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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
凌曦宠溺的看着司理理,像小猫儿似得窝在自己的怀里,枕着自己的手臂,小脑袋还微微靠在自己的胸口处,嘴角微微上扬,一脸享受的样子。
两人温存了一会,凌曦没有忘记今天是入宫的日子,交代了司理理照顾好自己之后,就离开了。
凌曦刚出院子,来到马车旁,凌曦就见范闲呵欠连天,连言冰云和范闲身边的王启年、高达似乎也是一脸倦容,不难想像,昨夜使团的人员除了凌曦外,集体失眠了。
凌曦想了一下也是了,昨夜正要安寝之时,北齐安排了歌伎美人陪寝,那个男人能抵住诱惑。
凌曦此刻觉得是时候该帮范闲找女人了,既然范闲喜欢儋州我跟他安排的丫鬟秀儿,凌曦决定回庆国时,给儋州的老夫人写一封信,让老夫人把秀儿送过来。
等凌曦几人都上了各自的马车后,便离开,前往北齐皇宫。
马车上,凌曦掀开车窗看着街上的景色,和庆国的街道没有多大区别,但能解解闷。
时间总是过得好快,下了马车,入了皇宫,踏入深深的门洞。骤见一片光明,光明处是重重楼檐。万间殿宇,宫中建筑多为黑色,庄严无比之中,犹有一丝清新古风。
北齐皇宫与庆国的皇宫果然很不一样,并不以广大取胜,而是层层相迭,看上去幽美静谧,似乎每一道乌黑色的梁柱都在讲述着这宫中曾经发生过的故事,每一道长长木质行廊都在告诉来客,有多少远古地伟大人物,曾经轻轻踏行而过。
不知道走了多久,行过长廊,路过廊畔流水,渐向上去,终于来到了北齐皇宫的正殿。
殿前大内侍卫持卫凛然而立,神色坚毅,一看便知至少是七品的高手。
厚重的木门外,有太监头子正半佝着身子等候。
众人放轻脚步来到殿前,太监头子睁开双眼,有气无力地看了这些南蛮子一眼,一抖手上拂尘,用公鸭嗓子喊道:“南庆使臣到!”
太监的声音并不响亮,而他身后那两扇木门却缓缓地应声而开,向来客们展露出了这片大陆北方权力中心的真正面目。
大齐皇宫正殿极为宽宏,内部地空间极大,上方的重檐之间全数是昂贵至极的玻璃所作,所以天光毫无遮掩地透入殿中,将宫殿常有的阴森味道全数吹散,一片清明凉爽。
宫殿的两方是不知道什么材质做成的圆柱,以为支撑。圆柱上方漆着黑色,有金纹为饰,每条柱上都有蟠龙入云之图,看上去精美无俦。
圆柱之后是层层纱缦,后方隐有人影微晃,凌曦知道是太后,就不知道海棠朵朵来了没有。
入得殿来,最先映入眼帘的,便是门前那条长长的直道,直道两侧竟然是两池清水!
使团在太监地带领下,缓缓沿着直道前行。脚下的直道竟是青玉造就!上面铺着华美地毯子,脚掌落在上面的感觉,异常温柔。
而直道两旁的清水更是让众人意想不到,这样大的一座宫殿里,竟然还修了两道水池!池水清湛无比,水中犹有金色鱼儿自在游动,一黑一白两条大鱼,正雍容华贵的轻摆双尾,伏于白沙之上。
长道之后,便是北齐众臣朝班所在,身后水波轻泛,殿上无由清风渐起,地上皆是檀木板铺就,一片庄严肃穆。
正前方高高在上,乃是龙椅,北齐天子此时正煞有兴趣地看着渐行渐近的异国使臣。
使臣跪于地板之上,以臣子之礼拜过敌国皇帝,口称万岁。
“平身吧。”北帝皇帝微微一笑,似乎能够让南庆的臣子拜伏在自己脚下,确实是件很舒服的事情。
凌曦站了起来,却发现一双目光正投在自己的脸上,回目望去,却发现龙椅之上那位年轻皇帝正用一种有些暖昧的眼光看着自己。
凌曦心道,不会是对自己一见钟情吧!
身边林静铿锵有力的声音响了起来,念的都是庆国皇帝陛下亲拟的国书。
同时那位齐国年轻的皇帝陛下,也在不停地微微颌首,表示对南方那位同行的赞同。
许久之后,龙椅上那位天子撑颌打了个哈欠,似乎也听的厌了,挥挥手,道。
“使臣们远来辛苦,退下歇息吧。不过……”
北齐皇帝的唇角似乎带着一丝笑意,看着凌曦,轻声唤道:“凌公子且留下陪朕说说闲话。”
群臣一阵微讶,心想朝堂之上,陛下竟然称呼对方为公子而不是官称,实在是有些不合礼数。
凌曦知道这个北齐皇帝要干什么,拱了拱手道。
“不知陛下,找外臣说什么?”
年轻皇帝似乎很好说话,笑着说道:“此次得知凌公子前来,朕极为欣喜,凌公子《千古人诗集》朕也是时常诵读,就连太傅大人对公子才华也是赞不绝口。今日国事已毕,凌公子且陪朕随意走动走动。朕盼着凌公子前来已久。也顺路让凌公子看看本朝皇宫里的景致。”
使团退出大殿,范闲略含担忧地望了凌曦一眼。凌曦微微颔首,示意对方自己会注意。
当北齐的臣子们也退出去后,整座大殿显得更加清旷,隐隐可以听见长台畔水池里鱼尾击水的哗啦之声,幔纱后方宫女们轻柔地脚步。
一直坐在龙椅上的年轻皇帝此时似乎放松了下来,伸了个懒腰,望着凌曦呵呵一笑,径直从龙椅上跳了下来。接过太监递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一拍凌曦的肩膀说道:“走,我要让南朝的诗仙瞧瞧咱们北国的仙宫。”
凌曦正准备跟着他往殿后走去。却听着那层自己一直暗中注意的珠帘后传出一声咳嗽的声音。
北齐皇帝微微一怔,面带苦色转过头来,对着珠帘行了一礼道:“母后,孩儿见着范闲心中喜悦。故而失礼,还望母后饶恕。”
已有宫女缓缓拉开珠帘,当当珠子碰撞之声清脆响起,一位贵妇从帘中走了出来。而旁边站着头上依然扎着花布巾的海棠朵朵。
凌曦看向海棠朵朵,与海棠地眼光宛如实质一般撞在一处,北齐宫殿里的空气都有些不安起来。也不过白驹过隙的一瞬,凌曦又已收回目光,向着海棠身边的贵妇跪了下去:“外臣凌曦,拜见太后。”
太后看了他两眼,微微皱眉,心想这个叫凌曦地庆国官员,怎么生的如此漂亮?简直可为妖邪了,难怪朵朵今日非要偷偷上殿来瞧,难道身边这丫头……她将这些想法挥去,微微颔首,然后对皇帝说道:“你师姑回来了,既然你要带凌大人去宫中闲逛,那和师姑一路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