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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7The story after the chap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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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房间里又陷入沉默。

    菲特望望窗外阳光,不知道衣服晾干了没。

    “菲特小姐,啊不,菲特,请听我说。”

    男人双腿一摊坐在地板上,懒懒散散的样子,眼镜片在光线里泛出发白的薄光。

    “你们女孩子一般喜欢的都是那种高富帅又温柔又专情又稳重的男人吧,”他一手撑在腿上一手撑在地上抬头,表情似认真又像是在开无关紧要的玩笑。

    “嗯,我离那个,还差得远,不过我起码可以让你过上比修道院舒服许多的生活。”

    “我不在乎这个。”

    “我知道你不在乎,可我在乎,可能我离你喜欢的那种人差的还很远,但我可以试一试的,至少你已经不讨厌我了吧。平常虽然都在忙研究什么的……”端木镭摸摸头,犹豫了一下,又不好意思笑着,“不过陪伴你的时间一定比那个男人多得多,我也会尽量地更多了解你,如果你不排斥,我们可以结婚。”

    菲特一口气没呛出来,这算什么,告白吗,求婚吗?在他有些炙热的目光下不自觉后退了几步。

    “你……开什么玩笑,我说过了——”

    “菲特,”男人温暖地笑起来,幽绿色的眸子好看地眯起,“我没有在玩,我喜欢就是那个喜欢喝可可,把抛弃自己的男人送的东西当宝贝的小姑娘,你介意以后和我一起生活吗?”

    从遇见他开始,他第三次向她伸出手。

    “菲特,这个房子需要一个女主人来打理,ps:我讨厌女佣。”

    ***

    茱莉结婚两个月后菲特才再次见到她,这位市长千金大小姐和丈夫度蜜月周游全大陆,把肌肤晒成了蜜色,妖娆狂野的味道。

    “我喜欢皮肤像你这样白的,也喜欢皮肤像你这样黑的。”

    听了菲特说的话后,清晨里端木镭博士咬了一口土司边看报纸如此道。

    “就你没正经。”

    “那你喜欢啥样儿的?正经的还是不正经的?”端木镭笑嘻嘻凑过去,菲特避开了他的脸把牛奶递过去,“来,喝了。”

    “呜呜,咱们都住了这么久了你还不让我亲一口,人家可郁闷了。”端木镭开始可怜兮兮。

    “放屁,我在修到院里住得好好的哪里住你这儿了,请不要说令读者误解的话。”

    想到三周前他竟然不经过她直接把她隶属蔡斯的修女户籍调到了洛灵斯顿她就无言,这世界究竟这么了怎么了,连个科学家都可以如此猖狂。

    “我可是端木博士啊,那些院长见了还不诚惶诚恐。”端木镭得意洋洋,“你不愿意还俗没有关系,我可以等,反正是迟早的事。”

    真自恋啊。

    “啊对了菲特,今天我得去开会,那群老头子又请我,嗯,所以……”

    “没事,”她收起桌子上的碗筷应道,“修道院那里事挺多的,我也抽不开身。”

    端木镭看了看她叹口气,“好啦,就知道你就不能小女生一点,那我走了。”

    “嗯,路上小心。”

    端木镭走后她又把家里清了一遍,第一次打扫这里时花了她整天的功夫,好歹也有了整齐的模样了。当时端木镭一进家门眼睛就睁大了,“天,菲特你是个天才!”一把抱住她,“我一定要娶你过门呀啊啊。”

    她被抱住的一瞬间整颗心都提了起来,有种说不清的巨大罪孽感差点将她湮没,她逃似地推开他,站到一边。

    端木镭愣了愣,才摸摸头笑了,“对不起。”

    为什么是罪孽感,她说不上来。

    她擦桌子的时候把报纸收起折好搁在一边,突然一条新闻吸引了她的目光,她停下了动作。

    过了一会儿,抹布被她一点一点攥进手心,全皱了。

    “蔡斯帝都博物院的展览?”

    端木镭从书桌前抬起头。

    “嗯,是的。”

    他又看看报纸,“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个人专题收藏展,汇集了全大陆各个权威收藏家所收藏的关于‘风隼’将军的一切物品,带给您最完整最权威的克莱什英雄的生平……”

    报纸上印着男人的黑白画像,端木镭看看挑起眉,“哎呀,不愧是将军呐,连个展览都在帝都博物院,让我们这些人情何以堪……说起来,菲特你对这个人感兴趣呀?”

    菲特低头注视着男人生动的表情,过了一会儿才开口。

    “我自己去就可以了,镭你忙你的工作就好。”

    “可是蔡斯很远耶,不管怎样我也得陪你……”

    “不用,”菲特对他笑了笑,“我以前就呆在蔡斯的,那里的人我也认识,你还生怕我出事不成?去一趟就回来,况且蔡斯那边还有事需要忙,不用担心。”

    端木镭放下报纸叹口气,“菲特呀你真是太不给我面子了。”

    “……?”

    “你应该说的台词是‘哎呀镭陪我去嘛人家好想想看看的说’,我就沉思一下,你又说‘陪人家去嘛求你了’,然后我勉为其难地答应说‘好吧’,你就欢呼一声亲我一口说‘镭你最好了!’……这样,”端木镭演完双角色戏摊开手,一脸委屈地看着菲特说:“你就不能满足一下我的男子主义吗,菲特你能不能不要这么善解人意?我是你未来的老公耶~!”

    菲特无言半晌,“可是你的工作的确抽不开身吧。”

    端木镭一下子像吃了烂柿子一样垮在桌子上,“啊啊啊我那该死的工作……呜呜呜我和菲特的浪漫约会……”

    她不由得笑了起来。

    其实只能由她独自去的。

    那是属于她自己的,旅行。

    那个男人在她道别的晚上都没有解释一句。

    连对不起也没有,其实她最害怕他的对不起,可是现在连一句对不起都是奢望。她离开帝都直到拉蜜娅的死亡,她去扫了墓立即就离开了。

    没有打听关于他的分毫,她到现在都不知道那个人后来怎样了,或许一直是她逃避知道。

    再回到帝都都是几百年后的事情了,最近的一次是七八十年前。

    克莱什这个国家自从帝王封建主义制变成君主立宪制后边改名为蔡斯,如今已是继卢科之外大陆第二科技发达的城市,高科技的影子无处不在。

    帝都博物院由原皇宫的一处改建,大气磅礴的外形,优美雅致的雕塑,仿佛让人回到数个世纪前剑与魔法的古老世代。她随着旅游人群进入,馆内所陈列的物件一排排展在她面前,她比其他人都走得慢,解说员的声音慢慢远去了。

    那些玻璃柜里展出的物件,日常家居,装饰珠宝,武器书籍,被后人小心翼翼地搁在丝绒垫底的展台上,它们好似铺开了苍白的画卷,织出了当年的繁华景象,历历在目的是曾经血淋淋被凌迟的记忆。

    一刀一刀划了下来,揭开了痂,她看着它们走过。

    钻石袖扣。

    ——宫殿歌舞升平,他伸出手对她邀舞,裙角飞扬时她踩不小心到了他的脚,他却对她笑笑继续着舞步,袖口的钻石扣子水晶灯光下泛出璀璨的光。

    鸽血红宝石头花。

    ——第一次舞会,她穿上洁白的礼裙时他别了在她头上,挽出了一个花苞。

    白瓷烫金云纹茶杯。

    ——她从歌剧院回来被故事里的男女伤到,闷闷的不发出声音,他坐在她身边摸摸她的头发,哄着她一点点喝下奶茶吃掉饼干。

    七煌宝灯镂空熏香炉。

    ——她在熏香冉冉的浴室里给他擦身,他却把她拉下水,水汽蒸腾中霸道湿吻。

    金尖羽毛笔。

    ——深夜他放下笔抬头看向赤脚站在门口的她,露出无奈的笑容,说话的时候,黑色睫毛温柔地覆住了幽绿色的眼眸。

    菲特,睡不着么?

    她最后在陈列馆最大的展馆内看见了镇馆之宝,加里弗雷德家族的手杖。

    风隼族徽,笔直干练的杖身,抽出来便是一把寒光凛凛的银雪长剑。

    ——她在夜里跌下了山崖,他跟着跳下去,用剑停下两人下坠的的趋势,她在怀里抖,他的声音也在抖,他说,别逼我,菲特。

    她闭上眼,身旁游客一波一波流动般掠去。展览馆里的光很亮,开着的空调冷气让她发冷。

    她捂住了脸,几乎支不住身体,微微颤了几下,还是蹲了下去。

    自己果然不应该来这里。记忆是那么鲜活辗转,可是他已经不在了。

    谁都会为自己喜欢的人找借口。

    不是故意的,有原因的,有苦衷的,就算是的,也一定是被逼的。

    她曾经是是多么希望他是真心爱她的,可是现实就在眼前,如今繁华安定的人间。那一场血灾之后,爱啊,喜欢啊什么的,都成了苍白可笑。

    可是如今又怎样呢,他已经死了,死了很久再也回不来了,无论如何她都再也见不到他了,他是真的死了,除了那个戒指没有留给她任何东西,其余的所有被展出在空旷冰凉的博物馆里。

    她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了。

    转到最后一个展间时人已经很少了,解说员是个年轻的女孩站在一旁。

    “啊,小姐您好,需要解说吗?”她微笑着示意展厅中间的玻璃展台,“这是第二件镇馆之宝哦。”

    她抬起头,展厅正中央陈列着一幅油画,装裱的工整,冷光打了下来,照亮了古老油画上小女孩的笑脸。

    “它之所以珍贵是因为它是詹姆十世国王为数不多的真迹之一,众所周知,詹姆十世年轻时颇爱绘画,有不少名作传于后世,这幅是他早期所绘,据专家考证是十三四岁的少年时期,大家看,”她指向油画中小女孩的脸,“其笔法之精到令人惊叹,色彩和光线的运用已经超出一介少年了,由此可见詹姆十世在绘画方面天赋卓绝,这也是这幅画十分可贵的原因。只不过这幅画在加里弗雷德家宅发现这一事也令人匪夷所思……”

    围观的人纷纷赞叹,解说员后来说了什么她没有听清,直直看着眼前的画。

    原来它在这里。

    “那个,关于‘风隼’将军的妻子是怎么回事?”

    人群中有个人举手问道,“我们其实更想知道这个啦。”

    人们发出笑声,果然野史比正传更具有诱惑力。

    菲特听得一怔,便随即听解说员笑道:“这个我哪里知道,‘风隼’妻子是当时国王詹姆十一世的亲妹妹,也是历史上有名的美人艾莉蒂公主。”

    “可是她后来改嫁了吧。”

    “因为嫁给公爵后五年公爵就去世了呀,据说是在战争中留下的病根。”解说员笑笑,“这些我之前都讲过了,展馆入口和宣传册上都有写呢。”

    菲特脑袋里嗡地一响,她不自觉抬起头,“……什么?”

    “雅兰公爵在三十三岁时就已病逝,他的妻子随后改嫁给另外一名贵族,请问有什么问题吗?”解说员礼貌问道。

    三十三岁……?

    身旁人发出唏嘘,“可是公爵并没有留下子嗣,继承爵位的是他的旁亲不是吗?”

    “呼呼,我可听说那位美人公主殿下改嫁时还是处女啊……”

    她站在原地,什么都听不见了。

    解说员咳了两声,“这里是公共场合,请注意,现在我们来看下一件藏品……”

    一转头就看见了最前方出神的修女,“哎呀……”她微微睁大眼睛,笑了起来,“小姐您长得跟画中真像啊。”

    她没有蒙面,也没有化妆,被这么一说才反应了过来,旁边的人见了也称奇,“真的呢,连瞳色都这般稀有……”

    “出口处纪念品馆有卖这幅画的挂画,小姐您一定要出去买一幅呵。”

    出门的时候还真看见了,这幅画当做纪念品仿出了好几种,挂画台历海报什么的,菲特走上前就买了一张海报,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詹姆。

    或许他是她世界里惟一待她纯粹的人了。

    放大了才发现当年詹姆的签名也保留下来,除此之外,在签名下方她又发现了几个字母,她还是这幅画的主人时没有出现的字母,不是詹姆写的。

    贵族漂亮的花体字,淡淡的墨水浸在发黄的纸张上,晕开了朦胧的痕迹。

    fate。

    她站在博物院前捏着画发不出声音来,手指无意识摸向挎着的包,从包里拿出博物院的宣传册,翻到雅兰公爵的简介。

    雅兰·克鲁索比特·加里弗雷德公爵

    sincekc722~755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自己在写博物馆这一段时差点写哭了……

    因为有读者表示会买定制,千里受宠若惊>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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