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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站在习清房门外的苍狼向司徒风拱了拱手司徒风微微摇头表示不必多礼。
“习公子现在怎么样?”原来早在几天前司徒风就特意将自己的贴身随从苍狼派给习清支使但是习清总说不需要无奈之下苍狼只得自顾自的跟在习清身后保护他。
“习公子一直在看书其他的没什么。”苍狼恪尽职守的向司徒风进行禀报。
“起居如何?”司徒风不希望习清在军中出任何事或是病倒那会让他觉得很对不起失踪了的沈醉。
“一切正常。”苍狼回答。
“那就好。”司徒风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举手敲了敲房门。
习清正在房内沏茶也早听到了司徒风和苍狼在门外的对话打开房门让司徒风进来后习清依然回到桌边。
“这些天我沏了很多茶但都浪费了。”习清轻叹一声“实在是暴殄天物。师父若知道我这样定会骂我浪费。”说着就给司徒风倒了一杯“司徒公子正好你来了帮我喝掉一杯。”
“习公子——”司徒风见他脸上也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就静静的坐在那儿不知为何心中一阵恻然“你也不用太压抑自己了若是心中难过只管表现出来就是。这军中也没人敢笑话于你。”司徒风笑了笑“至于习公子亲手泡的香茗我是肯定要喝的。”说罢端起了茶杯。
“笑话于我?”习清失笑“司徒公子定是跟我开玩笑。”说罢看了看司徒风欲言又止。
司徒风见他脸色有异不禁抬眉“习公子想说些什么吗?你向来不是吞吞吐吐之人何不直说?”
“我——”习清又定睛看了看司徒风“司徒公子你的气色怎么如此之差?要不要我帮你搭搭脉?”
司徒风没想到习清会突然讲到这茬上他来原是想告诉习清自己要出征让习清在浏城大营好生修养顺便安慰安慰习清。没想到自己安慰习清的话还没出口习清反而先关心起自己的健康来了。
沮丧的摸了摸鼻子司徒风知道习清于医道很有些心得但是被人一眼识破自己的虚弱还是令司徒风懊丧不已看来此事真的很难掩饰!
“呃——”司徒风犹豫了一下才道“好习公子你就帮我看看。”
司徒风伸出手来习清往他脉门上一搭顿时大吃一惊。
“司徒公子!你体内怎会有中空之象?”
见习清已然现司徒风也不再隐瞒“此事还望习公子替我保密。”
“保密无妨但是——”习清闭上眼仔细体察了一下司徒风的脉象沉吟半晌“司徒公子你可有请郎中来好好看看?”
司徒风耸了耸肩“我不想让任何人知道此事目前习公子你是唯一知晓的人不过我一直都有靠自己打坐来稳定内息。也吃了点解毒丸。”
“解毒丸?”习清睁大眼睛“如此说来果真是中毒?”
“我也不能肯定——”司徒风皱眉说起来他还是没有找到自己中毒的源头究竟在哪里。现在他将此事告知习清心中也不无忐忑万一习清不可靠怎么办?司徒风现在是草木皆兵但他决定还是信任一次他人对于习清司徒风总觉得还是可以信任的就像他一开始也想到过白狼可能对他下手但马上否认了一样。
“司徒公子你本是内功深厚之人现在脉象如此空虚马虎不得”习清正色道“人的身体最怕的就是由强至衰我知道你有很多军务但也不能如此不管不顾。”
司徒风轻笑一声“多谢习公子的关心司徒自有分寸。”
司徒风何尝不知道习清所说的话但他还能怎么做?真的把手头所有的事情停下来去休养?天天找四五个郎中来折腾?那不正中了那个想要害他的人的下怀绝不能让此人得逞!还不如先靠自己解决其他事以后再说。
“司徒公子你把上衣脱了。”习清忽然道。
“啊?”司徒风愕然。
“我从你的脊柱上帮你打通经络查一查究竟病根何在。”
司徒风心中一动或许习清能帮他解惑也说不定。他现在最烦恼的事情莫过于怎么也无法想通那毒的来源。
“如此就麻烦习公子了。”他也不再推托立刻大大方方的把上衣脱至腰间盘腿坐到床上。
“咦?习公子?”司徒风见习清看着他有些愣遂好奇的问“你不上来吗?”
“哦。”习清如梦初醒忙点头爬上床去眨了眨眼道“师父以前跟我说自然万物各有千秋而人为万灵之长四肢舒展体态匀停也有笔墨难以描画之美。我觉得这话说的正是司徒公子这样的人。”
“”若非习清一本正经的说着这番话加上他向来温和平淡而又坦率的个性司徒风差点以为自己碰到登徒子了。虽说如此被人这么说还是令司徒风有些窘。
习清脸上随之一阵黯然原来关于人的体态形状原也是沈醉在床笫间最爱和他谈笑的话题。低头将手抵上司徒风光滑的背脊习清命令自己不要再多想专心把真气输入司徒风体内游走。
一盏茶的功夫之后习清面色凝重的收回双手。
司徒风穿上衣物见习清不开口心里咯噔一下。吸了口气然后笑道“习公子你探出什么来没有?”
“司徒公子你必须马上回幻洲。”习清强调必须二字“那里远避喧嚣可以安心疗伤还有温泉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我要去宁王的封地不能去幻洲。”司徒风摇头。
“这是早就在江湖上绝迹的化功散是一种专门针对武林高手的歹毒药物师父以前收治过一个人那人的气血比司徒公子行的更慢他自中毒后拖了半年才找到我师父。”
“那人后来怎么样了?”司徒风不动声色的问。
“成了个连普通人都不如的废人手不能提、肩不能挑。”习清顿了顿“后来据说被仇家给杀了。”
司徒风一窒“哦?那人又是如何中毒的?”
“说这化功散歹毒就是因为它无色无嗅很难被觉可以放在食物或水中甚至只要碰到了毒药的粉末也能中毒。”
司徒风心头大震“那照习公子看来回幻洲就能避免那人的结果?”
“我会尽力而为。”习清点头。
司徒风低头不语半晌才道“习公子麻烦你帮我开点方子煎药只是此事不要让任何其他人知道若有人问起还请习公子说那药是煎给你自己安神所用。我会来习公子这儿吃药。不过——”司徒风把头扬了起来“我现在还是要先去宁王的封地十天之内就会回来。”
习清急道“司徒公子!”
“好了习公子想说的话司徒已经明白了”司徒风露出一个略带歉意的笑容“不过司徒的处境习公子你可明白?”
习清愣了愣忽然现司徒风脸上那种决绝的表情竟和沈醉有几分神似连眉眼间的感觉都有点像。缓缓低下头来“其实我一直不是很明白沈醉。”
“呃——?”司徒风愣住这跟沈醉又有什么关系?
“但是既然这是司徒公子的决定习清当然不好再说什么。”长叹一声“司徒公子我记得以前你曾经说过人生在世不过浮萍而已凡事都不必太过执著。”
是啊他是这么说过说说而已。可是遇到真正在意的事或真正在意的人又有多少人可以做到不执著呢?
司徒风踏出房门前忽然回头道“习公子你是我见过的最坚强的人之一。”扔下这句没头没脑的话司徒风离开了习清的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