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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底, 考研复试开始,江怡早早就联系好了老师, 但是否能录上还是未知数。
她运气不错, 在初试中发挥超常, 考得特别好,所以比过线还高了不少, 如果不出问题, 被录取的几率非常大, 相当于一只脚已经踏进了f大的门。
在段青许回来的几天里, 两人做了许多温存的事,白天有空会回金铭府都,但晚上一定会回公寓这里。郑云自然是不愿意江怡走的,但迫于这妮子说段青许要教她面试技巧,索性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由她俩了。
段青许确实教了江怡不少技巧, 把过去半年缺的一一补回来,过得跟蜜里调油似的。
“你最近都不上课?”江怡好奇问。
“请假了。”段青许回道,把她抱起来坐腿上。
天儿温度低, 江怡穿得又少,开空调太闷了,于是就没开,被子落到腰间堆着,她乍然有些冷,赶紧抱着段青许的背把自己贴上去。
“冷不冷?”她低头在这人薄唇上啄了口。
经历过昨夜种种, 窗帘就没打开过,此时房间里只有些微光从帘缝里斜进,光线暗沉沉的。段青许把被子牵起来,给她拢在背后,这样暖和点,说道:“还好,不是很冷。”
两个人这般抱在一起,还算有那么热乎。
江怡坏心眼儿,记起这人老逗弄自己,便凑在她耳边轻声说:“那饿么?”
语气暧昧而低缓,饱含着浓浓的缱.绻意味。
段青许不说话,明白这妮子要做什么。
a城的冬季总是阴冷而干燥,需要多补充水分,亦需要多吃水果。江怡抚着这人的后颈,看了看窗外的亮光。
时候不早了。
郑云对段青许有意见得很,不过等对方要回b市那天,还是专门请假过来送,顺带把段东成喊上。两家人一起把段青许送进机场,与上次的分别不同,这次江怡十分激动,甚至是高兴。
段青许这次过去,会在外面找好两人要住的房子,只等一毕业,她就过去,之后就可以开启真正的同居生活了。
当然,两方家长对此都不怎么乐意,无奈拗不过两个小的,毕竟再如何阻止都没用,他们在a城,总不可能天天去b市守着。
待送走段青许,陈于秋乐颠颠地问:“老段,齐叔,今儿有空没,有空就一块儿吃个饭吧,咱们家阿怡考上了f大,还没请你们呢。”
这才过初试,哪是考上了。
段东成看了江怡一眼,齐叔笑着答应。
江怡心里都清楚,两方家长看对方的女儿,心思和想法都一样,反正都是自家的好,段东成一个大老爷们,有些话虽然不说出口,但肯定是有比较的,这很正常。
吃饭的时候,她给几个长辈都倒了酒,给郑云倒时喊了声“妈”,给段东成倒时喊了声“段叔叔”,一个都不偏向。
两位长辈神色各异,僵持着,但快吃完时,段东成敬了郑云一杯酒。
回到家里,郑云暗暗抹泪,给江怡热牛奶端上去,说:“好好准备复试,最近别想东想西的。”
江怡忙应声。
家长想得总是更深远些,看似简单的一顿饭、一杯酒,谁先谁后,意义都不一样。女儿大了留不住,以后就得去别人家了,虽然离得近,郑云还是舍不得的.
复试很顺利,紧张害怕在所难免,但最后成功了。看到录取名单时,江怡兴奋到不行,打完电话,晚上躺床上脑子都是晕乎的。
读高中的时候,没想过自己能考上a大,刚进a大,没想过自己能去f大,不往前走,永远不知道自己能走到哪一步。
与众多同学比较,这妮子的成绩真的不咋样,能考上f大真的是十八代祖宗保佑。
这一年暑假,她跟段青许出去旅游了整整两个月,没去国外,就把国内出名的景点都走了一遍,从南到北,从小地方到省会,最后在开学之前抵达b市。
段青许找的房子就在f大周边,方便江怡回学校,她自己平时就开车去z大,两个学校隔得近,就几公里的距离,还算方便。
房子是租的,本来段青许打算大手笔直接买,可被郑云拦下。
“就在那边呆三四年,买房子做什么,走的时候也要卖掉,麻烦得很。”
就b市这居高不下的房价,真买了,毕业的时候再卖掉,指不定能把两人几年的所有开销都赚回来。不过段青许还是听郑云的话,反正不缺这点钱。
江怡抵达b市后的第三天,还没到报道时间,郑云就坐高铁赶来了,还带着一大袋子米。她嘴里说着不喜欢段青许,可实际上关心得很,上次打电话时,江怡随口说段青许吃不惯北方的面食,这不就带着大米来了。
南北饮食文化差异大,但北方还是要吃米饭的,而且北方的米不比南方差,这扛一袋子米的操作,真令江怡哭笑不得。她妈平时看着那么干练的一职场女精英,竟然能干出这种事来。
不仅是米,郑云还带了许多a城的特产,她工作忙,在b市呆不了多久,走之前叮嘱江怡:“放机灵点,心思多用在读书上面,别学了三年全白搭。”
“知道的,你都说了好多次了。”江怡好笑,抱了抱她。
郑云说:“我说你是为你好,我是你妈才为你好。”
“是,知道知道,”江怡说,帮她理理头发,“到家了给我打电话。”
段青许在一旁看着,说道:“婶婶再见。”
郑云有些感慨,回道:“你们两个在这边人生地不熟的,有什么事不能解决,就打电话找我们,不要死撑。”
临分别了,叮嘱的话总是一堆一堆。
两个人都听着,直到送她上飞机。
回去的路上,江怡牵起段青许的手,b市那么大,她们两个微乎其微,在外牵手不犯法,随便牵,想牵多久牵多久.
报道后的第一天,段青许请了几个在这边比较熟的同学和朋友吃饭,主要是为介绍江怡。
虽然没直白地说明两人的关系,但其他人如何不懂,大家都不是老古董,对这些也都见过,接受起来十分容易。
段青许提出要让她来见这些人时,江怡心里是杵的,就怕会看到别人异样的眼光,现在这样也放心了。
她喝了酒,段青许没喝。
喝完酒脑子热,做事不知顾忌,几乎是一关上门,她就抱住了段青许,两三下脱得光光的,直接在客厅里做了一次。
她抱着身上的人,口不择言,信誓旦旦地说:“等毕业了……我就娶你,咱去国外领证。”
段青许愣了一下,定定看着。
她动了动,挟住这人,凑上去亲了口,问:“段青许,你说好不好?”
国内要结婚现在是不行的,等那一天真的到来,得猴年马月去了,至于去国外,领证只是个形式罢了,起不了作用。
转国籍不可能,江怡可不想当外国人,她就是想领个证,哪怕对两人来说没任何法律作用。
其实对于两个真正相爱的人来说,结婚证就是对爱情的见证,是否具有法律效益无所谓了,可以先领一张放着,合法可以慢慢等,余生那么长,说不定就等到了。
段青许蓦然勾了勾唇角,把她捞起来坐腿上,“想去哪儿领?”
“还没想好。”江怡说,“哪个国家合法就去哪儿,都行。”
段青许凑上去挨挨她的唇角,嗯了一声。
一辈子难得圆满,作为少数中的一类,这可能是她们的遗憾,亦可能是另一种考验和幸福。
两个人在一起,最重要的就是相濡以沫。
寒冬腊月里,段东成和齐叔来了一趟,专门探望两人。
段东成还是威严大家长的样子,不过给江怡带了好些东西,吃的最多。
齐叔解释:“都是从各个地方买的,于秋说你爱吃这些,东成就都买了点。”
江怡憋不住笑,嘴角都快咧到耳根了,乐道:“谢谢段叔叔,谢谢齐叔。”
齐叔也笑,段东成不理会,隔了十几分钟,但阳台上抽烟去了。
火星子点燃,袅袅的烟冒出,与远处的皑皑白雪融近。他站在一角,往下看了看,看见江怡挽着段青许的胳膊往外面走。
“她们去买菜,说要在家里做饭,不出去吃。”齐叔笑着说。
b市的雪纷纷扬扬,落到脖子里,刺激得江怡忍不住瑟缩了下,她赶紧一把搂住段青许的腰,“好冷啊,快抱紧我。”
段青许垂了垂眼,无奈把她搂进怀里护着。
两人往外走,在平整的雪上留下一个又一个的脚印。
走到大门口时,江怡亲了口这人的脸,说:“这天气真应景,我有一句话要讲。”
段青许偏头看着。
这妮子宛然笑笑。
“段青许,我爱你。”
她一怔。
江怡问:“你呢?”
好一会儿——
“嗯。”
“嗯什么?”
“我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