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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了老大,又出事了!”门外面传来焦急的喊叫声。
我和宋玄瞳对视了一眼,心头有些发沉。
他连忙过去开门。
门一开,外面站着一个白白胖胖,脸圆嘟嘟的青年。
他满头大汗,抓着宋玄瞳的手就要往外跑。
“刘福星,改改你急躁的毛病,先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浮云隧道又出事故了?”宋玄瞳眉头紧皱,问道。
这个叫刘福星的胖青年连连摇头,说是宋玄瞳昨晚让他护送的那个姑娘死了。
宋玄瞳脸色微变,让我跟他过去一趟。
他告诉我,刘福星口中的姑娘,正是昨晚差点遇害的那个!
我心头一颤。
她昨晚不是已经逃过一劫了么?!
路上宋玄瞳说,最近这段时间,夜里总会有那些东西出来作乱,吸取活人阳气。
其实那些东西吸活人阳气这事儿自古就有。
只是大部分都知道分寸,每个活人身上只吸取一点,不会对其造成什么影响。
可这几天出来作乱的,全都下死手,直接将被它们诱骗的活人阳气吸光。
被吸光阳气的下场,自然就是死亡。
宋玄瞳注意到这事儿之后一直在寻找这些东西的踪迹,想要将它们消灭。
昨晚,那东西本来想吸的是那姑娘的阳气。
或许是因为我正好路过,它嗅到了我的阳气,一下子改了主意。
那姑娘不再是它的猎物,而成为了它的诱饵。
照理来说,那姑娘被吸取的阳气不多,就算是受了惊吓,回去休养两天也就好了。
可她却丢了性命……
我们到了地方,那姑娘的家属哭得撕心裂肺。
工作人员认识宋玄瞳,将我们放了进去。
刚一进门,我的脑袋就微微发疼,恍惚之间,我看到这姑娘的身上飘着一团气体。
这气体有两种颜色——暗金色和血红色。
两种颜色纠缠在一起,给人一种极为不详的感觉。
疼痛感越发强烈,一股不安和恐惧从心头升起。
我的身体开始发抖。
就在这时,宋玄瞳拍了拍我的肩膀。
说来也怪,和上次土陇山上大力叔拍我肩膀那次一样。
就这么简简单单一下,我感觉好多了。
一旁,刘福星好奇的看着我,问宋玄瞳我是不是同行?
宋玄瞳脸色复杂,轻声道:“这位是陈二爷的孙子。”
听他这么一说,刘福星脸上竟然浮现出惊恐,往旁边挪了两步。
宋玄瞳瞪了他一眼,随后饱含歉意的对我说道:“抱歉陈兄,他这个人就是这样,别放在心上。”
我微微点头,倒是没有生气,就是有些奇怪。
他为什么要这么害怕?
为了搞清楚这姑娘到底怎么死的,我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看到的东西告诉宋玄瞳。
可他却已经知道了。
他的双眸中散发着淡淡的金光。
紧紧盯着那团气体,掐指算了算,他微皱起眉头。
我也跟着算了算。
天机一片混沌,什么都看不清。
“陈兄,你觉得,这到底是什么?”宋玄瞳仍旧紧盯着那团气体,问我。
我摸了摸下巴,脑海里那些陌生的记忆也没给我答案。
除了觉得它充满了诡异和不详以外,我们对它一无所知。
“先验尸吧。”宋玄瞳深吸了一口气,虽然这么说着,却背负着双手。
进入工作状态后的他变得有些冷冽。
我从没见过这种验尸方式。
他也不触碰尸身,就这么来回的看,口中还念念有词。
过了好半晌,他眸中金光大盛,倒退了两步。
我连忙上前想要扶住他,他抬起一只手,阻止了我。
“这姑娘的肺没了,死因是窒息,可是……”宋玄瞳摩挲着下巴,喃喃道。
我微微一愣,打量了一下尸身。
这姑娘体表没有任何伤痕和破损,可宋玄瞳却说她肺没了,这是什么意思?
我这边正疑惑着,宋玄瞳看向刘福星。
后者会意的点了点头,出去了。
过了一会儿,他打开门,告诉宋玄瞳,家属同意了。
一开始我还不知道是同意什么。
可很快,我明白了。
宋玄瞳拿来解剖刀,点燃三柱长香送行,口中念念有词。
这步骤我熟悉,他是在询问死者的意见。
我微微皱起眉,难道他也是二皮匠?
眼见长香顺利燃烧下去,宋玄瞳开始对这姑娘的尸体进行解剖。
说实话,缝尸体我缝了不少,可这尸体被剖开我还是第一次见。
当这姑娘胸膛完全被剖开,看清楚里面情况的时候,我一下子愣住了。
她的肺的确是不见了!
不是被人挖走或者切开那么简单。
看周围其它脏器的情况,感觉就像她压根儿没有长肺这个器官!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隔着皮肉和骨头,就这么看到死者体内的情况,这本事属实厉害。
可是,这并非是二皮匠的手段。
二皮匠就是因为无法只用看来判断死者尸身的受损情况才会通过用手去触摸来进行确认。
宋玄瞳刚刚碰都没有碰尸体一下,完全是靠看。
这着实是让我大开眼界。
“能得到的信息就这么多了,陈兄,劳烦你帮个忙,让这姑娘安稳的去吧……”宋玄瞳轻声道。
我微微点头,虽然不在工作范围之内,但让死者尸身和灵魂完整,安稳的去投胎转世是我们的职责。
我包里的粘土带的比较多,捏出一个肺来还是绰绰有余的。
平时我也会看一些人体器官形状图,进行学习。
虽然只是替代,但我还是想尽量捏得贴近真正的器官一些,这也算是对死者负责。
眼见我捏得如此逼真,一旁的刘福星都看呆了,似乎也忘记了对我的畏惧,凑上前来仔细观察。
我将这肺放入尸体的胸膛之中拼接好,将其骨头接好,而后开始缝补。
过程并不复杂,也没有耗费多少时间。
缝好最后一针的时候,宋玄瞳赞叹了一声。
当缝好之后,这尸身看上去就跟没有进行过缝补,一开始便是完整的一样。
这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锻炼出来的手艺,是我最大的自豪。
谁都喜欢听好话,听夸奖,我自然也不例外。
但开心归开心,还是要谦虚一下。
可谁料我还没来得及开口,刘福星的脸色就变了,怪叫一声,吓得跑到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