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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老大带着向导去给寺庙的僧人说今晚上会在这里住宿,我和大肚婆总算是能说上话了。
“你怎么样?”我趁别人不注意,小声问道。
“我还会怎么样。接下来他们打算干什么?”大肚婆伸手抠了抠背,这形象我简直不想说。
“你注意点形象。我觉得他们肯定要去刚才那个帐篷区,上面写着507,我不知道啥意思,本玛说天石在考古队,我猜想那应该是某个部队的编号,那里的人应该就是考古队的人。”我拉了拉棉衣,遮好脖子免得风吹得冷。
正说话,肖雨朝我走过来了,他没有制止我的行为,我识趣的闭嘴。
他带我进了寺庙后院,我们今晚上会在这后院里住。后院其实是镶在山里面的,是个山洞的样子,这里面有好几间禅房,僧人们住了左边的三间,我们只能住右边的四间。房间有限,挤挤就睡。莫老大和肖雨住一间,我和向导一间,还有几个穿着黑皮衣服的人他们住一间,大肚婆和剩下的人住一间。
晚上莫老大叫他们的人去开会,大肚婆独自一人被锁在房间里,我和向导被安排在准备晚饭。我巴不得下点药把他们全部毒死,但是首先我身上没有毒药,其次是因为本玛说他哥哥也有一块白石头,我正好要收集石头,所以不管怎么样,我要先见到本玛他哥哥,拿到那石头再走。
向导看其他人都走了,这才走过来跟我说话。
“小姐,这些事亲让我来做吧,时间已经晚了,你去休息吧。”他毕恭毕敬弯着腰对我说话。我放下手里的东西,歪着头笑嘻嘻的走过去拍他。
“你还蛮能演的嘛,好了好了,他们都走了,你不用装了。”
“小姐你说什么,我没听明白。”他茫然的一张脸看着我,眼神中透露出真诚。嘿!这年头怎么还有人这么沉得住气的?
“行了张一默,你别给我演戏了,打从你一进门我就认出你了。”我双手交叉环抱胸前,一副早已看穿一切的样子。
“小姐你肯定是弄错了,次仁并不是小姐口中所提的人。”他坚持不承认。我看他这样坚定,心里开始动摇,会不会真的是我自己看错了?但是不等我细看他就转身出去了。我自己坐在房间里,从衣袋里翻出剩下那一点牛肉吃起来。
“难道真的不是?他说他叫次仁嘛,既然都有名字,可能是我看错了...唉,好尴尬...”我快速吃完牛肉,抓起那对压缩饼干就出去了。
在旁边房间开会的人正在讨论明晚入夜以后潜入山下那个基地,我慢慢的发吃的,想听他们讲什么,结果莫老大把我赶出来了。被赶出来后,我无聊的在寺院里走来走去,转了一圈又回到了后院,这后院本来就是个山洞,没有灯,依着房间里的光亮,我勉强看得清路。忽然一股冷风从这个山洞里面吹出来,我好奇的顺着这风吹出来的方向走去,发现在左右两边禅房中间间隔好大一块地方,走近一看是一块巨大的山石,这山石后面就是那股风的来处。难道这山石后面有一条路?我一边想着一边绕道山石旁边,发现山石和山体之间确实有一道黑黑的缝隙,斜着往山内延伸,缝隙不宽,刚好能容一个人侧身进去。我本来就觉得这寺庙古怪,现在又发现了一道这样的通道,直觉告诉我这里面肯定连通着山里的什么地方,所以不多想,我就侧身往这缝隙里钻。
这山石后面的缝隙非常潮湿,我手抓着的石头上全是滑唧唧的苔藓。往里面走了有个十来米的样子,通道开始变宽,我眼前依旧漆黑一片,只能摸石壁小心前进。通道里时不时有风吹出来,我在风中问到了一股奇怪的香味,这香味像是混着血和泥土的味道,我怕这香味会迷惑人心,马上用厚厚的棉衣捂住口鼻。就这样我一手捂着脸一手扶着墙,慢慢往前走,又走了几米,我听到了水流声,看来我应该是遇到了地下水,既然有水,就一定有源头,我慢慢蹲下靠着耳朵辨别方向,一点点往那水流出靠近,在调整了几次方向之后,我终于摸到了流水。水流很急,却不凉,在这高原上,水流竟然会是温热的,这说明了什么?有人在这里面烧锅炉吗?难道这里面其实试着寺院的烧水房?
我试着站起身,原地不动的脑补这里的场景,忽然,一个冰冷的尖尖的东西顶在我眉心,我眼前漆黑一片,也辨别不出这东西有多长,更不知道拿着它的人站得有多远。事实上,我不太确信对方是个人,因为我不相信人的视力会那么好,乌漆墨黑里面还能准确的找到我的眉心,并且还用东西威胁我。我猜想对方是威胁我,因为如果他要杀我只需要快很准的戳一下就能把我撂倒,但是对方只是指着我,说明对方很奇怪我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你是谁?”对方说话了,声音是个男的,三十几岁,个子不高,皮肤黝黑,目露凶光,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当然除了是男的以外,其他的都是我自己脑补的。)
对方这么快暴露了自己的方位,虽然他用武器指着我代表他清楚我的方位,但我有不死法宝,所以在这对持,我绝对是占优势的。只可惜...我没有飞檐走壁的能力,没有杀人于无形的法术,我...似乎连一样真正能制服对手的技能都没有,瞬间我觉得人生都黑白了。
就在我自怜自艾的时候,对方又说话了:“你来这里干什么?”
我还是不作答,心里大喊着:我在这里挖你祖坟你信吗!真是个神经病,要杀要剐你倒是快点,你问那么多干什么,难道你在这里杀人藏尸怕人看见了?
“我没杀人。”对方在我一口气吐槽之后忽然回答我,我一下惊住了,心说难道是7号?不应该啊,7号不是在...这一推想,瞬间让我戒备起来,对方能听到我心里说的话,不简单,绝对不是正常人!
我不做声,对方继续说话:“这座山是神的山,我要守护他。不管你的目的为何,尽快离开这里,不然你们将永远踏不出西藏。”
口气好大,根据我之前的经验来看,这家伙要么是神经病,要么就不是人,而且他还能听到我心里面的独白,看来不是人的成分多一些。可是这里乌漆墨黑,我也看不到他长什么样子,只能先撤。于是我小步往后退,对方没有跟过来的意向,我又摸着石壁一点点退出了通道。
我出来之后,后院山洞里彻底无光,那屋讨论的人应该已经睡觉了,我按照记忆中的样子摸回房间。刚一进门,房中间桌上的蜡烛就被点亮了,次仁快步走上前来,我转身关上房门,从他手中接过水杯,杯里散发着酒精的味道,我不喝,将杯子又放回桌上。
“小姐,你这是上哪里去了?怎么全身是血?”次仁担忧的看着我。我听他这么说,赶紧看看自己身上,又摊开双手,发现确实都是血!难道我刚才在那通道里面被什么东西割伤了?
我叫次仁去给我打来些水来,就着冰冷的水,我将手和脸洗干净,再翻出包里的镜子细细查看,没有发现伤口。难道是刚才那通道里的溪水?那溪水是温的,但也不应该是血水啊,血是粘稠的,我摸得出来。难道是那些苔藓?我脱下外衣查看,上面那些血迹下确实有暗绿色的浆汁,说明苔藓也没问题,那这些血迹...
“小姐,你看这些血迹像不像手印。”次仁在旁边指着我衣服上的血迹,一点点勾勒出来给我看,被他这样比划,看起来还真是手掌印。我伸手比对了下,这掌印比我手掌大好多,应该是个男人的手...难道是刚才那个人?我拿起衣服让次仁批上,虽然是女士的,但也不要他穿进去,就在肩上批一下我好看看那些掌印。
次仁将衣服披上后,我模拟这掌印的位置,一下一下的比划,发现能拍出这些掌印的姿势都很奇怪,要么是倒吊着,要么是趴在地上,更奇怪的是有一对掌印是在背后双手交叉拍上去的...这个人难道在我身上练习打桩吗?有病啊?这些动作连起来怎么像降龙十八掌啊?
“小姐,”次仁看我围着这衣服一系列奇怪的举动有点想笑,他礼貌的打断我说:“小姐,要不我来示范一下给你看吧。”说着他将衣服批回我生身上,然后他双手用水沾湿,躺在地上一把抓住棉衣一角,慢慢翻身过来反手又抓住另一边的棉衣,接着就像蛇一样缠绕着我往上攀爬,爬到最后一把将我从正面抱住。
他抱住我那一下,我才发现他个子挺高,我的脸正好贴在他胸口,他均匀有序的呼吸,坚实有力的胸肌,透过衣服散发的一股淡淡的香气,这感觉如此熟悉,我莫名的脸红起来,一把将他推开呵斥道:“你在干什么?!”
被我推开的次仁依旧带着满脸的笑容,不卑不亢的说道:“小姐,现在请你退下这件外衣看看上面的掌印。”
我这才想起他本来是给我演示这血手掌的,我赶紧将外衣脱下,看到那些带血的掌印都是湿的,正好和次仁的掌印相吻合,背后那双左右交叉的掌印,也正是从正面一把抱住的样子。这样说来这些掌印应该是当时我在那通道里谁扯着我从地面爬起来的一个路线图!可我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难道对方轻得我都感知不到?难道真的是那个用武器指着我的人?看来他果然不是人!
我站在一边发呆,次仁已经帮我铺好了床,我在床上躺好后,他就睡在用厚实的羊皮和棉絮铺好的地铺上。桌上的蜡烛时不时闪动一下,他给我讲起了故事。
这神灵之山常年被积雪覆盖,白云缭绕让人看不见她的全貌,古老的教派在这里出现,众多神灵也在这里得以升华,甚至大江大河都以此为源头,很多人前往这里朝圣以洗涤灵魂。可他们不知道,在这神山里,有个神秘的宝藏,这宝藏会带给人们智慧,普度一切众生。很久以前,一伙强盗得知了这个秘密,他们费劲千辛万苦终于来到了这神山里,找到了宝藏,却不料其中一些人起了歹心想要独吞,而另一些人发现后与这些背叛者开始互相厮杀,最后全部死在了山里。从此,这什么的宝藏别成为了一个传说,传说宝藏会辨别前来寻找它的人,如果是恶人,宝藏就会让他们进地狱。
故事我只听到这里就睡着了。等我再醒来,已经是早上八点多钟。肖雨过来叫我起床,说他们准备出发,去山下那个帐篷区套套路子。我跟他们一起下山,到了帐篷区,次仁和那里的士兵交谈了就,士兵就进去了,再出来时,带着一个高大的男人,这个男人穿着厚厚的袍子,头中间一撮辫子留到肩膀,左手上戴着一串珠子,右手摊开向我们问好:“扎西得嘞。”
次仁回礼后转身向我们介绍:“这位是仁登少爷,各位要找的考古队队长。”说完又转向那位仁登少爷小声说了几句,那仁登听了次仁的几句私语后,双眼瞪得老大,走向我们一个个细细打量,看了一圈后忽然在我面前停下。
“果然是你。”仁登停在我跟前,弯腰细看我一番后说了这样一句让人莫名其妙的话。所有人都诧异的看了看次仁,不知道他跟着大块头说了什么。
“这位小姐,你不应该来这里,快回去。”仁登又看了我一会,皱眉说道。
“我是来找本玛小姐的哥哥的,你认识本玛小姐吗?”见着考古队队长要撵我走,我只能快速说出来的目的。没想到这大块头刚转身就被我这句话给定住了,愣了两三秒转身看着我问道:“你说本玛?你认识本玛?”
“对,我是来找本玛的哥哥的,她说在这里能找到。”我看着眼前这个壮如熊的男人,大声回答。看他这反映,如果我没猜错...
“我就是本玛的哥哥。”大块头仁登双眼有些朦胧了,生呼吸后回答我。
因为报出了本玛的名字,我们终于得到了招待,只是不方便进入工作区,仁登便将我们带到了附近村子里。
此时已经快中午了,我们决定一边吃饭一边聊。
入座后,莫老大觉得次仁功劳很大(当然是帮他叫出了考古队队长这件事),便安排次仁一起吃饭。吃饭期间,莫老大和仁登开始攀谈,仁登为了方便我们称呼,说自己在首都念大学时,也有一个汉名,叫鲲鹏。但莫老大不关心那些,主要是谈关于他们的考古内容,而仁登却始终不愿多谈自己的工作,更多的是问我关于本玛的事,所以莫老大禁止我发言,直接将我支到外面去吃饭。
无奈我拿着吃的上外面园里蹲着,一边吃一边抱怨里面那个大肚婆,凭什么有吃饭需求的人要被赶离饭桌!要不是我机智过人,他们哪里有机会和这戒备森严的考古队搭上话。
这种情绪被我撒在了发泄在吃上面,我快速的啃完一小只羊腿后,又钻到屋内拿吃的。出房子的时候,我余光看到了次仁,他坐在大肚婆的旁边。就这一眼我就退出房了,坐在台阶上一边啃肉一边细想着,这次仁如果真是张一默,那他肯定是担心大肚婆和孩子才假扮来的,而且他来也肯定是带走大肚婆。但这一趟里面藏着一个小白石头,他会不会同时也是冲着小白石头来的?
我正想着,忽然旁边坐下来一个人,我转头看是肖雨。这小子不在里面好好呆着,出来监视我吗?
他坐下来递给我一碗青稞酒,我闻了闻,和昨晚上次仁递给我的是同一种气味,我接过来放在地上,继续啃着肉。
“小加尔,你和那个队长认识?”肖雨拍拍鞋上的尘灰,眼睛看着远方天空飞翔的雄鹰。
“我不认识。”我嚼着肉回答他,他不再追问,我们就这样坐着。忽然,我感受到了一股来自背后的冷气,透过我的衣服从脊梁骨一下吹到了头顶,我打了个冷颤,回头看了下,并没发现什么奇怪的事情,只看到次仁举着就被远远地向我点头微笑。
莫老大和仁登的谈话结束了,饭吃完后,仁登便回了考古队,我们一群人开车到市集,估计莫老大还是打算夜闯考古队,所以他们购买了很多绳索和手电筒。我有强烈的直觉这趟我们会上山,所以私地下给妈妈发送短信,写清楚我在什么地方,需要的物品,由于这里属于自治区,部队属于兰州军区,所以我在这里能直接收我需要的物资。
晚上莫老大让肖雨带着次仁和七八个人去帐篷区踩点,剩下的人住在市集上的小旅馆里。
到旅店住下后,我待在房间里思考,为什么莫老大这群人就这么相信我不会跑?他应该很清楚我妈妈是谁,居然敢光天化日的绑架我,这里面肯定有别的什么原因。除了那个大肚婆以外,他们还有什么筹码赌我不敢离开?
如果他们真的只有大肚婆这一个威胁点,那么我就没什么顾忌,只需要把他们抓起来,要问的话我自然有机会问到。可是怎么才能知道他们到底有没有什么别的筹码呢?
正在愁眉不展的我,忽然被墙上的蜘蛛网点醒了。很简单,只要我走一次,他们就会亮出底牌了。
于是我简单收拾好东西,打算如果他们真的没有大肚婆以外的底牌,我就不再回来了。我住的房子在二楼,窗户外面是广告牌,我跳出窗户,沿着广告牌的边缘小心翼翼的往前走,没几分钟我就从那上面下来了。
到了外面的我快速找到妈妈在短信中所提及的地方,我让门口的士兵帮忙转送了一份信件,内容是:5W20001#。这是一种代码,很小的时候,我常听妈妈给我和加尔提起,说这是妈妈的另一个名字,后来我们都知道,妈妈的这个名字非常有力。
信件被转送后两分钟,一位肩膀上三颗星星的大叔出来将我带上了一辆车,车往大门内开,过了二十几分钟停车,我下车看到面前是一片山丘,一条石梯直直通往地下。
三颗星的大叔礼貌的带我往这地下走去,楼梯很长,走完露在外面的那一节进入到地里面,瞬间就变成了升降梯。我和大叔坐进升降梯,直直的往下降了得有十分钟,终于我们面前出现了光。因为升降梯是透明的,我看到我们的升降梯是从上面的地面下来的,而这下面是一个巨大的地下城市!巨大的概念就是,我感觉我似乎是从陆地上下到了另外一份世界一样,四周围都是密密麻麻的钢筋铁架,我们的升降梯小得像蚂蚁,穿梭在这些错综复杂的搭建中。
“这...”我趴在门边看着脚下的一切,内心非常激动,这种雄伟壮观的场景让我想哭!
“三小姐,”大叔终于开口说话了,这是他从见到我开始到现在几乎过去了半个小时的第一句话。“您的东西全部准备好了。”大叔说话的口气和刘师傅很像,但是比刘师傅还要礼貌。我没理会他说的东西,只是瞪大了眼睛看外面的“风景”。
“这里是什么?”我问大叔,抱着并不能得出答案的觉悟问的。果然,大叔默不作声,这并不是我应该知道的。起码,现在不是。
又过了半个小时,升降梯终于停下了,我往下看,根本没有到底,我们只是在一处衍生出来的停靠点上。从升降梯里走出来,长长的廊道连接着一个巨大的椭圆形球体,我说的巨大,真的是让人震惊的巨大。
进入者球体内,又过了三重厚厚的钢板门,我终于看到了这球体内部的样子。这里面非常宽广,有高楼,有广场,有马路,有学校!我抬头看,顶上有用投影造出来的天空,空气湿润,阳光宜人,远处有山坡,有溪水,这这这...他们是在这里造了一个城市!我站在一处美丽的喷泉旁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大叔看着我有趣的面部表情,自豪的笑了笑,说:“三小姐,您满意吗?”我不知道他指的是什么,但这里的一切都让我感到惊讶!只能傻愣愣的连连点头。
大叔带我穿过繁华的街道,来到了一处别致的五层建筑,我被安排在这里休息。大叔的任务到此结束,交接来接待我的是一个男生,个子高高的,皮肤黝黑,一双眼睛却颜色各不同,左边是淡蓝色,右边是金黄色。男生跟大叔不一样,是个热情阳光的年轻人,带我在“城市”里到处逛,听说外面正是下雪天,他买来一条雪白的的围巾送给我。
逛了不多一会,我就觉得肚子饿,回到住宿的地方,男孩带我到三楼的餐厅用餐,期间他和我聊起了天。
“这里其实和外面没有太多区别,我已经在这里生活了十年。”男生一边帮我夹菜一边说。
“你..在这里生活十年!?一点也不厌倦吗?”我有些惊讶,尽管再逼真,但始终是地下,那么久不到上面的世界去没问题吗?
“这是我的职责。”男生说到这里,一脸认真地表情。想想也是,能在这下面生活的人,肯定不会是因为人口,而是因为身份的特殊。我大口吃着饭,他却看着我笑起来。
“没想到三小姐竟然是这样的。”他坐得端端正正,看着我的眼神中热切又尊重。
我嚼吧着嘴里的饭菜,唔囔这说:“你听说过我?”我问他。
“何止是听说,我们这...”他话说到一半就停住了,低下头皱皱眉后又抬起头来满脸笑容的继续说:“因为听说三小姐您从小就住在国外,没有父母在身边,所以我一直很好起您会是什么样的一个女孩子。”他停顿后的语气和表情有了明显的变化,很官方,但是我不能拆穿,因为这里的一切,似乎还不是我应该知道的。起码,现在不是。
我笑了笑,继续吃饭。
饭后翻出手机发现地下这么深,我手机居然信号满格!但是为什么莫老大他们没有找我?
男生带我去到了我休息的房间,打开房门的那一瞬间我傻眼了,这房子里面未免也太...太...太可爱了些吧!全是粉红色!粉红的墙,粉红的地毯,粉红的桌子,粉红的一切!我有些粉红得受不了了,连连往后退了两步,男生不明情况一把扶住我,问我是不是有什么不舒服,我只好说没事,只是一下没站稳而已。
男生送我到门口,我进屋后看到自己要的东西装在五个登山包里,这五个登山包加一起也没有我自己背的一个登山包大。难道妈妈看掉东西了?我走过去想试着背起一个登山包,结果随手一拿竟没能拿得动!这下我就放心了,这重量,里面绝对不少东西,说不定还会多出好多东西!
东西也确认了,我躺在粉红色的软绵绵的床上等着莫老大来威胁我,可是等得我都睡着了,电话也没有响一次,所以我决定,干脆好好洗个澡睡一觉,明天带上7号去找那仁登要石头。
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我走进浴室,本来想着在浴室可以换一片眼睛的纯净,没想到...特么的连地巾都是粉红色的,我实在是受不了,只得走出房去,让眼睛缓解一下。
男生和我住在同一层楼,我站在门外的走廊上,倚着栏杆看楼下一片夜灯繁华,结果他听到了我开门的声音,又迟迟没听到再关上门的声音,有些担心,过了几分钟出来查看情况,发现我面容憔悴的趴在栏杆上。
“三小姐,您怎么了?”男生上前询问。我无奈的将头转向他,余光瞥到了他那边房门。房门虚掩,勉强看得到房内整洁清爽,我内心瞬间燃起了一个希望!我急切的抓住他说:“我能去你房间睡吗!?”
结果这话一出,男生瞪大眼睛满脸懵逼的看着我,我才发现自己说话唐突了。于是慢慢道清原由,如此这般男生才满怀歉意的带我去了他的房间。
进房后我迅速钻进了浴缸里,热气腾腾的浴室内,我舒服的泡着澡,眼睛看得到的地方没有一处是粉红色,简直就是一种享受。洗完澡后我穿着他为我准备的宽大的浴袍就出来了,男生已经帮我铺好床,自己睡到沙发上。我躺在床上没一会工夫就睡着了。
半夜我口渴醒了,伸手要去够杯子,结果一杯温热的水递到我手上。我睁眼一看,男生一脸认真的站得笔直,我有点没反应过来,呆呆的喝水。
“你一直没睡?”我我问他。
“保护您是我的职责。”男生说这话的时候挺了挺胸。
“晚上你就睡觉了啊,遇到危险你再起来就是了。”我看着他那样认真,有点想笑,这是因为他很单纯还是因为他很崇拜我呢?
“三小姐,保护您是我的荣幸,我愿意为您付出生命!”男生更加坚定的高昂着头颅说道,仿佛在宣誓一般。
我觉得少女的虚荣心完全被他这几句话给满足了,伸手拉他坐到我床边,温和的说:“虽然我不知道你的职业是什么,也不知道你的名字,但是我的勇士,你既然愿意为我付出生命,为什么不愿意为我好好的睡上一觉呢?”我不能让我忽然的造访成为别人的麻烦,所以他该睡觉就睡觉。
男生听了我的话,激动地再次站起来,挺胸抬头大声回答道:“好的三小姐,我现在就去睡觉!”说完这几句话他就回到沙发上睡好,一声不吭。我躺在床上看着他,看着窗外的人造月光,也渐渐睡着了。
第二天我醒来已经是中午了,莫老大一个电话也没打给我,一个短信也没传给我,他们到底在想什么?我无法理解这种行为,但是已经决定的事情马上就要去做。男生帮我提上行李,送我到升降机站口,接我的还是昨天的三星大叔,我带着行李上了升降机,男生笔直的站在站口目送我离开,一直到升降机再次进入那漆黑的通道,我看到下面站着的男生一直没有离开。
“他为什么那么激动?”在漆黑的隧道中,升降梯的灯显得出奇的亮。大叔微笑着回答我:“能见到你,是我们的荣幸。”
这句话那男生也说过,我不知道这代表了什么,或许是妈妈的原因,总之我在这里有点受宠若惊了。
离开了这个地方,我坐在为我准备好的看起来很一般的一辆车上,车往考古队开,路上我想着见到仁登之后的说辞,忽然手机响了。我翻出手机一看,来电是大肚婆的,看来是莫老大他们打来的,不过时间已经过去了那么久,他这办事效率会不会太低?
接上电话以后,我还没来得及说话,电话那头就传出了张一默的声音,这让我始料未及。
“加尔,我在考古队等你。”说完这句话对方就挂断电话了。我还呆在座位上没反应过来。怎么会是张一默的声音?我是不是听错了?难道次仁就是张一默?可他怎么会和大肚婆在一起?难道他也被莫老大抓住了?难道他和莫老大是一伙的?难道,这就是莫老大迟迟不急着找我的原因?
我不得不说,他确实找到了好的方法,我会留下来并不是受威胁,而是我自愿。
一路无话,车开到了考古队的帐篷外面,我下车后,看到的是莫老大一群人,张一默并不在其中,大肚婆跟在他们后面朝我挥手,想必她身上的电话早就被没收了。
不管怎么样,这石头我是要定了,本玛说石头在他哥哥手里,昨天的仁登就是她哥哥,那我就必须要找到仁登让他把石头给我。我一边想着一边超他们走去,沉重的登山行李由司机帮我提过去,到了跟前,我才发现次仁不在,难道...
正猜想,仁登和次仁从帐篷区里出来,仁登见到我非常高兴,一把将我拉倒旁边说:“美丽的小姐,你终于回来了,我正着急找不到你。刚才好心的次仁告诉了我你的遭遇,我决定带你们上山去寻找为你父亲治病的解药。但作为交换,你必须告诉我你对我那块石头的了解。”他低声说着,我点头同意。没想到这么顺利。这次仁帮我把我想要做的事情做成了,他极力促成这些事情只能让我猜想他就是张一默,但质问他他又不承认,这里面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管那么多,仁登总算是答应与我们一起上山。莫老大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眼神看着我,大概的意思是“你是飞不出我的五指山的”,他完全不知道,如果我现在要让他坐牢,他根本不会站在这里晒太阳!
简单交代,我分配了行李,仁登就和我们一起上路了。
肖雨和我走在最后,他不问我去了哪里,只是陪我走在最后面,渴了给水,累了当拐。大肚婆也跟在一起,她走在前面,仁登和她有一句没一句的聊,次仁和莫老大都在最前面,次仁对这山路虽然不太熟悉,不过莫老大却对他讲的山里的宝藏很感兴趣,估计次仁将这宝藏渲染成了莫老大想要的天石吧。如果我没猜错,这次仁绝对是张一默。
我们就这样一直沿着山路慢慢往上爬越往山上,积雪越厚,我们前行的步伐开始变得缓慢,遇到大雪拦路的情况,莫老大就让人拉开绳子沿着山壁一点点的前进。虽然我们在市集都换了一身装备,但鞋子什么的他们好多人都没换,我和肖雨倒是穿得登山鞋,前面的人将厚厚的帆布绑在脚上来增加抓地力。
时间转眼就晚上了,我们不能在夜间继续前行,只能靠在山边搭起了小小的帐篷,勉强生火煮雪水暖暖手。吃喝之后,一队人开始休息,他们没有经验,所以我和肖雨自定轮番守夜,前半夜是我守,到了后半夜就换肖雨。
入睡之前我和肖雨聊了会天,他给我说昨夜他们本打算潜入考古队,谁知道仁登主动过来找他们商量上山的事情,说是你父亲病重,需要上山寻找治病良药。我听他说的和今天仁登拉住我在旁边小声说的话一样,这让我对次仁的猜测更加确定了。
第二天我们继续往山上走,下午的时候我们到达了一层比较平缓的山面,这里白雪皑皑,伸脚踩进去,积雪都没过了腰!在这样的路上行走,我们不知道脚下是什么,所以走起来相当缓慢,最前面的次仁杵着在山路上捡的长树干,一点点的探索者前面的路,我和肖雨还是走在最后,因为前面已经被人走出了一条道,我们走起来相对轻松一点,我偶尔低头看被雪掩埋的路,那些石头出奇的黑,就像煤炉子里面挖出来的一样,这让我想起了之前那次登山,炭黑的山路和火红的字...
我们一直往前走了有二十多米,忽然脚下传来强烈的震感,我低头一看,露出来的那些漆黑的山石上裂出一道道口子,里面往外射着妖艳的红光。
糟了!我已经猜想到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抬头一看,之间前面那些人早已消失在茫茫白雪中,我回头看肖雨,忽然地面猛地裂开了好宽的口子,我们站的岩石瞬间垮落,肖雨一把抱住我翻身将自己垫在下面,我看到我们从上面掉落经过了非常厚的岩石层,接着掉进了一个空旷的山洞里,而我们的下方,是密密麻麻的一推藤蔓植物。肖雨尽量让自己背对地面来承受撞击,可是我们落到这植物上没能停住,砸出了一个大口子后继,续往下掉进了一潭深深地池水里。虽然藤蔓植物已经给了很大的阻力,但实在是我们从更高的地方掉落下来,这重力让我们砸断了棉绸的植物,又在摔入水里时狠狠的在水面被拍晕,接着沉入了池底。
沉入水底后,朦胧间我感觉到有人一把抱住我的腰,顺着水里往前游,池水很暖,水流很急,抱住我的那张臂膀,温柔,有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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