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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夺舍之后的人形容枯槁,如同大病了一场。林立身上的发生的一切,似乎只剩下这一种解释了。对吗?”
苏浅若说这话的时候是朝向林立的方向问的。
林立的眼皮不可抑止地颤了一下,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阴狠,该死的,竟然这么快就被拆穿了,他根本来不及融合这具身子的记忆。现在也根本无法调动周身灵力来冲破禁锢,他已经完完全全处于被动挨打的地步了。
该死的苏浅若!
正在此时,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假林立身上,靠窗户的软榻上突然传来一个女子的呼声。
“混沌…”
两个简简单单的字,却令苏浅若惊喜交集,险又要晕去,倚靠在座背之上,轻轻顺完气,过了良久,才道:“墨莲醒了?”
给林立剥下伪装并不是什么值得高兴的事,反而令她有些伤感。林立不是林立,真正的林立便已经死了。那么他所说的一切,都是假的,她们与长生门的联系还是中断着的。
不管是谁夺了林立的舍,这都是一门恶毒至极的法门。能使出这种阴毒法子的人,面对众人责难都还面无表情,无动于衷的人,与恶魔无异。
这种人,要想突破他的心防,非常的困难。
城门前受伤的三个女子之中,其实受伤最轻的应该是苏浅若,但恢复最慢的也是她。本身的修为不够,又介入了应砻与龙冥蝶之间的调停,耗费了无数心神。
刚消停没几天,居然又发生了朝天宗门人给人夺舍的惨事。若不是她坚持亲自问林立,只怕这夺舍这人就会躲了过去。
问答与抽丝剥茧,令她的心神无时无刻不在保持高速运转,还好花朝宗对她保留了一份浅蓝的信任,没有最关键的时候大打出手,搅乱她的思维。这才得以让假林立现出原形。
说实话,苏浅若此时已经精疲力竭,无比的疲累。连日以来发生的事,都不是值得高兴的事。
墨莲在这个时候苏醒,无疑给苏浅若的心中注入了一股暖流。
“墨莲,墨莲?”苏浅若小心翼翼地蹲在墨莲榻前,用手肘撑着榻边,双手捧着脸惊喜地轻声唤道。
听到墨莲这个名字,林立的表情突然大变,头也倏地转了过来,双目湛湛地看着墨莲的方向。
墨莲,混沌…呵呵。
林立灰败红绝望的眸中快速地闪过一丝光彩。
他的身体两侧突然喷出一蓬血雾,整个人颓然倒地。
应砻和明少遐措手不及,怔怔地看着各自手中的一只断臂,异口同声道:“我没有伤他!”
“糟了!”花朝宗驾着葫芦顺着空气中突然腾起的那丝丝血气追了出去,“血遁…他不仅会夺舍,居然还会血遁…”
“不,我明明制住了它,连锁龙扣神法都用上了,他周身并没有灵力波动,又是如何自断双臂,施展血遁**逃走的呢?”
应砻深受锁龙扣神其害,自是知道其厉害之处,脸上的鞋拔子印还没消散,天天出来见人都得往自家脸上施个障眼法。
听到明少遐说这人竟然连锁龙扣神法都能挣开,一时之间也有些后怕。
“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啊?!怎么如此难对付?”
明少遐摇头,出神地看着窗外,也不知道花朝宗能不能将这东西逮回来。
这边发生的一切,苏浅若除了惋惜之外,便没有过多的情感。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墨莲占去。
“混沌…”墨莲闭着眼又重复道。
苏浅若皱眉,“混沌,混沌是什么意思?”
天地昏蒙而万物否矣。交亥会之初,则当黑暗,而两间人物俱无矣,故曰混沌。混沌乃是戌、亥交汇之间的一段黑暗时间,混沌虚无的状态。
可又有古书上曾载,有一种赤如丹火,六足四翼,无相识歌舞的凶兽也名混沌。墨莲说的到底是天底混沌还是凶兽混沌呢?
苏浅若都想不明白的事,其他人也表示爱莫能助。
墨莲只是呓语,也未曾真正的醒转,也无法问她到底说的是哪个混沌。
花朝宗追着血线出去,一路朝北,血线一分为二,二分为四,最后竟然化作数千道细芒,往各个方向飞去。
花朝宗愤怒地拔开葫芦塞子,对准那些逃窜的血线,抓狂地吼道:“繁华日月,花镇乾坤,天地无光,花家第一百二十七代镇魔人急令仙戎葫开摄星道,将逃逸之异物吸摄炼化!”
仙戎之葫,摄星之道,非涉绝境不得开启。
吸天地,摄星月,会导致大道失和,令周天紊乱。花朝宗这是发了狠,才使出了这样的执术。
一道澹泊的清光自葫芦上升腾而出,无边无际,延伸向远方。封魔林到无忧之城这数百里的山野瞬间被一道巨大无匹的光华笼罩,天空被照得纤毫毕现,湛蓝的苍穹,血色的艳阳,虚化的云彩,无一不被清光覆盖。
犹如一只巨大的上苍之眼,任何细微的动静都被照了出来。
被照到的地方,与没有照至的天空,被分成泾渭分明的两片。一明一暗,清光缓缓扫过,没有放过任何的角落。
血芒叽叽尖叫着,似活物般被一条一条的拉了回来,吸进了葫芦之中。
十条,百条,千条……
直到所有逃逸的血芒都被吸附住,花朝宗才脸色苍白的收了法,软软地瘫坐在地,仰面喷出一口鲜血来。
灵气在她的体内失了控,胡乱的窜动着,将一条一条的经脉道拓宽,撑破,再拓宽,再撑破。她明知道体内情形很糟糕,却已经分不出多余的气力去镇压这些暴乱的灵力。
她藉着葫芦的力量才勉强坐稳,手掌不住地颤抖,她尝试了数十次,才将葫芦的塞子重新塞上。当做完这一切之后,她再也支持不住,晕厥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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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忧之城。
自觉有了神庇的城民们很快便收拾好了心情,全力投入了城中的复建工作。
也许是共同经历了一场大灾难,所有的人都似更懂得了珍惜,冷漠的心防也都打开来,在路上遇到需要帮助的陌生人,也会有一群人围上来施以援手。
一个灰衣的英俊汉子大踏步地走入城门,脖子上骑着一个两岁左右的萌娃,腰间的藤条上系着的毛猴公仔一摇一晃的,远远看去,竟像是活物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