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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chapter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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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二者的体型以及重量相差很大,不到三秒钟,小耗子就已经被整个拖进了水底,只剩一小截尾巴尖在水面打了个圈,然后迅速地湮灭。

    一切归于平静之后,一支闪着银光的长箭飞速地射向加特沉没的地方。

    “咔!”

    长箭击穿了水面,竟发出了类似冰面碎裂的声音,细看刚才漫无边际的水面,竟真的结上了厚厚一层冰。

    “产子前,没有兽帝之血保护的话,他会遭受来着兽界的各种攻击。第一任伟大的兽帝将其称为,兽界对君主的考验。”羲和看向拜尔,目光灼灼,“我不管你出于什么原因来到兽界,现在我要将你扔到加特的所在。能够救他出来最好,救不出来的话,你就陪他一起死在那里吧。”

    拜尔很反对人妖这样的提议,加特死不死关他什么事?

    但是,反对无效,人妖巫师嘴里念着古老的咒语,一阵强光,拜尔一阵眩晕。那瞬间,拜尔忽然觉得巫术其实很高大上,并不比他的机甲差到哪里去。

    想到机甲,御夫呢?从他被他那位哥哥罗卡?瑟斯用vo-5放倒之后,就不见了他那只小机甲的踪迹。

    看着拜尔被一片刺眼的白光包围,那片白光急速收缩,羲和好心情地勾起了嘴角:“记住,只有找到加特,你才能走出来,回到麒麟座,否则你会被永远困死在幻境里。”

    于是拜尔暗暗发誓,如果能够出来,一定宰了这个人妖。

    拜尔完全消失后,羲和的脸色白了白,喃喃:“最好永远也出不来。”

    “主人,为了修那个小子,您一再违反巫之戒律,我担心……”说话的是羲和手中的那柄权杖,苍老的声音让人联想不出它存活在世的时间到底有了多久,“兽帝历劫,您不辅助,反而……我担心,您会受到萨尔雅族人的诅咒!”

    “要我将新任兽帝扶上帝座,再看着那头笨狼卖命?像几十年前一样,眼睁睁……”羲和收住了声音,没有再说下去。

    “不管兽帝做和决定,那都是修的使命……”那道苍老的声音里带了些惋惜,“从修吃下那滴兽帝之血时,一切就都偏转了!主人,您现在的身体,未必能够把握得住未知的未来……”

    “使命?由我来逆转又何妨?”似是厌烦了那句话的含义,羲和收了权杖,让那道苍老的声音消失,“几十年前我做不到,现在,无论如何,我都要做到。”

    银狼又抓了几条鱼,寻了些野果,用巨大的树叶分别包好,带回来交给羲和,却不见了那个刚被抓回来的年轻人。

    【咦?那个人呢?】

    羲和不爱吃鱼,正苦于怎样解决掉这么多条鱼,听到银狼的问话,头也不转:“我将他送去了加特的所在,他是加特孩子的另一个父亲,凭借着血缘羁绊,可以找到加特。”

    银狼惊呆了:【加特孩子的父亲?】

    “是的,他可以将加特和孩子一起带回来。”

    银狼半信半疑:【真的?】

    “真的。”

    于是银狼放了心,蹲到了羲和身边,唠嗑:【巫师,我忽然发现,你和以前不一样了。】

    羲和一惊:“以前?你……”

    【以前,我三天两头遇到你,你总是看我不顺眼,总是让你的魔兽和我打架,都快打出感情了。但是现在,你竟然会帮助我救我的主人……对了,你的魔兽呢?】

    “你的主人?”羲和猛然一惊,“难道,你记起来了?”

    【主人?我刚刚说主人了吗?】银狼疑惑,【我记起什么了?】

    羲和盯着银狼,猜测着,银狼这应该是深藏血液中对兽帝的忠心,才使得银狼无意识地说出加特是它主人的话。

    “……没有。我听错了。”

    【那我们是继续去找记忆碎片,还是等加特被救出来?】

    银狼看着羲和只披一件宽大的巫师袍,自然而然地想要张开双臂将人揽在怀里,直起身体,伸出两只前爪搭在了羲和肩上。

    羲和一惊,银狼的两只爪子就这么不尴不尬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

    【?!】

    银狼“刷”一下抽回爪子,坐正坐好,无奈地动了动耳朵,疑惑:这不是人类的动作么?怎么在看见这个巫师的衣服很薄的情况下,想要伸出“手”揽人入怀?

    羲和一向苍白的脸上浮现出一片微红,更多的则是愕然,似乎想起什么一般,羲和扔下手中准备烤鱼的柴火,一把揪起银狼的耳朵:“跟我走!去悲鸣谷!”

    【悲、悲鸣谷?】

    来不及表达疑问,银狼就觉得背上多了个人,羲和坐上了银狼的背,在一片夜风中飞速向前:“在魔兽山脉西南方,快!那里的封印即将要被打破!”

    银狼被催得什么也顾不得问就急火火地带着羲和往指定方向跑,按照银狼极致的速度,不到五分钟,已经到了悲鸣谷谷口。

    越是接近,越是能够听到一阵阵非常渗人的风声,像是夜深的阴森森的墓地里,偶尔传来的低低的窃笑,令人只觉得背一阵阵冰凉的寒意慢慢地从后背往上爬,毛骨悚然。

    在这个极其庞大的魔兽山脉,悲鸣谷占据的位置极其重要。

    每一任的大巫师都会知道,为了维持整个兽界的平衡,首任大巫师曾经在此地封印了一头至尊级别的魔兽,让它沉眠于悲鸣谷,再通过巫术吸取这头至尊级别魔兽的力量,用以支撑庞大的维持之力。

    从那以后,每一任的大巫都有个使命,那就是不停地加强对至尊魔兽的封印,直到羲和这一任。在十几年前的那场劫难里,不仅是银狼遭受了非常严重的打击,羲和同样如此。

    羲和至今仍记得,那场浩劫,他失去了所有的同伙,从那以后,整个兽界只剩他一个巫师。

    而现在,封印之力越来越弱,与此同时,至尊魔兽越来越接近苏醒的边缘。

    “就是这里,停!”

    渗人的风吼声里,整个悲鸣谷微微摇晃,似乎有什么要破土而出。

    羲和跳下狼背,迅速地闪进了一个不起眼的山洞里,银狼从来没有见过他用这么快的速度,一直以为他只有巫术强了点,其余没什么,但现在……银狼一时间不禁赞叹:看来,大巫师果然都是高大上的,平时都是隐藏实力。

    银狼跟着跳进了山洞。

    这是个异常怪异的山洞,因为整个洞口寸草不生,不仅如此,洞口还隐隐约约传来暗红的光芒。

    进入山洞,银狼只来得及看到羲和的长发在前面转弯口一闪而过,就再也看不到人影,银狼提速,飞快地追了上去。

    忽明忽暗的幽红色山洞里,不知跑了多久,终于两旁的空隙不那么狭窄,看样子像是要走到最里端,银狼减慢速度,正准备进去,面前陡然出现了一道墙。

    这堵墙让银狼以为自己之前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了,耳边传来羲和的声音:“待那别动,不要睁眼!这头魔兽极其擅长幻术,不要着道!必要时我会让你睁眼,到时候祝我一臂之力!”

    银狼有点斯巴达,这种危险的情况下让它闭眼待在原地,还要到时候助他一臂之力,关键问题是闭着眼睛面前还有堵墙,怎么找到羲和?更别提什么一臂之力了,羲和没搞错吧?

    睁着大大的暗金色狼眸,银狼回应:【知道了!】

    “记住,千万不要睁眼!只凭听觉就可以!”羲和声音越来越远,转眼消失不见。

    银狼在赫然出现的那堵墙前打着转,思索着该怎样才能突破这堵墙跑进去找羲和。

    它想过直接将这堵墙撞碎,不过万一引起塌方什么的,它一头魔兽压不死,羲和那身骨头可是被一踹就能断的质量,还是不要冒险为好。

    “呼!”

    缓慢巨大的呼吸声,令银狼心里一滞,这种声音里带来的压迫力,令它万分烦躁。

    单单一声呼吸,就令银狼全身的毛都不自觉地竖起,不自觉地进入备战状态,可见对方的实力有多强横,它开始知道了羲和是要封印什么样的怪物了。

    再看眼前那堵墙,分明就是羲和自己给它堵上的。

    所以,击碎这堵墙,应该不会对整个山洞造成影响。银狼当机立断,召唤土之元素力,狠狠地砸向那堵墙。

    羲和感受到了那堵墙正在被攻击,但是面对着即将苏醒的至尊魔兽,一时间也不敢分神去阻止那头蠢狼的举动。

    现在他的对面,是一个巨大的水池,翻滚的水池中,是一头雪白色的狐狸,正悠闲地坐在水上顺理着自己的毛发,时不时地拿它一双细长的黑瞳看向羲和。

    这正是那头至尊魔兽,至尊妖狐。

    【呀,您怎么还没死?记得上一次加强封印的时候,您还是个小巫师,站在那一群巫师最后面。现在,竟然是大巫了?难道,兽界的巫师都死绝了?才轮得到你这样的浪.货担任大巫?】

    羲和不想理它,兀自念着咒语,手里捏着巫术,只等时机成熟加上一道,使眼前这只狐狸陷入沉睡,当然,主要是顺便闭上它的嘴巴。

    【哟,外面那个是谁呢?】至尊妖狐停止了梳理毛发,懒懒地伸了个腰,转而关心起外边的动静。片刻后,妖狐很开心地笑了,【来加固封印也忘不了带着小情人?】

    羲和无视它,继续念咒语。

    【咦?竟然是头小魔兽!】似乎发现了什么极其好玩的事情,妖狐的眼睛亮了亮,稍微坐直了身体,看着羲和,仿佛透过羲和在看另一个时空发生的事情,半天后,啧啧几声,【这么香.艳的画面,小巫师,哦不,大巫师,您要不要重温一下?】

    羲和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在巨大的水池上方,赫然出现了一道幻境――无边的落叶之中,一头银色的狼带着背上纤弱的少年疾速奔跑着。而那个纤弱少年,明显就是羲和。

    看到这一幕,羲和的脸色都白了。

    羲和咬牙:这么多年,这水池里这么多水,怎么就没把这头狐狸给淹死?

    【睡了这么久,一醒来就看到这个,想想还有点小激动呢!】至尊妖狐转过身体,团了团,专心致志地看着那个透过羲和的记忆看到的、由它转播的小电影,【开始咯!】

    羲和的脸色白了又红,红了又白,最后慢慢平复了情绪:这头狐狸被封印了太久,估摸着给封出神经病来了,在它清醒的这短短一段时间,让它找点乐子也没什么。

    反正,不用一会,这只死狐狸又该睡觉去了。

    封印进行时,小电影进行时――

    片段一:

    银狼带着少年,很快窜进了最为密集的树林中。

    “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他们有没有伤到你?”羲和焦急地问道,然而,回答他的是银狼猛然间睁开的眼睛,一道光芒之后,银狼化作人形,猛地将羲和摁到在地。

    “羲和,我要……”

    画面中,羲和的样子有点懵。

    而将他压倒在地的男子,拥有强健的身躯,利落的黑发,硬朗英俊的五官,那双暗金色的眸子像是出鞘的利剑般,锋利得勾人心魄,只是那双眸子被情.欲充斥,意乱情迷地看向羲和。

    “我……”羲和推着男子的胸膛,拒绝,“不行,一旦,一旦我们……大巫是不会饶恕我的……”

    男子狠狠地压上了羲和的唇。

    狐狸指着画面,激动得翻倒在水面上,然后又一跃翻起:【呀!你那个师兄也太损了吧,看你资质不错,让你那个小情人给你破了身,你就当不了大巫啦!】

    羲和第一次觉得自己封印的效率太低,也第一次知道了那天银狼到底为什么发疯。

    【太有意思了!继续看继续看!】狐狸再次蹦了一下,然后坐正,团起身体,专心致志地盯着屏幕。

    小电影,片段二:

    “不行!”

    羲和拒绝,现在看来,是一副隐忍不屈的正直小媳妇脸。

    男子弓起身体,似乎在忍受着情.欲煎熬的滋味:“你不用当巫师,以后,我照顾你,有我在,没有人能够伤得了你。”

    “我要守护兽界,你要守护兽帝,我们不能因为……唔……”

    男子再次堵上了羲和的嘴,一双手在身下纤弱年轻的躯体上游移,羲和闭着眼睛,紧张到一双手不知道往哪里放。

    “兽帝有阿罗,他会在我们两个之间做出选择,阿罗很想成为兽帝的守护式神,而我,不在意这些。”男子深吸一口气,往羲和脖子上啃去,“我只要有你,就够了。等阿罗的式神式过后,我就带你走。”

    羲和的巫师袍被扯落,双腿被分开,再瞬间压到肩头。

    这时候,小狐狸早就已经乐得满水池打滚,爬不起来:【啧!死人脸的大巫师也有这么娇羞的曾经!我想起那天夕阳下的奔跑,那是我逝去的青春!哈哈哈!】

    “闭嘴!”羲和从牙齿缝里挤出两个字,狠狠地加快着封印的速度。

    狐狸又爬起来,揉着笑得发疼的肚子,咧着一张可以说是非常小巧的嘴,颤颤巍巍地继续看。

    小电影,片段三:

    紧急时刻,羲和抓住了男子的肩膀:“修,我……”

    然而,不等羲和将反对的话说出,男子已然攻城略地。

    这是部带马赛克的小电影,因为它的角度很巧妙,可以看出两个人的动作起伏,但绝对达不到小电影那种“分毫毕现”的效果。

    画面中,羲和的一张脸很快变红,神情由刚开始的痛苦渐渐变得迷醉,随着身上男子的动作,羲和似乎有点缺氧,微微张开了嘴,眼神迷蒙得像是蒙上了一层水汽。

    “羲和,我要你。”

    狠狠的占有与表白。

    看得出来,狐狸很想去掉那个马赛克效果,看得更清楚些,然而仍凭它怎样施法术,幻境都是维持着原来的视角,不曾有丝毫改变。

    这一点,可急坏了狐狸,站起来的狐狸凑到幻象前,然后以各种45仰望天空的角度,试图能看得清楚些。最后,狐狸急得蹦起来足有两米,还是没能看到。

    倒是触及了它所能活动的最大范围警戒线。

    羲和有点乱了方寸,虽然画面上的事情已经过去多年,但是这一段恰巧是他最不愿意回想起的那一段,加之那以后不出一个月发生的事情,只要一想起,就足够使得羲和脸色发白。

    “轰隆――”

    羲和陡然回头,那是银狼打破那堵墙的动静,来不及多想,羲和张口:“别过来!”

    银狼从来没有听到过羲和那样惊怒的语气,以为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更是加快了速度往里冲。

    由于狐狸弄出的那副画面太过巨大显眼,于是时间仿佛静止了。

    银狼一进到山洞里,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幅场景:羲和和一个男人交.合的画面。

    那个男人的全身线条非常流畅,再说得夸张点,羲和的神情已经温柔得快要滴出水来,前提是和银狼所能记起的记忆中的羲和相比较的话。

    毕竟银狼记忆中的羲和总是一副高贵冷艳的高大上范儿。

    那个男人抬起头,一双暗金色的眸子冷冷地看着银狼,银狼忽然一股火气冒出,纵身扑向了那个男人。

    再于是,幻象又被打破了,留下看到一半的狐狸惊怒交加地在池子里抓狂:【裤子都脱了你就给我看这个?!】

    银狼这才怔怔地反应过来,那只是一副幻境,连忙空中折回身,这才看到了站在池子前、神情错愕的羲和。

    羲和有点难堪,但介于画面中的男人就是银狼之前的人形状态,一时间也没有了太大的压力,于是羲和很快稳定了心神,淡定地喊出银狼的名字:“修。”

    银狼躲闪着他的目光:【封印好了么?好了的话,我就先走了。】

    要封印的是池子里那只逗比狐狸的话,应该没什么危险,银狼逃一般地出了山洞。

    留下羲和和狐狸大眼瞪小眼,狐狸很想再施法出一场幻境,无奈羲和的封印式已经接近尾声,狐狸觉得很困,头一歪躺水面上睡着了。

    羲和走近水池,破碎的幻境碎片还在残破地继续放映――

    羲和看到了兽帝高高扬起的手、看到银狼失去的眼睛和冰冷的身体,以及被夺走最纯净的身体的小巫师失去法力的同时,失去爱人,千夫所指。

    再后来……

    羲和没有再看下去,再后来是他走上违反巫之戒律的不归路的开始。

    冷冷地将散落的碎片化为齑粉,羲和转身慢慢走出山洞,很长的一段路,羲和也走了很长时间,到了洞口时,那头笨狼果然已经不见了。

    羲和的脸上没什么表情,施法将洞口掩去,做完这一切,羲和在漫天风吼中往回走:“所以,兽帝,我是不会将兽界子民交到你的手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