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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快,欧文就明白了娜塔莎的意思。
在地狱厨房, 什么事都有可能发生;在地狱厨房, 没有真正的秘密。
从他做好准备潜伏进这片街区已经过了一天, 在花钱如流水的情况下, 已经打听到了不少消息。
欧文将自己伪装成一个从墨西哥来的毒/贩, 因为生意被抢、地盘被挤占而气急败坏。他操着浓重的口音, 含混地表示自己有的是钱,只要能搞到对方, 做什么都可以。
一开始许多地痞流氓还警惕万分, 等他不声不响地抛出好些行话, 他们才不再拿那种随时会掏枪的表情打量他;再等他抽出钱夹, 他们的表情就要多真诚有多真诚了。
给足了硬通货, 知情人纷纷松了嘴巴, 这片街区的势力错综复杂, 只要不是面对条子或卧底,没人有义务帮别人保守秘密。
其中一个手指蜡黄的老烟枪就说:“你要问药剂的事?多的我不知道, 但我却知道这事归金并管, 也知道这里出现了一些生面孔。除了哥谭的老鼠, 还有大人物的手下,他们总是扛着装钱的皮箱,一手交钱一手交货,这年头这么规矩的可不少见。”
欧文追问:“货是谁提供的?”
老烟枪就回答说:“这我可不知道,但作风菜鸟得很,又有私人武装, 保不齐是什么大人物。”
“你一点都不知道?可惜。”欧文故作失望,“过去我可没和这种大人物交易过,金并真是走运……他的运气一向不错,可他的敌人也不少。”
老烟枪就嘿嘿一声:“可不是。”
他眼神在钱夹上游移,欧文闻弦音知雅意,又抽出一沓钱。
只要钱到位,什么情报都会,老烟枪满意地沾唾沫数了数手上的富兰克林,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说:“我虽然不知道金并在干什么,却能给你指条路。他有手下有条疯狗,地狱厨房的人都管他就斗牛犬。”
“斗牛犬?”
“斗牛犬最近正宠爱一个新情妇,那娘们叫安妮塔,手松得像漏勺,一点甜头,她就把自己知道的东西拿出来当烟钱卖......如果你运气好,也许能赶在金并清理门户前从她那套出什么消息来。”
欧文眨了眨眼。“那么,她会在什么地方出现呢?”
“地狱厨房手头阔绰的娘们都会在哪出现?”老烟枪撇嘴,“我现在简直要怀疑你是条子了,那还用问?当然是粉红豹。”
欧文一下子没明白这个名字是干嘛的。
等告别老烟枪后,他找了几个路人问粉红豹怎么走,没想到人家都以诡异的目光看过来,搞得他一头雾水。
就这么一路累积疑问,等入了夜他站定在粉红豹门口,才知道为什么所有人都露出那种鬼畜的表情。
粉红豹,粉红豹。
整个建筑呈现诡异的粉红,大大的灯牌挂在头顶,led灯随着激情的音乐鼓点变换颜色。
底下大门口站着一溜儿穿黑衣的保镖,其中几个正拉着领口,仿佛在相互交谈。
贵妇们和女孩们勾肩搭背地往里走,脸上都带着春意,时不时还有几个男性过来,都跟做贼似的鬼鬼祟祟,左顾右盼,生怕被熟人发现自己在这。
哦。
欧文目瞪口呆地看着大牌子下的一行小字......什么粉红豹......分明是脱衣舞男俱乐部。
他头皮发麻,有点想拔腿就溜,可又想到老烟枪说的话——安妮塔除了宅在安保措施良好的大宅里之外,每天只会出门一次到这个俱乐部玩耍,她在俱乐部出手阔绰,动辄就是寻常人一辈子看不到的数字。
好嘛,情妇花钱买/春。
欧文实在不理解为什么斗牛犬会同意这事发生,这世界上竟然还有脑袋绿油油但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老王之友?
他陷入沉思,心中一角却知道这个鱼龙混杂的俱乐部可能正是他打探到消息的最合适地点:如果有哥谭的势力牵扯其中,谁知道背后有没有某些人的影子。混入大宅也是个办法,但万一大宅装有什么屏蔽他力量的装置,恐怕就要功亏一篑。
眼前的粉红豹里什么人都有,反而方便蒙混过关。可是要怎么进去呢?混在消费的人群里?
欧文退后几步,双眼在墙上逡巡,很快,他就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粉红豹墙上挂着醒目的“招聘启事”,允诺每个来应聘的舞男都能得到机会上场,参加俱乐部传统的“新人露脸”环节,至于会不会被留用,则完全取决于客人们的态度。
似乎地狱厨房许多店铺都是如此,他们虽然自成一体又十分排外,但却对本街区的人极为宽容,并不在意为自己工作的人有怎样的背景,而那些势力的争斗也和店铺的主人们毫不相干。
这就和哥谭不同。
在哥谭,势力控制了城市,在地狱厨房,势力只是街区的住客。
欧文抿唇,他下定决心,掉头就走。
半小时后,他用现买的衣物妆容飞快地拾掇好了自己,又重新易容,等他从街角转出来时已经完全换了张面孔。
在旁人看来,他现在就是一个年轻精致的少年,身上穿着若隐若现的皮衣皮裤,罩着件外套,反而让人更想探索那外套下的一切。这套衣服杀伤力实在有点大,不仅欧文感觉自己浑身凉飕飕,当他走进粉红豹大门时,几名还未进场的客人还纷纷投来暧昧的视线。
他强忍不适,抛去一个媚眼,朝里头走去。
“干什么的?”其中一个保镖拦住他高声问。
没等欧文回答,他的同伴就满脸调笑地戳了戳他的腰:“看这样子你还不知道是干什么的?”
打头的保镖咕哝道:“可以前的都懂规矩,从没有人来这么晚过。”
欧文看着他的眼睛,语调平稳,为自己辩解:“现在还没到新人环节开始的时候,我路上堵车了,并不是有意迟到。”
他话音刚落,像雨水冲刷掉泥巴那么干净,保镖眼中的疑惑就退却了。
“跟我来,”他伸手推开大门,“别乱走,要是碰了什么不该碰的地方老杰克可不会高兴。”
欧文便跟着他走进场馆。
t型舞台上正有一伙人在表演,他看着这些脱衣舞男的性感舞姿,脑海中不知为何想起了自己曾看过的《魔力麦克》。
这简直太麦克了,比麦克还麦克。
当先的那个跳完,台下的女人们纷纷拥上去朝他为数不多的内衣里塞美钞。
正是这时,欧文眼尖地看到了其中一个特征鲜明的女人。
安妮塔和情报说的一模一样,她头发酒红色,穿着一件雪白的貂裘,戴着一副古里古怪的□□镜,手上挎着爱马仕的限量款背包,连脚下蹬着的高跟鞋上都镶满碎钻,似乎要把金山银山穿在身上。
如果这些钱财是斗牛犬支持的,那他真是个绝世好男人,不仅包/养情妇,给她买各种奢侈品,还供她在这种俱乐部里玩乐;如果这些金钱背后的主人是安妮塔自己,那么从她手中漏出去的情报估计是个天文数字。
欧文直觉线人说得对,她还活着只能是金并没腾出手来,或是指望斗牛犬能自己斩断这个缺陷。
安妮塔不可能存在更长的时间,等待她的是已经注定的命运。
他必须尽快从她手中得到情报。
在他沉吟时,引着他的保镖已经把他带到了后台边的房间。
一名眼皮耷拉的老人正站在门口,冲里头的“莺莺燕燕”大声说话。一时间,欧文满耳朵都是各种带颜色的词和不堪入耳的暗示,让他的脸腾地红了起来。
“又一个新人?”老杰克半眯着眼睛打量他,“你叫什么名字?”
“我......我叫杜林。”欧文胡乱编造道。
“杜林,不起眼的名字,你如果想在这行混出点名堂,就需要个更有‘魔力’的名字。”老杰克冷哼一声,“进来吧,让我看看你能做什么,‘杜林’,台下那些贵妇人正发愁没地花钱呢。”
欧文艰难地保持住了自己的职业素养,甚至露出了一个微笑。
老杰克把这个当做一个肯定的回答,用粗糙的大手把他往房间里推。
欧文一个没站稳,差点摔在一名半身赤/裸的男人身上。只见那舞男极其不满地翻了个白眼,噔噔噔走到边上去给自己的肌肉抹油。
“虽然不知道你为什么比约定的时间来得晚,但我是个做生意的人,我不会平白无故答应给任何人尝试的机会。”老杰克竖起手指,“现在你跟着他们一起出去,如果今天晚上你赚不到门口招聘书上要求的钱,我可不会做好事把你留在这里。”
他说完这句话,边上所有的新人都不为所动,似乎早就知道这间俱乐部规矩如此。
欧文嘴里发苦,但他面上不显,只是含蓄地点了点头。
老杰克便把他带到一个柜子前,看着他随手挑了几件根本看不下去的衣服穿上,可能是能力作用,可能是粉红豹是这种风格,总之他只是挑眉,没有多说一句话。
十分钟后,欧文就这么被稀里糊涂地和第二批新人一起被赶上了台。
舞池的灯光五颜六色又十分刺眼,他半眯起眼睛,余光看到身边的“同伴”都已经开始展示自己的本事。
他跟着前头的男人随意舞动记下,心中记得自己的任务,拼命拿眼神去瞧那位正在开香槟的女士。
让她注意到我。他许愿。
再一次,能力的作用立竿见影,只见安妮塔将手中的香槟往边上一搁,一动不动地看着他。
欧文......欧文还没无耻到许愿“让她爱上我”,于是只能开始扭动。
这一刻,他感谢自己年少无知时曾经看了五遍的魔力麦克。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查宁·塔图姆,感谢魔力麦克。
他保持着肌肉的紧绷,看着安妮塔的眼中渐渐流露出兴味。一切都进行得很好,直到台下忽然传出一阵激情四射的尖叫声。
他寻声看去,只见女孩们个个都捂住嘴巴,双眼放光,像看到肉的狼一样看着正在t型台最前端舞动的男人。
左右两侧的大屏幕很好地展现出了他的全部,连脸上的每一根绒毛都历历可数。
那男人有着标准的九头身,双腿修长,双臂舒展,每一块肌肉仿佛都在灯光下闪烁着迷人的细腻的油光。
当他舞动时,那些肌肉就像被一层薄膜蒙住的滚石,只让人想把手掌覆上,亲自感受那石头运行的规矩。
可能是受到气氛影响,欧文感到一阵古怪的敬佩之情。
但他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面前这个正很敬业地在扭腰的男人有点眼熟。
那舞男的发根鼻翼和鬓角处似乎都有少许易容的痕迹,如果不是娜塔莎天天给他讲解易容的关键,可能那些疑点就被他忽略过去了。
欧文边瞎跳边盯着他看,试图找出更多问题。
老实说这有点难,尤其是当一堆富婆正往那男人的拳击短裤里塞富兰克林的时候。
他看着那男人扭动腰胯在地面上做波浪起伏,又看着那男人翻身起来摇摆臀/部,最后看着那男人伸手擦嘴,将淡色唇膏擦出长长的一抹印痕。
也就是在这时,他终于把那些疑点都连在一起,在脑海中拼凑出了对方未易容前的样子。
正当他瞠目结舌时,却见那性感舞男将背心一甩,大跨步转过身将屁股面对观众。
这个动作意味着什么呢?意味着他把脸朝向了后面的舞台,也就意味着他看到了新出场的舞男,甚至还跟其中一个视线对上了。
同修易容术,大家谁也别想瞒过谁。
欧文瞪大眼睛,看着对方瞪大眼睛,表情控制几乎消失。
操。
他在心里说。
如果后世有人写英雄传记的话,欧文会在地下把每个提到这天的历史学家都咒一遍。
这真是一个人人生中所能想到的最尴尬的情况。
他在一个脱衣舞男俱乐部里,穿着脱衣舞男的衣服,手里拿着刚脱下来的罩裤,和同样打扮成脱衣舞男刚才表演了日地板腰间还插着大把美钞的夜翼面面相觑。
作者有话要说:欧文:为了一个任务,这个牺牲好像有点大。
夜翼:我......操qaq
这两天病了所以昨天请假了一天,后面会恢复更新,抱紧我的猫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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