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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亭中对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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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朝,

    论宜悬头槀街蛮夷邸间,以示万里。明犯强汉者,虽远必诛。他比不过前汉。

    (槀街,汉朝长安城的一条街道,主要是汉朝各藩属国人口聚集区。)

    论开疆拓土,打遍天下无敌手,将边境推到中亚一线,他不如盛唐。

    论誓死不降,不和亲不纳贡,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他又比不过大明。

    但要论虽远必赔,那倒是可以和我圣清不分伯仲。

    enn,司马家族的那个晋朝不算。

    咱大宋皇帝除了太祖之外,那也不是啥都不会。

    嗯,咱天生就会跑!

    如果单论起逃跑来,从秦汉到明清,两千余年的封建王朝,近五百名帝王,那估计没有几个是咱大宋皇帝的对手。

    当年,赵二在高粱河战役中战败,亲自驾驶一台驴车,一路向南狂奔,速度之快,令人目瞪口呆。

    史称高粱河车神。

    再后来,北宋灭亡,南宋高宗皇帝赵构,在金兵步步紧逼的情况下,从扬州跑到南京,从南京跑到绍兴,又从绍兴跑到宁波……

    到最后直接跑到海上,高宗皇帝靠着两条腿硬生生的跑死了金国无数的骏马,最后让金人望洋兴叹……

    嘿,你特娘的真是个天才~

    但是宋朝也不是一无是处,至少,人家有钱,而且是真有钱!

    700年前的宋朝,是华夏文明最灿烂的一章,她的Gdp全球第一,一年顶上欧洲一百年。

    北宋一年财政收入最高曾高达万贯,即便是失去半壁江山的南宋,年财政收入也高达万贯。

    而明朝万历初年,明朝年财政收入也不过1600万两白银。这还是张居正主政期间进行财政改革的情况下。

    如果简单的认为,一两白银等于一贯铜钱的话,那么明朝的财政收入大概相当于北宋的十分之一,南宋的六分之一。

    而明朝的国土面积可是要远超北宋的。

    当东坡先生写下“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流传千古的名句,当华夏子民坐在院子里吃着月饼赏着明月的时候。

    欧洲呢?

    欧洲还处在黑暗时代的中世纪苦苦挣扎,连个踏马的厕所都没有。

    农业还是采用落后的三圃制,铁制农具也才刚刚兴起。

    在中世纪的欧洲平民家庭,唯一的家具就是一张世代相传的床。父母子女,如果有客人来访,也是睡在一起的。至于说新婚的年轻人,更是毫无避讳的进行。

    如今,大宋王朝早已“山河破碎风飘絮”。

    一门心思跑路的赵昺,觉得自己十分有必要发扬一下老赵家的“光荣传统”了。

    跑路不是问题,跑是一定要跑的。

    跑到哪?怎么跑才是关键。

    赵昺端起茶盏,一饮而尽,看着远方,心中慢慢思索着。

    就目前的形势,跑路有两个选择。

    琉求。

    如果说蒙古陆战无敌的话,那海战还是差点意思。隔着海峡,蒙古人一时半会也攻不过去,加上南宋水师也不是吃素的。跑到琉球,赵昺还是觉得比较安全的。

    琉求自古以来就是华夏的固有领土,其实早在秦汉时期祖国大陆的居民就与之接触。

    (一两万年前,宝岛和福建是连为一体的。甚至一万年前,在后世海峡两岸中间还有一条狭窄的陆地连接起来。)

    230年,三国孙权派卫温、诸葛直率1万人的大船队到达琉求,当时叫夷洲,自此,宝岛有了自己的名字。

    隋唐时,将夷洲改为流求,一直沿用到南宋时期。

    到了元代,又将琉求改为琉球。元廷在澎湖设置澎湖巡检司,负责管理澎湖和琉球。

    明朝中期将琉球改称东番,意思是东方番族聚居的地方。明朝末年改称现代名,一直沿用到现在。

    海南岛。

    海南,唐属岭南道;宋属广南西路;元设海南海北道。

    岛上日照充沛,物产丰富,农业一年可三熟。

    最重要的是岛上有两处铁矿。

    简直就是瞌睡送个枕头——正是时候。

    一处位于三亚市田独黄泥岭西北山麓,总储量为500万吨。

    另一处位于昌江县石碌镇境内,这个更牛,是个大型露天矿的存在。石碌铁矿储量约占全国富铁矿储量的7成,品质居全国第一。

    手里有粮心中不慌,再加上优质铁矿,铠甲、兵器、火绳枪,没良心炮、大将军炮,嘿嘿。

    最重要的是离广东近,只要撑过一段时间,猥琐发育。拿下雷州,光复广东,以海南、广东为基地,北伐中原那不是梦。

    穷则穿插迂回,富则火力覆盖。

    能用炮解决的咱就不用枪,能用枪解决的咱就不用刀。

    到那个时候,咱不需要兵行险着,实力碾压即可。

    咱汉家儿郎的命金贵着呢。

    不服?那就大炮开兮轰他娘的。

    嗯,时代变了,朕赵昺来了!

    至于说吕宋,这个着实有点远,去这里投奔吕氏家族貌似也不错。只不过去了就不好回来了。

    心中大定的赵昺这个时候必须说服陆秀夫和张世杰这两位大佬支持自己。

    以南宋的情况,是怎么也绕不开两位大佬的。

    至于说右丞相文天祥,此时还在海丰组织军民抵抗。

    “我大宋虽领土不如汉唐,但赋税却是远超汉唐。两位卿家以为我大宋为何落到如此田地?”赵昺苦涩的问道。

    “臣等有负圣恩,以至于社稷危如累卵,百姓流离失所。”陆秀夫苍老的声音回答道。

    赵昺摆摆手,说道:“我大宋积弱多年,非陆丞相和张将军之罪也。昔日元金之战,我大宋外不能安顿好山东义士。内有朝堂党争不断,奸贼贾似道,更是迫害忠良,以至于忠义之士或被迫害致死含恨九泉,或投降蒙元成为南下我朝的急先锋。”

    “陆卿、张卿,总有一天,朕会带领你们收复失地。”赵昺脸蛋憋得通红,握紧了拳头,一个字一个字的把心中所想说了出来。

    陆秀夫赶忙行礼,说道:“臣陆秀夫誓死追随陛下。”抬起头,中年汉子已经是泪流满面。

    赵昺上前扶起陆秀夫,看着眼前的中年汉子,感慨万千,正是眼前的这个人带着自己从临安一路逃跑,才能苟活到今日。

    “陆丞相,张将军,这些年辛苦你们了。元军势大,我们跑吧,去琼州,那里稻米一年三熟,更是有露天大铁矿。以琼州为基地,以百姓为根基,操练士卒,终有一日,我们必能驱除鞑虏恢复中原!”

    “陛下不必过于担忧,元军若来,臣必当血战到底,以死报国。”张世杰急忙说道。

    “张将军的忠心朕自是知晓。朕听闻大战之道有三,即算定战,舍命战,糊涂战。今蒙元势大,我大宋不可与之争锋。卿一腔热血报朝廷,除了徒增伤亡,与国事何益?”赵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