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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是望日,郭福和郭禄俩兄弟被师父放假半日。
俩人一放学便迫不及待地奔来杜县,找刘病已玩儿。
“若是上午能准了假就好了,还能听一下病哥儿的评书。病哥儿讲得就是好,总比夫子讲的什么‘之乎者也’要动听地多。”郭禄手里抱着一个油饼,边啃着边埋怨到。
“你就知足吧!师父现在的授课已经改变了不少了。”郭福喝一口刘病已递过来的草药汤水,顿时被苦地龇牙咧嘴。
听了刘病已诉说,这是预防瘟疫的良药,两人才忍住苦味勉强喝下去。
从小便听从病哥儿的话,这是俩兄弟的优良传统。
“哦?跟我说说,师父的授课有何不同了?”刘病已吸溜着喝着滚烫的草药汤水,很感兴趣地问到。
郭福想了想,在脑海中组织了一些文字,说到:“以前,师父总是说一些干巴巴的道理,现在他老人家竟然给学子们讲起了故事,而且故事也都很有趣儿。听说是师父听了病哥儿几场评书,有感而发,也就变了教授方法了。”
“哦?师父来过?我怎么不知道?”刘病已大喜过望,惊讶地问到。
“病哥儿哪能知道?每一场光听众就达万人,你有心去找,也找不到啊。”郭禄猛啃一口油饼,用美味去阻挡草药汤儿的苦味。
“听说,长安城里的富户都来过,连朝廷大臣们也都来听过。还有宫里的宫女和美人也有偷偷溜出来听的。”
刘病已没想到自己的评书这么受欢迎,他顿了顿问到:“皇上有没有来过?”
郭福和郭禄两人齐齐地摇了摇头。
此刻,在杜县外三里的地方,有一老者坐在轿子里晃来晃去,突然打了一个大喷嚏。
“陛下,外面寒冷,咱们还是回宫吧。”坐在一旁的苏文低眉顺首地小心问到。
“不必了。他们都说杜县治理流民有方,朕倒要去看一看,到底多么地有方。”说话的老者赫然是刘彻。他今日一身素衣打扮。
车外还跟从着两队羽林郎将车轿团团围着,其中还有两匹高大的马儿,马儿上分别坐着两位老者,一位是桑弘羊,一位是霍光。
两人都穿着便服,陌生人见了还以为是两位夫子,骑马巡游,颇为悠闲。
桑弘羊今日又上书央求对杜县的昔阳家进行表彰,刘彻却兴致不高。反正在他治理下,流民问题暂时得到了缓解。他也不再为此事而烦恼了,又有不少大臣上书反对授爵位与大户,说什么打击了一批旧权贵又扶起了新一批权贵,恐国体不稳,他便借机将奖赏一事暂时搁置了。
而提出这一反对意见的代表者便是霍光。
为此,桑弘羊和霍光在外朝议事厅上大吵了一番。
刘彻为了缓和两位老臣的情绪,提议带他们微服私访,查探一下各地赈济流民的实际情况,再做下一步打算。
桑弘羊便提议去杜县查探,刘彻欣然答应。
其实大伙儿都明白,刘彻就是要去曾孙那里去瞧一瞧,他们也乐得竖了梯子让皇上爬一爬。
车子行到距离杜县二里地的时候,刘彻发现有人正在道路两侧的荒坡上搭建草棚。
有一些人还在管道上撒一些白色的粉末东西。
更让他奇怪的是,做工事的人脸上都带着一样东西,遮住了口鼻,只露两只眼睛出来。
刘彻一行人快接近这些人时,有几人赫然拦住了去路。
“所有人都排好队,检查体温,登记信息,方能进城。”有一名魁梧的汉子拦住了众人,说到。
“我们是从京城来的,去见杜县县令,不必搜查了。”一名引路的羽林郎上前打招呼。
“不行!要想进城必须测体温,否则就算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照办!”大汉不依不饶。
“你……大胆!”那名羽林郎有些恼怒了。
“不按照我们的规定来,你们就走吧,别想进城了!”大汉一掐腰,举手招呼他们赶紧离开这里。
羽林郎开始怒了,“你们是杜县县衙的人吗?有巡查令吗?谁给你们的权力要搜查路人?”
“谁?俺们的救命大仙刘郎君吩咐的,要想活命就得顺从。”
“他有何权力!”羽林郎提高了嗓门怒吼到。
“有没有权力,就先看看后面墙上的告示。”大汉用大拇指一直身后。
墙上正用毛笔写了一些字:“近期瘟疫肆虐,恐疫情区人士流窜进县城,祸害城中百姓,进而危及长安,现责令众行人测体温,必登记,凡高温者需到草棚处观察数日,备有草药汤水,疾医诊脉,一切免费,切勿紧张……”
后面还有杜县县衙的落款儿。
羽林郎只得跑步到后面的车轿前半跪下进行禀报。
苏文刚要对车外的人发怒,刘彻摆了摆手,“不妨,朕坐了大半天也累了,下去走走。”
苏文连忙起身扶他起来。
此时有人早已抽出木凳,放在车轿帘门前。
有羽林郎站在车前,接过苏文递过来的臂膀,搀扶着刘彻下车。
一身素衣的刘彻,虽然失去了往日的威严,越发像一个干巴巴的老头子,但白色须发下的面容多少还有些可惧神色。
他在土地上站定,朝不远处的人群望去。
此时,桑弘羊和霍光也都下了马,快步走到前面来。
“陛下,龙体要紧。”
刘彻摆了摆手,“微服私访就不要行大礼了,更不要叫我陛下了,叫我武哥儿吧,姓刘单字一个‘武’字。”
“遵旨……是!”众人还不是很习惯。
一批羽林郎先排队上前,接受量体温,进行信息登记。
众人见他们摸额头,喊一声:“体温正常,登记后可过。”
但也有一些流民趁机插队,想要尽快接受检查后过去。
这时,有一流民被护卫测出高温来,立马就被人拉拽进旁边的草棚,“姜郎中,这里有个高烧的,把脉后给予药汤,小心看护。”
等到刘彻排到最前面时,那人刚要伸手去摸刘彻的额头,却被一旁的苏文直接挡下。
“放肆!拿开你的脏手!”
那汉子却也不恼怒,“为何?难道他也发烧?那就请自觉一点儿,去那边的草棚诊脉吃药,然后隔离。”
苏文刚要发怒,刘彻笑道:“这位小哥,诊脉和吃药需要多少钱?你们不会趁机捞路人一笔钱吧!”
那汉子将刘彻上下打量一番,冷哼一声:“像你这般心胸狭窄之人不在少数,告诉你这些都是我家郎君自掏腰包,吃药诊脉,还有几日的米粮都是郎君花钱,路人一文钱不用花。”
一旁的苏文刚要为大汉的冷嘲热讽而恼怒,却见刘彻一脸的笑意,也便作罢。
他身后的霍光却睁大了眼睛,瞧着那些茅草棚里的人,表情舒缓而点了点头。
一旁的桑弘羊却满脸笑意,心想着:“看吧,老夫说的都没错吧,刘病已不但做到了,而且做得比官府还要好数倍。”
“小哥,这样吧,老夫有洁癖,旁人触及老夫的皮肤都会出现红肿,不如让老夫摸了额头,之后将手儿放在小哥的手上,以试温度?”
大汉将他的脸色仔细端详一番,挥手道:“不必了!尊驾除了有些体虚外,思路还算敏捷,口齿伶俐,可以断定没有发烧的症状,过去登记一下便算通过了。”
听到体虚二字,身后的桑弘羊和霍光抿嘴憋笑。
刘彻的脸上也是一青一白,但还是照顾礼数,冲那汉子一抱拳:“多谢小哥了!”
刘彻以“刘武的名字登记,职业登记的是粮商。”
一行人步行着进入杜县东南城后,陡然发现并非想象中的混乱,而是一片整洁有序,那份整洁甚至比长安还干净数倍。
“陛下……武……武哥。”桑弘羊近前来,做了临时向导。
“初始,聚集在此城池的流民多达两万余人,几乎把这个硕大的广场给占满了。”
“两万?”刘彻冷冷地念叨着,“哪里有这么多流民?”
桑弘羊想了想,急忙如实禀报:“自今年年初始,天下大旱,黄河干涸,武威、朔方、冀州、兖州的难民多达五万人逃离出来,而聚集到杜县的则有两万人之多。他们聚集到此地的人大多是奔向长安告御状,但考虑到治安问题,将他们阻隔在了长安道上,他们只能朝着距离最近的杜县奔来。”
“这么说,朕倒要感谢杜县县令了?”
桑弘羊尴尬地一笑,“陛下,初始,杜县县衙并无作为,而是富户昔阳家舍下粥来,每日供给一次粥。”
“哦?桑爱卿所说的就是那名捐资五千两白银的大户?”刘彻似乎想起来有这么一件事。
“不过,”桑弘羊欲言又止,担心陛下一高兴,就赏给昔阳家一个类似于免死金牌一样的职缺,那就难办后。
“不过什么?”刘彻斜瞥他一眼,但眼神却瞧着广场上有人在安排人手往墙根处撒着白色的粉末,还命人抬着几瓮什么东西朝城门口走来。
“臣便安排人监守始末,那昔阳家竟然派人在流民中做些拐卖妇女儿童之事,还时常拳脚相加,打死无辜难民,后因奸行败露,恼羞成怒,便实施些断粮之可耻行径……”
“有这等事?”
此时,一旁的霍光却冷冷一笑,“桑大人,指责人是要证据的,你能否拿出证据来?”
桑弘羊就是苦于这一点,才想着对昔阳家先礼后兵,通过办案逼问出他做的那些实情来,但桑弘羊那肯认怂。
一旁的苏文瞧了一眼霍光,面露喜色,帮衬道:“是啊,桑大人,口说无凭,就是栽赃陷害啊。”
桑弘羊也不怒也不急,微微一笑,“栽不栽赃,一问流民便知。”
对于这般冷语回答,苏文趁机抓住机会说到:“昔阳家乃杜县县衙亲赐的忠厚之家,怎会干些这等鸡鸣狗盗之事。你这般嫁祸于他家,岂不是枉费了良善大户救灾的慈善之心!若是传扬出去了,岂不是让天下富户人人自危,以后遇到朝廷该用之时,谁还敢来应承?祈求陛下明鉴啊!”
苏文的话语刚落,桑弘羊冷冷地反问到:“苏公公的耳朵好长啊,身居宫中当值,怎么会对宫外这么偏僻的地方之事这么了如指掌?”
“你……无理取闹!”苏文气得浑身颤抖,眉毛鼻子乱颤。
刘彻头一回见一向懦弱的苏文竟然会发这般雷霆大怒,斜瞥他一眼。
苏文吓得急忙要跪下,刘彻见抬着黑陶瓮的几人过来了,便摆摆手,示意他莫要行大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