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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吃过饭,苏琳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睡衣后特地吩咐了一下莲娘今晚她门前不用安排人守门了,她要自己好好静一静,态度也摆的强硬得不允许任何人反对。
莲娘知道苏孺人性格内向敏感,稍有风吹草动就休息不好,想着景红的恐怖摸样和琪院被烧成灰的那两间房子,心里惊惧不已平复不下来,觉得苏琳也同样只是保持了面上的平静,指不定怎么恐惧难受呢,虽然尹诺说了等瑜娘好了就解封琪院并派工匠过来将琪院的那两间房重新盖好,并会顺便把整个琪院也给翻修理缮一遍,可是发生的事情却不能抹平,她也想要找个安静的地方好好地理一理今天境况,闻言恭敬地低头道:“是,孺人,今晚奴婢会约束好院子里奴隶,绝不会打扰到孺人休息。”
苏琳点点头把关着瑜娘罚屋的房门钥匙要了过来,便让莲娘等人下去了,看着莲娘从外面合上门,听着她们的脚步渐行渐远,她罕见地没有去空间里修炼内功,而是盘腿坐在床上把她来这一年打听到的院子里的人的身世又都想了一遍,景柳以孤儿身份进王府,期间她经历了什么苏琳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景柳处事圆滑手段不弱,没背景没亲人,也没有能让人拿捏的地方,成为心腹大患比收为心腹的可能性大,不予考虑了。
莲娘今年29岁,家中独女,15岁成亲,和丈夫都是长安人,其公公婆婆和父母原本是外城人,战乱时为了保护她和丈夫以及她儿子拼掉了命,她丈夫五年前被抓壮丁,三年前战死沙场,留下一个当时只有四岁的儿子与她相依为命,虽然只收到死亡通知没有收到抚恤金,但她自己有些主意人缘不错也有点手段,平时做些零工赚钱养活照顾儿子和自己的问题不大,可后来她丈夫死亡的消息被一些有背景的地痞流氓知道后,觉得她孤儿寡母没有了任何靠山便来骚扰讹诈她,为了儿子她服了软,把家中所有值钱的物件都给当掉了去应付那些流氓地痞,只是当她只剩下丈夫留下的一套一进院子时那些流氓依旧不放过她,莲娘便知道不能退了,再退一步她和儿子恐怕就很难在这个世道生存下去,没有办法也不能拼命的情况下她和一个做牙婆的邻居商量,两年前自卖进了王府当婆子。
穿着王府婆子的衣裙,莲娘又运作了一番,花费了她曾经藏下的一些准备给儿子读书用的银钱买通了一个王府管事嬷嬷与她一起不经意间在那些地痞流氓的面前吃了一顿饭,事后让邻里邻居把她进王府当嬷嬷且受重视的话传了遍,她再面对那些地痞流氓时态度强硬了许多,震慑住那些流氓后,她便开始极其努力用心地做事,皇天不负有心人,她很快得到了当时管着她的管事嬷嬷的重视,从三等打扫大院的粗使婆子被提拔成与牙婆接触引进丫鬟婆子的二等嬷嬷,一年半前苏琳进府时,她觉得机会来了,便向大管家和几个管此事的嬷嬷们使了银子经过了考验,从二等嬷嬷被提拔成一等嬷嬷,管着这琪院一等丫鬟以外的奴隶的大小事情。
这些都是莲娘一点点告诉苏琳的,苏琳从其他丫鬟那里验证了部分事实,不过不管怎么样莲娘都是有一个儿子要牵挂的人,可以利用也可以收服。
除了莲娘,两个二等太监苏琳不知为何总觉得有些违和,不太想接触,四个二等丫鬟年龄最小的只有11岁,年纪大的也才14岁不到,不说言行举止总会小错不断,为人处事也显得太稚嫩无法让苏琳信任放心,培养个几年还差不多,另外还有近二十个粗使丫鬟和五个婆子以及五个三等太监,苏琳接触的更少,了解不够透彻,不敢贸然去接近拉拢。
看了看外面的天色,苏琳又想了一会,到了亥时五刻(22:15分)的梆声敲过,起床套上靴子披了件素色的绸缎斗篷,默默地定了定神,打开门朝罚屋走去。
琪院的罚屋是一间建在院子后门不远处角落的小泥屋,距离她所居住的主房不算近,但同在一个院子也远不到哪里,期间避过琪院内的两拨巡逻婆子或者太监,她用了十分钟左右到了罚屋,四周静悄悄的,这一片的灯笼什么的照明物也一个没挂,月光倾洒下来,她站在门前凝神听了会,半点动静都没有察觉到,才拿出钥匙打开门。
泥屋墙上没有窗子却有两道门,第一道门只能从外面打开,上面有一个脸盆大小的小窗子专门用来传递食物衣物等东西,毕竟惩罚奴隶不是要杀掉奴隶,总得给对方吃的穿的保证其生存,第二道门只能从里面打开,苏琳尝试性地推了下门便开了,显然瑜娘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没有从里面锁上,只是迎面扑来一股子霉气味,让苏琳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
抽了口气,她放缓了呼吸,轻巧地关上两个门走进里面,小泥屋很小长宽高各只有三米左右,里面除了一张没有挂帷幔的木床和一个小桌子便再也没有其他,莲娘躺在木床上,身上盖着一条看不清是白色还是灰色的薄被,呼吸明显有些急促,嘴里嘀咕着苏琳怎么凝神都听不清的话。
“瑜娘?”苏琳站在床侧,轻轻地喊了声,半响也没见瑜娘醒过来,小小地松了一口气,她没有那个狠心任由对前身对她都足够尽心的瑜娘就此死亡,但如果能不被瑜娘发现她的特殊自然最好,想着苏琳闭了闭眼意识微动,一道黑光从她眉心钻出,黑球在她意志的操控下飞向瑜娘,眨眼钻入瑜娘的眉心中,古怪的感觉从苏琳心底涌出,让她有些别扭和难受,抽了口气,苏琳压下这纠结运转起敛毒术,瞬息间更古怪的感觉传到她的神经末梢。
瑜娘的脸上亮起红色的光芒,在黑暗中尤为显眼,而随着苏琳一遍遍地运转敛毒术,瑜娘脸上的红光越来越淡薄,直到苏琳没了那股子古怪的感觉,直觉上瑜娘身上无毒可收时,瑜娘脸上再无一丝红光。
收回毒法则,苏琳屏息敛气看了好一会瑜娘,观察到瑜娘的呼吸比她刚来时舒缓了许多,却没有其他动作,知道瑜娘是睡熟了过去,心放了下来,转身轻悄地离开了房间,顺便锁上门,回了自己的房间,见天色还早就去了空间继续修炼内功。
次日早晨刚吃过饭,被尹诺留下的女医许惠便拎着药箱来找苏琳了,她抬眼看坐在主位上被服侍着净手的苏琳时,眼里闪过怪异,片刻低下头,给苏琳抱拳低头弯腰行礼,道:“臣下见过苏孺人。”
三品太医院院判,六品的普通太医,七品到九品的女医,许惠医者世家出身,自小混迹太医院,醉心于医术医药,11岁定亲,13岁时亲家因外出遭遇劫匪全家身亡,她未婚夫也没能逃过一劫,17岁她父亲尚在世时与院判周旋让她做了九品医女,准备继承家世传承,24岁她在母亲的怨念下耗费了大力气招了一个比她大一岁因伤退伍相貌性格都勉强还不错的从五品独身将军进门,六七年前李渊带领李氏族人进住长安,唐李家开始清洗朝中宫中各个衙门的人,太医院不少德高望重或者资质极其出众的太医都被清洗,或灭族或杀害或流放,她因家世相对比较普通,医术表现得也很一般,从未牵连到过什么诡秘事件中,丈夫又在唐军中效过命,所以她不仅躲过好几场劫难,职位也还有所上升,现在是正七品的女医,面对正五品的王府孺人,自然自称为臣。
苏琳看了看许惠,心里觉得许惠太瘦弱了,和她院子里任何一个丫鬟比起都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样子,不如稍微胖些的看着顺眼,少顷点头道:“许女医起来吧,你去看过瑜娘了?”
许惠收回拱拳,低着头微弯着腰,道:“恭喜苏孺人,臣下两刻钟前去看过瑜娘,她已经熬过了红鹤疹的危险期,身子大好,只要不反复,好好进补一番,用不了两天即可痊愈。”这也是她感到怪异的地方,也不知道是这个院子有问题还是别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中了红鹤疹毒的人能真正地熬过来的,可是她给瑜娘把脉把了一刻钟还要多,瑜娘的脉象始终都是病好的跳动规律。
不过即使瑜娘大好,她也不会立刻让瑜娘离开那间屋子,总得观察一两天真正确定了瑜娘没事了才会宣布瑜娘可以回到原来住的屋子,否则万一有别的情况,她可担不起责任。
“既然如此,你好好看着瑜娘,若是她大好了,我不会亏待你的。”
“是。”
看着许惠拎着小药箱规矩恭敬地退出房间,苏琳先去看了看李宽,同时派了尹焉去给长孙氏通报一声,而后和莲娘一起进了她的卧房,让莲娘把门关上,她坐在主位上,细细地看了会规矩恭谨地微低着头双手放在腹部站在她旁边的莲娘,半响道:“莲娘,你儿子今年七岁了吧?懂事的话也可以去上私塾了或者打听个不错族学进去认字了。”