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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即便是做的再隐秘,终究会被人发现蛛丝马迹的。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这话说的一点也不假。
也许这两年是洪武帝的本命年,先是去年死了禁军统领白仁德,后是皇室以及众多世家精英子弟在神明空间中遭遇重创,今年才刚刚开始,结果他就死了儿子,而且一下死了两个,还是他最喜爱的两个儿子,这就是命年不顺。
更让他吐血的是,这一桩桩事件都跟一个人有关,而且还是一个他昔日看好的后辈,这让他有种自己打自己脸的憋屈之感。
“传令,力查刘千古!”
帝都虽然位于西面边关附近,但是命令传达的速度十分快,仅仅不到三日的时间,整个大秦都知道了刘千古这一号人物。
而在泗水县,大街小巷,街头巷尾,武者书生,老弱妇孺,几乎都在议论此事,更是有好事之人将其当作了说书中人物。
“话说这刘千古,本是个乡下娃娃,家中遭逢大变,方才前往武神院拜师学艺。当年曾于武神院门前跪了三天三夜,后一代传奇朱院长为其打动,故将其收入自己的门下,传授其武道绝学……”
某家客栈,一名先生装扮的中年男子坐在最首位上滔滔不绝,吐沫星子飞溅,都碰到对面那人的脸上了,却是没有引起任何人发怒。
“明明都是坏事,这些人竟然当做了标榜。主人真是了得,杀人都杀出了这般名头,不知我蛟千奏何时才能有这样的影响力?”
“得了吧,你要是知道洪武帝的有多大的怒火,你就不会这么说了。恐怕从此以后,古兄弟都要生活在黑暗中了。”
这说话的二人正是蛟千奏与胖子二人。
“哼,这又有什么?”蛟千奏冷哼了声,道:“你们人类一直都有一句名言,男儿当杀人,杀人不留情。千秋不朽业,尽在杀人中!”
“依我之见,主人杀的人还太少了,有些人就不配活着。满嘴仁义道德,背地里却是干些见不得人的勾当,这些人都他娘的该杀!”
蛟千奏不由想起神明战场一事,当初数百人前去追杀千古,这些人明明跟千古没有任何恩怨,却是说着代表正义一方,这种借口何其可笑!
“你们人类就是虚伪,这一点连我们妖兽都不如!”
胖子被说的面红耳赤,明明不是说他的,但他总感觉这些话就是在针对他,于是赶紧岔开话题,道:“你再仔细感应一下,古兄弟现在到哪了。”
蛟千奏依言进行感应,立刻感应到一道熟悉的气息正在向他靠近,可他无论如何都无法找到千古,而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径直在他座位上落座。
这人一袭布衣,黑发用一根布条随意地扎着,样貌十分平凡,就像一个穷酸书生,扔到大街上属于不会有任何人在意的存在。
“你……你是主人!”
蛟千奏看着身旁忽然多出的一人,见对方点头,神色忍不住放出喜色,但跟着皱起眉,细细打量着千古,道:“主人,您怎么变成这样……”
“你少说两句!”胖子一眼将还要说话的蛟千奏瞪了回去。
如今的形势对千古极其不利,自从洪武帝下达命令之后,整个泗水城几乎都被帝都的来人给封锁了。原先只有一队侍卫,而今却是动用了亲卫,单单武皇就不下于二十人,武王更是超出了百人。
可以说眼下的泗水城就如铁桶一块,连只外乡的苍蝇都飞不进来。这个时候千古若是暴露出来,恐怕别想走出泗水城。
千古自然也能看到这一点,刚开始进入泗水城之时,他就感应到数十股强大的气息,小小的城门就有武皇暗中镇守在那里。而且,大街小巷都有士兵在巡逻,身上带着他的画像,一个个进行比对,封锁十分严厉。
“武神院现在情况如何?”
千古此行的重要目的就是问道武神院的情况,入城之后他也去过武神院,但是武神院被众多的士兵把手,通往武神院的路都被封锁了,以致于他根本无法靠近,险些被人当做什么细作抓了起来。
“武神院没什么事,别看那些帝都来的家伙把武神院给封了,但他们绝对不敢再随意抓人。”说至此处,胖子冷哼了声,道:“泗水城的武神院如今正处在风口浪尖,若是洪武帝真敢做那样的事情,就是在与所有的武神院决裂!”
这话说的却也没错。自从大秦收回陇西七郡,进入稳固发展之后,与武神院之间的关系渐渐“暧昧”起来。到了洪武帝,朝廷更是明目张胆地去武神院挖人,两方已然势同水火,就差一个导火索,朝廷将与武神院彻底决裂!
自古以来,朝廷与宗门的关系都处在冰面上,没有哪一代能够真正和平相处的。朝廷若是势大,宗门将依附朝廷发展;朝廷若是势弱,宗门将临在朝廷发展;不管哪一种情况,对一方势力的掌控者都不好,所以没有和平相处的可能。
明白这些,千古心里悬着的大石总算落下。他最怕洪武帝“狗急跳墙”,下令铲除武神院,如今看来,洪武帝也不敢这么做。
况且,洪武帝一直都在谋划攻打楚国,四处搜罗天下英才,而这些英才几乎都是出自武神院。若是这个时候与武神院决裂,是极其不明智的。连自家院子都着火了,洪武帝哪还有心思去攻打人家楚国?
所以,短时间内,洪武帝是绝对不敢对武神院出手的。
“古兄弟,这事你就别担心了,你现在要做的就是不要暴露。暗中积聚实力,兄弟我还指望着你君临天下的那一天,到时兄弟我也弄个官做做!”
千古被胖子突然冒出的话呛得差点把喝进肚子里的水吐出来,虽然大夏的龙脉之气落入了他的手中,但他绝对没有心思去做那劳什子皇帝。他自己的事情现在都忙不完,若是再去管理一国之事,还不把他给累死。
“你要是想做官,找洪武帝去,你万家以前不正在大秦做官?”
“洪武帝毕竟是外人,而且,当年秦家老祖做了那种丧尽天良的事,我万家历代都会发下大誓,绝对不会再帮秦家。”
说着,胖子小眼睛瞟了瞟四周,见周围无人,他凑到千古近前小声说道:“古兄弟,你身上承载着龙脉之气,乃是一方天地的掌控者,再加上我万家鼎力相助,推翻大秦成就大业并非没有可能!”
见胖子说的这般煞有其事,千古却是一阵汗颜,真没想到这平日看起来爱贪图小便宜的胖子竟然还有这一面,可他注定要白费力气了。
“此事休要再提!”
胖子也没有再次相劝,说实话,他确实对皇室十分不满,若是有机会推翻大秦,他一定会出一把助力。
当年,皇室对万家的伤害太大了,若非万家老祖提前有所预料,恐怕万家将不复存在。这种仇恨已经埋在了万家的血液里,永远不可能消失。
“古兄弟,那……那你那些宝物……”胖子滴溜溜地转着小眼睛。
千古太了解胖子了,见他这个样子,随手将一枚准备好的乾坤戒递给胖子,道:“这些东西我用到的不多,都给你了!”
胖子喜滋滋地接过乾坤戒,当下一道灵觉探入乾坤戒中,入眼尽是一片金光,密密麻麻的黄金,至少能装下十个大殿。
见胖子小眼睛放出绿光,蛟千奏顿时想到了什么,忙道:“主人,那些可都是小蛟的啊,您怎么能……怎么能给他?”
“少不了你的!”
千古再次取出一枚乾坤戒,只是在看向这枚乾坤戒时,目光变的十分复杂,最后递到蛟千奏的手中,叮嘱了一句:“你好好看看!”
蛟千奏兴奋地接过乾坤戒,可在看到乾坤戒中静静盛放的那枚龙珠之时,一股压抑感油然而生,就好似看到了亲人。
“主人,这枚龙珠是……”
“是你父亲的!”
千古还是决定将关于龙皇的所有事情都告诉蛟千奏,这是他思考再三的结果。蛟千奏身为龙皇之子,有权知道这些事情。
听着听着,蛟千奏两行清泪落了下来,原来曾经召唤他的正是他的父亲。他是有父亲的,他不是没爹没娘的孩子。
可是,身为龙子,他竟然连父亲的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到,一双拳头攥的“嘎嘎”发响,冷笑道:“叔父,真是我的好叔父啊!”
“要不要我出手?”
蛟千奏看着千古,道:“主人,这一次,小蛟不会再听您的了,这是小蛟的家事。只要我还活着一天,它就别想好过!”
听到此话,千古没有再去劝它。因为从某种程度上而言,蛟千奏与他的遭遇是相同的。他也可以让别人出手,只要一句话,师傅肯定会帮他的,但他没有,他就是想要亲手斩杀仇人,而蛟千奏又何尝不是这样的心里?
“主人,小蛟听说一件事情,您听过之后千万不要意气用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