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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子昂强力压抑胸口的阵阵血气翻腾,按原路匆匆而返回,待到走出“碧湖”眼前已是金星乱舞,全身半分力气皆无。
四下观看,发现在碧湖门口处有几辆马车,想来是拉送游客所用。于是强打起精神,向其中一辆马车走去。
“公子,可要用车!”
走到车前,还未等吴子昂开口,那车夫已是堆起笑脸抢先搭讪道。
“平阳客栈!”此时吴子昂感觉来说话的力气都欠奉,咬着牙钻进马车,随即瘫软车座之上。
“好咧!”车夫痛快地应了一声,随着鞭子发出‘叭’的一声脆响,驾着马车直向城西行去。
坐在马车之中,吴子昂胸口烦恶之意愈浓,五脏六腑如翻江倒海般折腾不休,那种无法形容的痛苦几乎令他呻吟出声。
怪不得卫叔再三告诫他此法不可妄用,单是施法后的遗症便让人吃不消了。吴子昂一边想着,一边紧咬牙关忍受着。
不到半个时辰的路程,然而却让他感觉有一万年那么久,直到耳中听得车夫喊了一声:“公子,客栈到了!”他连忙挣扎着下了车,随手掏出一锭银子甩给车夫,然后快步向客栈内走去。
听不见身后车夫惊喜的叫声,亦看不到客栈内问旁人望向他诧异的目光,吴子昂迈着僵硬的脚步返回了自己的房间。
扑!
在关上房门的那一刻,忍了很久的一口鲜血终于从口中喷出。望着地上的那一小滩血红,他如释重负的吁了一口气,随之眼前的景物开始变得模糊,他的身子也变得越来越沉重,沉重到他的双腿已无法支撑下去。‘扑通!’
在听到自己倒地时发出的闷想响声之后,他彻底失去了知觉!
不知过了多久,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已醒了过来。举目四望,入眼处却是一片的火红!
这是哪里?他茫然地四顾张望,想要分辨自己身在何处,却忽见一道白色的身影俏立于他身后。美眸顾盼,笑靥如花,正是他朝思暮想的依依。
依依!吴子昂又惊又喜,连忙上前一步,伸手便要拉住对方。
“子轩,我来陪你了,你可欢喜!?”依依美眸中放射出款款柔情,伸出双手直向吴子昂迎去。
然而就在两人即将相拥那一刻,四周红光忽然暴涨,一股热浪毫无预兆地将两人卷入其中。
依!吴子昂的声音才喊出一半,便硬生生被一阵难以忍受的灼痛打断了,热!好热!此时的他感觉自己似被置于火海之中,烈火熊熊地灼烧着他的体肤,他的筋骨,而他却是一动也不能动,只能咬着牙硬撑。
依依已经不见了,眼中留下的只是那一片有若炼狱一般的猩红。而他,只能在这炼狱之中饱尝那烈火焚身的痛楚!
渐渐地,他感到自己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他的意识在这种灼烧痛楚的折磨下再次变得模糊起来。而他有一种预感,如果因抵抗不住这股灼痛而‘沉睡’过去,他或许将没有再醒过来的机会了!为此他必须坚持住!
就在他咬牙苦苦硬撑之时,援兵忽至!
仿佛是天上降临的甘霖,一股沁人心脾的清凉毫无预兆地出现在这有若炼狱一般的火海之中。一瞬间,温度骤降,灼热立消,吴子昂顿时觉得全身为之一轻,痛楚大减。
甘霖继续降临,火海在逐渐地势弱,不消片刻,四周红光尽消,再无一丝炙热。
隐隐约约中,吴子昂似乎闻到一缕淡淡的幽香!紧接着一声叹息传入他的耳中。这是幻觉么?不是幻觉么?来不及分辨孰真孰幻,逃脱焚身之厄的吴子昂心头一松,已然放心‘睡’去!
平阳郡守府。
自原郡守萧远被吴天耀软禁之后,平阳大权已经落入军方手中。
吴天耀援兵南下洛城,行前衡量再三,遂命部将徐图之留守,可见其对徐图之的信任。
而此时,徐图之正在郡守府客厅之上会见一名不速之客,亦可以说是京城里来的老相识!
“图之老弟!你我相交多年,愚兄实是不忍你落得个杀头的下场,因此特地前来奉劝你悬崖勒马,尽早回头!”
说话之人是一位三十多岁的男子,身穿灰色长衫,相貌清瘦,双唇薄削,给人以能言善辩之感!
“司马兄,你的好意我心领了!烦请你给赵老将军带话,他老人家若想占领平阳并不困难,只要从我徐图之及手下数万名将士的尸体上迈过便可!”徐图之方正的脸上现出一丝微笑,口中淡淡地说道。
然而那丝笑容配合着其说话的语气,却使得司马言深深地感觉到,对方所说绝非是戏谑之言。沉吟了片刻,犹不心死的继续道:“图之兄,你不再好好考虑一下么?即使不想你自己,也要想想远在京城里的妻儿老小啊!?”
“哈哈哈!司马兄终于拿出杀手锏了么?”徐图之闻言不禁发出一阵大笑,然而笑声中却充满着难以压抑的悲愤,良久,笑声一收,方徐徐道:“我徐图之自十八岁从戎,至今已十七年有余,这十七年来,我一直有幸跟随吴大将军鞍前马后,凭着自己的能力,一步步从普通兵士升为伍长,卒长,偏将,参将,以及到如今的副将!”
听到这里,司马言精神不由一振,插话道:“图之兄此次若能助圣上夺回平阳,封侯拜相亦不在话下!”
徐图之冷冷扫了对方一眼,将目光转向窗外,继续道:“十七年征战杀场,我虽受伤无数,但却侥幸不死,可是当初与我一同入伍之人至今却有几人幸存?无数的将士用性命换来今日大秦的强盛,然而飞鸟尽,良弓藏,武威如今已是迫不及待的向我们下手了,此等昏君,我们保有何用?”
“不,不,图之兄,圣上要对付的只是吴大将军一人!而究其原因,也是由于吴大将军欲要拥兵自立,所以!”司马言听得对方之言,慌忙辩解道。
“屁话!”徐图之怒声打断对方的话,冷喝道:“大将军若要造反,这大秦王朝早在三年前便已改姓为吴了,哪还容得你这厮在这里信口雌黄!?”
“图之兄!这,我!”司马言见状不由惊慌失措,他今次之所以敢独来为说客,凭的就是当年在军中与徐图之数年的交情,如今眼见对方骤然翻脸,他心中却是又惊又怕,生恐对方不念旧情将他拿下。
“不必说了!”望着对方惊慌的神情,徐图之右手轻挥,口中下了逐客令:“天色已晚,司马兄还是请回罢!”
“那,那我告辞了!”司马言闻言暗松一口气,知道自己性命无忧连忙起身向着对方一揖,灰头土脸地离开了。
“飞鸟尽,良弓藏,功业就,谋臣亡!”徐图之脸上露出一抹苦笑,口中低声自语道:“子何不去?子何不去?”他为何不走,只因他的心中仍抱有一丝希望,希望大将军拥兵自立,那他徐图之必会鞍前马后,为之赴汤蹈火。他坚信若吴天耀当上皇帝,必会强过武威十倍。只可惜,这种希望实是太渺茫了!
不知过了多久,吴子昂终于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已躺在床上。
“噫,好像不大对!”缓缓翻身坐起,再向房内看了看,桌上烛光轻摇,四周静寂无声,说明此时已是夜晚,他不由皱了皱眉头,好像不大对,他记得回到房间的他口吐鲜血,倒在地上,为何,为何现在却躺在床上呢?再摸摸唇角,亦没有任何血渍,难道,是客栈的伙计帮忙么?
下了床,走到桌子旁为自己倒了一杯水,一仰而尽之后,他试探着运了运气,噫,竟然没发现有任何异常!这个,他不是受伤了么?记得卫叔曾说过,第一次施展‘燃血残魂诀’的人必会造成功力减退的后果,难道是他天生异禀,将这种不良后果抵消了?
白痴!吴子昂不由笑骂自己,脑中忽地忆起那一声低低的叹息,以及那缕淡淡的幽香。
“小二!小二!”推开房门,吴子昂扬声唤道。
片刻之后,便见店里伙计一路小跑过来,脸上带着惺忪的睡意,见到吴子昂却是精神一振笑道:“公子醒了,觉得身体好些了么?”
“嗯?”吴子昂闻言心中一动,立刻问道:“你知道我生病?”
“是啊!”店小二笑着回答道:“公子的朋友说您得了怪疾,特意吩咐小的取一洗沐所用木桶,并装满凉水,将您放在桶里!”
“等等!”吴子昂打断了对方的话,皱眉问道:“你是说,我的朋友?”
“没错,那位小姐是这般说的!”店小二连连点头道。
“还,还是女的!”吴子昂面色微微一变,讶声道。
“女的,而且绝对是美女!虽然面上掩着薄纱,但我敢肯定,那绝对是一美女!”店小二似是忆起当时的情形,面上不由露出一种近乎于痴呆的神情。
“她有没有留下姓名?”吴子昂继续追问道。
“这个,倒没有!”店小二摇摇头答道。
“哦!”吴子昂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随后向店小二微笑道:“我没事了,你下去休息罢!”
店小二离开后,吴子昂关上房门,转身走回屋中,双目凝望着桌上灯烛,脑中忽地闪过一个无比动人的身影。
应该是她罢?他在这异世中所识得的女子只有三个,而与他同在平阳的,又有能力化解他走火入魔之厄的应该是只有她了!
看来,他今次是要欠对方一个大大的人情了!吴子昂面上现出一丝无奈的神情,轻轻摇了摇头,走过去吹熄了灯烛,和衣躺在床上,闭目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