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晓夏走后,李茵思索起来。
第一附小要不要再多加一门男生女生该如何相处的课程?
不是教男孩该如何追求女孩,而是教大家该怎样去尊重别人,男女之间要如何相处才是正确的。
“陆禛那小子最近有些飘啊……”
“追女孩子也莽莽撞撞的,该挨骂了。”
正好今日无大事,李茵打算去学院瞧一瞧。
庄子在学院不远处建了个冰窖,虽然现在还没冰,用的是硝石,但温度也要比地面低得多。
等冬季来的时候,将冰块运送进窖内,一个简单的冷藏室便能使用了。
有不易储存的药剂,大家就可以放在冰窖里。
长安大学。
李茵骑着大杠行至此处。
公开课如今不再占用化院物院的大楼,一路上行人不多,到了楼下更是只有士兵在看守。
李茵这次过来没提前通知,主打一个突击。
她大踏步走进,上楼,跟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人擦肩而过。
“李庄主。”
对方还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下意识打了声招呼,然后继续下楼。
“嗯。”李茵点了下脑袋。
还没走上两步,一阵强烈的压迫感从身后袭来。
她扭头,便瞧见刚刚下楼的人疯了一般的转身向楼上跑去,嘴里还不停地大叫:“卧槽!卧槽!卧槽……”
李茵:“……”
好家伙,还能叫你通风报信了?
她同样加快脚步,紧紧跟在那人的身后。
那人压根顾不得注意身后的李茵,跑了两步,感觉上面的战友能听见自己的声音了,便扯开嗓子大喊:“李庄主来了!”
“李庄主来了!”
“李庄主来了!”
本来安安静静的楼层霎时霹雳桄榔地响动起来,叫李茵生出那些人在搞装修的错觉。
她三两步跨上台阶,便瞧见一只木屐飞出,落在她正前方。
“!”
好生气,但不可以。
“这是谁的木屐?!”
噼里啪啦的楼层瞬间安静下来,无一人敢吱声。
“不说是吧?”
李茵站在走廊中央:“301、302、303、305……”
“全都出来。”
“别以为我不晓得每个实验室有多少人,都是谁,我记得清清楚楚。”
“刚刚那个通风报信的,303室的黄天命,带着你的组员出来。”
半分钟后。
303室的门被打开,黄天命带着自己的组员,扭扭捏捏颤颤巍巍地从室内走出。
好像身后藏了什么了不得的秘密。
李茵狐疑,她在几人绝望的目光中推门走入,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张钢管折叠床……
“这张床是谁的!?”
睡实验室里,熬夜做实验,不要命了?
若是特殊时期还能理解,多些人轮班规避风险,可日常便这般做,谁晓得会不会出什么问题。
李茵前世那会儿若实验楼着火,除非有人被困,否则消防员都不进的。
众人噤若寒蝉,低头不语。
她深吸口气:“守约,你去将其他房间的人都叫出来。”(守约和李一一直在)
两刻钟后。
裴行俭将实验室内所有的违规用具摆在了过道上,平均每个实验室一张床,有的实验室还有锅碗瓢盆,最夸张的,李茵还搜出来本%@*&。
好嘛,这是当窝了。
庄上给分配的独门小院不够住,睡实验室里来。
“陆禛,你不是该在后山吗?”李茵生气,她还没去后山找对方呢,先在这儿碰见了。
陆禛:“……”
“陈药师,这么冷了还穿木屐出来?”
“还有你们!”
“不知晓化学药品的危险程度吗?一个个地不要命了呀……”
李茵疯狂输出,好半晌才平复下来。
“李庄主。”
闲云子欲言又止,有点慌:“我们也不是故意的,啊呀,就不知不觉成这样了。”
李茵有些理解,她上辈子的办公室什么都有。
但不能认同。
她叹气:“我给你们配两个生活管理员,负责监督你们吃饭休息,帮忙买生活用品。”
“不能再这般了。”
李茵再次检查了一番实验室的各个角落,确保没有任何潜在危险。
“你们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陈药师踩着自己失而复得的木屐,小心翼翼举手:“李庄主,能不能再建一个动力发电装置。”(法拉第盘)
“一个不够用。”
“明日我叫王工来,你们与他细说。”
“李庄主,能不能再招一些道士入京,人手有些不够。”
“李庄主,硫磺全部叫陆禛那小子霍霍了,耽搁了我们制酸……”
李茵的脑袋突然就疼了起来。
于是更加心疼整日管着财政与物资调配的晓春了。
“明日我叫三喜叔来,你们找他要人手。”
“药剂这些我会与晓春说的。”
闲云子瞧大家都说完了,便开口道:“庄主,治疗肺痨的药物药效已稳定,用在白鼠兔子身上皆无问题,只剩下临床实验。”
临床反应结果是必须要有的,否则不能大量投入生产,此事必须有偿征集患病志愿者。
“我知晓了,你不必操心这些杂事。”
李茵说罢,瞧向陆禛:“陆禛,带我去你的实验室瞧一瞧。”
闻言,陆禛浑身立即僵硬起来。
“怎么了?”
“我、我我我……”陆禛说不出话来,他的实验室更加杂乱,折叠床、锅碗瓢盆,换洗衣物等应有尽有。
几人走在通向后山的小路上,陆禛浑身不自在。
“你喜欢晓夏吗?”
话音刚落,陆禛便刷地红了脸:“喜欢!”
“但晓夏很困扰。”李茵说的直接:“她不喜欢你经常打扰她。”
“啊?”
陆禛有些懵,他别扭开口:“李庄主,晓夏得跟你一起吗?”
“不是。”李茵瞧了他一眼:“我没有陪嫁婢女,只要不出庄子,她们可以自由嫁娶。”
陆禛长舒了一口气:“那便好,晓夏也没有喜欢的人,我……”
“陆禛,你搞错了一点。”
李茵停下脚步:“在这件事上,你最应该尊重的是晓夏的想法,而不是晓夏那未来可能存在的心悦之人。”
“她即使没有心悦之人,也有拒绝你的权利,她可以只是单纯地因为不喜欢。”
“你应该将她当成独立的个体,而不是一件物品,不能因为别人未占有,你便有资格占了去。”
“这没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