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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了昆仑山,一路上他们都是共御一剑,向东飞去。
自从清虚道坐化之后,花千骨就没了平日活泼的样子,群仙宴后更是闷闷不乐,一声不响。
白子画也不大懂得安慰人,尤其是小女孩。记得以前都是小骨变花样哄他,他现在才知道,原来哄人比修仙更难。以往,他都不觉得沉默的时间很难过,而今天他真的希望快些飞完这程,快些见见他的师弟,请教一下安慰人的方式。
终于,他们在夕阳的余晖下,在碧蓝如黛的东海尽头,看见了几个悬浮着半空的岛屿,在泛着粼粼金光的海面上,如幻如梦。
花千骨这时无论心情是如何低沉,也给眼前的景像一扫而空,看得目瞪口呆。
主岛方圆千里,呈一个不规则的奇怪八卦形状,整个的漂浮在半空中。周围斜上方,三座小岛犹如日月星般将主岛环绕。
同时三座小岛上缎带一般垂下巨大的瀑布,以银河落九天的奔腾气势,倾泻而下流到主岛之上,然后再整个的由主岛四面八方每个边缘,倾流入海在半空中建起巨大而壮观的水帘幕。
在夕阳残照下唯美得犹如幻象。他们身边不时有头上有着漂亮花纹的鸟儿飞过,鸣叫犹如管乐。
花千骨擦擦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眼前的桃源仙山。本以为昆仑瑶池已是美轮美奂,没料到长留山更是惊艳绝伦。[照搬原文的描述]
这时候是三尊议事的时间,世尊摩严正跟儒尊笙箫默讨论著收弟子,及仙剑大会的事情。
早已坐得满身不耐烦的笙箫默,不经意地望了望天空。忽然,眼角银光一闪,只见一对白衣佳人翩翩而至,轻巧落在长留大殿的门前。
笙箫默一见白子画那副千年寒冰的脸,仿如见到了救星,连跑带跳走到白子画面前,狐狸般的眼睛不忘向花千骨上下打量,望得她混身不自在,缓缓靠向白子画。
“二师兄,你回来就好了。”笙箫默跟白子画打完招呼,便立即弯身与花千骨对望,贼笑着说:“这位一定是千骨嫂子了。”
他直了直身子,甜甜地笑说:“我是你家夫君的师弟,我叫笙箫默。”又指了指身后,满面凶巴巴的摩严,“他是大师兄摩严。”
“长留这里,算是我们三师兄弟最大了。二师兄是掌门,这里他最有话事权,没人敢欺负你,除了”笙箫默的那狐眸子睨了一下白子画的冰块面。
她听出他话中有话,连忙挥动一双小手,急急辩解说:“子画哥哥没有欺负我,他对我最好了。”
花子骨跟他说笑,心里原来的紧张情绪也消去不少。她对他心生好感,嘴角含笑。
花千骨不经意望向摩严,才发觉自己忘了打招呼,连忙向摩严福了福:“大师兄,您好。”又向笙箫默福了福,“三师弟好。”
笙箫默眼看花千骨,给自家师兄□□得像小大人模样,太正经没了兴头。
他以内功唤来了舞青萝,命她带着这位小小的尊上夫人参观一下长留山。
“千骨嫂子,舞青萝是我的徒弟。她会负责带你去参观长留,然后把你送回绝情殿,有什么问题可以问问她。”笙箫默笑着介绍了两人。
舞青萝正是难得上一次绝情殿,连忙答应着,亲亲热热的拉着花千骨去到处参观了。
花千骨小步跟着舞青萝,对这个穿着黄色衣裳,活泼灵动的少女很有好感,伸手拉着舞青萝的衣袖,舞青萝偏头一笑,“师婶,有什么事?!”
花千骨冲着她也是一笑,说:“嗯,我有点跟不上。是了,你可不可以不叫我师婶呢,好像我还比你小,有点奇怪。”
“嗯,那叫千骨?可是,在大师伯面前不可以啊。”
“那在你的师父面前可以?”
“嗯,是啊,我师父是三尊里最好说话的了。”舞青萝露出得意的微笑,“他还是长留万千少女的偶像呢。”
她们一面说着长留的八卦事,一面到了三个形状不一的水池边。
“千骨,这里是三生池,三生池里的水有净化人心的功效。但若是执念太深的人进去了,会是苦不堪言甚至会有生命危险的。”舞青萝小心的拉着她绕着池边走。
“新入门的弟子都要到这里洗个澡,以证初心和洗去凡间的贪、嗔、痴。不过,你不是本门弟子,不用过这三生池水。”
花千骨心里好奇,放开了拉着舞青萝的手,二步走近了绝情池边伸掌入水,舞青萝手急眼快把她拉回来,还是沾了几滴池水于手背,出了几个小小的红点,果然有小小炙痛,她连忙用衣袖掩饰,以免舞青萝为难。
她们然后去了弟子上课的地方,跟落十一、火夕等弟子一一介绍。待她们拜访完各位长老,已是日落西山。她们乘着幻彩晚霞,御剑上了绝情殿。一袭清冷白衣已站在殿门前等着她们,舞青萝也不敢久留,向花千骨挥挥手,告辞了。
另一方面,就在花千骨她们后脚步出长留大殿,殿内原来给笙箫默弄得暖融融的气氛,一下子跌至冰点。
笙箫默心中暗自可怜起自己来,他为何有两位这么难搞定的师兄?他们就从刚入门口互瞪至今,要不是花千骨在,恐怕已经吵起来了。现在没有了花千骨,他们真的不省时,立刻便发作了。
摩严黑拉着面沈声问:“子画,可以说说这是什么回事?”
白子画不答也不看摩严,慢慢走到自己的位置上,坐了下来,抬头似要开口解释。
笙箫默狐眸一转知是要开火的味道,连忙抢着说:“二师兄,哈哈真有你的,竟然跟清虚道长下棋,还输了棋局,赢了个娘子回来。哈哈”
白子画闻言,眼底闪过感激之情。笙箫默是要告诉他,清虚道长曾经到过长留的事。
而且,清虚道长还留下了一个,哎!谁也不会信的理由来堵他的师兄。
想深一层,清虚道长也没说错。他是输了,不过不是棋局,而是婚事。他师兄这一关清虚道长想到了,算是帮忙挡了一挡,虽然理由有点烂。他想到这里,眼中竟难得闪着一抺笑意。
笙箫默见白子画目光转柔,还对他点了点头,算是认了清虚道长的说法。他转身摇了摇手中的扇,踱到摩严面前,挡住了他瞪着白子画的目光。他心想还有一尊大佛要搞定,转而嘻皮笑脸的对摩严就:“大师兄,其实我们今次赚了。”
摩严忍不住转移目光,改为瞪他一眼:“胡说八道!”
笙箫默继续笑的说:“不是吗?大师兄,你说说,二师兄的婚事是门当户对的,我家掌门娶了人家掌门。人家的嫁妆是神器——拴天链。清虚道长也表明了,神器交二师兄保管,怎看都是我们了。”
摩严想了想,真的不无道理。他的脸容已是软下来,笙箫默连忙乘胜追击:“况且,这门婚事是明媒正娶,还是前茅山掌门为媒,亦有新娘子的高堂参与其中,所以无可非议。而且玉帝王母等仙界的人也有送贺礼,表示他们的婚事是得到祝福的,你也别老是黑着一张面。这是喜事,喜事。”
摩严一时给他抢白得无言,缓过面色,沈声说:“二师弟,师兄我也不是反对你的婚事,只是”他心想,只是这位弟妹的命格,煞气太重太诡异,说不出的不安。不过,自己看得出,师弟又怎会不知道?!也许,他有方法解决吧,始终白子画身为掌门,他应该有分寸的。
“只是,不竟是长留掌门大婚,总不能马虎了事。三师弟,你看着办。”摩严说完头也不回地上了贪婪殿。
白子画也跟着站起来,走过笙箫默身边,拍了拍他的肩膀,冷冷地抛下了句谢谢。笙箫默心里一暖,他师兄千年难得说谢谢,算吧,看在一场师兄弟,婚事找落十一去办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