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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章
基础科技研发
“李小姐，你的大作，我拜读了，文采斐然，妙笔生花……”
陈予权开始使用标准外交辞令。
“哎哎，你给我打住！”
李欣然挥手止住了他。
“我给肖芒面子，加上对你感兴趣才来的。你要是跟我这么说话，那我直接就走了啊。”
陈予权就笑：“行，那我实话实说，我想请你想办法，把你那篇文章，直接发到《群众日报》上边去，能不能办到？”
“那你得给我个理由。”
李欣然脑袋一歪，看着他。
“是这样的，我跟肖芒打算明天就上首都，找中央电视台打广告，贝贝嘉全国铺开。你那篇文章要是能在这时候上《群众日报》，广告效应会倍增。”
“上中央电视台打广告？全国铺开？”
这一下，连李欣然都有点惊讶了。
“你胃口那么大？”
不要说眼下，就算在后世，上中央电视台打广告都是相当高大上的行为，足够让许多人惊诧莫名。
陈予权微微一笑，说道：“这不是胃口大不大的问题，这是必然结果。既然贝贝嘉在江口这么受欢迎，没理由在全国各地不受欢迎。好东西就要分享嘛。”
李欣然笑道：“是不是你们商人都这么无耻？总是会用各种崇高的理由，来掩盖自己贪婪的本质？”
陈予权摇摇头，说道：“李小姐，你误会了。本质上，这叫在其位谋其政。比如你是记者，你最大的追求就是爆炸性新闻效果。而我是商人，追求利益最大化，是我的本职工作。这跟贪婪不贪婪没关系，重点要看，赚到钱之后去干什么。”
“简单来说，赚不到钱的商人是蠢货。赚到钱之后满足一己私欲，那叫平庸。赚到钱之后，反馈社会，造福国家，才是精英。”
李欣然有点犯愣怔。
她不是没见过伶牙俐齿，能说会道的商人，但这跟她事先对陈予权的认知不符。
肖芒在电话里跟她说，陈予权是来自内地偏僻小县城的年轻人，前些日子头一回来闯江口。所以在李欣然脑海里，对陈予权的定位是一个很聪明的年轻人，有些鬼点子。
再也没想到，陈予权说起话来这么一套一套的，听上去有着很坚实的“理论基础”。
“陈先生，请问你是哪个大学毕业的？”
美国哥伦比亚大学。
这是另一个时空，陈予权的标准答案。
而且真实有效。
有钱有势有权人家的孩子，流行这一套。
不过本时空嘛……
“不好意思，我高中肄业。我们那地方小，大学升学率太低。”
看上去，陈予权并没有不好意思的样子。
这是一个“白猫黑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的时代，是一个“手术刀不如杀猪刀”“搞原子弹不如卖茶叶蛋”的时代。
学历低，没啥可羞耻的。
“这么说，你真是个天才了？”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的。”
陈予权用不着谦虚。
在这个时空，比他更天才的家伙，应该不多了。
“也是哈，能把一个简单的产品卖到倾国倾城的程度，不是天才真说不过去。那么陈先生，我想请教，你赚钱之后，打算怎么反馈社会，造福国家？”
“大部分的钱，我还是会用来发展再生产。这是基础。少部分的钱，我想搞点技术研究。”
这个答案，显然再次出乎李欣然的意料之外。
她原以为，陈予权会告诉她，要去搞慈善或者做公益。
这是从维多利亚那边传过来的，有名有利，还能完美避税，一举多得。
“什么样的技术研究？”
李欣然越来越对陈予权感兴趣了。
“比如精密仪器，高端数控，半导体，磁共振这些，我都想研究一下。”
陈予权随口说道。
这是他回到本时空后才想起来要搞的，以前没想过，所以现在的想法也比较零碎，不成系统。
不过这不要紧，只要下定决心砸钱去搞，什么时候都不算晚。
李欣然笑了，丝毫也不掩饰自己的讥讽之意。
这比搞慈善做公益还让她瞧不上。
搞慈善做公益，虽然是赤裸裸的邀名，总算还具备可操作性。陈予权这算什么？吹牛不打草稿！
“请问陈先生，你打算怎么研究？”
你特么高中都没念完好吗？
你说的这些东西，你自己除了知道一个名称之外，还知道什么？
当然，降低标准来说，考虑到陈予权的实际情况，能够知道名称也算不错了。
“我不懂，我是完全的门外汉。所以我才要赚钱，只有赚到足够多的钱，我才能大投入，研究这些最基础的技术。”
“因为我们现在缺的不是人才，我们有足够庞大的人口基数，并且绝大部分都接受了九年制的全民教育，这样良好的基础，出人才并不困难。困难的是，有效地把人才组织起来，给这些人提供足够好的科研环境，为他们解除所有后顾之忧。”
陈予权很诚恳地说道。
“陈先生，你说的都是国家层面的事。你难道觉得自己比国家的决策者还要高明吗？”
李欣然可不是没见过世面的乡下姑娘，谁都能随便忽悠她。
陈予权笑了笑，说道：“当然不是，我要做的，是拾遗补缺。国家那么大，需要发展的方向那么多，也不可能面面俱到的。”
“尤其目前我国还处在急速上升的阶段，各种民生相关产业，会受到格外重视。从中央到地方，都需要那种立竿见影的效果。比如修桥修路，比如城市建设，比如各种民生工程，都是能够立即得到加分的。”
“所以，急功近利就会变得不可避免。自己研究不如买现成的，这种思想一定会变成普遍的现象。但是真正的核心技术，发达国家是不会卖的。”
“他们又不蠢。”
“比如马岛战争，法国不卖导弹给阿根廷，阿根廷打到最后，只能上老式的螺旋桨战斗机。这样子都不输，肯定没天理。”
“基础科技的研发工作，私人肯定是没兴趣的。投资大，难度大，回报周期很长，甚至可能没有回报。这种蠢事，聪明人怎么肯干？”
“大家都不做，那就只有我来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