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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姥姥的,这小胖子来的可真快!”
姜明嘟囔了一句,不过,他心里更震惊的是自己这个乖徒弟的表现。本来他以为人家就是个死脑筋的人,不会转弯,结果人家只凭借他的三两句话,就能推测出他是冲着那些天材地宝而去的。
其实,倒不是千古推测出来的,而是姜明曾经就做过私吞宝物的事情,那一次的事情给他留下了太深的印象。因而,姜明从讨要方天画戟的时候,他脑海中的第一个印象除了三个字“为什么”,还有两个字“不好”!
果然,姜明就是为了那些天材地宝。可怜的是,他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露出破绽,实则人家从心里就已经知道了他的一些本性。这样一个没有形象并且行事怪异的师傅,估计整个天衍大陆也独此一人了。
眼见胖子就要走进来,姜明连忙将脑袋凑到千古面前,小声说道:“乖徒弟,为师跟你可是师徒,那小胖子只不过是个外人。而且宝物一旦分一半给了他,你的修行恐怕就要耽搁一些了。”
他说着还不忘对千古使眼色,意思很明白,就是向告诉千古,“不能把宝物分给小胖子,要不然,哼哼……”
千古一惊,奇葩,太奇葩了,这就是赤裸裸地威胁。拿着自己修行的事情来说话,自己师傅也是真的能想到。
“师尊,弟子先前已经答应了万事通,如果……”
“没有什么‘如果’!”姜明直接打断了千古的话,道:“小子,你可不要忘记,你是老子的徒弟,你的修行……”
他再次刻意地提到“修行”二字,其中包含着浓浓的“威胁”之意,而在这时,胖子万事通终于走进了院子,姜明“唰”地一下消失在院中。
胖子满脸堆着笑容,一路小跑到千古的面前,并且老远就伸着一张手,道:“兄弟,我刚才看见文海了,那宝物……”
千古扭过头去,不知该怎么说,咳嗽了一声,他才说道:“宝物……宝物被师尊拿去了!”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显然是底气不足啊!
“啥?”万事通一愣,脸色越来越沉,片刻,“哇哇”叫道:“妈的,这个为老不尊的东西,竟然跟小辈抢东西,小爷不服,小爷要找他!”
“你个老不休的东西,快给小爷滚出来,快滚出来……”
正说着,一股无形的力量瞬间包裹他的身体,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咻”地一声从院中抛飞至空中,像是一团天外陨石射飞了出去。
“老东西,你给小爷等着,小爷还会回来的……”
那身在房内的姜明嘴角不住地抽搐,被这么一个后背点名道姓地骂着,他还是头一遭。尽管他看起来很是懒散,但关于名声还是十分在意的。
“赶紧把东西给文家那小子,让他给老子滚!”
听到师傅喊话,千古也不敢耽搁,只能在心里为胖子默哀一会儿,出了院子就将方天画戟给文海。
那文海倒也还算老实,一直就守在院外,其实这倒不是他真的老实,而是他怕。只在院外就遇见了幻阵,谁知道院内又有什么阵法在等着。接过方天画戟,点头示意了一番,随后一溜烟地跑掉了。
这事算是一个小插曲儿,过去之后,千古再次恢复到打铁的生活。而胖子万事通自从此次事后,就没有再来过。
这般平静的打铁生活大约持续了一月,而在这段时间内,千古使用的大锤从刚开始的一千斤到了现在的一万斤。虽然只是短短的一个月,他的力量却是有了显著性的提升,几乎每日都提升了将近百斤。
这也幸好当初姜明将那些交换来的宝物据为己有,虽然他很想吞下那些宝物,但是与自己宝贝徒弟的未来相比,毅然选择放弃了前者。五十株两千年的灵药,只是不到一月的时间,就去了大约一半。
这日,千古抡动万斤大锤已经突破了一万下的界限,但他并未就此停下,而是一直继续。在这么长的时间通过打铁锤炼体魄,他的修为已经达到了一个顶点,离“炼筋”小圆满之境只差了一步之遥。
只是这一步看似相距很短,甚至就像是一层窗户纸,但究竟什么时候能够捅破,还看机缘。不过,千古的时间很挤,所以自然不可能等着机缘降临。他必须要自己创造机会,创造更多的机会,才能更有把握在短时间内突破。
“这小子一连几日都这般不要命,看来是要突破了!”
姜明仍旧一如既往地躺在竹椅上,意念却是时刻关注着千古,尤其这两日。而以他的修为与眼力,他自然能够轻易地看出千古离突破已经不远了。
“气血如龙,铜筋铁骨,这小子究竟是修行什么心法,为什么老子在他身上一点也看不到筋脉如铜的迹象?”
想来许久,姜明最后摇了摇头。自从那日药浴之后,他就知道千古身上定然有着一门高深的心法。炼体一流修为境界几乎一致,气血如龙,铜筋铁骨,一直以来都是如此,但千古不同,这也是他好奇的地方。
“算了,这小子倔强的很,要是老子亲自去问,他肯定不情愿说,甚至可能引起他的反感。老子也不去管了,只要他突破就好。”
言罢,他饮上一口酒,闭目养神,但意念并未就此收回。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秘密,身为师傅,他更应该体谅弟子的难处,而且他也相信,千古终有一日会将这秘密告诉自己,并且这个时间应该不会太远。
而在院中,千古抡起万斤大锤,一下接着一下的捶打着铁块,而这铁块已经变成了银白色,不过个头比之一月前的铁块要大上好几倍。
“一万三千四百一十……一万三千四百一十一……”
千古挥汗如雨,面色红润,咬牙坚持着打下去。锤炼了一个月,对于打铁的节奏,他已经深得精髓,有着自己的发力技巧。不过,抡动着万斤大锤打了这么多下,即便再如何省力,他还是累的气喘吁吁,体力十不存一。
而在这么强大的负荷下,他感觉自己快要突破极限了。那层纸已经被捅上了,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被捅破。
随着每一个动作,每一锤落下,体内的筋脉都要发生一次律动,接着收缩,那些残存在筋脉之中的无用之水快速蒸发。只是本来他就已经达到了“炼筋”大成之境,所以残存在筋脉之中的废水并不多。
待到此刻,那些残存在筋脉之中的废水几乎没了。“炼筋”大成之境时,筋脉就已去除了诸多杂质,到了此时,还留存在筋脉之中的水分也将进一步蒸发,筋脉上下闪烁着一层玉光,并且越来越亮。
又是接连抡动大锤五百下,千古的体力终于消耗殆尽了。在这个时候,手中的万斤大锤有如一座大山般沉重,他感觉自己已经提不起来。可惜的是,那层纸依旧没能捅破,只差了最后一分力。
“不行,这次一定要突破,一定!”
千古心里怒吼一声,压榨着体内的最后一丝力量,双手缓缓地举起大锤,直至过了头顶。他再次低吼一声,甩起大锤砸向铁块。
“一万三千九百九十九……”
这一锤落下,千古感觉体力所有的力量都被抽干了似的,那反震的力道震得他连连倒退,险些跌坐在地上。
然而,可惜的是,他依然没能突破。而突然之间失去了大锤,那种即将突破的感觉竟也如同潮水一般在快速退去。
“不能放弃,我不能放弃,今天一定要突破!”
千古快步冲上前去,虽说快步,只是步子多了而已,实则一点也不快,他体内的力量已经消耗到了极限。
握紧了万斤大锤,那种突破的感觉又来了。他心里怒吼了一声,两声,三声,大锤仍然没能抡动起来。
“给我起!”
千古再次抽出体力,力量快速集中在双掌之间,跟着大吼一声,他腾跃而起,手中的大锤也跟着抡动了起来。
“铛!”
这一声终于来了,来的是这般迟,来的是这般费力。一万四千下,抡动万斤大锤一万四千下,这是一个极限,同时,也不是极限。因为这是千古的极限,其实,这早已超越了几乎所有人的极限。
“嗡……嗡……”
一连串有如弹簧震颤的声音响起,千古体内的所有筋脉都在这一刻震颤,齐齐鸣音,好似一首曲子在弹奏,而之前消耗的所有体内也如潮水般快速涌来。
突破终于到来了!
没有丝毫犹豫,千古迅速盘腿坐在地上,运转“混元无极经”。突破虽然已经到来,但他不能就此放松,因为之前他消耗的体力实在太多了,几乎是在压榨潜力,若不迅速运转心法,之前的负荷很有可能伤害他的根基。
“一个月,整整一个月,这小子终于突破了!”
姜明望着全心全意修炼的千古,大感欣慰,但是片刻,他忽然变色,道:“他姥姥的,突破也不得安生,这又是哪个不长眼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