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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臣这就让人准备膳食。”
“陛下您请。”赵与珞道。
而黄鹤早已快步走在前面,打开了房门。
厨房很快就把准备好的用铁丝串起来的肉串,切得细薄的兔肉片端了上来。
铜炉、炭火都被下人们拿了出来。
还算宽敞的二院里,炭火烧的通红。
“你们先看看我是怎么做的,你们跟着学就行了,很是简单的。”赵昺撸起袖子,亲自示范着。
“陛下,这不太好吧,正所谓君子远庖厨。陛下九五之尊怎能做这些?”赵与珞犹豫一下还是说了出来。
“哈哈,兴王,还有一句话叫民以食为天呢。”
“所谓的君子远庖厨,此等小事我等何必在意。”
“兴王可知雪夜定策?”赵昺一边不停地翻着肉串,顺便给肉串刷上油,一边笑着问道。
“臣自是知道这雪夜定策之事。”
“当年太祖皇帝在大雪纷飞的深夜突然造访赵普家中,和赵普定下了先南后北、先易后难的国策。”
“只可惜太祖英年早逝,从此我朝再无机会收复幽云十六州。”赵与珞转过身目视北方,愤然地说道。
“那兴王可知太祖皇帝西巡洛阳之事?”赵昺说着话,可手里的活儿却是一刻不停。
至于说火锅嘛,宋朝已经很流行了,自然不必赵昺做什么指导,已经有人帮忙支了起来。
这个问题一出来,赵与珞脸色数变。
虽然此时的皇位已经由赵二一脉传至太祖四子秦王赵德芳一脉,后来因为其八世孙为宁宗赵扩九个儿子均夭折,皇位又转到燕王赵德昭一脉。
但此事在赵宋皇家内部、朝堂之上依然避讳甚重。
当年驴车皇帝御驾亲征,北伐幽州,乱军之中皇帝失踪,军方代表打算立赵德昭为帝,等回到开封赵德昭又为将士们讨要封赏。
两件事犯了忌讳。
驴车皇帝的一句“待汝自为之,赏未晚也!”,当日赵德昭自杀身亡。
驴车皇帝显然是想撕毁所谓的“金匮之盟”,一边让自己的儿子继承大统。
历史上关于赵德昭之死只言片语的记录,可以确定赵德昭之死与赵二脱不了关系,必然是受到了某个传话之人的威胁。
若是赵德昭之死属于惊恐之中的“自杀”,那么两年以后年仅22岁的赵德芳之死那就更难说是正常死亡了。
秦康惠王赵德芳的死亡原因相对于赵德昭的死来说,更是增加了一层扑朔迷离。
史料仅仅记录了三个字:“寝疾薨”。
“疾寝薨”好理解啊,一个人生病了,在睡梦中死去。
“寝疾薨”什么鬼?睡着了,然后生病,最后死了?
心梗?脑溢血?
太平兴国七年,赵廷美也被削去魏王爵位和一切官职,流放至房州,并于两年后,因忧愤成疾,病死于房州。
捋一捋,979年赵德昭自杀;981年赵德芳病死;984年赵廷美病死。
每死一个,赵二就要大哭一场,整整哭了三次。
按照谁受益,谁嫌疑最大的原则,赵二是脱不了干系的。
大宋开宝九年(公元976年)三月初四,宋太祖赵匡胤西巡洛阳。
洛阳夹马营,这是赵太祖的故乡,曾在这里度过了美好的少年时光。
自12岁仗剑出游,数十年戎马倥偬(kong zong都读三声,紧迫繁忙之意。),君临天下,难得有机会故地重游。
开封,这座当时世界上最大,人口最多,也是无比繁华的北宋都城,位于华北大平原的南端,四面一马平川,地势坦荡,无险可守。
单独从军事角度来说,犯了兵家大忌,在冷兵器时代其实并不适合作为都城的。
“西北望长安,可怜无数山。青山遮不住,毕竟东流去。”
(此诗中的长安特指北宋都城东京汴梁城。)
辛弃疾的这首诗验证了赵太祖的当年的忧虑。
北宋名臣范仲淹也曾表达过对开封作为首都的忧虑。
曾上疏朝廷言辞尖锐:“洛阳险固,汴梁为四战之地,太平宜居汴,既有事必居洛阳。”
虽然范仲淹上书朝廷,表达了自己对开封作为首都的担忧,但迁都一事谈何容易?
后来的“靖康之耻”就是最好的说明。
太祖赵匡胤西巡洛阳之时,对群臣突然宣布打算迁都洛阳。
群臣惊愕,反对者甚多,赞同者寥寥无几。
强悍如赵太祖对比也无可奈何。
只好暂住洛阳,这一住就是长达近三个月之久。
群臣以东京汴河漕运便利为由纷纷奏请太祖返朝。
而事实情况是朝中众多大臣们的家业都在东京汴梁,谁又愿意舍弃产业,迁往因兵荒马乱,战乱不断早已经破落不堪的洛阳城。
赵匡胤仍然不死心,直接说洛阳不行,那就迁往长安。
以山河之险而去冗兵,以解朝廷负担。循周、汉之旧事,以安天下。
长安、洛阳的优势在于山河之险,劣势在于漕运不便。
三门峡,又称三门砥柱,可以说是极其凶险的存在。
故而,民间有“斗钱运斗米”的谚语。
“仰临砥柱,北望龙门。茫茫禹迹,浩浩长春。”
开封的优势在于四渠构成的漕运便利,是为“天下之要会”。当然其劣势也是显而易见的。
汴渠、金水河、惠民河、广济河。
这时赵二蹦跶出来,说出了那句改变历史进程的千古名言:“安天下者,在德不在险。”
赵二离开,赵匡胤对左右说道:“不出百年,天下民力殆尽。”
赵匡胤从幼年12岁开始仗剑行天下,后追随周世宗柴荣南征北战,文治武功岂是凡人。
自古能建国者又有几人,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的存在。
天下劲敌唯在契丹。
北宋冗兵、冗官、冗费,三大顽疾,不幸被言中。
“兴王,你可知当年太祖皇帝为何执意迁都洛阳?”赵昺一边吃着火锅肉串,一边看向兴王赵与珞。
赵与珞一阵头疼,有些话是不能乱说的。知道归知道,哪怕人人尽知的事实,说出来那就不好了。
“回陛下,太祖皇帝迁都洛阳之事,好像应该是为了节约军费吧。”赵与珞话一说完,自己都觉得这话绝对是糊弄不过去的,小皇帝岂能是好糊弄的,赶紧低头不语。
“那兴王觉得安天下,德与险孰轻孰重?”赵昺暗叹一声,接住问道。
此时的赵与珞已经是冷汗淋漓,说在德?明显的忤逆太祖皇帝。
说在险,岂不是把三百年前的旧事捅出来了。
唉,这小皇帝能不能说些轻松的话题。比如这兔子肉嫩不嫩,这烤串香不香。
一阵头大的赵与珞张了张口,思考了片刻,一狠心说道:“臣以为,安天下者,在德也在险。互为补充,缺一不可。”
而坐在一旁的黄鹤、武垒更是大气不敢喘一下,如坐针毡,这可是涉及到当年宫廷旧事的。
做臣子往往是知道的越多,死的越快。
两个人真想跑的远远的,可没有赵昺的旨意,又不敢乱动。
顿时觉得兔肉不嫩了,烤肉也不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