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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道心境究竟有几境,爷爷也不甚清楚,不过倒是听闻共计五境。分别为,‘韵之境’、‘势之境’、‘意之境’、‘魂之境’、‘神之境’。”
“每悟一境,武者的实力都会发生巨大的变化。”
“就如武宗,一个悟了‘韵之境’的武宗,实力必然胜过修为同阶却未领悟武道心境的武宗。因为前者能够发挥玄阶武技的真正威力,甚至可以打出地阶武技,而后者则无法做到这些,实力自然不如前者。”
“至于‘神之境’之上是否有更高的境界,爷爷就不清楚了!”
院长虽然身为当世有数的强者,但是武道心境本就玄之又玄,他不可能仅仅通过口述就能将其说清道明。
“胖爷爷,这五境又该怎样才能练成?”千古眼巴巴地望着胖爷爷,他刚才已经领会到了武道心境的强悍之处,所以心里对武道心境升起了浓浓的渴望。
院长摇了摇头,说道:“武道心境玄之又玄,非口头阐述,武者便可理解。只能意会,不可言传,需武者切身体会才行!”
“修行是一个过程,是修行者漫漫求索之中领悟的道理。所以想要领悟武道心境,你必须要到外面。看山河风光,体人情冷暖,观世间百态,红尘中练心。也只有这样,你才能真正成长,破开修行瓶颈!”
说罢,院长从怀中取出一本厚达寸许,方近半尺的灰色古书递至千古的手中,并说道:“此书跟随爷爷多年,书中记录了天衍大陆的奇闻异事,地域风貌,历史更迭之类,是本不可多得的奇书。”
“虽说此书算不得什么值钱之物,待到你入大荒武神院之时,人手皆可一本,但是此书包含了爷爷这么多年的所见所闻,修行困境,想来应当对你有些许帮助!”
千古接过古书,当先映入眼帘的赫然是“天衍奇异志”五个大字。
他怀着好奇心,翻开书面,第一页写着“天衍篇”、“珍宝篇”、“灵药篇”等共计十篇目录,而目录下方又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字,字迹尚新,书页古旧,想来是胖爷爷为了自己近日另作而成。
千古合上书面,抬头看着面前的和蔼老人。不知不觉,他的双眼变得有些湿润,想起了一些旧事。
想到自己三年前苦苦跪在武神院门前三天三夜,直到昏迷倒地,但是醒来之时眼前便坐着这个和蔼老人;想到自己当时处处提防着他,为了保命,才喊他一声“胖爷爷”;想到他当时听到这声“胖爷爷”的兴奋神情,而这一喊,便是持续至今。
他贵为一院之长,更是整个天下有数强者,完全没有必要去关注自己这个如同蝼蚁般的小人物,但是他又为什么这样做呢?
千古心里一直都有着这样的疑惑,并且对他也有防范之心,但是现在他彻底消除了这个顾虑。
三年前的接纳之情,传授基础拳法之法;再至现在的救命之情,传道解惑之恩;他真的对自己有什么图谋吗?
答案是否定的!
因为他没有必要,他已经屹立在天衍大陆的巅峰。如此的一个强者,想要从自己口中得出某些东西,真的不是很难。
“胖爷爷!”
千古“噗通”一声跪在地上,磕了三个响头。分别总有时,今夜之后,二人注定将分别,不知何年何月才能相见,恐怕至少也是八九年的时间。
而这一跪彻底将二人的心连在了一块儿!
院长没有去扶起千古,这一跪他完全担当得起,他当下说道:“孩子,防人之心不可无,爷爷知道你心里一直都有顾虑,这算不得什么,爷爷今日为你讲个故事!”
千古点了点头,迅速从地上爬起。
而在这时,院长负手而立,望着天空,思绪一瞬间回到了过去,他悠悠地说道:“曾经有一个与你一样执着的小男孩,他或许没有你这般悲惨的经历。不过,他幼年丧父,也算是个孤儿。本就是个平凡的人家,失去了父亲,日子过得一天比一天艰难。”
“直至有一日,一位同伴告诉他,武神院招收学生,管吃管住,还教人本领。为了省去自己的口粮,小男孩偷偷地跑到武神院。然而,武神院并非接济难民之所,只有那些有修行资质或是富家子弟方能进入,自然不会收下这贫苦人家出生的小男孩。”
“可是,小男孩并未放弃,仍旧守在武神院门前,希望被某个老师收下。就在这时,小男孩从别人口中得知跪在门前或许可以进入武神院。”
“如此机会,小男孩自然不会放过。于是,小男孩便跪在了院门前,不论风吹日晒。坚持了三天,小男孩终于坚持不住了,倒在了地上!”
……
故事很老套,就是一个小男孩为了省下自己的口粮分给母亲,最后毅然决定前往武神院。为了能够进入武神院,他在门前跪了三天三夜。
千古听得很入神,因为小男孩与自己一样,唯一的区别就是出发的动机不同。自己为了成为强者为死去的爹娘与妹妹报仇,而他仅仅是为了省下自己的口粮。
沉默了许久,没能继续听到声音,千古立刻回过神来,赶忙开口问道:“胖爷爷,最后小男孩进入武神院了吗?”
院长轻笑了几声,伸手想要摸一下千古的脑袋。可是手伸在半空,又停了下来,因为不知不觉间已经过去了三年,千古长大了,长得跟他一般高了。
岁月啊,如同滚滚长河,一去不返,最后真正给人留下的还是那些刻在心里的记忆!
千古没有得到胖爷爷的确切答案,但是他已经知道了答案。小男孩多半就是胖爷爷自己,而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当年的影子。
与其说他在自己身上看到了他的影子,倒不如说他不想忘掉那些刻骨铭心的记忆。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这也许就是命运吧!
上天在为千古安排了一个悲惨的人生之时,也为他找到了一个精神寄托之所。只有这样做,才会显得有趣,否则他经受不住被打击死了,这多无趣啊!
正当千古深思之际,他又听胖爷爷说道,“孩子,爷爷不会传授你强大的武技!”
千古心神一紧,他虽然从未向胖爷爷要过一本武技,但这并不代表他没有这个心思。掌握了一门品阶高的武技,正常情况下,武者都可以越阶而战。他本来就拥有强大的体魄,若是再掌握高深的武技,他自信可以跨越四阶战胜对方!
然而,胖爷爷的一句话让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千古当下抬头看着胖爷爷,神情充满着疑惑。他是渴望得到高品阶武技,不过他的一切出发点仍旧是对强大实力的渴求。
“武技固然重要,但并非根本。”院长一眼看穿了千古的心思,他又反问道:“你可曾听说过某些强大的武技?”
千古摇了摇头,三年前他一直生活在山神村,而在武神院的三年他都是窝在藏书阁,基本上与世隔绝,自然未听说过一些强大的武技。
“那你可曾听说过某个强大的武者?”院长又问。
千古想了想,随口说道:“胖爷爷,您不就是吗?”
院长轻笑了声,也未去否定,毕竟这是不争的事实。当然,他也不会去如何强大,他还不屑这么做。
“武技有天地玄黄之分,地阶武技威力已是十分强大,天阶武技的威力更是无与伦比,但是这些武技的名声为何不响?”院长反问道,片刻,他又说道:“这是因为武者永远只去记住创造武技的人!”
千古微微皱起了眉头,一时之间,他有些摸不着头脑,搞不明白胖爷爷好端端地说这些干什么。
“武技乃武者创造而成,然而,不论这门武技达到何种品阶,也不论它能发挥出多大的威力,它终究属于创造它的人,而不是学它的人!”院长又道。
千古听后,心里算是有些明白了,他于是开口问道:“胖爷爷,您的意思是,让我自己创造一门武技吗?”
院长笑了笑,道:“现在让你去创造一门武技,简直是天方夜谭,但是爷爷只想告诉你,必须拥有一门属于自己的武技。哪怕是在原有武技的基础上进行一番改动,那也是最好的,因为只有自己的才最适合自己!”
“眼下你修为尚若,不足以创造武技,但是一定不要将这个想法给抛掉!”
“纵观古今盖世强者,有几人是占着别人的武技踏上武道巅峰的?……从未有过,是的,从未有过。每一位盖世强者,他们必定拥有自己的武技,是完全由他们独自开创而成!”
“还是那句话,唯有自己的武技才是最适合自己的!”
千古默默将胖爷爷说的话记在心里,他的目标就是成为一名盖世强者,所以他必须要学会创造武技。
殊不知,院长今夜的话影响了千古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