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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秉承是个十分善于计谋的人。整个参加交易的人群中,就数他的权位最高。他害怕会有人偷偷回到赵家园无限制地修改人生,最后权势高于自己,所以费劲心机,生硬地建立了一套金字塔管理体系。林秉承下面只有四个人,这四个人又分别管制着八九十人左右。
其实只要最下面那一层的官职没有逼近林秉承,无论那些人回多少趟赵家园,他也不会追究的。可一旦有人心有不足,短时间内连连高升几任时,林秉承就会利用手中权势及时地找个借口将其除掉,同时被除掉那人的上一层管理者也会不同程度地受到处分。
父亲就是头一层四人当中的一个,而袁胜利则属于父亲这一组的最下面一层的一员。先前说了袁胜利由于近几年风声太紧便不再要求父亲带他回赵家园再改人生一事,可是戴美琳一出事,他从其他参与交易人员口中知道了我是植了芯片才远远优越于袁浩安的,所以内心极其焦躁,于是又开始念叨着升职一事。
父亲对戴美琳的死深感自责,整天神情恍惚,令人十分担心,而袁胜利竟不管不顾,频频上门要求父亲再带他回一次赵家园。父亲心烦意乱,次次都语气狠狠地回绝了他。袁胜终于利气不过,在一次拜访中正要起身开口怒言相对,却被同样十分生气的我上前一把从后面揪住衣领,拉出了门外。
我的不敬让袁胜利彻底放弃了与父亲年少时的情分,他终于没有知会父亲一声,独自一人回了赵家园。
就在袁胜利要求尹天晟给他重修人生的那一天晚上,我们一行人正在林秉承名下的一处会所商讨如何除掉尹天晟。林秉承皇帝一般坐在包间正中央的一个单人沙发上,不紧不慢地说道:“我在X市时认识一个名叫雷劲生的人。这人内心阴暗,极其凶狠,是个杀手的好料子。”
就在我们一行人不知他所言何意时,林秉承慢条斯理地将“殿下臣民”扫视了一圈,接着说道:“两个多月前我已经利用职务之便将其从省军区营长一职拉了下来,想必这两个月的积郁已经使其恨透了暗害自己的人。他的父亲雷大福当年刚任职五天就不明不白地被赵家园的赵志义顶了下去,这其中的原因大家都已经猜出来了吧?!现在我要将这父子两的破烂人生都归咎于尹天晟,让雷劲生来替我们出手除了这隐患。现在就差选出一人给雷劲生带路了……
还没等林秉承说完话,袁胜利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风尘仆仆地闯了进来。林秉承抬眼瞟了他一眼,本来对他不出席这密会就有些不满,现在他还动静如此大,简直不把上面发言的人放在眼里。
袁浩安也看出了林秉承的不满,但仍旧迎风而上,急切地说道:“尹天晟已经打算要回到未来了,可是时空裂缝消失不见了。他说要将所有人的人生还原才可以使其再现。不过现如今那尹天晟已经没有远程调取我们一行人资料的能力…”
林秉承刚刚还暴怒的脸色霎时变得有些焦急,不过只一会儿,他就恢复了平静,站起身对着大家说:“看来近几天就得按着计划行事了!”
袁胜利被打断后,前后左右看了大家一圈,猜到我们计划要除掉尹天晟时,立即发了狂一般转动着身体便朝大家喊道:“不能杀他,我的人生好像已经被他还原了。你们杀了他,我怎么办?”
大家听他如此一说,才意识到他迟迟不出席密会原来是偷偷去了赵家园,但大家都碍着已经稍稍变了脸的林秉承,此时虽有些同情,不过都不敢明着安慰,只好揣着各种眼神看着他原地打转。
林秉承慢慢坐下,向后斜了斜身体,翘起了二郎腿,看完了袁胜利耍猴般的表演,似笑非笑说道:“要怪只能怪你自己不听话!我不可能为了你一个拿这么多人的前途赌着玩儿!”
袁胜利绝望至极,上前几乎要跪倒在林秉承膝下,不停地哀求着。林秉承面无表情的脸逐渐有些恼怒,站起身一脚将袁胜利蹬开,随口骂道:“一条臭虫!给老子滚远点儿!”
袁胜利顿了片刻,终于恼羞成怒,站起来面露凶相地喊道:“是你们不讲义气将我抛下了船,所以也别怪我无情!虽说赵家园的调查组撤摊了,但你们别以为戴美琳那点小伎俩就能骗过那些人。老子一进村还碰了一人向我打听娘娘庙在哪儿呢!我看那人八九不离十也是调查组的人,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若再丢下我那老子只好也去举报!”袁胜利话音刚落,大家还在反应中,林秉承忽地起身,走到一边,顺手提了一把铁椅,快步上前,直冲着袁胜利的后脑就是一下。
袁胜利还没有回头看一下是谁打了他,就面朝下直直地倒了地。参与密谋的人们一阵惊慌之后便纷纷露出一副“你丫活该”的表情。只有父亲,有些痛心地盯了趴在地上的袁胜利一会儿后,赶紧上前将其拽起。
我见状,也慌忙上去帮忙。正当哀伤的父亲将袁胜利扶着坐起,我蹲下身伸了手指试其鼻息时,站在我们面前的林秉承居高临下的说道:“要是死了的话,就由你们父子二人将尸体处理了吧!要是没死,那就想办法让他死!”
林秉承说完又朝着大伙笑盈盈地说道:“大家都散了吧,没你们的事了。我临时决定就由赵建国父子配合雷劲生去除掉尹天晟!你们只要乖乖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不要再惹事端!”
大家听后,害怕林秉承改主意一般,纷纷绕着我们父子以及袁胜利匆忙地出去了。林秉承害了袁胜利,又害怕与其稍稍交好的我们父子二人会起二心,所以当下便抛了“投名状”给我们,要我们处理尸体。如此,袁胜利的死,我们父子二人定是脱不了干系了!
其实袁胜利当场并没有死亡,只是已经气若游丝。等到参加密谋的人们走尽后,他已经断了气。父亲将袁胜利慢慢放下,有些无力地瘫坐在地,面无表情,似乎这人间的一切喜怒哀乐与他再无瓜葛一般。我赶紧走过去将父亲搀扶出会所,送到车内,对司机慌称说父亲太累了,叫他快些送回去。
“你不一起回吗?都这么晚了!”司机疑惑道。
“我还有点事,你送回我爸把车再开过来,我一会回去用,你明天从我这里取车吧!”我躲闪着司机的眼神,尽量定下语气回答道。出来时我是坐父亲车一起来的,现在那尸体还在里头,我得想办法将其拉出城外。
司机听后再没说话,只是稍稍疑惑着开走了,他大概从来没有见过我比父亲还忙得晚。
此时已经七月份,北京早已经热到不像话,虽已是深夜,但会所里仍旧人声鼎沸。我心跳不已地回到袁胜利躺着这那包间。正愁着如何将这尸体运出去,门突然被打开了。我慌忙回身一看,却见父亲又返回来了。
此时的父亲像是刚从醉酒中清醒过来一般,雷厉风行地上前就命我快回家。我没有动,父亲竟像十几年前训斥叛逆的我那样,语气严厉得不容插进半根缝衣针,就差上前来打我一顿。我无奈,只好回家。
一进门,见母亲立在沙发上,呆呆地望着电视屏幕,一看就是在等着我们父子两个。看我身后没有父亲的影子,母亲慌忙起身,问我父亲怎么没有一起回来。每次林秉承召集父亲,母亲心里总是七上八下,何况这次所谈之事还是关乎取尹天晟性命的具体事宜!
我不忍将袁胜利之死说出来无端惊吓她,只是编慌说林秉承这次将各地任职的原赵家园村民都召集到北京,父亲多年不见老乡,想多坐一会儿。母亲听后将信将疑,不过总算肯上楼休息了。
第二天一大早,疲惫不堪的父亲回来刚刚躺下,一阵急促的门铃声就将他吵起。
我一晚没有入睡,此时听了门铃声,不禁有些心慌,赶忙爬起下楼一看,见母亲已经上前将门拉开,那出现在门口的人竟是袁浩安!
这小子刚刚新婚几个月,洋洋喜气还没有褪去,父亲却遭了林秉承的黑手。袁浩安与艾盈结婚当日,我也是参加了婚礼的。本来想到艾盈那日在我耳边的那一席话,我就胆怯着不敢抬头的,可是看她在婚礼现场至始至终视我如空气一般,我隐隐有些失落的同时也放心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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