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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关进大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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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让学子们在担忧却又兴奋的是,夫子出去一天,到下午放学时分也没有回来。

    一到时辰,学子们一哄而散。

    夫子的小助手康仕伟将堆在讲桌上的作业抱至夫子的办公屋。

    那里原本是夫子批改作业兼睡觉的地方,上次的风波之后,夫子便搬了出去,住在他的一个老友家中,夜间也帮着辅导老友的孙子们读书。

    屋门没有上锁,只是用一个青铜挂钩钩住了门栓,防止夜风把门吹开,老鼠进了屋子。

    当康仕伟走后不久,不远处的立柱后侧闪出一个黑影子来。

    那人悄悄来到屋门口,打开了房门……

    刘病已正在收拾东西准备回家,刘章却来到刘病已面前欲言又止。

    “明日跟我们几个一起踢球吧!”刘病已主动邀请刘章小胖子。

    “好!”刘章刚高兴地答应了,突然又一挠头说到:“坏了!我差点儿忘记了,明日我还要去舅舅家里一趟。”

    “好吧,那就改天再一起玩儿。我制作了更棒的足球,弹性十足,打起来的感觉特别棒!”

    “好!”刘章心不在焉地望着刘病已不断放入书袋的竹简发呆。

    “你怎么了?”刘病已觉得今日的刘章有些反常。

    “没……没怎么!”刘章匆忙回了一句,转身要走,突然在刘病已耳畔小声嘀咕了一句:“小心你的笔记,被刘舜那小子拿走一本。”

    他说完,迅疾地抽身跑出了教室。

    刘病已拿起扫帚假装跟着康仕伟一起打扫卫生。

    挨个桌洞都仔细检查了一遍,并未发现自己的那本笔记。

    刘病已想不明白刘舜为何要拿走自己的笔记,但他隐隐约约觉得不是好事儿。

    回到家中,刘病已立即翻找他昨日的笔记,却怎么也找不到。这才证实了刘章的提醒。

    “怎么了?病儿,怎么还不来吃饭?”张贺路过书房,看到刘病已正坐在书桌前发呆。

    “张大人,我想赶紧赶出作业来,好挤出时间来陪郭福和郭禄练练足球。”

    “那也得先吃饭。”

    “我一会儿就去,你们先吃。”

    “好吧,那你快点儿!”

    “好!”

    等到张贺走后,刘病已赶紧将最近几日的作业,连同笔记书简全都拾掇到了桌面上。

    四十多捆竹简,他一一打开查看,发现字迹真的全都一样,头皮突然猛地一下子发冷……

    戌时,也就是后世的十九点钟的样子,天将黑未黑,万物朦胧。

    一群手持青铜斧钺杖栉节,穿艳丽绢衣戴素冠的人群突然涌进博望苑的林薮学院,他们穿院而过,直奔先生的办公屋。

    他们赫然是一群绣衣使者。

    打头阵的一名侍者举起斧子将门栓砍断,一脚把门踢开。

    四五名侍者轰隆一下子闯了进去。

    一名侍者翻找着堆在桌案上的竹简,突然找到了一捆,攥在手里,便跑了出来。

    “大人,反诗找到了!”

    侍者将那捆竹简高高举起递给了绣衣御史王贺。

    王贺打开来,嘴角扬起一抹冷笑:“果然是反诗!将所有证物统统带走!立刻将题反诗之人抓捕归案!夫子也不能放过,说明是他怂恿的呢!”

    “喏!”

    侍者答应一声,便转身一挥手,“把所有反诗统统带走!”

    间隔时间不长,这群绣衣使者轰隆隆闯进了掖廷宫,直奔张贺的宿舍区。

    “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张贺急忙来到屋门外,挡住了王贺进屋搜查。

    望着将整个宿舍区团团包围的绣衣使者,张贺的眉头皱得老高。

    “张大人,本官也是奉旨办案,请勿阻挠。”王贺挺着胸脯,眼睛向下四十五度看着面前的张贺。冷冷说到。

    绣衣御史虽然是侍御史的一种,但官位很低,也不是常设官位。

    但绣衣使者是汉武帝专门挑选,用于他专权办案,所以有种无官阶却有实权的特权。

    而且,他们直接听命于皇帝,直接对皇帝负责,往往冷若冰霜,不讲情面,朝廷上的大小官员都被他们的淫威所震慑。

    张贺顿觉很是棘手。

    他们这种人就跟瘟疫一样,在哪里出现,哪里就遭殃无数。

    张贺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为了不让自己和掖廷宫里面的人收到伤害,也就打着胆子进行了冷颜对抗。

    “大胆!没有陛下的手谕,怎可随意扰乱公务场所?近几日大家都在为王夫人寿诞宴会做着准备,你们若惊吓了他们,耽误了工序,陛下怪罪下来,你们担得起吗?”

    王贺冷笑一声,举起手中的竹简说到:“今日有人告发刘病已题反诗一首,现在认证物证皆在,还不赶快让开!”

    “什么?什么反诗!”张贺这才知道这群绣衣使者是奔着抓刘病已来的。

    “诅咒陛下的反诗!”

    “怎么会!一定是栽赃陷害!”张贺根本不相信刘病已会题这样的诗篇。

    “让开!你若放走了刘病已,你就是同犯!”王贺朝着旁边的侍者一使眼神,那人会意,举着青铜斧上前,正要对张贺下毒手。

    “慢着!小爷我在这里!”

    张贺身后,闪出一个小小的少年来。

    王贺将这少年上下打量,顿时倒吸一口冷气,如此俊俏的少年,实属罕见。

    “你就是刘病已?”

    “就是小爷!”

    “带走!”

    王贺一挥手,上来几名侍者直接架住了刘病已。

    郭福和郭禄手持棍子从屋子里冲出来,就要跟侍者打起来,却听到刘病已一声断喝:“站住!放下!”

    张贺也正要上前阻拦侍者,却被刘病已刚才的断喝吓了一跳,站住不动了。

    刘病已对张贺说了一句:“张大人请勿着急,我是冤枉的,过几日便会回来。”

    有一些侍者冲进书房,抱着一捆竹简出来。

    王贺一挥手说着:“走!”

    这群绣衣使者才押着刘病已轰隆隆朝着大牢的方向奔去。

    王贺着急去禀告暴胜之,争取今晚就过堂审讯,把这件案子办成铁案。

    有人下了死命令,要他办好这件事。

    况且他的把柄还握在那人手中,他怎能不心急。

    刘病已被绣衣使者押走后不久,张贺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在屋内来回走动。

    郭福走近,从袖子里掏出了两个小竹片儿,递给张贺,“舅舅,病已那会儿塞给我两支简牍,他说一支交给病哥儿的师父,一支交给郡邸狱狱史丙吉,两件事儿办妥了,他就没事儿了。”

    提及刘病已的师父,张贺自然知道,要不然他也不会每天晚上放刘病已出去。

    至于丙吉,他有些疑问了。

    “病儿要我找丙吉是什么意思?”

    张贺握着两支简牍沉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