断单方面冷战的商陆,在看到续断主动找自己时吓了一跳,急急忙忙的迎了上去:“找我可是有什么事吗?”

    “你有没有什么办法,一日之内帮我在通州城内置一套宅子?”要不是因为他冲动行事,季听也不会差一点神陨,续断看到他还是不想跟他说话,但如今能帮自己的也就只有他了。

    商陆忙点了点头:“有的,我有朋友在那里,他定然清楚哪片宅子合适……你买宅子做什么?”

    “有事。”续断没有正面回答,事实上从魔界回来后,他便有意将商陆避在师父的事外。

    商陆沉默一瞬,讨好的看着他:“好,我叫朋友去办,明日便能将钥匙给你了。”

    “这是金子,不够了再同我要。”续断说着,丢给他一大块金子。

    商陆急忙道:“不用的,我这里有……”可惜他话没说完,续断就已经转身离开了,他抿了抿唇,有些失落的坐下了。

    他知道续断在介意什么,也深深愧疚自己当初的冲动行事害了师父,所以这些年一直不敢问入凡后的师父过得如何,可是不问不代表不想,他真的好想去看看师父。

    续断不可能为了别的人别的事来找自己的,能让他急到不得不找自己帮忙的,只有师父。一想到这座宅子是给师父找的,商陆便疯了一样想去看看。

    就看一眼,一眼就好。

    商陆的朋友办事果然给力,很快就给续断找了宅子,续断去检查一番后觉得甚是满意,便接了季听从青楼出来。

    季听歇息了几日,身上已经彻底好了,在到了宅子中后,快乐的绕了一圈后,注意到宅子里没有父母亲人,甚至连仆人都没有,一看便知道是为了安置她特意买的。她脸上的笑淡了些,但终究还是高兴的。

    她比楼中姑娘活得现实,也明白她这种出身,永远登不了大雅之堂,即便被公子赎出去,日后也只能像现在这样做个见不得人的外室,可那又如何,她只要能常伴在他身侧,便已经满足了。

    “不喜欢吗?”续断问。

    季听笑着看向他:“公子准备的一切奴家都喜欢。”

    “叫我续断。”续断无奈的看着她。

    季听眼睛弯弯的,闻言扑向他,续断急忙把人抱住,接着笑出声来:“看来是真的开心了。”

    “续断给奴家准备了这么好的宅子,奴家无以为报,有的,也就只是自己了,也不知道续断能不能看上。”季听说着,眼睛里仿佛有钩子一般。她虽然没有受过训练,可也看过许多姑娘是如何套路男人的,如今终于可以对着自己心上人试试了。

    她行为生疏,对旁人或许无用,可对上续断时,却是一点就着。续断蓦地想起那日的喜被,喉结动了动后将她拦腰抱起来,大步朝房中走去。

    躲着角落只想来看一眼师父的商陆面色惨白,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方才看到了什么。一直到夜深人静,续断才餍足的从房中出来,一踏出门便有一把刀指向他的面门,他的眼神瞬间冷了:“谁让你来的?”

    “你怎么敢、你怎么敢……那是师父!”商陆红着眼眶颤抖的问。

    续断淡漠的看着他:“那又如何,师父喜欢我,我有什么不敢的?”

    “放屁!师父怎么可能喜欢你?”商陆怒吼。

    续断下意识给卧房下了结界,这才面无表情道:“师父亲口承认的,你若是不信,改日便装作客人上门,我让她亲口告诉你。”他也喜欢师父,如师父喜欢自己一般,任何人都别想拆散他们。

    “你还好意思说?!你昔日在师父神魂上系了红绳,那东西对修为高的人没用,可对凡人却是有用的,如今师父只是凡胎,会受红绳影响喜欢上你也是正常,你敢将绳子解开后再问她吗?!”商陆气得整个人都在发颤。

    而续断在听到他说红绳的事后,也整个愣在了原地。他当初系红绳,只是为了随时感知师父是否安全,可却因为师父是上神的缘故,忽略了她入凡后会因为红绳生情的可能。

    ……他竟然在师父被红绳钳制的时候,做了趁人之危的事。

    “师父终有一日会回到自己的躯体,待到那时红绳失效,你可曾想过,师父会如何处置你?”商陆恨其不争。

    会逐出师门,会断绝关系,会永生永世不复相见。续断整个人都开始发颤,额间的戾气似要控制不住。商陆饶是再恨他诱拐师父,此刻也对他气不起来了:“趁现在和师父断了,一切还来得及。”

    “我该如何?”

    “离开,这辈子都不要再出现在师父面前,待师父归来,再想办法开脱。”商陆冷静的看着他。

    续断沉默许久,缓缓点了点头:“好。”

    作者有话要说:一辈子不见?不存在的,跑三天就回来了,还得哄被忽略的小姑娘

    今天在文里提到续断名字出处,其实商陆和续断都是中药,是起名废作者为了图省事,在一众中药里找的比较好听的,今天在查续断的药效时,顺便查了商陆,才发现商陆是通便的……(突然对商陆产生了愧疚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