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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是前面清偿士卒们的军饷、以及每月的粮饷,开荒百姓的补贴,百官的俸禄,制造局几万人的月例,新军的编练,学堂的支出等等花费,可以说赵昺把大量的钱财如水一般地泼洒了出去。
听着权尚书省户部尚书曾渊子的汇报,赵昺顿时觉得脑壳疼。
巨额开支压得赵昺喘不过气来。
人啊,有钱的时候威风八面,人人巴结。没钱的时候冷嘲热讽,看都不想多看一眼。
皇帝也是一样的。
没有钱,谁替你玩命?
别看五万大军现在气势如虹,士气高涨。那也是赵昺给他们家属以优待,加上粮饷充足,让士卒们没有了后顾之忧,人家才拥护你,真到了没钱的时候,断了钱粮,身边又能剩下几人?
这还是在没有开始打仗的情况下。
一旦开战,单说那开拔银就是一笔巨款。再加上战后立功的,战死的,各种花费,绝对是海一般的开销。
隔壁那小子能复制,放一枚铜钱,第二天诺大的箱子居然“长”满了!
这是啥操作?“百宝箱”?来,起来走两步。
真特娘的是个天才。
赵昺呆坐着半晌不说话,殿内内气氛有点低落,小锦墩上的曾渊子如坐针毡。
要不搞个银行?别人能搞的,咱也不能跌分。
仔细一想,还是算了吧,咱也不懂金融,对于这些那可是一窍不通的。
这个时代虽然有钱庄,但跟后世的银行还是不一样的。
日后再说吧。
真想找条魏忠贤似的好狗,这家伙还是很能搞钱的。
崇祯这个傻缺,暗骂一句的赵昺开口问道:“钱粮还能维持多久?”
“回陛下,以目前的形势最多只能维持四个月左右,倘若琼州之战来临,各种支出颇为巨大,微臣恐怕钱粮最多支撑两月。”曾渊子欠欠身说道。
“海盐如何了?”赵昺道。
盐作为农耕王朝最重要的战略物资之中,具有极高的地位,不管是哪家王朝,谁当皇帝都是要把盐牢牢控制在自己手里。
人因为是直立行走,用现代医学的话,就是无盐则水无法在人体内停留,而且只有不断地补充盐份,才能维持人体所需要的脑脊液压力。
所以哪怕是穷人家也要买些粗盐的。
动物也一样,只不过因为不涉及到直立行走这一点,食草动物舔舐岩石等方式补充盐分,食肉动物其食物中含有的盐分已经足够了。
(婴儿是不能吃盐的。)
琼州,最不缺海水。
把海水源源不断地引到盐田之中,前后不过一个月,大量的粗盐就晒好。
再经过蒸煮、过滤等技术处理,便成为精盐。
“回陛下,据户部得到的消息,第一批精盐已有三万余石,已经在装车运往行朝的路上了,不日便可抵达海口。”曾渊子回答道。
农耕时代,朝廷的税收主要分两部分,一是农业赋税,二是专卖。
食盐历来专卖专营。
上古时代民间是不禁止的,到前汉时期逐渐在各地设立盐官,把食盐收归朝廷所有。
唐朝安史之乱后,食盐获取的利润竟然成为唐王朝一百多年最重要的财政收入。
《新唐书》记载:“天下之赋,盐利居半。”
但同时历朝历代贩卖私盐却又屡禁不止,私盐贩子冒着杀头的风险前赴后继从事这一行业,除了能够获取暴利之外,还有因为官盐本身价格过高的原因。
朝廷通过专营,甚至和盐商勾结,剥削百姓,导致食盐在成本不变的情况下价格暴涨。
以至于普通百姓只能从“黑市”购买相对便宜的私盐。
两宋疆域不断缩水,南宋更甚。
并不能为百姓提供足够耕地的宋朝,只能把一部分人转为其他行业,登记造册,便有了盐户等之分。
宋朝廷对盐户的压榨以及盐官对盐户的威逼,到了令人发指的地步,甚至在不予支付任何价格的情况下,就把盐户手中的食盐夺走。
这种强取豪夺以蜀地为最甚。
很多盐户在经过一年的辛劳之后,却沦落到破产的境地。在这种毫无活路的情况下,百姓为了生存,只能另谋生路,把生产出来的食盐冒着风险卖给私盐贩子,或者逃亡到其他地方躲避。
盐户为了生存,私盐贩子为了利益。
正如司马迁所说:“夫千乘之王,万家之侯,百室之君,尚犹患贫,而况匹夫编户之民乎!”
官府严查,层层设卡,仍拦不住被利益驱动下的前赴后继。
盐这种现在看起来非常廉价的玩意儿,在宋代却是非常贵的。
宋神宗熙宁年间,官盐不足斤,47钱;而南方私盐贩子,以一斤半当一斤,且纯白不杂,仅钱20。
一些边远缺盐地区甚至可以达到100至300文。
一边是不足一斤且杂质很多,售价47文钱;另一边买一斤纯白的只要20文钱,而且还再送半斤……
这还是在相对太平的神宗朝时期盐的价格。
老铁们,想想这官盐和私盐的价格差距有多大!
宋朝采用交引法,以满足货物流通。
所谓交引就是商人在京师或者指定地点缴纳金钱,然后获得相应价值货物的“引子”,但实际上到了地方之后,又不能获得足额的货物,只能把引子贱卖给交引铺,倍受损失。
王朝末路,盐引制度可谓是直接崩坏。
烂到骨头里了,太特么的难了!
一桩桩旧事浮现在赵昺的脑海里。
气的脑瓜子生疼的赵昺却没有时间去改变这些,只能以后再做打算,徐徐图之。
好一点的情况是琼州并不大,也没有那么多麻烦。
就从琼州开始实施新的盐政吧。
只需要把精盐贩卖出去,就可以获利,而且还是万年不赔的买卖。
也可以把精盐贩卖到占国、南洋等地获取利润或者换取物资。
甚至可以鼓励民间把精盐贩卖到北地,只要是从朝廷这边购买的食盐,赵昺才不会管别人怎么卖,卖给谁呢。
赵昺打定决心,这种坑死普通商人的交引法将来是一定要改一改的。
“曾卿,精盐运到之后,降价处理,尽快卖出去吧,每斤暂且定价25文钱。”
三万石精盐,宋朝一石120斤,相当于360万斤,每斤30文钱,按照一贯钱一千文,可得近11万贯。
更何况赵昺的精盐纯度高,差不多一斤顶原来官盐的十斤。
虽然不多,但也至少有点收入了。
还是产量太低,且管辖的人口太少。
“官家,您这个价钱是不是太低了点?”曾渊子说道。
几乎就是个无本的买卖,这已经比后世贵太多了,户部的这位大佬居然还嫌低。
果然,管钱的都嫌钱少。
“暂且这样吧,待到产量提高之后,卖到其他海外的价钱倒是可以再提一提。”
“数十万百姓跟着朕一路走来,实属不易,咱们万万不可再加重百姓的负担了。”
“精盐贩卖之时,让兴王的锦衣卫要严格控制价格,严打奸商囤积居奇。若有不法,调查清楚一律严办。”
“另外,目前我们产量不足,储备不多,每户人家一次购买的数量也要做一些限制。”
“微臣明白,请官家放心。”曾渊子道。
本来是利民的好事,但在暴利面前,又有几个人能经得起诱惑?
对于这些,赵昺不得不防,也不得不拿出雷霆手段,决不能开了先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