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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阴阳教的二长老,同时也是阴阳教权势最大的一脉,二长老一脉的子弟单独生活在阴阳教的一片区域。
这是李道一当年为那位遗腹子留下的,不过当年只是给他留下了一座峰,但经过数万年的发展,二长老一脉的权势愈发地壮大。时至今日,当年的一座峰如今已经添了数百座,方圆数十里地都是二长老一脉的地盘。
“阴阳教的典籍果然无人能及!”
藏书阁中,千古望着那浩如烟海的典籍,虽说已经不是第一次来到这里了,但每一次来此都要被震惊一把。
阴阳教藏书无数,乃是天下所有势力之首,哪怕是号称水最深的神女宫与普渡寺都无法比拟。藏书包罗万象,有历史朝代更迭,有地域文化通俗,当然,其中更多的还是武学方面,很多埋藏数万年的谜题都能找到蛛丝马迹。
如今有机会进入阴阳教,千古要做的第一件事自然就是一览阴阳教的无数藏书。虽说无法进入阴阳教的藏经阁,但是二长老一脉的藏书阁亦是让他十分震惊,这里的藏书竟是比大荒武神院的藏经阁还要丰富!
这正是一方势力的底蕴所在!
与那些无法维持多久的神器相比,无数典籍才是最珍贵的存在。神器可以随着时间的流逝而被消磨了神性,但是典籍可以一直传承下去。只要这些典籍存在,纵使阴阳教被灭,有朝一日仍旧会东山再起!
这是武神院无法比得了的!
“不愧是传承数万载的大教!”
虽然心底不怎么想承认,但不得不承认,在底蕴上,武神院与阴阳教相差太多,即便是所有分院联合起来也比不上。
一念至此,千古心里不由的有些伤感。如今的他沦落至此,武神院他是再也回不去了。换句话说,他已经不是武神院的人了。
整个大秦将他视为奸细,武神院中人更是将他们师徒二人当成过街老鼠,可以说那个国家已经没有他的任何容身之地了。
只是,那份情怀他仍旧无法割舍。纵使整个秦国都将他抛弃,但他的根毕竟还在那儿。那里有他的亲人,有他的师傅,有他的师兄弟,还有他一直牵挂的她,这一切的一切永远也无法割舍。
摇了摇头,千古踏入了藏书阁。
整个藏书阁高近百丈,上下十层,每一层藏书皆有百万卷,整座藏书阁中的典籍何止千万。穿行在一座座书架之中,身体,身心,乃至整个人都被众多典籍包裹,所有的烦恼都被抛至脑后,只有眼前的书籍。
“古师兄早!”
“早,古师兄!”
……
千古接连五日都是将自己埋在藏书阁中,因而出入这里的弟子都对他有些熟悉。一路走过,不少人向他打招呼。
虽说这些人都是二长老一脉的子弟,但是论起身份,他这位二长老的“真传弟子”要比他们高的多。二长老乃是这一脉的现任家主,而他身为二长老的弟子,地位等同于二长老的子侄一辈,地位自然很高。
二长老对他也不吝啬,整个二长老一脉所在的地域,除了那些家族中的禁地,任何地方都任他去,这倒是让千古一阵汗颜。
毕竟,他不是二长老的真正弟子,而且他还是带着某种目的潜入阴阳教的,二长老算是被他利用了,但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随意向打招呼的几名弟子点了点头,千古随手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并未去在意所取的书究竟关于哪方面的,随意地阅读。
他的修为刚刚突破至“百窍”境界不久,自然不可能再进行突破,所以不可能刻意挑选那些关于提升修为以及境界的书籍。
至于武学方面的典籍,他更不会去看。练气与炼体相冲的事情已经让他头疼不已,而且他会的武学已经不少,很多东西根本就没有悟透,这个时候若是再找两门武技练练,那纯粹是在没事找事。
因而,千古进入藏书阁除了满足一下好奇心,当然也包括他确实喜欢看书,最根本的原因还是想让自己的心境彻底平静下来。
修为到了他这等地步,不论何时何地都在修行,根本没有必要去刻意地提升修为与境界,所有的一切都在于“积累”二字。
千古是完全沉下了心看书,所有的身心都投入到了书里的文字当中,手里的书一本接着一本更换,他翻阅的速度非常快,用“一目十行”形容也不为过,但书中的描述仍旧完全印入他的脑海。
随着修为的提升,他的记忆也在稳步提升。这主要源于他的识海已经开辟,感知力与记忆力都要比其他武者强得多。
这般阅读过了将近两个时辰,一道身影匆匆忙忙地跑到了他的近前,满头汗渍,气喘吁吁,不是那李一鸣还能有谁?
“我说兄弟,你倒是真难熬的住。为了你那点破事,兄弟我都快跑断了腿!”李一鸣没好气地看着千古说道。
自从那日千古为他护法之后,李一鸣早已将千古当成至交了,所以对千古交代的事情也是不遗余力地帮他做。
“那件事情有消息了?”千古问道。
“是有消息,但结果没你想象中的好!”
李一鸣皱着眉头说道:“我说兄弟,你到底是从哪儿知道那个人的,兄弟我给你跑断了腿,也没有打探出那人的具体消息。”
“怎么可能?他难道不是阴阳教中人?”
李一鸣口中的“那人”自然就是李重阳之子——李明,他此番潜入阴阳教为的就是找李明报仇,所以必须要将李明的情况打探清楚。
“人是有这么个人,但可能与你想的不太一样!”
李一鸣说道:“兄弟还是从一位叔祖那里打探出的消息,但对于那人他是绝口不提,哪怕我送上了几件宝贝他也不说。”
“我说兄弟,这个人到底是谁啊?”
李一鸣纳闷着说道:“兄弟我自小就在阴阳教长大,虽说有一段时间不在这里,但对于阴阳教中的一些重要人物还是知道的。根据我呢位叔祖的反应,他显然是知道那人的,那人的来历肯定不凡,可我为何对那人没有印象?”
千古心里也是不解,李明贵为掌教李重阳之子,地位显赫,按理说,李一鸣应该知道此人,但他偏偏对此人一点印象都没有。
“莫非这里还有其他的缘故?”
思索了片刻,千古还是想不明白,最后只能将希望寄托于二长老,“既然你那位叔祖知道此人,想必二长老也定然知道!”
“我爷爷?”
李一鸣眼睛一亮,但跟着摇头苦笑道:“兄弟你有所不知,自从那日离开之后,爷爷一直行踪不定,根本就找不到他!”
被这么一说,千古才想起二长老必然是想办法解决不祥之物的事情了,于是说道:“此事关乎重大,便不劳烦他老人家了。”
“不知你那位叔祖眼下在何处?”
李一鸣一听就知道千古的心思,但心底仍旧不大看好。他那位叔祖可是出了名了一根筋,不过最后还是带着千古去找他了。
那位叔祖当初在阴阳教也是位高权重之人,虽比不得如今二长老的地位,但也是位实权长老。只不过后来因为他上了年纪,在加上他自己对权势的厌倦,最后主动让出长老之位,回到祖地一心修行。
与二长老相比,他的年纪要大得多。不似二长老那般看起来只有五十岁左右的年纪,他发丝雪白,脸上的褶子有如干枯的老树皮。
千古与李一鸣来此之时,他正闭目盘坐在池塘边,手上一根鱼竿垂至水面,任那鱼浮如何动荡,他始终静坐不动,宛若雕像。
“嘘!”
李一鸣朝千古做了一个禁声动作,小声说道:“我这位叔祖脾气很怪,他钓鱼的时候最讨厌别人打扰,我们最好还是等等!”
千古点了点头,之前李一鸣就已经将这位叔祖的脾性简要告之,如今真正见到了此人,果然跟李一鸣说的一样,古怪的很!
不过,此人看起来虽然平静无波,身上没有任何修为的气息,但是给他的感觉如同汪洋那般深沉。修为可说是深不可测,还在二长老之上,甚至掌教李重阳也比不得此人,唯一的解释就是此人的修为已经达到巅峰武帝!
“阴阳教果然深不可测!”
单单这位退位的长老便拥有巅峰武帝的实力,而这还是二长老一脉,整个阴阳教有此修为的人必然不止他一人。此等强者已经站在天衍最巅峰一列,再进一步便是盖世强者,天下谁人能挡?
到了此刻,千古也不得不承认阴阳教的底蕴确实远在武神院之上。此等强者整个武神院他一个也未见过,唯一知晓一二的那位不知所踪的院长多半实力不在此人之下,恐怕再难找出此等强者。
红日高照,慢慢倾斜,千古与李一鸣就这般静静地站在这里等候。期间李一鸣有好几次想要离开这里,但最后还是被千古劝留了下来。
如此一直过了两个时辰,红日已经开始落山,那位坐着始终不动的叔祖终于“醒来”,浑浊的双眼立刻变的清明,手提鱼竿,大力使出。
“哗……哗……”
水面剧烈地颤动,隐约可见一道银色的光影在水下四处游动,细小的鳞片在阳光下熠熠生辉,如同镀了一层白银,正是巴江独有的银鲤鱼!
银鲤鱼是出了名的性急劲大,在水里鼓动的力量更是重逾万斤,那纤巧的鱼竿根本承受不住这股大力,“咔咔”发响,似要崩断。
李一鸣眼疾手快,“嗖”地一声出现在水面上,双手抓住鱼线便往上提。但没有一把将银鲤鱼拎上来,反倒他自己被拖动的来回转。
“咔!”
就在这时,鱼竿崩断,而失去了鱼竿的支撑之力,李一鸣被银鲤鱼拖着往水下窜。眼见他下一刻便要被拖入水中,一道风声响过,只见一根竹竿如同利箭般射入水中,一举将水下的银鲤鱼带至半空。
那一直静坐不动的叔祖眼睛一亮,但跟着又很快暗淡了下去,摇头说道:“活的银鲤鱼味道最美,可惜,这是条死鱼!”
“银鲤鱼味道虽美,如何比的过金鲤鱼?”
此话一出,那目光暗淡的叔祖再次放出精光,转身看向说话的千古,眯着眼睛说道:“没想到今日竟然遇到了同道中人。”
所谓同道,并非同路,也非修行上的同道,而是两个都喜欢美味的人遇到了一起。口味相同,兴趣一致,这才是他口中的同道!
千古不紧不慢地走至池塘边,随手一挥,那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铁锅出现在身前,轻车熟路地添火加水,俨然成了一个大厨。
“果然是同道中人!”
李天酬兴趣顿生,目光盯着身旁的那口铁锅,道:“繁华红尘,大道修行,终究只是过眼云烟。世间万物,迷途眷恋,终为的那一丝超脱。在我看来,清茶淡水,吃饱喝足,方是人生第一大事。”
“填不饱肚子,过不快乐,大道亦是枉然!”
李天酬神情一滞,诧异地看向神色平静的千古,随即放声笑道:“哈……哈……同道中人,果然是同道中人啊!”
千古不语,随手一摊,一块鱼肉浮现在面前。
那李天酬一见,双目登时放出绿光,就像是色中之鬼见到了美女一样,惊道:“这……这莫不是有着鱼王之称的金鲤鱼?”
见千古点头,李天酬叹道:“金鲤鱼天下闻名,早年曾为此执着一二,却只见真容,不闻其味。本以为有生之年再无福去享,不料今日竟然能再见金鲤鱼,与小友一同品尝这世间第一美味!”
“叔祖,叔祖,银鲤鱼被侄孙取来了!”
这个时候,一道很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李一鸣飞掠了过来。一见千古面前的那块泛着金辉的鱼肉,登时叫道:“这是金鲤鱼!”
“哈……哈……有口福了,有口福了!”
李一鸣兴奋地大叫,却在这时,李天酬朝着那掠来的李一鸣扬了扬手,也不见得有何动静,李一鸣像是稻草人一样飞掠了出去。
“叔祖,您怎么能这样?我还会回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